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熬了两天的刘辩,自睡下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一个下午连着整个晚上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一名婢女便轻轻拉开房门,进入刘辩和管青安歇的屋内,轻轻唤了两声。

    熟睡中的刘辩,并没有听到婢女的呼唤,反倒是躺在一旁铺盖上,正做着甜甜美梦的管青,听到呼唤,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躺在铺盖上,管青扭头朝立于屋内的婢女看了一眼。

    由于天色尚早,初升的朝阳投射到屋内的光线很是昏蒙,管青并未看清进入房内的是伺候她的哪个婢女,只是隐约看到一个窈窕的虚影在她的视线中晃动。

    那身影虽是穿着宽大的婢女袍服,可袍服却并没能完全掩盖住她曼妙的身姿。虽说柳腰儿在袍服的遮掩下并不突出,可那双馥郁的酥胸,却挤到领口处,直欲喷薄而出。

    看了一眼婢女,管青把脸扭向刘辩,脸颊贴在铺盖上,轻启朱唇,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该起了!”

    不知是不是对管青的声音特别敏感,管青的话刚说出口,熟睡中的刘辩就猛然睁开眼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扭头望着管青,还带着一份迷糊的向她问道:“青儿,怎了?”

    “启禀殿下!”管青并未说话,站在屋内的婢女双手交叠于身前,向刘辩福了一福轻声对他说道:“军师着人来请殿下……”

    “呃!”婢女说是军师要人前来请他,刘辩先是怔了一下,待到头脑稍稍清醒一些,他抬手朝额头上拍了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管青说道:“本王险些忘记,今日大军要出征……”

    “殿下军务繁忙,莫要记挂青儿!”得知大军要出征,管青微微一笑,对刘辩说道:“青儿自会照料自家!”

    “本王不去!”稍稍向前欠了欠身子,刘辩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管青的面颊,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对管青说道:“本王会留在当城陪着青儿,待到青儿身子大安,再与青儿一道前去与军师汇合!”

    “殿下……”得知刘辩会留在当城,管青愣了一愣,睁圆着眸子,轻轻唤了刘辩一句,双肘撑着身子就想要坐起来。

    “快躺下!”管青还没来及将身子撑起,刘辩就赶忙双手扶着她的肩头,轻轻将她按在铺盖上躺下,柔声对她说道:“青儿莫要乱动,身子带伤,如何敢使这些力气。青儿要说甚么,本王很是明了,只是本王已然安排妥当,青儿无须劳心。”

    被刘辩扶着,重新躺下,管青的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刘辩。在她的那双眸子中,满满的流淌着满足的感动和甜蜜。

    “青儿好生歇着,本王去去便来!”双手按着管青的肩头,刘辩轻轻向她交代了一句,朝管青露出一抹亲昵的笑容,这才站起身,向那婢女摆了下手,领着那婢女一同离开了房间。

    刘辩离去时,管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凝望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管青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甜蜜的笑容……

    洗漱罢了,在张辽、高顺以及一队羽林卫的护送下,刘辩出了官府,骑着马,径直朝军营方向奔去。

    军营内,一队队洛阳军早已列起了阵型,正在静静的等待着刘辩。

    校场的高台下,换上了一套坚硬铠甲、一身武将装扮的庞统,在十数员大将的簇拥下,笔直的挺着身子,目光一直凝视着牙门方向。

    骑着战马的刘辩进了辕门,他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庞统的眼前,庞统就赶忙快步迎了上来。

    十数名立于庞统身后的将军,见庞统迎着刘辩去了,也紧随其后,朝刘辩快步走了过来。

    “殿下!”到了刘辩近前,庞统与将军们抱拳向刘辩深深行了一礼,随后庞统对刘辩说道:“三军已然整备妥当,只待殿下一声令下,便可出征!”

    “有劳军师,有劳将军们!”骑在马背上,抱拳朝庞统和将军们拱了拱,刘辩先是向庞统和将军道了声劳,随后将双手高高举起,向校场上的洛阳军将士们高声喊道:“有劳将士们!”

    “殿下威武!”刘辩的话音刚落,校场上的数万洛阳军,就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高声呼喊了起来。

    待到将士们的喊声落下,刘辩翻身跳下战马,快步朝着校场高台走去。

    随他一同进入军营的张辽和高顺也跟着跳下了马背,快步走向校场高台。庞统等人,则在张辽、高顺走过之后,才跟在后面。

    当张辽、高顺跟着刘辩走上高台时,站在庞统身后的吕布,眉头紧紧的拧着,望着俩人,眼睛微微眯了眯。从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缝中,闪过了一抹羞恼的神色。

    领着众人上了高台,刘辩一手按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另一只手叉着腰,环顾了一圈台下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洛阳军,高声喊道:“将士们,决战就在眼前,你等可想早些击溃公孙瓒,返回洛阳!”

