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正厅之中吃晚饭,夏情也在,赵宛看着夏情吃饭,心中不由佩服夏情,竟吃些清素的,人也是那样的脱俗,仿佛冰山上的一朵雪莲花,于纯洁之中的纯洁。夏情也在思想着赵宛,觉得她如傲雪的一枝寒梅,就是萧刹的寒冬,也不能诛除她内心的坚强与漂亮的淡香。心中禁不住想:“如果欧阳越能和赵宛栖宿终生,却真的是‘宝剑’与‘梅花’的绝配啊。却不知禅让之风于我汉族人心中存在已久,是以夏情会忍不住去想象欧阳越与赵宛的结合。冰清玉洁的夏情,寒梅傲雪的赵宛,就这样漂亮的同立于世间,同处于这严冬之中,相偎相依,相让相容,相亲相爱。又有如太阳与月亮,即使同时出现在天空中,也不会相互融化、相互冰封。欧阳越内穿着夏情为他做的红色绸衣,外罩着赵宛为他挑的蓝衫,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无意间悟出的一身穿着,恰似容世的情者,与出世的仙家,共存在于一个单纯的心灵里面,使两仪交融,又使真情永驻。

    一顿晚饭,在三人的心事之中结束了。这冬天的寒风还不够猛列吗?那就让狂风骤起吧,那就让冰雪肆虐吧,正义之剑,既不是日,也不是月,既不是水,也不是火,他是洪荒之始便存在的真道,是滚滚红尘不能淹没的真情。

    当赵宛又站在兽屋前发呆的时候,欧阳越走进了夏情的房间,‘小秋’仍在绣着凤凰的尾巴,神情专注,而又娴静。看着‘小秋’刺绣的模样,夏情静默在房中,就是字也不敢写了,生怕凤尾笔擦纸的“沙沙”声,打扰了可亲的小妹妹。欧阳越静静站了一会儿,轻声对夏情说:“夏情,你怎么不练习书法呢?”夏情说:“唉!你就静静的站一会儿多好。”这时,‘小秋’抬头轻唤:“欧阳公子!”欧阳越说:“小妹妹,你专心绣你的花吧。我和夏情说一会儿话,”‘小秋’说:“是的公子。”遂又低头刺绣,欧阳越对夏情说:“我是想静站一会儿的,可是,既是来见你,不和你说一些什么,我又来做什么呢?”夏情嫣然一笑,说:“你且坐下吧。”欧阳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问:“你去看望赵老夫人怎么样?”夏情说:“我管老夫人叫母亲,老夫人管我叫亲女儿。”欧阳越说:“没想到赵老夫人一见面就这样的喜受你。”夏情说:“我一见到赵老夫人,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欧阳越说:“你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吗?”夏情说:“我当然记得呀!”欧阳越问:“记得多清楚呢?”夏情说:“我只记得她温柔贤淑,但具体的长相却记不太清楚呢,也只有梦里依稀的映像了。”欧阳越说:“你还有梦里依稀的映象,我却连梦里的映像也不能依稀了。”夏情诉说着自己内心里的痛,却牵扯到了欧阳越内心的痛,所以,夏情缄口不言了。欧阳越暗自伤心的一会儿,说:“我俩不提那些伤心事了,且说说你在老夫人那儿做了些什么。”夏情说:“我在老夫人那儿帮老夫人做针线活。”欧阳越说:“你可真是个听话的乖女儿,”夏情说:“我既叫她母亲,自然是要听母亲的话的。”欧阳越说:“那你见到赵为大哥了吗?”夏情说:“我见到了赵大哥,赵大哥剑眉星目,真是有英雄样的。”欧阳越说:“赵大哥人也很好的。”夏情说:“是的,我也觉得是的。”欧阳越又问:“你们午间吃的什么呢?”夏情说:“吃的青菜罗卜,却是很合我的味口的。”欧阳越说:“你既已和赵老夫人有母女缘,就不要太过于思念自己的母亲了。”夏情说:“你也一样啊!”欧阳越扪心说:“是的。”二人话说到这儿,心中都已明了,两人真是同病相怜。便都默默的不作声了,欧阳越坐了一会儿,说:“这天已不早了,我且先回我房中去了。”夏情说:“好吧。你只这样每天来陪我,我就知足了。”欧阳越说:“这怎么行呢?我定要将你娶进门来。”再说:“时候不早了,你俩早些歇息吧,我走了。”说完走出了房门去。

    夏情对‘小秋’说:“‘小秋’你别绣了,我要睡觉了,‘小秋’说:“让我来伺候小姐洗涑吧?”夏情说:“好的。”

