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树均沉思一下说:“有。记得前几天搞建筑的邱老板,不是又跑来求你派人去为他突击干活吗?我想如果基地组织一个建筑队打出去搞点‘多种经营’也能达到以短养长的目的。”“这个主意不错,但必须等到明年才行。今年要集中力量把鱼塘突击挖出来。”李德说:“我赞成。”韩树均叹一口气说:“唉,我一票对两票,只好服从。但我保留意见。还有,我建议对工人干活和学习之外的管理是不是可以放宽松一点?”大鸿说:“你这是指哪方面?”“比如,晚上有的工人无聊去海滩上玩玩儿,有的偶尔同附近厂里的打工妹儿密切交往之类的事,不论人家是谈情说爱还是到附近树林里去临时‘解解渴’什么的,不都是人家的私事儿嘛,我们有必要去管吗?基地总不至于在现代社会里实行禁欲主义吧?前次基地对那个工人在这方面的处分,我现在仍持保留意见。”李德说:“韩树均,你是想在基地里搞性开放是不是?”“李德,你小子毕竟在这方面还没有沾过那腥味儿,哪有你的发言权?”大鸿沉思一下无奈地摇摇头说:“我部分接受。对那位工人的处分可以取消,但适度的教育和提醒还是必要。”

    鹏湾镇外来办的柯主任骑着摩托跑来,大鸿迎上去招呼:“老柯,你好哇。”“你好,我的北方朋友。”“今天哪来的兴致?”“看到这一片绿油油的柑树,忍不住就转上来了。”柯主任跳进果园抚着柑:“哇,长得真漂亮。杨老板,简直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中央政府为收回香港,派你到这里来卧底的?”“老柯,抬举喽。”“杨老板,凭我们的经验,这天儿可能要刮台风了。刚抽齐梢的柑最忌讳风啊。”“是呀,可附近的柑场怎么不怕?”“朋友,我要提醒你,我是在对面的新光村长大的,李翔飞也末必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因为东面那一大片龙眼荔枝树还没被砍掉之前,他就因偷渡香港判刑到东北劳改去了。后来‘以粮为纲’砍光了那一大片树林开成田,就是你们现在挖鱼塘的那一片。于是从七娘山山口吹过来的‘落山风’变得特别大。记得小时候我到这里割牛草,曾被风吹倒在田里,很厉害的。所以,这一片地从此种上庄稼多半的年辰遭风害减产甚至颗粒无收。改革开放后,这片地最先丢荒。潮州佬把附近的地全都租来种上了柑,为什么这成片的两百多亩地,租金又低他们却不来租?”“老柯,真象你说的,我们可就惨啦。事到如今,还有补救办法吗?”柯主任想一下说:“如果立即种上相思树作防风林,也许能成吧。这树改良后种下去三五年就可成林。我知道有个潮州佬育这种树苗赚了不少钱,你们要种,我可以帮你们免费搞到最好的树苗。”“谢谢。”

    明亮的月光下,七娘山上浮起一大团灰白色的云气。它在不断彭胀中将月色变得朦胧起来。先前从海湾上吹来的晚风哼着的催眠曲儿,渐渐也变成刺耳的怒吼嘶叫。大鸿从床上坐起:“天儿真刮台风了……”他跳下床拿着手电筒去打开门,一阵风推着他后退几步,他冲出门跑到果园,柑树象弯腰驼背的卷曲着身子呐喊求救。这声音如千针万箭直扎着他的心。

    第二天,大鸿同韩树均李德送走火生上班车返家后回来,天已大亮便去果园仔细察看,柑树的嫩梢虽被吹坏一些但无大碍。韩树均说:“看来让我们虚惊一场。”李德说:“樵柑之所以能在东南海边扎根,就是因为它有天生的抗风本特性。”大鸿说:“适者生存嘛。既然这是一场虚惊,那你们忙去吧。”

    大鸿在果园里转悠着边察看柑树边想:“这场台风给我提了个醒,现在柑的树冠还矮小,风对它的危害自然不明显,往后树干越长越高,树冠越来越大,风还只是吓唬吓唬我们?树大招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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