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将他的手推开,否认道:“哪有,别乱说。”

    “有没有,你身体机能不会说谎!”他很笃定,我知道骗不了他。不然一会儿唐尼过来了,大喊我肾上腺素增高,我才无言以对呢!

    “你说得都对。行了吧?”我逃避式地捡起背包,准备上楼。

    他别有深意的唤着我的名字,“今天难道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讲吗?”

    说到这个,我立刻想到了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替死鬼传闻。

    之前的问题我也有问过他,但当时因为其他事,并没有回答我,我便停下来,很认真的问:“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站得很端正。额头微微侧起,“这要看,你怎么去理解。”

    “什么意思?”

    “几千年来,有很多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亡者,他们称之为亡灵,通过人与人的传送,这种亡灵被夸大和塑造出各种神秘的色彩,但是在科学的领域里,专门研究这种现象的科学家们,将他称之为第三种精神物质,不过以我所知道的。这种精神物质与人们常常谈论的鬼怪并不相同。”

    我听得似懂非懂,又十分想搞清楚,刨根问底道:“那第三种精神物质到底是什么?”

    “这个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比如……”他从身上摸出随身的汗巾来放在我手里,我像一个等待他科普的小孩,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你闻一闻。”一讲到这些,他非常的耐心,并且专业。

    我听话的拿到鼻尖嗅了嗅,这块汗巾上。带着属于他的气息,那气息太过特别,只要闻过的。一闻便知。

    可是这个与我们讲的第三种精神物质有什么关联呢?

    他知道我不懂,淡雅一笑,讲解道:“这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布,在我身上戴久了之后,便留存了我的气息,就如你的帆布鞋、背包,你身边每一样东西,与你这个人有过接触,它们便会留下它们存在过的痕迹,就如这汗巾的气息,就它与我相交所存在的痕迹,同理,每一个生命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它与外界,也有一个相交的点,那便是他整个生命所发生的喜怒哀乐,而当一个生命逝去了,生命曾与这个世界相交的痕迹,便成为了第三种精神物质,精神物质会因为自身的能量大小,呈现出不同的形式。”

    听完这番见解,我半张着嘴巴,消化了好久,才明白他所讲的这些。

    “就是说,当我们活着时,所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会在它消失后,留下痕迹,是这样吗?”

    他点点头,“很开心,这回你理解得够快!”

    其实不是,我打心底里觉得,是他用最简明的讲解方式让我理解了!

    但我还有个疑惑,“那这个第三种精神物质,会存在比如像法力或者怨气这样的能量吗?”

    他想了想,让我跟他上楼。

    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惊奇的是,他竟然带我到了他的游戏室,暂且叫游戏室吧,就是他编写游踪的那个房间。

    他从他的工作台里,拿了一罐药丸,打开将其中一粒橘色药片给我。

    “这是什么?”

    “这是sn第二阶段的准备药物,你先吃一颗!”

    我们不是在谈论亡灵吗,哦不,我要用科学的严谨重复一遍,是第三种精神物质。

    九先生调戏怎么这样快?

    “这会有什么反应?”因为死过一次了,一说到sn我的心就砰砰跳,完全不能淡定。

    他很淡定的回答:“不会有什么反应,这只是准备药物。”

    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阴谋啊,不太信任的问:“真的?”

    “真的!”

    我将药丸捏在手心里,一直犹豫着。

    他提醒我说:“你再这样捏,药效就没用了!”

    我这才松了力气,再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当然!”

    “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你骗我会……”

    他听到我威胁的语气,好奇问:“你会怎么?”

    我没回答,就算他骗我,我也不能把他怎样啊!

    于是,就将那药丸吃进了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甚至还有些酸甜,挺像我吃过的维生素。

    可是九先生看我将药丸吞下去之后,脸色渐渐没有了笑容。

    这让我心里一慌,“怎么了?”

    “对不起!”他很严肃的说。

    我心里一慌,他果然给我挖了一个坑啊!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确实骗你了,这个药是为了测试你身体对sn实验第二阶段药物的接受性,药力虽不强,但很快,你会出现腹泻和体虚现象,严重的话,会导致脱水死亡!”

