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官面带笑容端坐,抬抬手:“哦?说说看!若是本官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若是在本官能力之外,本官就爱莫能助了!”

    杜贵指着刘继宗对裁判官说:“近日刘兄家的老爷子来信说若他能在这次大比之中夺得头三名,便给他说上一门亲事,而且还是刘兄喜欢的女子!不过刘兄自己也知道,以他的武艺想要进入前十倒是没问题,可是要进入前三就有些困难了,所以我们想请您想想办法,不说让他夺第一、第二,夺得第三也行啊,只要有了这个名头,他家老爷子就不得不履行承诺,这可是关系到刘兄的终身幸福,所以无论如何还请您帮帮忙!”

    杜贵说完向刘继宗打了眼色,刘继宗立即从地上拿起一个木盒放在桌上推到裁判官面前。

    裁判官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手打开木盒瞟了一眼,抬头看向杜贵和刘继宗,“二位将军说的可不是小事啊,不把所有人都打点妥当这事绝对办不成,本官可是当着很大风险,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贵和刘继宗互相看了一眼,刘继宗拍了拍手掌,对外面喊道:“抬进来!”

    两个甲士抬着一个木箱子走进来放在地上,在刘继宗的示意下,一个甲士打开了大木箱子,露出一箱子的金饼,最少也有百金。

    裁判官看着金光闪闪的满箱子金饼,顿时眼开眉笑,“这些金子虽不能让刘将军获得第一、第二,但是想想办法获得第三还是没问题的!”

    刘继宗连忙说:“不知您打算如何让刘某获得第三名?”

    裁判官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将军只管上场比试就行了,全力以赴,只需记住一点,若对手认输,你就得立即住手,不得下杀手,否则就可能会搞砸!”

    刘继宗虽然不太明白裁判官到底要如何操作,但他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还是答应:“明白!”

    从裁判官营帐出来后,刘继宗和杜贵二人往回走,刘继宗停下来对杜贵说:“杜兄,我想来想去还是花木兰对我的威胁最大,你说万一比赛途中撞见了他,我又不是他的敌手,肯定会败北啊!”

    杜贵摸了摸下巴点头:“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如何做?”

    “我是这样想的······”

    杜贵听了之后愣愣的看着杜贵,“我说杜兄,你该不会对我也用这一招吧?你若这样做就太毒了!”

    刘继宗讪讪一笑:“杜兄你想哪儿去了,咱们是兄弟,我怎能对你下手?花木兰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吗,这小子上次跟赵俊生一起把我们揍得太惨了,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杜贵一想也是,说道:“可要按照你这么做,这事有些难度啊!”

    刘继宗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记得你在怀朔镇戍军那边有个熟人吧?”

    杜贵一听,就知道刘继宗说的是谁了,他有些犹豫,“想要让他出手,只怕······”

    刘继宗一拍手掌:“不就是金子吗,兄弟我还有,只要你让那熟人出手,兄弟我保证不会亏待他,也会给你一份酬劳!”

    “看你说的,咱们兄弟谈什么金子?行吧,你先回营准备,我先去探探口风,然后再去找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骑战比武与骑射不同,需要事先报名,由于报名的人数较多,因此元帅行辕在校场上设下了二十个擂台,把报名的参赛者分组两两对决,失败者淘汰出局,获胜者自动晋级。

    只要有人愿意,在正式比赛进行的第一天一整天之内都可以报名,此前已经报名的自不必说,但是第二天就不能再报名了。

    “都尉,咱又不参加骑战,您去大校场做甚?”李宝带着几个亲兵跟在赵俊生身后问道。

    赵俊生边走边说:“木兰今日要参加骑战比赛,我得去看看!”

    “第一天的比赛有何好看的?以花幢将的武艺难道连第一天都闯不过吗?”

    赵俊生笑着摇头:“你啊,不懂!”

    憨憨的李宝摸了摸后脑勺嘴里嘀咕:“这有啥不懂的?”

    来到大校场,此时大校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参加骑战比赛的,没有参加却来观战的,还有前来为同袍加油鼓劲的,里里外外把大校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赵俊生和李宝等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内圈并找到了花木兰一行人。

    花木兰看见赵俊生带着几个人过来捧场,笑着说:“俊生哥哥,今日乃是第一天打擂比武,没什么好看的,你怎么来了?”

    “只要是你比赛,我肯定要来的!”赵俊生笑着说了一句,又问:“怎样,是否做好准备,即便是第一天也不能大意,还是得全力以赴才行,以免阴沟里翻了船!”