    欧阳越回房后,将自己的‘寒冰’剑拔了出来,看着冷森的剑身说:“真没想到,你虽比寒冬更冷,却因你而留住了真情。”自己倒水,洗涑完毕。剑不离身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赵宛提着两只牛腿去喂老虎,将牛腿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开始吃早饭,可赵宛还没有吃早饭,眼望着在院中练剑的欧阳越,不觉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夏情走到了赵宛的身边,说:“姐姐早,”赵宛吓了一跳说;“你不怕这兽屋中的老虎吗?”夏情说:“有姐姐在,我不怕的。”兽屋中的老虎见夏情来到兽屋前,喉中发出低吼,眼睛对着夏情眨巴着。夏情看一看两只老虎,对赵宛说:“姐姐!这两只虽是大老虎,但这时看来它们也好象两只大猫。”赵宛说:“就是啊,你只要把它们当猫,它们就真心甘愿为你做猫了。”夏情说:“照姐姐这样来,不是让万物都有了人性吗?赵宛不做声了,心里想:“照她这样说,我竟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嘴上说:“是它们俩自身具有灵气,关我什么事呢?”夏情抿着嘴笑笑,说:“姐姐还不承认自己是真真的好人。”赵宛被夏情笑得不好意思了,说:“我便是个好人,可还是免不了要伤人杀人,”夏情说:“你们六扇门中人,是为了天下所有好人而去拼杀,你,陆安大哥,万大哥都是我敬重的人。”赵宛被这纯洁的妹妹说得没有回音了,心里想:“为了你这样的好妹妹,我就是做鬼去也安心了。”

    这时,万金城站在厅外大声对院中人喊:“吃早饭了。”夏情身边的赵宛一拉住夏情的手,说:“妹妹,我们且去吃早饭吧?”夏情说:“好啊!姐姐。”随着赵宛一同走进正厅之中去。

    欧阳越也不再练剑了,便也进了正厅之中去了。见赵宛和夏情两姐妹坐下了,自己好像不便在这儿坐下一样,正要呆呆的站下去,还是赵宛唤他,说:“越哥,你也来坐啊!”欧阳越这才听话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见桌上竟然是烧饼油条,说:“万大哥终于把我们都当平民百姓了吗?”万金城说:“我们本来就是平民百姓啊!”陆安说:“万大哥说得对,民不为民却为了谁?”欧阳华说:“不要再说话了,再说早饭就冷了。”再说:“一个字‘吃’”众人始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夏情回屋看‘小秋’也已在伙记的饭堂中吃过了早饭,正还在绣那只凤凰的尾巴,却已经快绣完成了,不由得心中一喜,对‘小秋’说:“你刺绣的耐心是不差的,”‘小秋’问:“是吗?小姐。”夏情说:“是的,妹妹。”‘小秋’说:“小姐,你且看看我这绣得如何呢?”夏情看时,只见这只凤凰的尾巴却实是顺着自己留下的线路所走的,说:“真是我的妹妹一样,竟还是顺着我的针路绣下来的。”‘小秋’说:“我谢过小姐教我学刺绣了,我想将这凤凰的尾巴绣完成。”夏情说:“好啊,你接着绣啊!我写些字除聊。”说完,自己走到书桌旁,自己研好了墨,捡起凤尾笔,轻轻的蘸好了墨汁,在白纸之上开始书写。

    赵宛在干什么呢?赵宛坐在正厅中正在和她的师兄陆安聊天,赵宛说:“师兄,这恶鬼场却是什么来历呢?”陆安说:“我不知道。”顾山在一旁听见了赵宛的问话,说:“这恶鬼场是云南的一个帮派。专以盗墓和抢财为生,帮主叫唐魄,手下有十堂主,俱都是狠毒之辈。”又说:“我们既以除掉了他们的‘甚’堂堂主和‘无’堂堂主,便是与他们结下了深仇大恨,所以,将又是一场除不尽的大拼杀。”陆安说;“我们只是拼,他们才是‘杀’“顾山赶忙说:“是的,是的,陆兄说得对。”赵宛说:“既是叫恶鬼场,然怪那两位堂主穿得鬼里鬼气,全没有好人的样子。”陆安说:“是啊,全当是诛鬼除魔了。”顾山说:“虽然说是除恶务尽,但若除成了习惯,便就也成了魔。”欧阳越聪明,说:“顾大哥这话是在提醒我做事注意分寸。我首先感谢顾大哥的提醒。”顾山说:“你却也不用感谢我,你自己记住就行了。”欧阳越老老实实地说:“我记住了,顾大哥。”陆安说:“顾兄,你别老是说欧阳贤弟,他的一些行为也是出于杀敌心切。”顾山说:“陆贤弟说得对,我便不说了,不说了。”

