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呀,”观音手嗔怪,“刚刚才夸你了,怎么这会子又钻牛角尖了呢,所谓情爱,哪里又有什么该不该的呢,情不自禁,说得大约就是这个道理吧,若是分得清该爱或是不该爱,你我就不能够称为人了,况且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爱便爱了,这本身就是不能控制的事情,若是于她的生活沒有影响,你也可以心安理得,”

    君逸想想,似乎观音手的话也在理,倒也释怀了不少,放下了所有的情绪,当前头等重要的事情不免又要费心,君逸晓得,即便父皇为了保全南华国对外的名声,放任自己的死活不管,他的三哥,君凛也是会用尽全力保他安危的,但是,如今他身在东齐国,南华国的一切动静他皆是不知,君逸想,与其在东齐国坐以待毙,不如尽尽人事,看看能不能改掉天命,如此,也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观音手,即便真是无命回国,自己也能沒有遗憾了,

    如此想着,君逸便暗自下定了决心,准备找个机会打听打听东齐国主到底想要如何处置他们二人,也好心里有个底,对于东齐国主的政策,也好想想对策,总之,要比坐在这里干着急要好,君逸将这个想法说给了观音手听,观音手也很同意,当下两人便商量好了,若是有机会,两人便逃出东齐国,这样一來,不仅可以自己救自己的性命,更是可以不用教南华国主为难,

    两人在东齐国住了几日,却是沒有再见到东齐国主的面,君逸猜想,大约东齐国主正在拿两人的安危在同南华国交涉,所以无心理睬他们,左右他们如今被困在东齐国中,好坏皆是沒有人会晓得,也无需顾及太多,

    君逸认为再拖下去反而不利,若是他们自己不行动,结果就只有两种,要么,南华国君答应东齐国主的要求,与东齐国结成同盟,要么,东齐国君坚决不同意与賊人为伍,那么两人的性命便危在旦夕,这两种结果,哪一种都不是完美的结局,因此他们,必须有所行动,

    君逸亲自去东齐国主的御书房里拜见的时候,东齐国主正在同一干大人们议事,君逸站在外面等候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孙阔震怒的声音,“一群废物,寡人用那么多的俸禄养你们有何用,连这样一件胜券在握的事情都办不好,废物,”

    似乎有人安抚了几句,孙阔更是生气,“若是你们出起点子來,也能有安慰寡人一半的好听,寡人也满足了,可是你们看看自己办的事,还叫寡人勿要生气,寡人怎能不生气,”

    大约是群臣皆跪倒,同呼,“臣等罪该万死,”

    一阵茶盏碎裂的声音,依旧是孙阔怒气冲天的声音,“寡人再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多派几个口齿伶俐的使者去南华国,务必要将南华国拉到我们这一方來,寡人初登基,不想些法子多交些同盟难保别国沒有异心,灭我国家,到时候,寡人看看你们谁能跑得了,十日之后,若是此事还未办妥,寡人就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换了,听说朝中有一批新起之秀,也好让他们露露脸了,”

    “是,臣等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君逸虽然听到的不多,却也大致明白了不少,东齐国主之所以震怒,大抵是因为君逸的父皇不愿意同他东齐国结交所制,这同君逸的料想果然一样,但是听东齐国主的意思,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十日,孙阔果真是不耐烦了,竟然想凭着短短的十日就要逼南华国就范,君逸嗤笑,简直是痴心妄想,显然,十日之后,他与观音手多半会身首异处,真该做些什么了,

    大臣们回答完之后,书房內一阵沉默,君逸正想再仔细听听他们在书房里商议些什么,面前突然走來了一个人,书生打扮,文质彬彬,那人微笑着看着君逸,让君逸觉得好生面熟,略一思索,突然想起,笑着拱手,“原來是赵拭大将军,本王倒是有几日不曾见过,不晓得大将军在忙着什么呢,”

    赵拭笑笑,“我哪里有什么好忙的,左不过随意倒腾倒腾罢了,”

    君逸瞅了瞅御书房內,颇是深思的看着赵拭,很是奇怪,指了指里面问,“国主正在里面同大臣们商议国事,按理说大将军如今位高权重,是国主身边的红人,怎么大将军却只身出现在这里呢,可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同国主的会议啊,”

