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

    “呜呜呜——哇……”

    哭声从露门传出来, 惊天?地,惹了很多人前来围观,宫人和?侍卫们探头?探脑, 都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毕国公是被小包子杨广欺负哭的, 毕竟小包子能有甚么坏心?眼儿?还以为罪魁祸首是天子杨兼, 可是杨兼身为天子,旁人也不敢多置喙一句。

    杨兼头?疼不已?, 手里还捏着?枣花糕, 说:“这……要不然?, 别哭了罢?”

    宇文贤磕的疼, 还被杨广“威胁”,吓得抽噎不止, 他的模样生的很是清秀,因此哭起来十足惹人可怜, 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猫咪似的。

    “呵!”小包子杨广抱臂走过来, 冷冷的看着?可怜儿的宇文贤,又?冷笑一声, 直接将杨兼手中的枣花糕抢走, 塞进嘴里, 两口吃光, 还咂咂嘴, 抹了抹小嘴巴,一副示威的模样。

    “呜呜呜……”

    “哇呜呜呜……呜呜——”

    杨兼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正好琅琊王高俨从里面跑出来,他们本是一起出去顽的,因着?躲猫猫,所以小包子高俨藏了起来, 哪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小包子高俨叉着?腰,虎头?虎脑的瞪着?杨广,说:“一定是乃!是不是乃欺负人?”

    杨广矢口否认,仍然?抱着?短短的小胳膊,说:“孤可没有欺负人,他自己摔的,自己哭的,赖得着?孤么?”

    杨兼:“……”说得好有道理,朕竟无法反驳。

    小包子宇文贤哭了好一阵,呜呜的痛哭流涕,哭的一张小脸儿都花了,最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一双大眼睛好像桃花眼,真真儿的桃花眼,眼圈肿的红彤彤的。

    杨兼今日是想来露门看看,做人父的,自然?担心?儿子的学业问题,当然?了,虽然?杨广并不需要杨兼担心?,毕竟杨广的实际年龄比杨兼大一半,杨广才?该是做爹的人……

    杨兼这“初为人父”,昨日儿子把文书都批看出来了,他也清闲,自然?想要体会一把担忧功课的家长人设,便来了露门,打算今天剩下的时辰,都在露门旁听。

    休息时间很

    快结束,小包子们回到室内,准备继续听师傅讲学,乐逊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小课桌”的天子,赶紧躬身行礼,说:“拜见人主。”

    杨兼亲子扶起乐逊老?先生,笑着?说:“老?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朕是来看看广儿习学的,老?先生该怎么教课,便怎么教课。”

    “是。”乐逊也不耽误,让杨广、高俨和?宇文贤三个小包子全都坐好,摊开书本,便开始继续讲学了。

    古代?讲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身为贵胄之子,也是需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上午习学的是课本知识,下午便是射、御等体育项目。

    三个小包子一人一个案几,摊开书本,宇文贤坐在最前排,正襟危坐,小身子挺得笔直,一副乖巧学生,认真听讲的模样,如果放在现代?,宇文贤绝对是老?师和?家长都喜欢的“别人家的孩子”,乖巧听话的三好学生。

    小包子杨广和?琅琊王高俨则是坐在后排,两个人的案几并排,小包子琅琊王捧着?书本,紧紧蹙着?小眉头?,嘟着?嘴巴,用小肉手反复戳着?自己的脑袋,标准的“想破脑袋”?作。

    小包子琅琊王小声抱怨说:“师傅在说甚么?讲的哪一页?这个字念甚么?”

    “那个字念甚么?”

    “这些字都念甚么?”

    杨广被他戳的烦躁,转过小脸盘子,鄙夷的看了一眼琅琊王。

    相对比宇文贤的求知好学,琅琊王便比较多?了,几乎是一刻也坐不住,是师傅眼中的问题学生。

    而杨广呢……

    杨兼仔细一看,儿子上课也很老?实,虽然?小腰板没有挺直,但是坐在席上也没有乱?,一只小肉手支着?腮帮子,一只小肉手捧着?书本,过了好一阵,杨兼隐约听到“呼……”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这么老?实并不是因为乖巧听课,而是……睡着?了!

    临近午膳时间,上午只有最后一讲了,乐逊老?先生说:“好了,上午便到这里。”

    他一说完,小包子琅琊王“噌!”的从席位上站起来,说:“终于?讲完啦!窝萌去顽鸭!”

