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眼墨镜老头,心里也在嘀咕,我姥姥的本事毋庸置疑,可这施老的本事更加了得,单是听,就能听出诡异来,瞬间道出了姥姥的错处,不服不行。

    施老朝我这边招了招,我问他干啥,施老嘴角上翘,开口说:"别怕,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姥姥见施老招呼我,推了我一把说:"让施老再给你摸摸骨。"

    打小我虽跟姥姥接触的多,但是姥姥从没跟我提过施老这人,这会姥姥说让施老再给我摸摸骨,话里的意思是说,我年幼不懂事那会施老就给我摸过了。

    寻思摸摸就摸摸吧,还真想看看眼前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到底能有多大能耐。

    我到他边上,伸出左手,施老五指放在桌面上轻轻磕碰,却并不摸我手骨,我好奇问道:"咋了,施老?"

    施老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脸,将耳朵对向门外,嘴角冲我说:"我听见有女人呼唤你!"

    我跟着竖起耳朵仔细听,可啥都听不见,除了夜猫子鬼叫似得邪乎音。

    姥姥感觉到不妙,可急切的问墨镜老头,说:"她对我家言言无害吧?"

    施老头点头说:"你也就算对了这点!"

    姥姥这才松了口气,施老转脸看向褚郡,说:"娃子你的骨我就不摸了,生死看你造化,倒是这女娃,事事小心,人鬼皆防才可避近日大凶之祸!"

    小时候我姥姥跟我说话也是这样,好像他们这类人都挺古怪的,遇事只点名不道破,让听的人感觉云里雾里迷糊的很,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小对姥姥从事的活不感兴趣,每次她跟我说起怪异神鬼的事,我都当封建迷信故事听,不得不说确实刺激撩人。

    他一说褚郡近日会有大祸,我抬头看向姥姥,盘问是啥祸事?

    姥姥说她又不是神仙,啥祸事哪能具体算出来,我还想再问的时候,这会突然刮起了阵阴凉的冷风,紧闭的大门"哐"的下被吹开了,给我吓的一哆嗦。

    施老一皱眉,大喝道:"这地方是你能来的,滚出去!"

    我朝大门边上看去,昏黄的灯光像是风吹的蜡烛,要灭不灭的扑闪,我连忙拉过褚郡躲到姥姥身后,紧跟着"咯吱"一声大门就给关上了,我一愣,眼前就看见个黑影杵门后边。

    姥姥盯着黑影不动,脸色难看的厉害,施老却静如老钟纹丝不动,淡定的不行。

    我心想也是,他又看不见,自然感觉不到恐怖,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施老这会竟然站了起来,一步步摸索着朝门边走了过去。

    原本我想拉住他,姥姥却先给我拦住,到了大堂前边,施老停住脚开口道:"有什么心愿未了,你说来听听!"

    跟着我也没听见那黑影说话,没一会门后边逐渐变的敞亮,黑影自然是不见了,就这也给我吓的不轻,心里叨念刚才来的鬼影,会是褚瑾吗?

    出了这么个插曲,我也不敢多说话,施老看向漆黑的外边,说他得走了,完事也不等姥姥说话,他径直走出了大门。

    我心想真是个怪老头,走路都不带一点声响,大晚上一个瞎子能往哪走,出门后施老又说了句:"按我说的法子试试。"

    姥姥说行,没一会施老的身影就消失在夜空下。

    我问姥姥施老头是啥法子,姥姥让我们坐下,她说:"驱灾辟邪,保佑你们平安的法子!"

    我一想姥姥这话,说褚郡有灾有祸还行,至于我应该是平安的,毕竟我跟褚郡她姐都谈妥了,褚瑾是不会害我的。

    但我跟褚瑾的事在褚郡面前没敢说,寻思找机会得单独跟姥姥讲。

    褚郡三魂七魄俱全,但是有一魄不是她自个的,按照施老话里的意思,褚瑾在离世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跟褚郡换了一魄,也就是说褚瑾在她妹身体里活了一魄,而褚郡本人虽没生死忧患,但是她出生后便死了一魄。

    我一直没整明白这有啥关系,可能我是外行不懂吧,外婆解释说:"一身两命,特容易招惹阴魂,褚郡这命在她们这行有个说话,叫混魂身,特招孤魂野鬼喜欢,都想给自个的魂魄融进身体,谁阴气重,怨念大,自然能够排挤其他灵魂,抢夺身体借尸还魂重生。"

    我都听傻眼了,仔细一想,算明白了为啥姥姥说褚郡日后可能会变成活死人,如果她真招了邪道,那么往后身体是褚郡,灵魂还不知道是谁呢,这么个死过且通过非正常手段还魂的鬼,也只能用"活死人"这称呼了。

    姥姥让我别急,刚才施老已经帮忙想过法子,只要按照施老爷子说的做,必然不会出现大问题,被姥姥一夸,我对施老更加的好奇,他一双耳朵跟雷达似得,我眼睛都看不见,他瞬间就能听出来。

    褚郡搁我边上一声不吭,估计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乖乖的没有插嘴。

    我问姥姥说:"施老啥来头,咋比你能耐还大呢?"