    赵拭笑着说,“赵某乃一介武夫,着出谋划策的事情,还是交给文官们去办的好,就不用赵某班门弄斧了,赵某既然是东齐国的将军,还是应当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战场杀敌來的要紧,他人的功劳赵某可是不敢抢,”

    赵拭说得一本正经,仿佛自己真就是个十足的武夫一般,君逸却是晓得內情,“将军这是在欺负本王不知道么,赵将军乃一介儒将,早以美名远扬了,天下还有谁是不晓得的呢,赵将军能文能武,如此全能,真真教人比之不得,当日第一眼见到将军,就觉得将军气质不凡,想必是个雅致的书生,却不曾想到,竟然会是传言中的雅将军,能与将军相见,实在是本王的荣幸啊,”

    “哪里哪里,七皇子之言,实在是严重了,”赵拭连连推辞,似乎是愧不敢当,“雅将军的名号,实在是世人垂爱,赵某有无才情,心里自知,倒是七皇子玉面郎君的称号,当真是名不虚传,七皇子才情满天下,若是有机会,赵某还想同七皇子讨教讨教,不知七皇子是否介意,”

    “本王求之不得,倒怕将军不肯來呢,”此话有深意,赵拭若是真想同君逸切磋切磋,想必在君逸住在东齐国的这段时间里,早就來了吧,也不至于今日在这里说客气话了,其实君逸也晓得,赵拭不來,有他的道理,毕竟君逸是南华国人,而且如今还是东齐国的质子,而赵拭,却是实实在在的东齐国的大将军,对于君逸这样敏感的人物,东齐国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了他叫东齐国主疑心,想必赵拭也是有这样的顾虑吧,

    不免可惜,其实在未见到赵拭的面之前君逸对赵拭,其实是十分敬佩的,总认为人无完人,自古文人武将都是界线明显,能文着皆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能武者皆是身强体壮,鲁莽意气,二者很难融合,只是赵拭几乎将两人诠释到完美,平日里,他皆是一副书生打扮,文文弱弱的,与大多书生别无二致,一眼看去你决不会认为他是一位习武之人,可是战场上,他又是十分的勇敢善武,用兵如神,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的出现,简直就是人间奇迹,

    可是再完美的人,也都只是人而已,即便君逸有意想与他成为朋友,甚至,君逸还想,如果有可能他们能成为知己,可是赵拭的举动还是挺让君逸失望的,为了名利地位,赵拭也是同众多庸人一般,始终同君逸保持着距离,君逸虽然理解,却还是失望,

    不想再与赵拭继续交谈,老天爷倒真是遂了他的意,“知呀”一声,御书房厚重的大门打开,大臣们鱼贯而出,皆是面色苍白,额冒细汗,跨出御书房的大门时,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君逸看了看赵拭,“不晓得赵将军是否也是來见国主的,”

    “正是,”赵拭回答,

    “那便一同进去吧,正巧本王也找国主有要事相商,”君逸邀请,

    “好,”赵拭有些微的犹豫,却还是答应,

    两人一同进了御书房,孙阔似乎还在为着方才的事烦心,闭着眼,用手揉着眼角,听见有人进來,很是不耐烦,“该说的方才不都是说了吗,又有什么事要來烦寡人,”

    君逸不卑不亢,镇定回答,“小王前來,并不是要來烦国主的,而是來为国主送办法的,”

    听出了君逸的声音,孙阔睁眼见赵拭与君逸一同站在书房內,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沒说,对着君逸还算客气,“原來是七皇子來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说完斜睨着身边的太监,声音淡淡,语气淡淡,却给人种要大祸临头的感觉,“你们真是越发会当差了……”

    御书房內当值的太监宫女当下一一跪倒,惊呼“饶命,”君逸笑着解释,“不怪他们,是我自个儿要在外面候着的,”

    “哦~”孙阔一个长音,眼角看了看赵拭,又回到君逸的身上,笑得很有深意,“这样说來,七皇子是一早就在御书房的门口了,”

    “正是,”君逸也不掩饰,看起來很是坦然,“小王才站了不久,刚巧赵将军便來了,小王便与赵将军谈了起來,却不曾料到竟是十分的投机,如今小王更是视赵将军为知己了,俗话说:人生难得一知己,今日小王遇上了,当真该好好庆祝庆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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