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玉被摔得骨头散架了,全身疼的要命。然当她听见詹祺那句脏话后,整个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完了,她最害怕最害怕的情形终于从梦里走到现实了。叶香玉恐惧低着头,全身战栗,两眼一黑晕了。

    老太太愣了下,责备的瞪詹祺:“我知道你们夫妻最近不顺,作为男人,可不能这样骂你媳妇,她病着,理该好好休息才是。”老太太看眼已经跪地的碗莲,示意她扶着叶香玉回房歇息。

    碗莲愣了一下,许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随即慌张的点头,扶着叫来了个嬷嬷和她一起扶着二奶奶进里屋。

    詹祺惊诧的看着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如今受委屈的是他,□的是那个贱人,老太太不叫人把她弄死,反而疼惜他训斥自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太太以往纵是宠爱过叶香玉,也不至于老糊涂,明摆着的道理她不明白?

    詹祺意欲张口点明白点,被老太太刀一般的眼睛剜过。詹祺慌了,转而想母亲瞧去。

    二太太此时什么话都没说,双手狠狠地攥紧,咬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的看着地面出神儿。大概她也没有想到只是偶然间的那么一点点怀疑,真的会变成事实了。婚前失真,滑过胎……天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是的发生在眼前,就在今天!

    老太太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倒是十分慈祥和善。“姜御医,今日真是麻烦你了。孙媳妇确实曾经小产过,当时诊断的大夫并没有说她不孕,许是这孩子逞强了,怕我们知道伤心。”老太太眼睛眯起,不动声色的瞟眼姜苑握拳的手,看见一抹金色露出。

    姜苑不了解情况,说了话见詹家二爷和二奶奶跟疯了似得,方有些意识到自己捅篓子了。深宅大院的事儿她稍微懂一些,嫡妻不能生子确实是个大事儿,可以因此休妻或再取平妻的。二奶奶瞒下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姜苑虽然有点同情詹家二奶奶的遭遇,但是她不能撒谎。太医院的大太医曾和她说过,作为太医最重要的就是要诚实,诊断出什么便说什么,且不可隐瞒造成误会和损失。历年来,太医院的声誉就是这般传承下来的。幸亏太祖皇帝早有古训,太医无过者,不可妄杀。若不然,宫里头那些小主都跟詹家二奶奶似得发疯,她们做大夫的真活不过明天。

    姜苑不想惹事儿,识趣的冲詹家老太太行礼,表态道:“二奶奶的病情已如实述清,出了这个门,姜苑便不会再记得了。这是老太君家中的私事,无关皇宫和其它,姜苑若非得到老太君的许可,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嗯,”老太太点头,御医们这点素质她还是清楚的。因此,世家大族们一旦遇私密的病,都会走关系请御医诊治。

    詹祺憋得内伤,好容易挨到姜苑离开,他冲动的跑到老太太跟前评理。叶香玉的老底已经被揭开了,他可不想吃闷头亏,他要休妻!

    “胡闹!”二太太松开攥紧的手,指甲尖带着淡淡的殷红,显然她刚才力气用过了,指甲插进了手心的肉里。二太太不顾疼痛,扯住儿子的衣袖,拉着他一起向老太太下跪。

    詹祺不解的看着母亲,他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跪?

    二太太立时哭泣起来,冲老太太磕头认错:“媳妇不孝,丢了家门的脸面,求母亲责罚。”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早就收尽了,阴沉的可怕。她冷冷的看着二儿媳和孙子詹祺,一声不吭。

    詹祺原本觉得无辜,听母亲说的那句认错话,方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赶紧俯首磕头。“此事不怪母亲,是孙子被——气愤之极,没多想。”

    “幸亏我这个老太婆反应快,若是这等丑事传进外人耳朵里,何等的丢脸!”老太太气得拍桌,眼瞧着叶氏母子不顺眼,二房就是不行,次子就是次,没有长子稳重懂事儿,连娶的媳妇也不如人老大家的。老太太觉得媳妇这事儿三分靠选,七分靠教。当初她选择叶氏的时候,也算是看着她门第高为人稳重的。这几年老太太年纪大了,便放手不大管事儿了,媳妇的教导也松了。本以为教出个承受,谁知道叶氏是个皮子紧的,多年舒适的生活把这女人给养笨了。这等危机的大事儿,她竟然跟个缩头乌龟似得傻坐着了,屁大点的用都不顶。

    当然,老太太恼她的主要原因不在此,最最让她恨的是叶氏的眼光,弄了个内侄女过来给自己亲生儿子做妻子,什么亲上做亲,什么婆媳之间无隔阂,家里和睦。哼,如今到给自己打脸了,连带着詹家祖宗的脸面都让她给打了。

    老太太瞪眼詹祺,先拿他开刀:“明天就去永安寺,好生反省一月,收收你的性子,好好学学你大哥!”

