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见我点头同意,她拍着我肩膀示意我注意安全,我点头说明白,刚准备走,姥姥突然喊住我,说:"你可知上严总家干啥呢?"

    我一摸脑门,寻思对啊,问她说:"上那干啥啊我?"

    姥姥笑了笑,说:"严麟家这会肯定没人,你上他家看看,我寻思上次他出去避灾,水婆能轻易的找到他,并且唤醒前世灵魂的记忆,肯定是他家出了问题。"

    我说能行,跟她们道别后,我便径直下楼,褚郡还追门口朝我喊:"言哥,你可得安全的回来,我等你!"

    这话传进我耳朵,咋听都觉得别扭,想起电影里演的,凡是男主角出门办事,有这类似的话出口,八成是回不来了

    我回了声说行了,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赴刑场似得,严哥家我这边并不算很远,上车后我心里总有些忐忑,虽然姥姥给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上严哥家看看随时给姥姥报道情况而已,但是毕竟他家前段时间出了事,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在屋里给他媳妇摆上灵堂,想着我浑身就发凉。

    到了严哥小区,声乐吵人,好几块场地站着一群群大妈跳来跳去,人多热闹,阳气自然重,我提了口气就朝严哥那栋楼走,严哥生意场上混的时日长,买房子的小区特么大的要死,拐了好几道弯差点给我整迷路了,总算见到他家那栋楼。

    这边属于小区的中央位置,距离小区前后门有些距离,隐约能听见广场舞的节奏,提着胆踏进楼层,黑咕隆咚的都看不清脚下路,自从家里地下室出了事,看见电梯我就膈应,自然是爬楼了。

    这边楼层灯也不是声控的,得用手去按,一路胆战心惊上到六楼,可给我累的够呛。

    到了严哥房门前,我心里慌的不行,他屋子好些天没人住,我怕有脏东西钻进去留宿,出于礼貌还是用手敲了敲门,万一里边有脏东西什么的,也能提个醒打个招不是,手指刚碰到门板,稍一用力,"咯吱"一声,木门竟然被抵开了条缝。

    我摸了把额头的汗,估摸是严哥上次出门避灾走的急,门都忘记给锁上了。

    眯眼朝屋里看了看,漆黑的啥都看不见,窗帘都给拉的死死的,我紧握手机,也不知道姥姥在家做的什么法事,寻思这会得给她打个电话说说,想着我就找到姥姥号码拨了过去。

    半天手机都没反应,我一看屏幕,心里就操了句,他娘的竟然没信号。

    既然之则安之,硬着头皮我也得进。

    前脚刚跨进门,后脚还没进呢,冷不丁的我肩膀就被拍了下,给我吓的一哆嗦,身子一抖就跳进了屋内,回头我就吼了句:"他娘的谁啊?"

    打眼一看,门口站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剪了个光头,短背心直接套到膝盖,估计都没穿裤子,小脚丫子踩在人字拖上,杵门边盯着我说:"你找严叔叔啊?"

    我一瞅是小屁孩,悬着的心就松了下来,可没给爹吓死,还以为是鬼搭肩呢,我朝他笑了笑,说:"是啊,你认识他啊?"

    小男孩提溜着眼珠转悠两圈,上下给我瞧了个遍,给我瞅的心里有些凉,突然他嘴角一翘,跟着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姐姐,姐姐,有人来找严叔叔了"

    我一看这小孩瞬间就跑了没影,楼道里隐约能听见人字拖"踢踏踢踏"的声响,我自然没在意,回头一看室内,这会楼道灯亮着的,能给大厅瞧出个模糊的轮廓,寻思这屋没啥特殊的地方啊,就是一间空了几天没人住的房子,落了些灰罢了。

    正想着的时候,身后灯光忽得下就灭了,跟着我就听见"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心想肯定是刚才那小男孩又上来了,不知道他突然跑下楼喊他姐做啥。

    我顺手给墙边的灯光开关打开,忽闪一下整个室内顿时亮了起来,我胸口悬浮跳动的心逐渐定了下来,与此同时楼道"踢踏"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跟着我就听见身后"咯吱"一声,当我猛的回过头的时候,木门整好"哐当"关上了。

    尽管我第及时伸手挡住了门,但是门关上的力道之大,出乎我的想象,绝不可能是风给门带上的,我死命的转动门把手,给自个累的喘大气,静静的木门合上之后,就像是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掉,幸好屋里亮着灯的,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担心可别屋破偏逢连夜雨,给屋里这灯灭了,那我可得被吓破胆了。

    我朝门外喊了几句,寻思准是刚才那逼孩子恶作剧,喉咙都喊破了也不顶事。

    这会我也不想看这屋的情况,一溜步子就蹿到窗边,也不知怎么的,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寻思还是先下楼再说,拉开窗帘我张嘴刚准备喊救命呢,一瞅窗户眼,我心坎瞬间就凉了,窗户严密的封死了,我说刚才这屋咋黑成那样了。

    一下子我就软了,不知所措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到刚才拍我肩膀的小屁孩,顿时我倒吸了口冷气,寻思不对,那逼孩子都没我长到我腰高呢,他想拍我肩膀不得跳起来啊,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越想那孩子我越觉得诡异,可又说不上来哪古怪,正闹心呢,耳边隐约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我一抖身子,吼了句:"出来啊你,逼养的孩子,吓爹呢你!"