    花木兰的精神很好,“俊生哥哥就放心吧,我警惕得很咧!”

    “那就好!”

    此时校场上的二十个擂台早已开打了,有些擂台已经进行了好几轮,一个个骑兵不停被淘汰,黯然退场。

    这时花魁挤过来说:“幢主,马上就要到你了,不过你的第一个对手就有些强啊!”

    “哦?是谁?”花木兰问道。

    “是右卫军幢将拔拔抗!”

    花木兰听得眼神一凝:“是他?”

    赵俊生忙问:“拔拔抗是谁?他武艺很高强吗?等等,他姓拔拔,他是拔拔家的人?”

    拔拔抗是一个好对手,花木兰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幢将的武艺不下于她,她回答了赵俊生:“俊生哥哥说得不错,拔拔抗就是拔拔家的人,他父亲是廷尉卿拔拔道生,叔祖父是北平王拔拔嵩!拔拔抗的武艺很不错,应该不下于我!”

    “哦?这么说这个拔拔抗是一个劲敌,看来木兰你要全力以赴才行!”

    赵俊生说完后突然感觉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有些不正常,这才刚开始就让两个武艺相当的幢将对决,这不符合常理啊,不管是出于可观赏性,还是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元帅行辕都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们两个对上吧?”

    花木兰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笑着说:“俊生哥哥你就是疑心重,什么事情在你嘴里就得嚼出三分味来!放心吧,不管对手是何人,我都得面对。你就别琢磨了,我得进去了!”

    “那你小心点!”赵俊生在后面大喊。

    骑着马正要进场的花木兰举手向后挥了挥。

    来到打擂场地,在裁判的宣布了规则之后,花木兰骑马走进了场地,对面的拔拔抗显然很惊讶第一次就遇到花木兰,不过他也很快调整了情绪,他对花木兰抱拳说:“想不到第一个遇上的对手竟然是花兄,待会儿还请花兄手下留情才好!”

    花木兰抱拳回礼:“拔拔兄客气了,咱们点到即止吧,请!”

    “请!”

    拔拔抗抢先攻击,他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上来一枪刺来,花木兰立即挥刀挡开,顺势一招反撩,拔拔抗收回长枪挡住刀锋,双方角力一番,巨大的力量让两人的坐骑连连后退,嘴里也嘶叫起来。

    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鸣之后,两人已经是交手了二十多个汇合,双方都没有显露败相。

    这时正打得激烈时,花木兰的坐骑突然拉出一长串的酸臭稀粪便,腿脚顿时有些发软,战力不稳,马背上的花木兰也受到了影响。

    对面拔拔抗一枪扫来,花木兰收刀格挡,“当”的一声,花木兰的坐骑受到冲击之下竟然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向地面,马背上的花木兰也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午。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花木兰把大刀往地上一撑,整个人才没有摔下去,当她再一抬头,一杆雪亮长枪已经顶在了她的咽喉处。

    拔拔抗“嗖”的一下收回了长枪,看着倒在地上喘息的战马不停的拉稀,酸臭无比,他皱了皱眉头说:“看来花幢将的坐骑好像出了问题,要不这一局不算,花幢将换一匹马再战吧!”

    花木兰此时虽然疑惑自己的坐骑为何会出现拉肚子的情况,但她听了拔拔抗的话之后,心想我花木兰虽然是女子之身,但也是一幢之主,也是要脸面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岂能以此为借口再战?

    她对拔拔抗抱拳说:“拔拔兄武艺高强,在下佩服!不管是何原因,在下这一局总归是败了,岂能再耽搁时间?告辞!”

    裁判立即走到中间宣布拔拔抗获胜,晋级下一轮。

    拔拔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这么轻松就赢了花木兰,这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场上发生事情早已被赵俊生看到了全过程,等花木兰牵着腿脚发软的坐骑从校场走出来,他立即带人迎上去焦急的询问:“木兰,你没事吧?”

    花木兰看上去并未因此此事受到影响,她摇头笑道;“没事,没有摔倒,也没有受伤,只是这战马不知为何突然拉肚子、腿脚发软!”

    赵俊生瞅了瞅花木兰的战马,对她说:“咱们回营再说!”

    第二幢的兵将们都围过来安慰花木兰,赵俊生等人反而被挤到了一边。

    李宝走到赵俊生身边低声道:“都尉,我瞅着花幢主的坐骑似乎是被人下了药,马匹一般拉肚子不会如此严重,只有被人下了药才会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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