    詹祺不服,面上却不敢辩驳,因为他知道他只要敢抱怨一个字,换来的一准是老太太更加严重的惩罚。这个贱妇,自己污秽不堪也就罢了,连带着把自己也给连累了。

    老太太转而对叶氏道:“你也该好好反省下自己!”

    “媳妇省得!媳妇今晚就跪在祖宗跟前赎罪。”叶氏认错道。

    老太太见他二人认错态度还不错,气消了些,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她二人起来。“此事错不在你们,但反省少不得,瞧瞧你们二房,过年以来闹出多少事儿。屋里的那个,必须妥善解决,这等丑闻若闹出去,叫我们詹家以后在贵族之中如何混?”老太太想起叶香玉,恨得查点把牙齿咬碎了。

    “我叫人偷偷地把她——”

    “不可鲁莽。”老太太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叹口气,方继续说。“弄点好东西喂她,别快了,也别慢了,把事儿做干净些。叶侯府那边暂且不要联系,暂且等些日子。差不多时候的记得告诉我,正妻的位置她不配做。敢欺骗咱们詹家,我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二太太哆嗦一下,连忙低首应承。詹祺没意见,左右他从永安寺回来的时候,估计那婆娘早就归西了。老太太的手段比他高,比他更会折磨人,有人替他报仇,他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姜苑一路上思忖这件事儿,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疑,果然如詹家老太太引导的那般,以为詹家二奶奶因小产导致不孕。二奶奶因怕影响地位,像贿赂她一般贿赂了那个给她诊脉的大夫。詹府的私事姜苑无意掺和,回院儿前,肚子里把这些消息都消化好了,便彻底忘了,谁提都不会说。

    清玉盼来姜苑,笑着拉她坐下,叫人给她上茶。“二嫂子身子如何?”

    姜苑眼珠子动了动,笑道:“还好,”

    清玉扬了扬眉,看着她。

    姜苑也觉得自己的回答太含糊了,可她又不能把事儿说出来。以她和清玉的关系,她也不好拒绝伤了清玉的心。姜苑转念一下,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还说呢,你二嫂子不愿叫我给她把脉,还说些奇怪的话。对了,她还给我两锭金子,我没好意思当面给你祖母,你回头替我换回去呗?”

    “好。”清玉看眼金元宝,继续看着姜苑。

    姜苑噗嗤笑了,拍拍胸脯道:“我聪明吧,你二嫂子耍脾气不肯,我便劝她去休息,主动扶她,猜我这只手放哪儿了?”

    “你趁扶着她的时候把脉了。”清玉笑了,没想到姜苑这般机灵,她果然没看错她,姜苑简直就是她的福星。

    “你二嫂子的身体自有你祖母和婶子操心去,你就别瞎跟着掺和了。”姜苑婉言道。

    清玉听明白了,脸上的笑灿烂了几分,乖乖的点头。“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问了,许是我这个姑娘家不适合听。”

    姜苑点点头,惊讶的拍拍清玉的手背,她刚才怎就忘了这个理由了。

    清玉不提前话,拉着姜苑去她的小书房。将她今儿个刚弄回来的宝贝给姜苑瞧,问她如何。

    姜苑惊讶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一人多高的红木折屏,两头的折扇正反画着二十四孝的图,中间的三扇是镂空的,上面的缝隙大大小小的不均匀,看不出什么花色,姜苑鼻子都快贴上了,仍没瞧出这些镂空的东西是什么花纹儿,有何意义。

    “这月二十八是老太太六十大寿,这是我送她的寿礼,木料没什么稀奇,贵在我有心意,姜姐姐可看出来了?”清玉笑问。

    姜苑摇头。“只看清楚两边的二十四孝图,你选了四幅很有代表的,不错。可这中间的镂空的是什么?”

    清玉笑着拉姜苑像后退:“叫你看,你离得进了,这东西远看你就看出来了。”

    姜苑离远了,打量中间的三扇,方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清玉:“这可是镂空的福寿禄?而且每个字儿的写法似都有不同。”姜苑见清玉点头,讶异万分,这东西做出来可要功夫,字儿写出来也要功夫。写字儿的和刻字儿的都很厉害。“四姑娘诚意可不一般,你祖母比喜欢这个寿礼,难得你这份心意贵重。我倒是好奇你从那儿找的能工巧匠做这个?”