    听完他平淡地说完这些话,我已经不能淡定了!

    “你说了你不会骗我的!”

    他耸耸肩,“很抱歉,欺骗了你,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事先将后果告诉你,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将测试药吃下去!”

    是的,他说得没错,明晓得那药有机会让自己挂掉,为什么还要吃?

    可是,他这样光明正大的骗,前后一分钟都没有,实在太令人心寒了,我越想越觉得难过,不争气的眼泪,很快就涌到了眼眶上,“枉我这么相信你,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怕我会死吗?”

    他面上一顿,很诚恳的说:“我自然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可以通过sn实验所有阶段!”

    我愤怒地冲他吼道:“snsn……就为了那什么sn,就要我去死吗?你又不是我谁,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实验去死啊?你为了科学奉献一切没关系,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一生在灾难中开始,却同样在灾难中死去,你难道就不会有一丁点对我的同情心吗?”

    我很崇拜他的智慧,也很欣赏他对科学的精神,但这不足以,让我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做这一切。

    看到我情绪这样激动,他沉默了!

    那双灰色的眸子,就那样打量着我的愤怒和难受。

    “算了,像你这样没有情感的人,又怎么会懂得起码的尊重!”我摇摇头,快速地跑回我睡的客房,躺在床上,等待着我的厄运。系丸斤号。

    天渐渐暗了下来,我看到夕阳在窗边逐渐消失,整个城市,在黑暗来临前,将照明的重任交给一盏盏夜灯。

    而我的世界,却像这城市的阴影处,只会在黑夜中,更加阴暗……

    “宋小姐,您该下去用晚餐了!”唐尼这个机器人,负责了这房间里所有起居,自然也会安排我们合理的饮食,据说他的芯片里,有两万种世界各地的菜谱,只要你说得出来,他就能做出来,甚至还可以因为地域原因,将一道菜,做出不同的风格。

    可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晚餐,我已经感觉肚子在隐隐作痛,相信不久,我就会完全离不开马桶了!

    唐尼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便识趣离开了,我可以听到他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远去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客房的门打开了,走廊上的灯光,照了些许进来。

    我知道有人进来了,更对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不过我并没有起来,而是卷缩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心想,他一定是想进来看看,我有没有虚脱至死!

    哼,我身体好像还没那么虚,至少现在除了肚子有点小痛以外,还没要上厕所的冲动。

    “宋夕阳,你觉得怎么样?”他问我,听声音,就在床边上。

    我没理他,他以为他是谁,想干嘛就干嘛,从来不问别人愿不愿意!

    还什么他对科学是严谨的!是,他严谨,之前的所有实验都征求实验者的意见,偏偏到了我,就只有一句“把手伸出来?”还连威胁带骗的!

    我估计我上辈子欠他的!

    而且欠他很多,要不然也不用一条命来偿还了!

    “宋夕阳,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他站在床边又问了一句,如果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会以为,他很关心我!

    我依旧没搭理他,感觉自己回答了他,太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些折磨!

    许是两次询问无果,他失去了耐心,竟然伸手来拖我的枕头,我感觉到外力的拉扯,立刻用力的箍住枕头,绝不退让。

    “宋夕阳,就问你身体怎么样,回答一声,乖……”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他每次说‘乖’的时候,脸上都有那违心的笑容,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呆着行吗?”

    “让你一个人等死吗?”他没心没肺的说,我非但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半点儿亏欠,怎么还听出了丝丝笑意!

    我愤慨地从床上坐起来,为了确认我没有听错,目光去寻找他的脸。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真的在笑!就如我是个大笑话似的!

    我真是,快要被他气疯了!就扯着嗓子质问他:“你到底有没有人性?给我吃了那种会脱水死亡的药,竟然还跑到床边来对我笑?”

    “笑容是一个人正常的情绪反应,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我食指指着他,突然感觉肚子一阵抽痛,双眉一紧,搂着肚子不再说话。

    九先生瞧我这样子,笑容才收敛了去。

    问我:“宋夕阳,肚子真痛了?”

