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到孙家楼的时候,马超已经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了。马超的年龄与我和黄子相仿,一头打着啫喱往后梳的背发,加上一身西装,显出我们这个年龄少有的成熟男人的气味,这一点就使得我和黄子在他面前瞬间黯然失色。和马超比,我和黄子还有大强,我们就像是古惑仔中的还在玩命的小喽喽,而马超则已经是退隐江湖享受生活的大佬哼了。

    马超很热情,主动上来和我握手,黄子在一旁帮忙介绍,介绍完我又介绍小麦,马超看一眼小麦,想上前握手又收了回去,说了声你好。小麦看着马超,不知道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有些不自在的感觉。黄子凑到马超耳边,悄悄地说了句什么,马超用不同于之前的眼神再次看一眼小麦,脸部露出微笑来。想必刚才黄子是告诉马超小麦不能说话的事情。之后证实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和我们热乎完,马超才冲到他女友跟前,把文萱萱紧紧地搂在怀中,亲了又亲,丝毫不在乎有外人在场。文萱萱撅着嘴,显然是有脾气,我真担心她把在车上我偷窥她的事情说出去,庆幸的是,她没有,她只是在抱怨,抱怨天冷,抱怨车破,抱怨路堵,抱怨她能抱怨的和不该抱怨的。马超说,他把最好的留给最后的人,文萱萱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得意。像个小孩似的依偎在马超怀中往饭店里面走。

    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都像个孩子吗!我看看小麦,将她拉到身边,拍拍她身上的雪花,小麦抬头看我,她干净的眼神清澈如泉。

    “别黏糊了,进去,你看把人家姑娘冻得。”黄子看我们俩黏糊,心痒痒了,赶快撵人。

    黄子和大强跟在马超和文萱萱身后,我搂住小麦,跟在最后面进了饭店。

    马超订的房间在二楼,一个很吉利的数字——222。

    进222包间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个服务员还不忘弯腰给马超问好,口中喊得是什么马老板,马超顺便冲他们点点头,显示出他的身份之高贵却又毫无架子。一旁的文萱萱更是把尾巴翘上了天,紧紧地拽住马超的胳膊,她看服务员的眼神明显是往下看的。

    我看一眼黄子的表情,很明显,黄子和他这个马超哥们之间的交流绝对不像我们两个之间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乱骂。或许,他们之前也随心所欲过,只是,当人和人之间的身份不同以后,之间便产生了隔阂,这隔阂可以是金钱,可以是自尊,可以是有但说不上来的东西。

    进了包间,马超安排文萱萱先坐下,然后又热情的安排我和小麦坐下来,黄子倒是随意,毕竟关系不一样,黄子一腚蹲在一张椅子上靠在上面掏出烟来递给我和大强。

    “许文,你怎么又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马超娘娘腔似的说。

    “少抽点没事,死不了人。”黄子说着就把烟点上,之后又给我和大强点上。

    马超也不管我们,看大家都坐下了,冲门口的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

    我和大强麦子黄子四人紧靠着坐,马超和文萱萱紧靠着坐,左右的隔空看着就别扭,又像是我们四人要和他们两个人堆里似的。最后,在马超和文萱萱的建议下,我们六个人分成了三波,马超和文萱萱,我和麦子,大强和黄子。学马超的话说,黄子和大强这是暂时凑合过一块,啥时候离是一声的事。

    “你们三个把烟掐了吧,呛得慌。”马超咳嗽几声说。

    “你不抽烟?”我问马超。

    “抽,他咋不抽烟,只是在我们这不抽。”黄子说。

    “嗯,我很少抽,有时候跟老板在一块的时候抽一支,其他时间基本就不愁了。”马超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们也少抽点。”

    “死不了,我们的命没你马大老板的命值钱。”黄子不耐烦到。

    “反正少抽点没坏处。”马超说。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盘端上来了,马超赶紧站起来接菜,大强看见老板都站起来接菜了,自己哪敢坐,赶紧站起来,抢先一步把菜接了过来。再看看黄子,一副大爷模样,叼着烟卷,大强菜还没放桌上,这小子就开夹了。

    我原以为黄子会顾忌马超什么,至少也把随性的性格收敛些,谁曾想这小子还是一副金不换的模样。虽然我确定黄子跟马超的关系绝对不跟我和黄子一样,但是,我还是摸不透黄子在马超面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想起黄子刚才说起马超的老板,我便随口问道:“马老板,你也有老板?”我问的想当的没有水平。

    马超坐下,对我说,“刘......刘......”

    “叫我刘莽。”

    “奥,刘莽兄弟,你不要叫我马老板,我也是给人打工的,这家店经常来,这里的服务员喊我马老板喊习惯了,兄弟你喊就不合适了。”马超顺手拧开一瓶大碗酒,“你跟着许文喊我超子就好了,来兄弟,把酒倒上。”

    说着,马超已经把酒倒进了我的杯中,满杯。

    我赶紧站起来,用手扶着酒瓶,这是酒桌上的礼节,不能把自己抬得太高了。

    “兄弟我酒量有限,喝多了不行,再说了,哪能让您给我倒酒,应该我给你倒酒才是。”我想从马超手中把酒瓶抢过来,但是没有成功。

    “哪里哪里,兄弟,你客气了,来者是客,我这叫尽地主之谊,算是给兄弟接风洗尘了,粗茶淡饭,还望兄弟担待。”马超边说边示意我要不要给小麦倒酒,我赶紧把酒瓶推回去,这怎么行,我怎么会让我的女人喝酒呢!

    马超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这么僵持下去,天都得明,我只好说了几句表示感谢的话。

    马超把酒交给大强,大强又把酒给马超倒上,接着是黄子,大强给黄子倒酒的时候,黄子干脆夺过来,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后又把酒还给大强,大强把酒给自己倒上,马超示意大强少喝,因为大强还要开车,大强冲马超点点头。

    酒过三旬,我把许文外号叫黄子的来龙去脉告诉马超,马超、大强、文萱萱都是笑的合不拢嘴,空留黄子在那里对我干瞪眼。

    马超一直说,叫黄子好,叫黄子好,这感情好。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天南地北的聊,互相之间把彼此的丑事都说尽了。我和黄子说自己大学里的事,马超则说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经历,大强人生大半,说的大多是人生的感悟,就这样聊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饭菜也上个差不多了。

    我一时又想起马超还没有告诉我他老板的事,便又问了一遍,马超说,他也不知道他老板是个什么人,只是和老板的儿子见过几面,马超说他老板姓李,他老板的儿子挺胖一个人,马超还说他老板儿子的媳妇挺漂亮的,前几天还让大强去接了趟老板儿子的老丈。

    我和黄子相互看看,我对黄子说,“不可能是他,你丫别瞎想。”

    黄子冲我点点头。

    马超见我和黄子嘀咕,问我们说什么呢!黄子说,没什么。

    瞎聊的整个过程中,我发现黄子这丫对文萱萱始终看不惯,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头次见面就这样,或许是因为马超不定。即使这样,黄子还是没有大表现出来,对于直性子的黄子,这已经是做的够好了,至于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就不敢说了。

    有人说,在酒场上,一开始聊得是吹嘘起来的牛*人生,接下来聊得就是感情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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