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瞧见刘婆突然的朝着环儿吐了一口唾沫——

    “呸!”

    环儿惊叫着向后退了开去,刘婆却又紧着跟上了前——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勾引了少王爷,如今还把这脏水往我老婆子身上泼!再一回头看向冰若:”夫人,您别听她的,那天的事真的只是个意外,不是她说的那样!“

    冰若用力地点点头,在刘婆跟环儿之间,她当然是选择相信前者的。更何况眼前的架势,分明是那环儿在故意的挑拨离间。

    心中已有了一些暖,随即冲着刘婆笑笑:

    “没事儿的,快干活吧!”说着话儿,随手接过了一个丫头递过来的花瓶,再向着环儿

    道:“夫人,这花瓶是要摆在哪里的?”

    刘婆不是坏人,这个肯定让冰若瞬间又有了一丝勇气,可是环儿却刚好相反,本想讥讽

    她一番,没想到却让一个老婆子数落了一顿,此时见冰若向她问话,眼珠一转,一个主意随之而来。

    “花瓶啊!花瓶就放在——哎哟!”

    随着一声喊,环儿身子一斜,一只胳膊快速地打在冰若正抱着的花瓶上。极精美的青花瓷瓶应声落地,啪地一声变成了无数的碎片。冰若的手腕也无法幸免地被划开了深深的一道口子,血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刘婆急呼着上前查看,可是自花瓶打碎的一瞬间到现在,冰若却是一直在心里暗念着两个字:糟了!

    果然,随着花瓶的落地,环儿尖锐的嗓声也一刻不晚地响了起来:

    “反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跑到我房里来摔东西?这分明是成心与我过意不去!来人啊来人啊!这还有没有人管了,欺负到我头上来,赵管家!下人合伙欺负主子了,你管不管?”

    赵管家一路小跑着折返回来,进了屋子,不由纷说地抬手就给了刘婆一个巴掌:

    “你们两个人合着伙儿的欺负夫人,啊?”

    刘婆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赵管家,什么时候这老赵头子竟开始这般的向着环儿?还出手打了自己?

    虽上了些年纪,可这刘婆的烈性子怕也是在随着年龄猛劲的增涨,还不等赵管家再说第二句话,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忽地扯下对方手中还抱着的一个盒子,又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瞬间,一堆的珠宝首饰掉落出来,散在地上耀眼得很。

    冰若也有些呆了,这些东西她只在爹爹讨来送给冰兰和二娘的时候见到过,就连娘亲在世时也是没能享受到这般待遇的。再看看眼前这气焰嚣张的环儿,强压下已经快涌出口来的酸意,又按了按还在流着血的手腕,这才道:

    “对不起,夫人,您别生气,我是不小心打碎的,冰若给您赔不是了!”

    说着,一屈膝,已然跪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是赎罪,就不应该再计较太多,她只要平静,只要能够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要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刘婆不这样想,见她竟然给环儿下跪,赶紧的一把就给拉了起来:

    “您才是夫人呢,凭什么给她跪?快起来!”说着话儿,还顺手在她的膝盖上拍了拍灰尘,之后又将双目瞪向这正在撒泼的人——“不用跟她跪的,您是这府里头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算是什么东西?”再又看向赵管家:“狗仗人势的东西!”

    “你——你们——”

    刘婆的一番话,说得环儿险些背过气去,赵管家也是直伸着颤抖的手指向她们。一时间,屋子里的矛头全部冲向了冰若与刘婆,几个就这样僵在当场,任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自环儿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像是有话要说却被卡在了嗓子里一样。冰若悄悄的抬起头,见她的目光已经转向了门口儿处,嘴微张着,两片唇上下动了动,好半晌,脸上竟露了笑意。随后整个儿人竟像是扑着过去一样,伴着一声娇呼:

    “王爷!您可来了!要为环儿做主啊!”

    认命地咬了咬牙,莫非是她的八字与杜萧寒相克不成?府里这么大,怎么总是这么不好命的要碰到他?

    见屋子里的一团乱,杜萧寒的一双剑眉早已拧成了结,再瞧瞧这地上,花瓶珠宝全都散着,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向秋冰若的身上时,很明显的,怒气更甚了。

    说来这环儿也算是善于察言观色了,见杜萧寒此时这样子,紧着又给这已经燎起的火中再添了一把柴——

    “王爷!刘婆说了,她——”伸手指过去,“我是下人,她才是这府里的女主子。她们还打碎了您送过来的花瓶,还把这些名贵的珠宝扔了一地,您看——”

    “拖出去,打死!”

    极冷的一句话扔过来,眼,是看向刘婆的。

    冰若不自觉地摇着头,望着杜萧寒,一股浓重的阳刚味道传了过来。

    “你……开玩笑的!”

    “我从不跟下人开玩笑!”

    “只因这些东西?”指了指这一地的碎物,冰若幽幽地道:“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不要再责怪我的父亲,为了一只瓶子你可以杀一个人,你,又与我那父亲有何区别呢?”

    没有再怕他,只是有些失望,忽又觉得自己很是可笑,难道在心里还以为他有多崇高吗?