    他说着?,便窜到宇文贤身边,想要拉着?宇

    文宪出去顽,不过宇文贤是个乖巧的宝宝,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恭恭敬敬的说:“蟹蟹师傅!”

    乐逊笑眯眯的说:“毕国公多礼了。”

    宇文贤又?走到杨兼面前,躬身行礼说:“人主,那下臣先告退呐!”

    宇文贤长相斯文,说话奶声奶气?的,尾音还带着?一些小奶音,别提多萌了,杨兼刚要说话,突听“轰隆——”一声,竟然?是打雷的声音。

    如今是冬日,最近都没有雨水,也没有下雪,这青/天/白日的,竟然?炸下一记滚雷来。

    “啊鸭!”宇文贤正在作礼,被吓得一个激灵,真的仿佛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跐溜——”一声,直接钻进了杨兼怀里。

    杨广正在收拾课本,慢条条漫不经心?的,这些子小娃儿才?学的书本,他早就倒背如流了,杨广小时候也很聪明,加上上辈子父亲对他非常严格,以至于?严苛,杨广从小便很刻苦努力,所有的书本看一遍全都能背下来,因此这些书本他根本不需要多看,就算上课睡觉,也记得滚瓜烂熟。

    倘或不是为了做做样子,摆出太子求知好学的模样,杨广才?懒得来露门习学,杨广兴致缺缺地收拾着?课本,突听一记冬雷,别说是小娃儿了,大人也会听得一怔。

    杨广转头?一看,宇文贤竟然?钻到杨兼怀里去了!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异常的可怜无害。

    杨广当即把课本一丢,大步走过去,小肉手抓住宇文贤的后衣领子,将人一拽,宇文贤没有防备,被杨广拽出来,身形不稳,“咕咚!”一声竟然?坐在了地上,坐了一个大屁墩!

    “啊鸭!呜……”宇文贤坐在地上,摔得有些懵了,一双桃花眼又?泛起殷红,水灵灵的,好似随时要哭出来。

    小包子琅琊王立刻上前打抱不平,将宇文贤护在身后,说:“乃肿么打人!”

    杨广抱臂说:“孤可没打他,是他自己要往地上坐的。”

    杨广这冷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垂眼盯着?坐在地上的宇文贤,活脱脱一副刻薄坏人的模样。

    杨兼连忙揉了揉额角,怕是儿子记仇,看到自己把枣花糕送给宇文贤,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杨兼上前打圆场,说:

    “下午还有射御的课程,先用午膳罢。”

    杨兼下午还要旁观,既然?来了,便带着?三只小包子一起用午膳,中官何泉?作十足麻利,很快走出去吩咐摆膳。

    膳食摆起来,杨兼身边围着?三只小包子,小包子琅琊王虎头?虎脑,吃起饭食狼吞虎咽,小包子宇文宪清秀无害,用膳的?作井井有条,斯文秀气?,而小包子杨广举手投足之中带着?一股小大人的稳重成熟,偏生长的是最矮的一个,小小一团,吃起饭板着?脸,嘟着?小嘴吧,咂咂咂别提多可爱了。

    杨兼被三只小包子包围着?,只觉得这场面可以称得上是“天上人间”了,他本就喜欢孩子,更别提是这么可爱的小包子们了。

    杨兼眼看着?宇文贤只食菜,奇怪的说:“毕公为何只食菜?长身体要多吃些肉才?是。”

    小包子宇文贤登时有些扭捏,揪着?自己的衣角搓了搓,嘟着?嘴巴说:“可素……可素下臣不稀饭粗肉肉……”

    杨兼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宇文贤是那种只喜欢吃菜,而不喜欢吃肉的小孩子,他以前见过的小娃儿,例如杨广,例如琅琊王,例如阿史?那国女,都是喜欢吃肉之人,简直是食无肉不欢,如果不是杨兼“逼迫”,他们一顿饭都不食一口菜,宇文贤可谓是其中的异类了。

    杨广心?中冷笑一声,食菜?谁不会么?

