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幢人马的士气被花木兰简单几句话和一顿大餐给再次提升起来,这不由让赵俊生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兵将们解散之后,吕玄伯抱着剑走了过来。

    赵俊生问道:“是不是源贺击败了杜贵?”

    吕玄伯对花木兰微微欠身,回答:“看来少爷早就料到了,源贺此人为将勇猛、敢身先士卒,又有谋略、善临机应变,他手下的兵卒战力虽不及杜贵的右卫军骑兵,可他抓住杜贵部的弱点,把人马分成十个牙,不与杜贵部正面交锋,把杜贵的人一点点引开,然后亲自带一个牙冲锋陷阵杀到了杜贵面前,杜贵虽然防备他直取中军,留了一个牙作为预备队,但仍然没有能挡住他的冲杀,被他杀到身前,杜贵的武艺本就不怎么样,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就败了!”

    “看来这人果真是一个将才啊!”赵俊生感叹了一句,对花木兰说:“你原本是打算用这一招对付杜贵的吧?如今源贺用了这一招,这个人不可小觑啊!你若想超过他,还需要更多的学习和磨炼才行!”

    花木兰脸上显露出坚定。

    没过两日,一个伙夫来向赵俊生禀报:“都尉,这几日我们养的鸡每日都不见好几只,小人怀疑是被人偷走了,若是不管,只怕要不了一个月,鸡就会被偷光了!”

    这还是赵俊生第一次听到辎重营养的牲畜被人偷走,他大怒道:“真是好胆,谁他娘的如此贪吃,敢来我辎重营偷东西?每日都来偷,真当我辎重营是菜园子,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来人,去吕玄伯叫来!”

    “是,都尉!”

    吕玄伯很快走进营帐抱拳道:“少爷,您找我?”

    “方才伙夫来报说我营中连续好几日都丢了鸡,怀疑是被人偷走杀掉吃了,你去探查一番,看看是谁干的,查到后把人捉来!”

    “明白!”吕玄伯抱拳答应。

    不过一日工夫,这天一早,吕玄伯就带着几个亲兵押着三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兵卒走了牙帐。

    “少爷,就是这三个家伙偷的鸡,连续几日都是他们干的,昨夜我等守株待兔,人赃俱获!”

    赵俊生盯着这三人扫了一眼,发现这三人穿着镇戍军的衣甲,他喝问:“我怀朔镇辎重营没你们这几号人物吧?说出你们的番号、姓名!”

    跪在地上的三个兵卒低着头不说话。

    赵俊生冷哼一声:“不说是吧?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打死之后把尸首挂在营门外示众!”

    这话让三个偷鸡的兵卒吓住了,其中一人急忙道:“将军手下留情,小人说,小人三人都是沃野镇第五幢的兵卒,小人名叫王二、他们两个分别叫吴刚、刘逵!”

    赵俊生听了这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好啊,沃野镇的人竟然偷到本都尉这里来了,你们的狗鼻子也太灵了!来人,带上他们三人去沃野镇找拓跋剑兴师问罪!”

    “等等!”吕玄伯站出来阻止,对赵俊生抱拳:“少爷,难道您忘了,沃野镇第五幢幢主乃是西平侯、龙骧将军源贺!”

    赵俊生一愣,看了看吕玄伯的神色,他突然明白了,脸上露出笑意,“上次木兰在他手里吃了亏,本少爷正愁没有借口找他的麻烦给木兰出口恶气,现在机会来了!”

    源贺在此次三军大比武之中拔得头筹,但他并未显得特别高兴,作为一军军副,他的地位和军职要比那些参加大比武的幢将们高得多,他还是西平侯,夺得第一才算正常,若败给了这些幢将,那才是丢脸。

    源贺并不因为自己受到拓跋焘的信任而沾沾自喜,他很明白自己在北魏朝野上下没有靠山,也没有可以依仗的势力,他若想在北魏立足,就必须要效忠皇帝,让皇帝知道他的才能。

    这日早上,他吃过早饭正要让亲兵下令让兵卒们集结操练,帐外走进一个营门守卫,“军副,营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书信,特意说要亲手交给军副!”

    “哦?”源贺疑惑的接过书信,拆开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听闻将军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在下心向神往,欲与将军结识一番,西边四里外的小湖边恭候将军大驾!将军可以不来,不过将军麾下有几人在我手中,若将军不出现,在下就将他们丢入湖中喂鱼!只许将军一人前来,若将军带兵马随行,后果自负!无名之辈手书”。

    源贺脸色一变,抬头看着送信来的营门守卫问道:“送信的人呢?是哪个营的人?”