    “自是求我那个三哥,他平日不学无术,却最爱玩,交友甚广。故而那会儿我就想到他了,他果然没令我失望。不过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他说他求的人比较低调,让我干等着好就行。”清玉解释道。

    姜苑称赞:“你三哥对你倒是极好,是个有趣儿的。”

    清玉点头,她不否认这个家有那么一两让她心暖的人。

    十五一过,詹府上下便开始就这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忙碌起来。詹祺早已为老太太寿辰祈福为由去永安寺烧香拜佛一月,据说这样方显得诚心,灵验。众人听说这消息都没什么意见,只有清玉深知詹祺是被罚了。这个男人肤浅风流,没脑子容易冲动,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就是那张巧嘴甜的跟蜜似得,又因他那张嘴许下了多少虚伪的承诺,也变丑了。所以詹祺如今已经是彻底的一无是处。

    二太太近些日子十分低调,也没有参与老太太寿辰的布置。她也有个好理由搪塞,二奶奶叶氏突然病重不起,她要照顾。所谓的照顾,无非是眼瞪着叶香玉去死。

    二太太嫌弃叶香玉脏,自那事儿戳破以后,不曾卖进那院子一步。但凡什么事儿只叫范老六家的去交代,碗莲和叶香玉就像两只关在笼子的鸟儿。叶香玉自那天以后再没机会出屋,晚上喝了压惊药之后,后半夜不知道怎么突然受凉发热起来。

    当日,叶香玉晕厥之后惶恐的醒来,却听碗莲笑着解释说那日的女御医说的并非“小产”而是一种叫“硝蝉”的药材。

    “硝蝉?这是什么东西?”叶香玉皱眉,似乎从没听过。

    碗莲温和的笑着:“也是种西域的药,太太猜是周姨娘给你下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我误会姜御医了,我还以为四妹妹背叛了我,故意让她陷害与我。糟了,我晕厥之前说了那样的话,老太太会不会以为——”

    “二奶奶安心,奴婢替您圆过去了。还有二爷,愧疚至极,为了您自愿去永安寺思过一个月呢。”碗莲笑着,脸上的表情看似很高兴。

    叶香玉松口气,感激的握着碗莲,幸亏万事有她帮着自己……

    如今叶香玉每日疲惫的窝在榻上,听着碗莲诉说府内进来的情况。多半是大家为了老太太的寿辰准备了什么,什么席面,什么戏班子等等。叶香玉的身子时冷时热,意识经常迷糊,只有午后的时候稍微清楚些,却要喝那碗颜色泛红味道怪异的药。

    病了几日,叶香玉越渐体力不支,她才觉得事情不对味了。这些日子除了碗莲根本没人来看她,以前她病着老太太和太太们总会挑出空来瞧她,就是前段时间她没给长辈们省心,尚有妯娌姊妹们来看她。如今竟是一个都不来了,连和她交好的四妹妹也不来了,自己是那样的信任她,把陪嫁里最贵重的玉香炉都送她了。

    叶香玉许是怒火上冲的缘故,开始不停的咳嗽,咳了到最后竟吐出血来。她惊得把帕子丢了,又发现自己干枯如柴的手背,她想下地,去发现自己的手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叶香玉就爬,从床上头朝下往地上爬,两只胳膊以沾地就抖的什么力气都没有,叶香玉大头朝下结结实实的从榻上摔到了地上。碗莲刚端着药进门,见状吓得放下药碗,连忙流着泪将叶香玉扶到榻上。

    “碗莲,我、我吐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叶香玉痛哭流涕,使劲儿最后的力气扯着叶香玉的袖子。

    “二奶奶,”碗莲哽咽起来,哭着跪在榻边:“碗莲对不起您。”

    叶香玉惊得收手,差异的看着碗莲,知道她心里有事儿瞒着自己。“你什么意思?”

    碗莲起身去拿那碗红殷殷的药,端到叶香玉的眼前。“这是毒药,催命的毒药。二太太逼奴婢喂您喝,二太太说奴婢若不听话,就将奴婢的弟弟妹妹卖到烟花巷去。”

    叶香玉惊诧的张大嘴,抖了抖嘴唇欲问原因,转念眨了眨眼睛,流下两行泪。“原来你骗我,根本没有什么硝蝉毒药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这么信任……不,不,我要回娘家,我要找父亲母亲做主。”

    碗莲哭着拦住叶香玉,将其稳妥的按在床上:“二奶奶,没用了,奴婢早就派人传消息去,夫人她根本就不见我们。二奶奶,二太太去过叶侯府,奴婢猜夫人必是知道了。”

    叶香玉呆呆的瘫软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帐幔。“母亲她竟然放弃我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呵呵……”叶香玉猛然起身,不知哪来的力气,抢过碗莲端来的药,一口气喝下去。“滚去和她说,药下重点,所幸一下就叫我去死!”说罢,叶香玉将药碗摔到了地上。

    碗莲连忙跪地收拾瓷片,她用裙子兜着一对碎瓷片,出屋前红着眼看着卧榻的二奶奶,再次抽泣起来,痛哭流涕的离开了。周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原来在门口守着的四个粗使嬷嬷也早已经撤下了,如今叶香玉的身子骨也已经爬不出屋了,根本不需要在看着。

    叶香玉冷笑的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水横流。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会背弃了自己。当初那些事儿发生的时候,是谁哭着喊着阻止自己去死,逼自己打胎……为什么,她当初为什么不去死,尚比现在好些,至少她为他留下了执着。如今这般,他会怎么看自己。叶香玉想到此,又自嘲起来。她真命苦,怎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不曾有一点怨言。

    “戴舒,戴舒……这辈子你欠我的,我要你下辈子还!”