    杨广当即伸出小肉手,夹了一筷子承槃中的韭菜,张开小嘴巴,大口塞进去,鼓囊鼓囊嚼了,其实味道也不差,只不过杨广不偏爱食菜,如果肉和?菜放在一起,他肯定吃肉。

    杨广吃了一大口菜,好似要和?宇文贤比拼,又?夹起一筷箸,大口塞进嘴里,然?后又?是一筷箸,又?是一筷箸,又?又?又?……

    杨兼一个不留神?,低头?一看,好家伙,承槃里的韭菜竟然?全都没了,只剩下菜汤,一转眼全都被杨广食了个干净。

    杨兼惊讶的看向杨广,杨广昂了昂小下巴,撑得他差点打一个饱嗝,幸亏杨广家教极严,硬生生忍了下去,用小肉手捂住嘴巴,又?拿起小帕子,优雅又?高冷的擦了擦自己的小嘴巴。

    杨兼:“……”儿子的小肚子都给撑

    起来了。

    用了午膳,稍微休息一会子,下午还有课程,不同的是,下午的课程是射和?御,都是一些体育项目。

    古代?的课程可不只是文化课,还有礼仪和?体能的课程,学者讲究六艺齐全,乐逊老?先生便精于?六艺,别看他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早年也曾经做过将军,跟随上战场。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三只小包子便去换衣裳,将繁琐的袍子全都脱下来,换上方便行?的劲装。

    杨兼站在道会苑等了等,道会苑乃是专门用来讲武之地,很快便看到三只小包子走了出来。

    小包子杨广一身黑色的劲装,冷酷的颜色衬托着?小包子的脸蛋儿粉粉嫩嫩,白里透红,因着?黑色显瘦,更衬托的杨广小小一团,个头?相当迷你。

    杨广背上背着?一把小弓,还有一只箭筒子,两脚开立,双手抱臂,像模像样的站在原地,一副冷酷小太子的模样。

    旁边的宇文贤和?高俨也换好了小衣裳,宇文贤抱着?箭筒子,眨巴着?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窝……窝素来对射御便不行。”

    高俨拍着?他的肩膀,差点给宇文贤拍倒在地上,奶声奶气?的安慰说:“没关系哒!窝可以教你!窝很厉害哒!”

    “尊的吗?”宇文贤眨巴着?大眼睛,说:“蟹蟹乃!”

    杨广懒得陪这两个小娃娃顽,大步向前走去,来到道会苑的中央。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射”,这射也分很多种,大抵五个讲究,“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其中还有许多繁琐讲究。

    白矢的意思?是射箭准确有力;参连的意思?是放出一支箭,后面三支箭连贯放出,一箭连着?一箭,犹如连珠一般;剡注指的是箭行的速度快;襄尺则是表达臣子与君上一起射箭的礼仪;至于?井仪,指的是四箭连发?,全部中的。

    因着?今日有两个新的学生临时插班,所以乐逊又?重新讲解了一下射箭的讲究,随即让宇文贤演示一遍。

    宇文贤年纪还小,只比杨广大一点点,听到师傅说话,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是!”

    他说着?,站出来,将弓箭从背上解下来,搭上弓箭,准备开始射箭,板起小肉脸,

    眯着?眼睛……

    “铮——”

    第一箭快速发?出,长矢离弦,果然?达到了剡注的标准,“啪!”一声正中靶心?。

    琅琊王震惊的睁大眼睛,小嘴巴长得圆润,刚要感叹其实宇文贤射箭很好,下一刻宇文贤没有住手,反手一抓,从箭筒里勾下一根长矢,继续搭弓。

    “铮——”

    第二箭!

    “铮——”

    第三箭!

    “铮——!”

    第四箭!

    四箭连续发?出,果然?犹如连珠一般,丝毫不停顿,?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十足的游刃有余。

    琅琊王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保持着?小嘴巴圆张的模样,眨巴着?眼睛,过了良久,这才?说:“这……这也太腻害了叭!”