    “想!”提起返回洛阳,所有洛阳军再起将兵器高高举起,齐齐答了一声。

    数万名洛阳军发出的喊声,就犹如晴空中炸响了一个霹雳,刚刚升起没有多久的太阳,都好似被他们的喊声惊的向后缩了一缩。

    “此番出征,本王要留于当城处置些事务!”环顾着校场上的洛阳军将士,刘辩面色凝重的接着喊道:“军中一应事务,均由军师一力承担。大军之中,自将军,到兵士,尽要听从军师号令!”

    得知刘辩不会出征,所有洛阳军将士全都面色凝重的望着刘辩,校场上是一片宁静,静的几乎人与人之间,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校场上宁静的几乎快要让人窒息,刘辩面色很是凝重的对他们喊道:“洛阳军的将士,乃是这天下间最为勇猛的威武之师,诛杀公孙瓒,不过手到擒来,你等说,是也不是?”

    “是!”刘辩的话音才落,数万洛阳军将士,便第三次举起了兵刃,齐声呐喊了起来。

    “诛杀公孙瓒,振我军威!”这次没等刘辩再说话,一名洛阳军的裨将便跨步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将长剑高高举起,呐喊了一声。

    “诛杀公孙瓒,振我军威!”所有的洛阳军全都跟着这裨将齐声呐喊了起来。

    数万人的喊声,要比洪钟更加洪亮了何止百倍千倍,他们的喊声飘出军营,在当城城内飘荡。

    在公孙瓒的管制下生活了许多年的当城百姓,虽说这几日除了刘辩遇刺的当天,遭受过洛阳军搜查,其余时日并未受到洛阳军骚扰,可他们对公孙瓒多少还是有些归属感,

    听着从军营中飘出的一声声呐喊,当城百姓一个个浑身哆嗦着,就连平日里那些胆子比较大,还敢出门讨营生的人,也是缩在家中没敢跑上街道。

    站在刘辩身后,望着群情激奋的洛阳军将士,张辽和高顺相互看了一眼。

    跟随吕布已是有了年头,这些年,二人曾在丁原麾下打过仗,也曾隶属于董卓,可无论是哪支军队,在出征前,都绝不会如同洛阳军一般气势如虹。

    有着这等气势,何惧强敌不破?

    “将士们!”待到洛阳军将士们的喊声落下,庞统跨步上前,立于刘辩身后半步,向在战场上排着整齐方阵的洛阳军将士们喊道:“向殿下辞行,随本军师出征!”

    “殿下威武!洛阳军威武!”庞统的话音刚落,将士们再次发出了齐声的呐喊。

    “殿下……”待到将士们喊声落下,庞统转过身,面朝着刘辩,双手抱拳,深深向刘辩行了一礼,对刘辩说道:“臣下这便领军出征,万望殿下珍重!”

    “军师珍重!”抱拳给庞统回了一礼,刘辩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的对庞统说道:“数万大军随同军师出征,军师万事当须谨慎,事可缓行,决不可急于求成!”

    之所以刘辩会对庞统说这句话,并非因他不信任庞统,而是因为庞统眼下年岁尚轻,虽说智虑过人,可有的时候,难免会犯些年轻人易犯的冲动毛病。

    刘辩只希望庞统能够听进去他这句话,在出征之时,不急功近利,将洛阳军的伤亡降到最低。

    “殿下放心!”庞统虽是年岁不大,却能听出刘辩话中的意思,抱着拳对刘辩说道:“臣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军师告辞,各位将军告辞!”双手抱着拳,刘辩向庞统和即将出征的将军们抱拳拱了拱手。

    站在他身后的张辽和高顺,见他抱起拳,也赶忙跟着抱拳向庞统和将军们行了一礼。

    在庞统与众将军同刘辩辞行时,吕布的眼睛,却始终死死的盯着站在刘辩身后的张辽和高顺。

    虽说同众将军一样给刘辩行着礼,吕布的心内,此时却不似表面上这般平静。

    张辽与高顺,对刘辩是毕恭毕敬,虽说并未向外宣称已然投效刘辩,可从他们的神色中,显然已是认同刘辩为新的主公。

    两位猛将,曾是吕布麾下的得力战将,可吕布当日却偏偏听信了魏续等人的谗言,险些将此二人斩杀。

    盯着张辽和高顺,想到因一时冲动而痛失猛将,吕布心头一阵阵懊恼,不免扭头朝一旁的魏续瞪了一眼。

    被吕布瞪了一眼,魏续晓得他因何懊恼,保持着向刘辩抱拳躬身的姿势,竟是连看也没敢看上吕布一眼。

    “出发!”同刘辩道了别,庞统踏着大步,飞快的走到亲兵为他牵来的战马旁,翻身跳上马背,向校场内的洛阳军将士们高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将军们与洛阳军骑兵纷纷跳上马背,跟着庞统,缓缓朝着军营外行去。待到骑兵悉数走出牙门,步兵才排着整齐的队列,跟在队伍的最后,迈着齐整的步子,雄赳赳的向军营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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