    姥姥告我说:"施老年幼乞讨流浪走遍全国,成年当了兵,打过仗杀过真鬼子,后来也不知道遇上啥事了,自己剜了双眼,你姥爷当年还以为他疯了呢!"

    我听姥姥说完,她知道的也不多,施老在我心里又多了层神秘感,反正不管怎样,褚郡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会看褚郡脸色红润,气色非常好,我也不是很担心,聊了会家常我们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天起了早,姥姥在院里焚香点烛,我问她这是干啥,需要帮忙不?

    姥姥说不用,让我喊褚郡出来,日过三竿,姥姥布置好了个法坛似得桌子,摆满了各种香烛、、灵符、小米等,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旗帜和令牌,我知道她是要做法事了。

    姥姥让褚郡不要紧张害怕,通常开坛做法什么的都是晚上,这会大白天姥姥这么一闹,我好奇的问:"有用么?咱这是干啥呢?"

    褚郡也挺好奇的,拽我衣角轻声说:"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吧?"

    我也不知道,只让她别瞎想,静心听我姥姥安排就是,亏得褚郡懂事听话,这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吓的跟我闹分手了。

    神神叨叨的事这年头是没几个女孩子信的,更何况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姥姥进屋端了三个茶叶蛋出来,摆在院子门口,用另一外个瓷碗盖住,在碗旁边烧了一堆黄纸,点了三炷香,两根放在左边,一根放在右边,整的跟上坟似得。

    返回身跟我说:"郡郡这事比较麻烦,首先要驱赶她本身融进来的一魄,这倒并不是啥难事,难就难在怎么找回郡郡已经失去的一魄!"

    我瞧她说的成竹在胸,给姥姥说:"姥姥您不是会招魂嘛,晚上施点手段,给小郡丢的一魄喊回来呗!"

    姥姥听我这么一说就笑了,说:"傻孩子,郡郡那一魄都丢了20年了,究竟是被小鬼勾进地府做了忘川河的划船灵婴,还是早就灰飞烟灭了,就是让阎王爷查,估摸都得花几天时间呢,哪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一想也是,自个确实想简单了,按照姥姥这么说,如果姥姥成功驱赶褚瑾留在褚郡身上已经苏醒的一魄,那么褚郡她自个的一魄找不回来,褚郡岂不是遭殃了,成了天生少一魄的人,估摸比多一魄还要命吧?

    我把疑问给说了,姥姥说她自然有办法,从法坛上拿了张黄色的符纸交给褚郡,说:"这个贴身带上,在没找到你丢的一魄之前,可千万别整丢了。"

    褚郡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接了,瞅褚郡不情愿的脸色,我想她是开始觉得烦了。

    随后姥姥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我也帮不上啥忙,跟小郡跑到阴凉的地方呆着,心里也挺着急的,希望褚郡一生平安吧!

    到了院子角落空地,还没坐下呢,我电话就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刘哥,我问他有啥事没,电话里刘哥哼哼了两句,听声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跟着猛的呼出一个喷嚏,我正给电话贴耳朵上呢,突的一声给我吓一跳。

    过了会,他说:"小金,邪了门了,从你家回来后,我这整个人就冷的很,跟过冬似得,你认识啥大师不?"

    听他还有气力讲话,知道他死不了,寻思应该是受了褚瑾阴气影响,我说:"没事,感冒了你,这天稍不注意就得生病,休息两天就好!"

    刘哥不大愿意,让我认识大师的话赶紧给他联络联络,我说能行,刚准备挂电话,这时候手机听筒里隐约传过来句:"我好难受,小金你不想养我了吗?"

    这声迷糊的很,听的异常不清楚,起初我还以为刘哥身体不适都在寻欢作乐呢,但是仔细一听,我就觉得不对劲!

    虚弱的声音是喊我的名,可又不是男人说话,一下子我就想到了褚瑾。

    我喊了句刘哥,可对方已经给电话了。

    耳边还萦绕那种病态的虚弱声,正在我愣神的时候,旁边褚郡突然抓住了我手,冰凉的小手抖的厉害,我扭头一看,褚郡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黑的上下哆嗦,眼神迷离恍惚失去了水灵的光泽,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她怎么了?

    这会我就听见姥姥大喝一声,一张刻满符咒似得令牌被姥姥狠狠的砸在法坛上,接着褚郡身子一软,闷着一口气在胸腔,轻声的说:"我姐哭了!"

    说完这话褚郡眼皮一沉就闭了下来,身子瞬间瘫了下去,我给她抱住,急的大喊姥姥说:"褚郡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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