风风火火跑下楼的是利烟跟要好的伴儿利闽,她俩嫌回家太远,就没有回去,食堂里吃了饭,到他寝室里帮忙写饭盒,俩小美女没摸过毛笔的小手左弄右弄,弄得双手都是黑黝黝的油漆,他寝室里又没水,俩家伙都扎撒着双手去打水。

    梁文过一瞧见俩人的小黑手,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心里惨叫,天哪,打工赚来的钱买的新衣服,明晃晃印了利烟的手记。灰色的运动短袖沾了黑乎乎的油漆,难以洗掉了。又不好发火,说了句,黑灯瞎火的,乱跑什么呀。

    利烟瞧见他胸前的油漆,也感觉难为情,嗫嚅着说,我,我又不知道你在下面。忙又讨好的说,要不,老大,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保管还你一件干干净净的衣服。

    梁文过想到自己单身一人,每天得跟师范一样要自己动手洗衣服,是件头疼的事,读书那叫没法子。换下的衣服他们男生都是当晚不洗,轮着换一身,待到身上一身不得已要换,才把塞在桶里的衣服用洗衣粉一泡,再在水池冲洗几次就可以了,这样洗了几次,大多男生的白衣服基本可变成白黄色,难为情再穿,只得丢掉。梁文过为了节省,一般很少买白色的衣服,都是深颜色的,这样衣服看不出洗没洗干净,更不容易变色,相对要禁穿些。

    如今有女生主动请缨给自己洗衣服,梁文过内心还是很乐意的,脸上就有了笑容,说,嗯,这是好事,你这么大人了,也该做些事,饭盒写完了?我跟你俩去打水。

    俩人跟在后面,利烟见没其他人,走近些,低声问,老大,你是不是想走后门了?梁文过一愣,说,我走谁的后门?利闽抢着说,我俩看见了你床底下的东西,那还不是打算走后门的呀?利烟分析,我看电视里面就说过,买这样的好东西,肯定是想走人家的后门。

    梁文过才知道俩人看见了他藏在床底下的烟酒,自己一时没想好这东西怎么处理,只好藏着不想让人瞧见了,没想这俩家伙呆在房间里没事乱翻,脸一整,说,说啥呢,你俩个小孩子家家的,老师的东西也乱动?还有,以后可别再在学校里乱叫什么老大老大的,叫领导听见了,我还不成了黑社会了?

    利烟抿嘴要乐,见他眼睛盯着,脸色严肃,忙整了整脸说,保证听老,老师的话。又说,老,老师,这样不好,我还是喊你表哥吧。梁文过不同意了,说,喊老师怎么不好了,我不就是你老师吗?众人面前就得喊,私底下随便你。

    利烟同意了,说,嗯,你还没说,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呢,你不走后门,干嘛买那些东西呢?梁文过有些想笑,他奶奶的,为什么只说是我买的,别人送的就不行啊?口里说,谁说是我买的?我还发愁这东西怎么办呢?

    利烟机灵,马上反应是人家送的,高兴的说,啊,老,表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有人送你东西了?说说,是谁?是我们班上的哪一个。梁文过不乐意瞧了她一眼,说,有人送礼给我,你跟着起什么哄啊?这么点东西瞧瞧就把你乐呵的,我还以为你捡着金元宝了呢。抢白了她一顿,又说,唉,你说这种事吧,教书育人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么,干嘛还来这一套,利烟你俩说说,我是不是该送回人家呀?我刚参加工作就这样接人家的东西,似乎不大好吧?

    也是叫病急乱投医,梁文过没仔细想想,人家不过是你学生,哪里会有比你更高明的念头。利烟可没这么想,看看,老大把这种私密的事情都给自己有商有量,说明什么,说明感情一个铁,就仗义的考虑,说,这还不好办,这种事,我看表哥就心安理得的接了,你想啊,人家家长送你东西,就是想让你多管管他的孩子,你要是不得,人家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就像我老爸老妈对你好——后面的话没说完,估计利烟也感觉不能拿自个的父母举例子,梁文过却不放过,呵呵一乐,说,那是,要不是想我多照管照管你这小美女,你爸妈也不会那么对我,是吧?好了,这件事你俩得给我保密,甭在班里乱说话。

    俩人点点头,似乎很是明白这种事有义务为老师保密。梁文过心里其实也是非常犹豫的,想收又怕有后遗症,到底东西有些分量,烟是好烟,不是他平日里买的那种一包两三块钱的,是很盛行的金圣,一包十多块钱,加上酒,估计也不便宜,快抵得上他一个月工资了,不收,担心家长肚子里有什么想法,跟利烟说的那样,看来还是收下为妙,大不了自己尽心教导毛大良,还不信了,一个半大小子就不能教育好?再说了,给老师送礼也稀松平常,自己读师范,感谢赛老师对自己的照顾,过年也去给老师拜年,有时从家里带点土特产,不也是表示这种心意吗?一个愿意送,一个乐意接,就跟周瑜打黄盖一样,两厢情愿互不亏理。

    等利烟回去休息了,梁文过才开始静下心备课,明天得上课,是以前学过的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自己读书觉得这首词写得好,背诵得不亦乐乎,如今要讲给学生听,就不是光自己感觉够了,得讲明白,这首词为什么好,只有学生赞同说好,才能说好,或者说自己传授到位了。

章节目录

做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小说看看网只为原作者江洲书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江洲书生并收藏做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