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针应该是赛四川小时候被扎进去的,苗族寨子里非常的封闭,得了病都是去山上自己采草药回家熬着吃,一般家里的人都会一点医学知识。

    山高路远,有时候在山路上很容易伤风,头疼。我曾经听老一辈的阿奶讲,颅骨很坚硬致密,所以我猜测一般人,用一般的力量是不容易把它插进去的。除非,赛四川在很幼小的时候,不满周岁的时候,这个时候颅骨很软,插进去针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苗人推断着。

    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想起来小时候赛四川从来没有让我去过他家,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他和家里的人关系不和谐?但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不想养孩子,何必生呢!这条有点想不通。

    怀里的赛四川突然醒了,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但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变成了迷惑,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发生了什么?”随即从吴宇的怀抱中,独自坐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有点结结巴巴的试探:“你。。你身体里怎么有针啊?”

    赛四川好像没有什么稀奇的回答,:“哎呦,没事,我小时候妈妈说我的身体里有26根针,说是我阴气重,辟邪的。”

    我和苗人惊诧万分的看着赛四川,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想问绿色液体的事,发现他的脸上,被抽下来针的伤口,有一道血痕。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大约过了两根烟的功夫,猝然,背后传来了巨大的哗哗声,本能的往后瞧,一条约有两米的尾巴浮在水面上,波纹荡漾,三人还没缓过神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量的水花,溅到了每个人的身上,一只四不像的怪鱼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两只前爪向前倾着,血淋淋的一片,左爪拿着一只残缺的大腿,右爪正在扯拽着一个人的身体,嚼在嘴中,血水滴滴答答的从怪鱼的嘴角里流出,背上的八九个三角形的奶白色的犄角上,分别还插着数百个残缺不堪的尸体。

    我心中暗暗叫苦,刚才遇见的是蚂蚁,这回遇见的是这种大怪物,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如此不堪的折磨我。

    苗人躲到了一个石头的空心里,他的衣服也是灰色的,和那石头的颜色特别像,我心说我怎么就没这么幸运啊,得多大的能耐,把这么一块能装一个成年人的石头挖空,这得废多大的力气和智慧啊。

    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只不过我们坐在的这个地方比较宽敞,我慢慢的躲到了一个岩柱的后面,形状类似于冬天房檐上结成的水晶冰柱,侧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斜眼再看赛四川,他直愣愣的看着那条怪鱼,目光呆滞,却没有一丝惧怕之色。

    顾不得想其它的,缓过神来,仔细的观察这条怪鱼的模样,一只前爪已经踩到了水池旁边的石岩上,他那只爪子,是由五个厚厚的肉片组成,嘴直径约有一米多长,最周边有数条被血染红的,细细的,柱状物体的肉,那好像是它的嘴。

    从下往上看,它的那两只眼睛,不,那还是眼睛么,眼珠的颜色就如淹坏了的咸鸡蛋那样,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颜色,再加上眼睛周边像是被什么烫了,鼓鼓囊囊的犹如兵乓球大的水泡,隐约望见水泡下面流了不少油腻的黄油,分部在鱼脸的周围,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那只怪鱼嚼完口中所谓的食物,一晃一摆的上了岸,岩洞里有种颤动的感觉,随即而来的是我畏惧的心,蜷缩在岩柱的后面,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点小动静惊动了它老人家。

    怪鱼闻了闻周围的空气,当闻到四川的面前时,唰的一下,有意识的,闪开了赛四川的身体,我哆哆嗦嗦的躲在岩柱的后面,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一幕。

    怪鱼根本没有注意到苗人的藏身之处,也许是苗人真的和那块石头融为一体了。

    呼哧呼哧的声音继续着对我的身心虐待,就如小时候玩捉迷藏听见脚步越来越近的声音,大约过了十分钟,只觉得鼻尖一凉,一股腥臭味迎面而来,紧接着就觉得一只肉嘟嘟,黏糊糊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游离,那一刻,我在心里暗骂了赛四川无数遍,你姥姥的,大好的青年不工作,不泡美眉非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探险。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功夫,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味道了,眼睛开了一条小缝,凉气腾的一下,从脊梁骨里传来,一条鲜红鲜红的大舌头,在我的身上放肆的游离,我的身上全都是鲜血,那是那条大舌头上的,身子更不敢动了,因为我知道,只要一动,它就会豪不客气的立刻用舌头把我卷入口中,或是插在它的犄角上,穿肠而死。