    宇文贤射完箭,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将长弓背回背上,又?恢复了乖巧可爱的模样。

    乐逊去检查了箭靶,笑着?抚掌说:“毕公的射术又?精进了不少,四箭井仪,不过很可惜,只做到了参连,这第三箭没有射中靶心?。”

    宫人将靶子抬过来,众人一看,果然?如此,其中有一箭射偏了,并没有正中靶心?,但是对于?一个这般大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奇迹了。

    宇文贤瘪了瘪嘴巴,似乎不太欢心?,说:“师傅,学生会更加努力练习射术的。”

    乐逊抚着?胡须,点点头?说:“毕公求学上进,此乃好事儿啊。”

    杨兼观摩小包子射箭,看的可谓是酣畅淋漓,真别说,这个年代?的贵胄子弟生活压力也挺大,小小年纪便要开始习学骑射,而且这朝代?南北?乱,兵荒马乱,小娃儿们除了学习书本知识,更加注重射、御等体能训练,从小便要比旁人刻苦的多。

    杨兼抚掌说:“毕公射术了得,朕今日大开眼界呢。”

    宇文贤得到了杨兼的夸赞,不好生意的垂着?头?,白皙的小包子脸蛋红扑扑的,似乎是害羞了,拱手说:“人主谬赞啦,下臣愧……愧不敢当。”

    别看宇文贤年纪小,但是一板一眼的,宫中的规矩学的倒是很好。

    杨广兴致缺缺的站在道会苑中,他午膳食的太多了,那一大承槃的韭菜,现在胃里差点长韭菜,撑得厉害,本不想?弹,打定主

    意,下午的射御只是做做样子,混过去便罢了,反正这些都是以前学过的。

    哪知道冷不丁突然?听杨兼夸赞宇文宪,分明连井仪都没有做到,有甚么可厉害的?

    不是杨广吹牛,他小时候受过的训练,比这个要严苛许多,像宇文贤这个年纪,早就学过了四箭连发?,发?出连珠,箭箭中的,绝无虚发?,因此觉得根本没甚么好炫耀的。

    杨广当即冷笑一声,抱臂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众人面前,也不说话,分手将背上的长弓一勾,“铮——”小肉手一甩,弓弦发?出铮铮的震?声,真别说,若是一般男子做这个?作,必然?雄气?英伟,英俊逼人,然?……

    问题在于?杨广年纪太小了,杨兼看到小肉包的?作,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琅琊王说:“乃也要射箭嘛?”

    杨广没有正面回答琅琊王,只是淡淡的说:“靠边站。”

    琅琊王嘟着?嘴巴,似乎不信杨广会射术,毕竟杨广年纪也太小了,比宇文贤小一些,而且个头?是大家之中最矮的一个,这么小小一团,怎么可能会射术呢?

    杨广站定,双脚开立,两只小肉手握住弓箭,抽出一支长矢,双臂一展,立时开弓。

    “铮——!”

    第一箭!

    “铮——!”

    第二箭!

    “铮!铮!铮!”

    接下来竟然?是三箭齐发?,一共五箭,但听得“哆!哆!哆哆哆!”的声响,看得人眼花缭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琅琊王瞠目结舌,又?是圆张着?小嘴巴的模样,睁大了眼睛,一脸目瞪口呆,宇文贤也是一副惊讶模样。

    “检查一下罢。”杨广幽幽的发?话,他的小奶音成功把众人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

    小包子琅琊王和?宇文贤不等宫人将箭靶搬过来,已?经颠颠颠的跑过去,急匆匆的去看箭靶。

    只见箭靶之上,一根箭矢正中红心?,但是……

    整个箭靶,只有一根箭矢,一个射痕,而杨广分明连发?五箭,比四箭还要多一箭。

    “哈哈哈!”小包子琅琊王第一个笑出来,用手指刮着?小脸蛋儿说:“羞羞!脱靶了!哈哈脱靶了,只有一箭中靶!”

    宇文贤拉住琅琊王,

    劝阻说:“太子想必是第一次习射,窝第一次习射也会脱靶哒!”

    杨广则是抱臂冷笑,“唰!”将长弓耍出一个剑花,一挽,?作行云流水,将长弓重新背在背上,唇角斜斜的一挑,说:“哦?是么?你再看仔细一点。”

    琅琊王说:“再怎么仔细,也只有一根箭矢鸭!你看鸭!”

    乐逊老?先生走过去,亲自检查箭靶,随即抚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说:“非也非也!大王与毕公有所不知,太子五箭,全都中靶了。”

    琅琊王都给他说蒙了,抬起手来挠着?自己的小头?发?,歪着?头?说:“鸭?可素……可素只有一根箭鸭,难道是窝眼花啦?”