    当又有人纵身跃进院中时,欧阳越和陆安走出了正厅,迎向纵进院中的二人,只见那二人,一人身穿麻衣孝服,手持着铁棍招魂幡,一支招魂幡迎风哭丧着;一人头戴着小鬼头盔,*着上身,腰围小鬼铁甲,手拿着一根铜棍。欧阳越问来的二人说:“你们是谁?”那身穿着麻衣孝服之人说:“我是恶鬼场‘情’堂堂主费井。”那头戴着小鬼头盔之人说:“我是恶鬼场‘便’堂堂主廉约。”欧阳越说:“你们恶鬼场心不好。”费井一手将自己铁棍招魂幡之上的布幡扯掉,扔到凌冽的寒风中,手中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铁棍,说:“我们是心不好,你来和我过招吧?”

    欧阳越一剑刺向费井的心窝,费井抡手中的铁棍磕上‘寒冰’剑,磕偏了‘寒冰’剑,一收手中的铁棍,斜斜一撩,撩向欧阳越的右腰,欧阳越竖直手中的‘寒冰’剑,铁棍撩在‘寒冰’剑上,竟被‘寒冰’剑挡住了去势,再回手收棍,一棍直直戳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身子稍退,一剑内挥,生生将来棍斩得偏了开去,费井再双臂用劲,抡圆了一棍砸向欧阳越的头顶,欧阳越双腿脚反用力道,身子疾速的望后退却,费井的一棍硬砸在薄冰之地上,硬硬的砸进了土地里面,欧阳越趁空疾进,一剑望费井的小腹中刺来,费井一提棍,左手支力,右手变势,一棍将刺来的‘寒冰’剑磕开。欧阳越纵身上了空中,直直一剑望下向费井的头顶刺下来,费井人望前突进,欧阳越一剑刺空,费井身子一回旋,棍随身动,圆圆一棍打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一个侧翻,再一个侧翻,费井的一棍没打中欧阳越,欧阳越人已又纵上空中,一剑横劈费井的天灵盖,费井双手举棍过头顶,欧阳越的一剑斩在费井的铁棍之上,下斩之势竟压得费井身体向下一矮,双脚踩破薄冰,踩进了土地里面。

    陆安与廉约战在了一块。廉约一铜棍砸向陆安的头顶,陆安一挥手中的钢骨扇迎上了砸下来的铜棍,铜棍一收,再一放,直直戳向陆安的胸膛,陆安一偏身,右手一甩,钢骨扇磕上了廉约的铜棍,生生将廉约的铜棍磕得偏开了。廉约没有很好的性子,身体一纵,上到空中,猛力的一棍从空中望陆安的头顶砸了下来,陆安如灵猿一般的侧身让过,廉约这一棍砸空了,人一落地,再一棍挑向陆安的*,陆安飞身纵起至空中,展钢骨扇,一扇望廉约的头顶插落下来。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之时,费井便慌了神,一边望这团红影,出招十棍,没有一棍打中的,这团红影之中只射出了一道冷森的剑气,就刺中了费井的心窝,费井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欧阳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心若止水,‘寒冰’剑上也没有鲜血滴下。

    赵宛知欧阳越是不会再动的了。便一展手中的银鞭裹向廉约的腰间,廉约正一棍打向陆安的左肩,蓦地觉得腰侧有风身,急急将身子一偏,腰却还是被银鞭扫中了,被扫得腰间鲜血淋漓,人吃疼,咬着牙,又一棍打向陆安的右肩,陆安用手中的钢骨扇去磕挡时,赵宛的银鞭又卷向廉约的咽喉,廉约想收棍势,偏身时,陆安也不让了,硬抻手一手抓住了铜棍,直直一扇插向廉约的肚腹,廉约双手松开自己的铜棍,想要逃时,赵宛的银鞭已卷住了他的咽喉,手中用力一扯,廉约气为之窒,双脚已迈不开步,陆安的钢骨扇的银刃插在了他的腹中,且斜斜的划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太大了,鲜血大片的流了出来,肠子也流了出来,赵宛手中再一用力,廉约窒息了。身不由已的廉约在赵宛松开银鞭时倒地身亡。

章节目录

剑舞寒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小说看看网只为原作者明月当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明月当空并收藏剑舞寒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