    怪鱼在我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允吸着,这让我联想到了吃薯条的时候蘸的番茄酱,我现在就是薯条,怪鱼舌头上不知哪来的人血是番茄酱,它这是先抹好调料,然后享受美味。

    欲哭无泪,没想到我这高中还没有上完的一名祖国的花朵,就这样的被摧残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就在这时,似有似无的闻到了刺鼻的味道,愈来愈强烈,那条肉舌头没有继续在我的身体上游离。

    赛四川拿着一瓶福尔马林,朝怪鱼的身上泼,怪鱼就如得了什么珍宝似的,反复的舔着身上被淋过福尔马林的地方,样子十分的变态,赛四川又从地上拿了好几瓶不知哪来的福尔马林,扔入水中,怪鱼也随着瓶子掉落的地方跳了下去,重物掉入水中,溅起来的水花,升起了好几丈高的水帘,水帘消失不见的时候,怪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没事吧!”赛四川跑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我擦了擦脸上恶臭的鲜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这回真亏本了!”

    “什么?”赛四川不解的看着我,用破布擦拭着我脖子上,身上的血。

    “唉!”我作郁闷状,“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要告它**,赔偿我的精神肉体损失费!”

    赛四川轻拍了我一下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表情有种被耍的感觉。

    我们走向苗人,发现苗人在空心石头里面,呼吸起伏的非常均匀,发现他居然睡着了,我和赛四川都有点傻愣愣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能睡着。

    俩人没有搭理他,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的问起了赛四川:“那个福尔马林从哪来的?”

    “就在那个石洞里面。”赛四川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椭圆形仿佛是一个巨型鸡蛋的一个小洞口。

    我刚想朝着那个洞口走去,可胳膊被后面的赛四川拉住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坐下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赛四川的目光很诚恳。

    “在一个军事基地里的太平间,里面秘密的研发着一种生化病毒,瓶瓶罐罐的到处都是一些硫酸,福尔马林,醇类的液体,酒精。。。

    “杨先生。”一个身穿蓝色防毒服的美国佬,右手摘下手套,擦过实验台桌面,“我很讨厌在这里见到脏气。”

    隔着一个桌子的年轻男人,也摸了摸身边的桌子,摘下口罩,歉意的微笑着:“我会。。我会再打扫一遍的。”

    “你不必现在打扫,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倒掉呢”美国佬拿起了一瓶落满灰尘的福尔马林。

    “那是福尔马林啊!”男人回答着。

    “可这是废弃的东西。每个瓶子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土,你难道没有看见?”美国佬搓了搓沾到灰尘的手指头,“把它们都倒进下水道里。”

    “你说什么?”年轻男人用英语有点结巴的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把每个瓶子都给我扔掉!”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有毒的化学物质啊!而且规章上说。。”

    美国佬打断了年轻男人的话,:“你把这些没用的脏东西,扔到下水道里就是了,杨先生!”

    “可是。。如果我把它们倒进排水沟,他们都会流入不远处的水流里。”

    “是的,那就让他们流入河水里去吧!”

    赛四川讲完了他的故事,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根烟,点上了,狠狠地吸着,我的脑子在飞快的思考着,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化学物质,慢慢的让河里的一些鱼类变异成了这种怪物?要是这样的话,如果乌龟,蛇啊这样的水里动物,说不定会变异成更奇怪的东西。

    在这个没有白天没有夜晚的地方,我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浑浑噩噩的渡过着,没有别的乞求,只有一个在我看来十分遥远的愿望,那就是从这里出去。。。。

    刚才的怪鱼事件,还有赛四川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使我精疲力尽,三个人商量好了,轮流守夜,顺序是赛四川第一,我第二,苗人第三。

    躺在冰冷的大石头上,没有感到不适,也许是太累了,眼睛一闭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个黑影背对着我,乍一看,似乎非常的强壮,短袖的迷彩服露出了大半截青筋爆出的胳膊,看起来十分的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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