    杨兼十足好奇,也站起来亲自走过去,乐逊老?先生说:“人主与各位请看……”

    他说着?,伸手将箭矢取出来,箭矢入木三分,刚一取下来,“咔嚓——”一声脆响,竟然?碎裂开来,众人仔细一看,可不是五根箭矢么?一共五个箭镞子,叮铛叮铛全都掉在地上,而箭杆好像从中间被劈开了一样,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乐逊笑着?说:“太子大才?!当世仅有啊!这五箭,全都射在了一个位置,后箭劈开了前箭的箭杆子,因此看起来仿佛一根箭似的。”

    “神?马?!”琅琊王震惊的嘴巴里可以塞下两只大鸡蛋,说:“全都……全都射在一起啦?”

    别说是孩子了,就连大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事情,琅琊王刚才?还在佩服宇文贤,现在犹如墙头?草一样,登时倒戈,盯着?杨兼的眼睛差点冒出星星来,一副十足崇拜的模样,蹦蹦跳跳跑过去,说:“太子!乃是肿么做到的!教教窝鸭!教教窝鸭!”

    杨广唇角一挑,志得意满的看向杨兼,杨兼有些无奈,说起来杨广也是个大人了,竟然?和?宇文贤这个正儿八经的小包子较劲,隋炀帝这个暴君,也当真是童心?未泯了。

    不过说实在的,帅是真的帅,奶帅奶帅的。

    杨兼走过去,毫不吝啬的表扬,说:“我儿怎么这般英武?”

    杨广听到杨兼的表扬,稍微抬起肉嘟嘟的小下巴,一副“快点继续表扬我”的模样,杨兼半弯下腰来,在小包子杨广耳边

    说:“我儿这般厉害,表扬的言辞已?经不足以形容,要不然?……父父亲你两下罢?”

    杨广一听,“如避蛇蝎”,甚么高冷冷酷全都荡然?无存,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下意识用小肉手捂住自己的脸蛋,保护的严严实实,生怕被杨兼“轻薄”。

    杨兼笑着?说:“儿子害羞了,无妨,那先欠着?。”

    杨广:“……”

    射术之后,琅琊王一改与杨广不对付的模样,反而成为了杨广的小迷弟,一直追在杨广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除了射术,还有御术,御并非是骑马这么简单,还需要学习驾车,毕竟冷兵器时代?战车的应用非常广泛。

    乐逊让工人准备了三匹小马驹,个头?都不算太大,三只小包子年纪还小,需要循序渐进。

    琅琊王皮管了,骑马根本不在话下,一个翻身利索上马,至于?宇文贤,他跟着?师傅学了一阵子,因此也不是难事儿,抓住马辔头?翻身上马。

    只剩下杨广一个人。之前杨广连射五箭,箭无虚发?,简直惊艳全场,然?而现在……

    杨广仰头?看着?“高大”的小马驹,眼皮不由跳了一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板着?小肉脸,压着?小嘴巴,很是不欢心?。

    杨兼坐在一旁观摩,登时便明白了,杨广个头?太小了,是三只小包子之中最小的一个,这匹小马驹,虽然?是小马驹,但是对于?杨广来说,还是有点高。

    平日里杨广都是被杨兼抱上马背的,这会子自己翻身上马,当真是有点困难……

    杨广冷着?脸,和?小马驹相面,小马驹不怕生,打了个响鼻,还用脑袋去拱杨广,杨广被拱的差点坐倒在地上。

    一只包子,一只小马驹对视良久,杨广这才?提起一口气?,“嘿鸭!”一声翻身上马,但是他的腿太短了,向前一扑,根本没有蹬到脚踏子上。

    “嘿……嘿鸭……”

    “鸭……”

    “嘿……”

    杨广反复试探了三次,无论是直接上马,还是向前扑,或者干脆助跑向前扑,都不怎么成功。

    杨兼实在没忍住,笑的肚子直疼,不过笑归笑,杨兼还是站起来,走到杨广面前,将儿子抱起来

    ,放在马背之上。

    小包子杨广抓住马缰,整理着?马辔头?,很是冷酷的说:“儿子自己也可以上马。”

    “是是,”杨兼笑着?说:“是父父多管闲事。”