    “不是真痛难道还是装的吗?药你都给我喂了,你会不请粗吗?”

    他看我这怨念颇深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会儿他似乎看了一下表,用轻松的语气说:“好了!”

    “好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刚才只是一个实验!我给你吃的药只是普通的维生素!”

    “你说什么?”我睁着大眼怒视着他。

    他将床边的台灯打开,又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给你吃的药,只是普通的维生素!”

    “你骗人!”

    “这次不是骗你的!”他两手放在身前,工整安静的动作,好像在做工作汇报。

    可他的信用额度早在我这里透支了,我压根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用智商把我当猴在耍,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叫我如何淡定?

    事实还证明啊,这人越不淡定,智商就更低!

    早猜到我不信,他再次强调:“这次真不是骗你的!不信你看!”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几颗药拿在手里给我过目,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相信,那药丸真是维生素了,事实上我吃的时候,就觉得味道像维!

    可是我因为他平日里的严肃,完全选择了相信他!

    这才导致我久久无法恢复平静,他这是逗着我好玩吗?

    而且,我的肚子真的在疼呢!

    “是你问我,第三种精神物质,是否存在法术或者怨气的,我这个实验,只是想更直观的给你验证这个问题。”

    我脸上一怔,细细思考他说的关联性。

    他也给足了我时间思考,之后,才缓缓说:“当人们觉得这世界上存在一些神秘生灵时,就对它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敬畏之心,这种敬畏之心,就犹如我告诉你,你吞下的那颗药丸是可以要你性命的药丸一样,它会干扰你心情,甚至影响你的免疫系统和神经网,从而不同形式的影响到你的心情和健康。”

    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他的意思是,我此刻的肚子痛,完全是因为我深信肚子会痛,所以才痛的!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理作用!

    “相同的,当人们在巧合的情况下,看到了第三种精神物质后,她们会因为曾经的听闻及周围的影响,产生有关精神物质的一系列神经波动,这就像塔罗牌一样,当你将其中一张牌推倒,它就是一个连环效应,会紧接着发生下一件事,大多数人不能更好的解释它,就将它称为某种神秘力量!”九先生讲完这些话后,还不忘补充:“当然,这个宇宙很大,再给人类数万年的时间,也探索不完,像这样的神秘力量,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很多!”

    他让我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科学,并非是斩钉截铁的一种信仰,而是用虔诚好奇的心,去发现每一种神秘的真相!

    当我抬头去看他的脸颊时,更是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类似敬畏的精神存在。

    不过我看了两秒之后,就将视线收了回来,因为我肚子痛。

    我不解的问他:“那为什么,我肚子还痛?”

    九先生听后,很乐意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说:“你得知自己会肚子痛的时候,也没有马上肚子就痛,对不对?”

    “可话是这么说,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让我不痛吗?”我相信他有那么多高科技的玩意儿,这样的药应该还是很多的,比如上次我在酒吧被别人下了药,他给我注射了什么之后,我立马就好了!

    可是在我问了这句话之后,他却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

    我躺在床沿上看他,发现他眸子垂下,看得很低,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他沉默时候的样子,很安静,也很好看,可总是让我很困惑,因为在我眼里,他无所不能,能让他沉默的,又会是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他缓慢坐在了旁边,轻唤了我的名字说:“夕阳,你记得住,这世界上或许有很多特效药,但如果不是必要时,不要轻易尝试。”

    我愣愣的望着他,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难得!

    而且,他竟然叫我夕阳!

    除了在人前演恩爱情侣外,就我们两个人,他从来都只叫宋夕阳的!

    “为什么?”

    “人的身体,有自己的免疫系统,当你要借所谓的特效药时,就是将你身体的安危,交给了那些化学产品。而你最强大可贵的免疫系统,必然会因此受到损害,从此以后,你就不得不一直借助那些化学药品来维持身体的机能……”

    我觉得今天的九先生有点奇怪,他对我讲了很多,让我觉得,他并非是一个真正冷血的人。

    所以我突然很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有什么过去,他身上的那些奇妙,又是从何而来?