    声音戛然而止,我心说还真那逼孩子恶作剧,这下我胆子跟着就上来了,悄悄走到门边,眯眼看向猫眼,估摸能看见那孩子躲在外边吓唬我,等我眼睛瞄到猫眼看了半天,却啥都看不见,黑的吓人,我一眨眼准备再次开门,瞬间看见楼道冒出一缕光,紧接着整个楼道映入眼帘。

    我心说奇怪,刚才还是一团漆黑呢,况且这楼道灯不是声控,得用手按,也没瞧见人在走廊呢,我向后退了两步,不安的感觉涌了上来,仔细一琢磨刚才看猫眼那一团黑,惊的我后背心都湿了,寻思他娘的门外肯定有双眼睛朝屋里看呢!

    这么一想,我就不敢在门边呆了,严哥家是两厅四室,我迈脚就朝后边大厅跑,刚进门,一股子呛死人的味直往鼻孔钻,我及时停住脚,朝里屋一看,"啊"的下就给我整出了声,整个大厅挂满了蓝色的帷帐,深蓝色耀眼的很,大厅中央摆了个大大的"奠"字花圈,严哥家这厅室不算大,可这会被帷帐从中间隔开了。

    我朝后边一看,中间摆的是个灵台,亮着两根白色蜡烛,十几根正在燃烧的香火,地上还有个烧冥钱的火盆,火势微弱。

    顿时我整个人完全惊呆了,心里冒出个念头,灵堂肯定是严哥他老婆的,虽然灵台上没有放相片,但是严哥有几天没回家了,这屋里的灵台香火是谁给烧的,难道还有人给严哥老婆守灵呢?

    再一想这屋布置的实在诡异,照理说丧失灵堂都是白色的帷帐,可这会满墙壁都是蓝色,我愣在灵台前,寻思蓝色帷帐后边会是啥,该不是棺材吧?

    仔细一想我觉得不可能,严哥老婆死了很久了,如果不下葬的话,就这会天气的温度,还不得给周边邻居臭死啊,想着好奇心就上来了,总想绕道后边看看到底是啥。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打小就这样死性还改不了,记得小时候过木板桥,总觉兜里钥匙会从桥缝隙掉下去,想着我还真给钥匙套出来试试,看看是否能从缝隙掉下去呢,结果我自然是被自个蠢哭了,就在钥匙穿进缝隙的时候,我松手了

    这会心态跟那次一样,不看清楚后边是个啥,我如芒在背很不舒坦,咽了口唾沫我就朝那边走,小心翼翼的绕过灵台,就在我伸手碰到蓝色帷帐的时候,前边大厅的灯光,忽得下给灭了,我心里一抖,回头就问:"谁?"

    蜡烛微弱的火焰左右摇曳,火盆里烧的纸钱已经熄灭了,味道重的吸进鼻子头都晕了,大厅没动静,黑漆漆的跟窑洞似得,我心里不安,给烛台拿了根在手防身,猫着腰我就往大厅走,心说甭管是人是谁,碰上面了就给你来一戳子先。

    走了七八步,快要挨着前厅门的时候,这会"踢踏"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我死磕着要不让自个叫出声,大气都不喘了,越听前厅脚步声,我就越觉得不像是脚步声,这声音听着根本就不是楼道里小屁孩拖鞋下楼的声响,奶奶的,有点像是高跟鞋啊!

    我心里顿时就开始慌了,拿着烛台的手都没了力气,黑暗里只听的见声响,但看不见东西,谁能不心虚,我壮胆又喊了声,说:"你妈的出来,都看见了,藏啥啊你!"

    踢踏——踢踏!

    一声接着一声,而且声响越来越急促,我心一横,心说老子跟你拼了!

    掏出手打亮手电筒,朝前厅一照,与此同时我"啊"的一声爆喝就冲过去,一下子跑的有点猛,直接站到大厅中央,我转身四处一看,手机光下虽然黑影绰绰,看啥都觉得奇形怪状,但却并没有看见啥脏东西,我整发愣寻思的时候,跟着后厅突然冒出两声:"踢踏-踢踏"

    我吸了口冷气,寻思刚才明明听见是在前厅,这会咋会跑到后厅,我先按了前厅灯光开光,也不知道咋地了灯没亮,我嘀咕了句见鬼,竖起耳朵听那声,搁门边上朝后厅一看,仔细一打量,我眼睛都直了

    深蓝色的帷幔后边,这会有个笔直且前胸突出的身影,一蹦一蹦往上蹿,都不知道在勾搭啥,"踢踏"声是从后厅帷幔后边传来,我一看那黑影留着长发,因为双脚在跳跃,长发披散,乱的不行,身材有些发胖,个字不高。

    我一看是个女的,再一想严哥老婆的身形,缩了缩冰凉的后劲脖,心说我滴亲娘咧,遇上活跳尸了

    来不及多想,我拔腿就跑,还没等我转身呢,忽得下肩膀上就搭上了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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