    杨广听他说的没甚么诚意,“啧”了一声,催马向前。

    琅琊王和?宇文贤已?经等了很久,眼看着?杨广来了,乐逊老?先生便开始教导他们骑马的各种要领,剩下来便是各自实践。

    杨广拽着?马缰,很自如的开始骑马,宇文贤和?琅琊王也有些经验,三只小包子“哒哒哒”的策马在道会苑来回来去的走了几圈。

    策马一会子之后,乐逊老?先生便准备考核三只小包子,让三只小包子策马准备,一会子会来一场比试,看谁先御马到达终点。

    琅琊王跃跃欲试,他最是喜欢比试了,杨广则是兴致缺缺,小娃儿的比试,他一点子兴趣也没有。

    不过转头?一看,杨兼还在,杨广莫名?便想到了那块枣花糕,虽然?最后枣花糕还是自己食了,但是……

    杨广记仇。

    方才?射术大获全胜,各方面碾压宇文贤,杨广唇角一挑,眼下的御术,不妨也碾压一把宇文贤,让他输的彻彻底底。

    杨广这么想着?,便握紧了马缰。

    乐逊老?先生一声令下,三只小包子立时催马,刚一开始,琅琊王便出了事故,他的小马驹就是不走,不管怎么催马都不行,而且还调头?往回走,气?的琅琊王使劲扭着?小屁股,大喊着?:“鸭鸭!你这个坏马!往哪里去,那边鸭!那边鸭——”

    而杨广和?宇文宪则是顺利得多,两匹小马驹立刻狂奔而出,简直是并驾齐驱,飞快的向前冲去。

    杨广压低了身体,将小身板伏在马背上,挑唇一笑,看向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宇文贤,说:“怎么,毕国公就这点能耐么?”

    宇文贤正在专心?策马,突然?听到杨广说话,惊讶的睁大眼睛,就见杨广的小马驹竟然?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超过了自己。

    宇文贤惊讶不已?,似乎不服输,小肉手拽着?马缰使劲催马,想要赶上去。

    前面竞争激烈,琅琊王还在和?小马驹较劲,说:“啊鸭!反了,反啦!那边鸭!你这个笨

    马,不给你草料食啦!”

    琅琊王的小马驹差点子跑出道会苑,宫人们赶紧拦住,这才?把琅琊王解救下来。

    就在此时,突听“鸭……”的声音,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琅琊王身上,没想到身后竟然?出了状况,回头?一看,跑在前面的两只小包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撞在了一起,齐刷刷的跌下马背。

    嘭——

    咕咚!

    杨兼听到巨响和?痛呼的声音,吓的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大步冲过去,冲到杨广面前,说:“儿子?!”

    杨广从马背上跌下来,倒在地上,脸颊被蹭了一个血口子,浑身到下都是灰土,疼的一张小脸扭曲在一起,险些成了带褶儿的肉包子。

    不只是杨广,宇文贤也跌在地上,同样灰头?土脸,小肉手蹭破了皮,应该是扭到了腿,躺在地上?弹不得。

    两匹小马驹跑的好好儿的,也不知如何便撞在了一起,两个小包子全都受了伤,杨兼看到儿子见血了,连忙把儿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来,说:“快,去传医官,叫徐医官过来!”

    刘桃枝立刻反应,说:“是,人主!”

    刘桃枝飞奔去找徐敏齐,杨兼抱着?杨广匆匆回了路寝宫,毕国公府也来了人,将宇文贤接回去看伤,下午骑射课程风风火火便结束了。

    徐敏齐被刘桃枝一路拉着?狂奔而来,跑的满头?热汗,中官何泉已?经在路寝门口等待了,说:“徐医官,快请入内!”

    徐敏齐小跑进去,小包子杨广躺在路寝东室的床上,这张床应该是天子的龙床才?对,杨广虽然?也有自己的寝宫,不过一般都住在这里,每日都躺在这张床上,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也不觉得奇怪。

    徐敏齐没有废话,立时给杨广诊治,面颊稍微蹭了一下,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只要注意饮食,是不会留疤的,最重要的是杨广的小脚丫。

    杨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扭了脚腕,小靴子险些脱不下来,一只小脚丫肿的跟小猪蹄似的。

    杨广忍着?疼痛,没吭一声,毕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十三岁开始便上阵杀敌,亲自参加南北统一的战争,甚么样的大小伤没有受过,这些当真不算甚么。

    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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