    “九先生,发生在几十年前的那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眸眼眨了眨,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起身说:“唐尼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如果你好些了,就下去吧!”

    “九先生!”看他又想要想以往那样无视过去,我叫了他的尊称,“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我应该学会去信任,但是你似乎也忘了,信任是相互的,要别人信任你,至少你应该学会,获得别人的信任!”

    他听了我的话以后,有十几秒没有回答。

    我想他没有马上离开,应该也有赞同我说的道理吧!

    但是在这十几秒的沉默之后,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宋夕阳,我给你所有想要的生活好吗?”

    “什么?”完全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深意。

    他转过头来,很认真的凝视着我,台灯那有限的光线,将他深邃的五官照得更加迷人,我竟有一时慌神,以为那是我曾认识的某个人。

    “你不是责怪我用你的身体做实验吗,生命是你的一切,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来偿还你!”

    我还是没懂这些话的意思,如果这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我明白了!

    但发生在九先生身上,我就始终保持着困惑。

    “你是在赎罪吗?”我问他。

    这次他没有回答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后来我们再也没谈论过这个话题,他还是那样,只有在对待他的实验和科研时,才会出现那种热衷和激动之情,至于其他,只用一个字就可以诠释了,那就是:嗯!

    我照旧上学,他给我的药和联络器不离身,每天来回于学校和他家,至于萧家,有了上次回去看到的一幕,我再也不敢轻易回去了!

    清晨,我从九先生家出来,手里拿着唐尼为我准备是三明治和牛奶,一边走一边吃。

    不得不说,在这里居住的时间,有唐尼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很轻松,有时候,不开心还可以找唐尼讲笑话,他的系统里面,有数万个来自世界各地的笑话,我每天听得都不重样儿的。

    “哟,宋夕阳,现在真是过起了少奶奶的生活啊!”出社区的路上,遇到了萧美莹,看我悠哉的走在树荫下,她快步走上来,这样挤兑了我一句。

    我轻描淡写的回答:“哪有,只是过得比较像个人而已!”

    她轻哼了一声,说:“这个周末,我妈让你回家吃饭,对了,再把你那个男朋友叫上!”

    “嗯,我会回去的!”答应完,我想起一件事,就问她:“萧美莹,上次你拿我手表的时候,是不是,还拿了我的学生证?”

    她听了之后,极其不悦的反问我:“我拿你学生证干嘛?我有病啊!”

    我倒真觉得她有时候有病,但她这个反应,不太像是说谎。

    于是我把眼镜取下来,去瞅她的眼睛,就听到她心声说:这宋夕阳也是搞笑,一个破学生证不见了,也能想到我这来!

    学生证真的不是她拿的!

    那怎么会出现在宋小月和古月同时背过的背包里?难道我真是她们找的替死鬼?

    惊忧了片刻,我想起九先生说的话,第三种精神物质确实存在,但并非真的怨灵,我不能把自己给吓死!

    对,不能,于是我将担忧收起,到了学校。

    今天有我最喜欢的无机化学,我早早的到了讲堂,帮叶敏占了位置,就开始拿出上一堂课做的笔记来复习,看着看着,身边给叶敏占的位置坐下了一个人,从这人坐下带来的那股风,我都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叶敏。

    我头也没抬地说:“不好意思同学,这位置有人了马上来!”

    “可我就要坐这儿!”一个男生挑战似的说。

    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明明前面座位多的是,他还偏要坐这个人家已经占了的位置。

    结果我一抬头,脸上就傻了!

    “程……天浩,怎么是你啊?”过了几秒钟,我才在脸上挤了个牵强的笑容出来,这不是冤家路窄啊,这是寻仇上门呐!

    “怎么就不是我呢?夕阳,我这不是来看看你画画儿吗?”他笑呵呵的说,但后半句,不是在讽刺我吗!