    “叶姨娘,我来看你了。”清玉轻轻地走进来,见叶香玉没发现她,索性主动出声。

    叶香玉用尽全身力气偏头看去,见是清玉,惊诧万分。“什么叶姨娘?”

    “你还不知道么,你已经被降为姨娘了。”清玉带着温和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走到叶香玉的床边坐下来。她握住叶香玉干柴的手,有些惊奇的打量叶香玉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真没想到,我漂亮高傲的姐姐也有今日。”

    “你乱说什么?”叶香玉越听越糊涂,不管了,她狠狠的瞪着清玉算账,“你为什么背叛我,你说你会教那个女御医说话,不用给我把脉,你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骗我,诬陷我!”

    “诬陷?呵,你口里配说这个词儿么,好姐姐你不是最擅长诬陷了么。难道你忘了妹妹大着肚子摔下石阶情形,难道你忘了你冷笑着叫人为我催产药的情形?”

    “你是谁?”叶香玉惊诧的要缩回被抓住的手,却被对方攥的死死地。

    清玉不禁攥住了叶香玉的胳膊,还伸手摸了摸她粗糙蜡黄不堪的脸。“毒药果然可怕,这才几日姐姐就已经老的跟老太婆似得,姐姐已经糊涂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小七。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叫我转生了。呵,姐姐如今感觉如何,被最至亲的人欺骗背叛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很好受,很爽?”清玉的眸子顿然凌厉起来,想起前生,想起夭折的儿子,清玉禁不住下重手。

    叶香玉被抓的疼的嗷嗷叫,让她放手!“你以为我愿意嫁这来么?你以为我喜欢那个姓詹的风流狗东西?我早想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是母亲叫我活着,是父亲非要把你领回来,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替我生孩子的东西。哈哈,好狠的一对夫妻,竟连亲身女儿都舍得,你又算什么东西!”

    清玉立即挥手狠狠地扇叶香玉一巴掌,叶香玉被打的向床里侧栽过去,尽管全身没力气,她还是不服气的用尽力气坐正了自己身子。

    “姐姐好气势,我这一巴掌不是替自己打得,是替这具身子的主人四姑娘打得,你作为姨娘,怎能对姑娘口出恶言呢。”

    “你说什么!”叶香玉终于意识到清玉口中“叶姨娘”的意思,难道叫的是自己?

    “我当然是在叫你,还不知道吧,昨儿个已经过了文书,你因为善妒的关系被正式降为姨娘了。你死了,怕是连葬身的地方都没有。叶姨娘,你的下场还不如我。”清玉说完最后一句话,看着叶香玉呆滞的模样,也没兴趣说下去,起身便要走。

    “站住,害你死得祸首不是我,你该清楚是谁。”叶香玉气若游丝。

    清玉顿住脚,侧首用余光看她一眼,没再说话,迈步离开了。碗莲丢掉碎瓷片,哭了一阵儿才回来,正碰见出们的四姑娘。碗莲惊讶万分,完没有想到冷清的院子里还有外人。

    清玉看眼她,解释说来看二嫂子。在碗莲感激的目光中,甩着袖子离开了。暮雪等在院门口等着,见姑娘一到,立即随其离开。

    碗莲站在门口纳闷的呆了会儿,进屋。叶香玉见着她大呼:“她不是四妹没,她是叶姨娘!”

    碗莲连忙安抚叶香玉,将其哄睡了。她转头就去找范老六家的道:“二奶奶疯魔了,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竟说见了鬼。”

    范老六家的鄙夷的看眼碗莲,回屋取了药,吩咐碗莲不必再伺候碗莲后,便带着人直奔叶香玉的住处。

    当夜,叶姨娘死了。因老太太大寿,没人敢提此事。原本那样好出身的嫡妻,竟悄无声息的被改成了姨娘,悄悄地死亡了。但凡谁听说了都知道其中必有内情,然世家之中哪个没点秘密的,晓得原因是“善妒”就罢了,个中具体理由便随着世人随意猜测了。

    詹家老太太六十大寿,自然会有很多世交贵族前来拜寿。今年寿宴是整六十岁,本就办的大,加之新联姻的禾府这一层关系,和手的人数竟是往年的三倍。幸而詹家早有预备,倒也不算慌乱。

    永安王世子禾晏是詹府将来的女婿,自逃不过来贺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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