    “已经走了啊!不知道是哪个营的人,衣甲跟我们一样!”

    看来查不到对方是哪个军的人了,源贺立即对亲兵吩咐:“传我命令,让将士们立即集合待命!”

    三百人马很快集结完毕,通过清点人数,源贺发现的确少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老实,都是刺头。

    “传令:各队自行操练!”源贺下达了命令,然后带上兵器、弓箭,跨上战马出了营门向西边四里外的小湖边飞奔而去。

    源贺抵达小湖边的时候,一轮红日正悬挂在西边,很快就要落下地平线了,夕阳洒落在湖面上泛出一片金光。

    湖边果然有人,一个身披皮甲的年轻武将坐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旁边有一个家丁随从抱着剑看管着三个被绳索捆缚的兵卒,这三个兵卒正是他麾下之人。

    源贺策马跑到年轻武将跟前,他发现此人有些面熟,似乎见过几面,再一看,这人胯下战马好生神骏。

    年轻武将面带笑容向源贺抱拳道:“西平侯果然是信人,在下怀朔镇戍军辎重营都尉赵俊生见过侯爷!”

    源贺冷着脸盯着赵俊生,冷声轻喝:“你一个小小的辎重营都尉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我营中将士,就算本侯不找你的麻烦,军法也容不得你!”

    赵俊生笑道:“只怕要让侯爷失望了,最近一连好几天我营中放养的鸡每日减少好几只,今日这三个偷鸡贼又跑到我辎重营偷我的鸡被我麾下逮了一个正着!若要行军法,他们三人该当何罪?”

    “你······”源贺被怼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扭头看向三个跪在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兵卒喝问:“本将问你们,你等真偷了他的鸡?”

    三个兵卒心中有鬼,不敢看源贺,其中一个连连磕头:“我等只是一时嘴馋,才做了此等错事,侯爷救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外两个兵卒也是连连磕头:“侯爷救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不争气的东西!”源贺铁青着脸骂了一句,看向赵俊生问道:“赵都尉,你把本将约到这里来,又用他们三人的性命做威胁,想必有所图,说出你的条件吧!”

    赵俊生面带微笑:“侯爷果然是精明之人,在下佩服!听闻侯爷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卑职也是习武之人,虽不及侯爷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但也是见过血的,近日侯爷一时风头无两,卑职有些技痒难耐,想向侯爷讨教几招,侯爷若赢得了卑职一招半式,这三人任由侯爷带走,若赢不了在下······这三人只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哈哈哈······”源贺大笑几声,笑罢说道:“自从本侯武艺大成之后已经鲜有敌手,慕名而来挑战者不计其数,但每一个都是威名赫赫之辈,被你这等无名之辈挑战还是头一遭!也罢,为了这三个小鬼的性命,本侯就给你这个机会,出招吧!”

    赵俊生挥了挥手,吕玄伯把三个偷鸡贼拖到了远处,以免两人在厮杀时误伤他们。

    “侯爷小心了,在下得罪!”赵俊生说罢取下得胜钩上的长枪,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突然发力冲向源贺,他手上长枪直取源贺咽喉。

    “好快!”源贺心头一惊,手中三尖两刃刀已是抵挡不及,只得不停侧身偏头闪避。

    赵俊生一枪又一枪,快若闪电,招招攻向源贺的要害。

    武将的武技修炼与江湖武人又有很大不同,武将武技修炼以身体强悍度为主,以招式、反应和灵敏为辅;没有修炼出内息的江湖武人以招法、身体灵敏、反应度为主,以身体修炼度为辅;而有修炼内息功法的武者少之又少,他们以修炼内息为主,其他为辅。

    身体越强悍,对内息的抵抗越强,特别是武艺高强的武将,一般的内息打入他们体内,他们仅凭自身澎湃的气血就可以冲散内息。

    一般来说,既修炼身体,又修炼内息之人很少很少,因为仅仅修炼一种就已经够他忙活的了,哪有那许多时间同时内外兼修?

    源贺的身体显然是极为强悍的,他本身就是天生神力,又修炼有成,一身力量不在千斤之下,赵俊生经过试探,他的内力真气攻击无法对源贺造成伤害,主要是因为他的长枪枪杆乃是木制,无法传输内力真气,他本身的内力真气又未达到外放的程度,所以想要打败源贺,只能用本身的实力。

    源贺一连躲避了五招才抓住机会反击,他挥舞三尖两刃刀卡住赵俊生的枪头,把枪头带到一旁,再闪电般劈向赵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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