    杜萧寒像是也没有料到冰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极怒,却再没提要将刘婆打死的话。只是猛地抬起手来,眼看着,一个狠狠的巴掌就要落在冰若的脸上。可是那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只这一停,冰若望向那只手掌的双眼竟突地涌出了一滴眼泪。只一滴,就只这一滴,然后就被她狠狠地逼回了眼窝。

    是她眼花了么?一颗三角形的暗红色胎记赫然出现在杜萧寒的掌心。

    冰若有些入神了,多年前的一幕又在脑中闪过——

    “我也没带太多钱出来,这个你拿着,快点回家吧!……嗯……我叫文越。”

    多熟悉的画面,虽已过了十几年,可是她却半点都没有忘记。这么些年,每当受了委屈时,与那少年相遇的情景便会在脑中重现一遍,然后,她便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气。未嫁之前,她总觉得,他们一定会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到时,那少年定会带上她走得远远的,离开那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家。自从嫁到了君平城,她已经好久未再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在她看来,出了嫁,就等于断送了一切念想儿,在这个府里,她该怀有的,除了赎罪,就还是赎罪。

    如今……

    似也注意到冰若眼中的怪异,可是杜萧寒并未多想下去,只狠狠地对上了她的眼,良久,方才道:

    “跟着我,回珉芷轩!”

    待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时,杜萧寒已然先行离去。没有再顾及屋子里的其它人,此时她的心里乱极了,全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间,刚一进门,杜萧寒从里一拽,冰若的身子就如同树叶一般被他扯出了老远。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低沉的嗓音还挟着一股冷冷的讽刺意味,直直地挑战着冰若的忍耐。

    “是不是畏罪,不敢跟我回来?”

    “畏罪?”终于可以说上一句话,实在是因为他这话问得蹊跷。“我畏什么罪?”话一说完,便想到了刚刚那只打碎的花瓶,这才又紧着摇了摇头:“那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是环儿她自己……”

    “够了!”他不愿再听这女人的狡辩,“既是为刘婆求了情,总该有所代价才是……”

    一步一步地逼向冰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他清楚地记得,十岁以前,这样的笑是从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到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常常会露出这种表情。猛地一甩头,这种时候不应该再想起那个人的。

    杜萧寒的身子继续向前移动着,冰若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发现身后已然是床榻了。

    “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她再没了心思去想那少年的事,眼前的杜萧寒与以往大不相同,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厚重的喘息,还有他的眼,竟似要喷出火一样直直地盯着自己。

    “放手!”

    一声惊呼,杜萧寒的大手已经抽去了她腰间的丝带,衣装立即松散开来。同时,非但没有随她的呼喊放开手,反而一个用力,两人竟然一块儿跌进了床榻上。

    下一刻,冰若那青涩的唇便被他粗暴地亵玩开来,舌也随着她喘气的空档霸道地探进了

    口腔,同时,一双手也一刻未闲地抚摸着她玲珑的曲线。

    直至衣物尽褪,冰若终于放弃了挣扎。

    是啊!挣扎又有什么用呢?虽未经人事,可是为人妻子该尽的义务这些天刘婆已经说了好些给她。既然嫁了,那就只能从了他……只是,这种紧张还是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开来。

    像是感到了他的无助,杜萧寒竟也破天荒地轻语出声:

    “别怕,放轻松!”

    随即,抬起左掌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那颗痣又现在眼前,冰若再一次迷茫了,有那么一瞬间,那少年模糊的影像竟与眼前这正欺辱着自己的王爷重叠在了一起。于是,她的身体开始有了本能的反映,一股挥之不去的燥热泉涌而出,无法自制的娇喘也自口中轻吐出来。

    将脸埋至枕间,像是无颜面对自己这般反映,杜萧寒却笑得更甚了。

    猛然间,一股庞大的力量直撞过来,当她意识到什么时,巨大的疼感也随之而来。

    “啊!”

    一声惨叫,身子缩成了一团,只想着躲开这种入侵。

    可是杜萧寒却丝毫也不会怜香惜玉,冲击一次赛过一次的猛烈。

    冰若将食指塞进嘴里用力地咬住,好像这样可以缓解那疼痛一般,可杜萧寒却在下一刻强硬地将那手食移开,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游移的舌。

    终于,疼痛不在,转而,一种奇怪至极的感觉又袭了上来,双臂也开始无意识地回搂着他。

    冰若无法想像身体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甚至……甚至有一丝舒畅。难道……她是那种下贱的人么?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感觉?为什么此时她甚至希望杜萧寒永远也不要停下来?为什么看着他那汗水如雨滴般掉到自己身上时竟想要伸出手去拭干呢?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越来越像那个叫文越的少年,这是命运的捉弄吗?

    泪水涟涟淌下,为了赎罪,她真的已经奉上了自己的所有,甚至连自尊都已不在。这样,够不够?

    “荡妇!”

    痴缠过后,他扔过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荡妇!

    黯然侧首,没有理会他的羞辱。自己刚刚那样子,被骂上一句荡妇也非不可的。

    杜萧寒未再多做一刻停留,自床上起身,麻利地穿衣,然后迅速如阵风般地走掉。房门一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刚刚那场面,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忘记娶她过来的目地,只想好好地要了她。这世上还有令他杜萧寒把持不住的女人?哼!不会!她只是他暖床的工具,只是他报仇的目标。

    转望向郁京城的方向,这满怀深仇大恨的王爷幽幽地道:

    “早晚有一天,那里,会是我的天下!”

章节目录

仇妾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小说看看网只为原作者安可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安可喜并收藏仇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