    “大哥,您这不用吧?我歉也给你道了,上次也说得够清楚了……”

    “夕阳,啥也别说!”他将我的话打住,“上次我也说得够清楚了,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我一脸苦相的求道:“对不起,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这样折磨我,这里都是我同学,大家看到了影响不好!”

    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他立刻站起来了!

    他身高也有那么高,模样和穿着肯定是吸睛无数的,所以他这一站起来,这间讲堂的同学几乎全看过来了!

    他毫不却场的对大家说:“大家好,我叫程天浩,是宋夕阳的男朋友,感谢过去几年你们对我女友的照顾,非常感谢,一会儿下了课,我请大家吃东西!”

    我这些同学一听,全都开始起哄。

    “宋夕阳的男朋友啊,长得这么帅!”

    “是啊,夕阳,你这哪里捡的宝啊,赶紧说说,我们班单身女青年可多着呢,都可以去捡捡!”

    我立刻站起来,将程天浩挡住,非常急迫的讲:“大家别听他的,他不是我……啊!”

    话还没说出来,这厮一把给我拉到怀里了,还威胁我说:“你再否认我不是你男朋友,你信不信,我马上亲你!”

    我真是给这祖宗给跪了!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屈服啊,他这不就是耍流氓吗?我不能因为他长得帅,有钱,耍流氓我就妥协啊,我得跟他智斗!

    对,跟九先生智斗不过,但斗程天浩,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小声说:“好,我不说了你先放开,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

    他听这话不过分,就放开了我,但脸上挂着那得逞的笑容。

    “快坐下!”我坐下去,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

    他也马上坐了下来,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夕阳,我会对你好的,特别好!”

    我用手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轻声对他讲:“如果你是因为我骗了你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我能接受,毕竟骗人就要付出代价,但是,咱们有个时间限制好吗?”

    我来学校可是上学的,他这样搞,怎么行!

    结果他十分认真的说:“谁报复你啊,我认真的,告诉你,我二十年没这么迫切认真过!”

    我感觉跟他讲这些道理讲不通,得想其他办法。

    这时候,叶敏进来了,看见我旁边坐着这么位大爷,马上给我做了个手势,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便去另一边坐下了!

    讲师很快也来了,我苦大仇深的望着前面的讲台,怎么样才能将这祖宗给请走呢?

    这时候,祖宗抱着我的笔记本在翻,看到我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叹道:“果然,你和何子午一样都是学霸啊!”

    叹完,他将笔记本用力合上,望着天花板怅然道,“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哪个女朋友是学霸!现在终于圆满了!”

    我脸上黑线已经可以煮二两面了!

    “大家安静啊!”讲师在上面提醒了一句。

    他立刻端正了态度,将脸伸过来,在我耳边细语说:“亲爱的,你认真上课吧,我不打扰你学习,我陪着你学习!”

    “真是谢谢你了!”

    后来,他还真说到做到了!

    陪着我学习,然后我学习,他睡觉,头还靠在我肩膀上!

    这堂课,终于千难万难的结束了!我的肩膀,也快被压垮了!

    程天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我问他干嘛。

    他用手机对着我的脸,“咔嚓”一声,完全可以想象,他干了什么。

    他说:“亲爱的,你笑一下就好了!”

    “你赶紧删了!”我不悦的讲。

    “怎么能删呢,我要发给我妈看的!”

    “什么?”我嗓门一下子提高!

    正在出去的同学们都转头看向我,我赶紧低下头去。

    “好了,亲爱的,我们接下来去吃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心情郁结的回答:“我还有堂课呢,你去吃吧!”

    “那怎么行呢!”

    我加快了步伐,想要将他甩掉!

    但是这厮哪有那么好甩掉,很快就追上来。

    “那你不想吃东西,我继续陪你上课吧?”

    “你自己没课吗,你去上你自己的课吧!”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啊?”

    “现在啊!”

    “……”

    “我配不上你!”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

    真的要崩溃了,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他完全是用这种赖皮的方式折磨我,还说不是寻仇!

    “夕阳!夕阳!出事了!”这时,刚才先出讲堂的叶敏突然跑了回来,看她跑得一脸通红,我想,大概真的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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