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却不觉月芽儿已东沉,泪眼儿也已干了,冬日的黄阳悄悄的露头了,心中想到两只小猫儿也该喂了,便就在房中洗梳罢,轻移步,出房来,走到兽屋前,看屋中的两只老虎正睡着觉,便走去厨房中,提了两只猪腿,来到兽屋前,将两只猪腿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就醒了,但醒得却很平缓,也不低吼,就无声的一人衔一只猪腿,吃了起来。(云来阁小说文学网www.yunlaige.com)赵宛盯着她称之为的两只‘小猫’吃食,心中的情结渐渐的平复,天空中的一小半黄阳也稍稍的高出了地平一点点。

    欧阳越已在院中练起剑来。偏老虎也盯着在院中欧阳越的练剑,引得赵宛也向练剑的欧阳越看去,心中的情泪儿,一忽儿落向夏情妹妹,一忽儿落向‘越哥’,鼻中只觉酸酸的,却又不能让泪珠儿滴落,黯然的转回头看向‘小猫’,一时,就只有‘小猫’能看见赵宛的泪珠儿滴落在地面的薄冰之上,慢慢的凝结成永不融化的珍珠。‘小猫’也不再看欧阳越的练剑,只是默默地望着赵宛,好象也能体会赵宛心中的伤痛与娇痴。可赵宛内心的坚强却是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缓缓的立起了身来,莲步轻移,移进厅中,只见万金城、陆安、顾山、欧阳华都早已坐在了厅中,火盆中的碳火早已烧得旺旺的,比一小半露在天中的冬阳可暖和多了,越宛走到一把木椅前,却不知道该坐还是不坐,她师兄陆安见她踌躇的样子,知她心中不容易受着,便轻声唤她:“宛妹,宛妹,”赵宛始回过神来,呆呆的望向师兄,说:“唤我做甚?”陆安装做笑脸说:“你倒是坐下啊!”赵宛痴痴的说:“我坐。”随即便坐下,欧阳越这时也走了进来,欧阳华望着欧阳越说:“越儿,你去把夏情叫来吃早饭吧?”欧阳越答了一声:“是,爹!”便转身去到夏情的房门前,“叮叮”的敲门,房中的夏情和‘小秋’已早早的起床了,听见敲门声,夏情自己拆出门拴,拉开房门,欧阳越亲热地望向夏情的瓜子脸说:“夏情!该吃早饭了,”夏情说:“我只想在这院中踱一下步……”欧阳越说:“我便把早饭送进你房中来?”夏情一喜,对向欧阳越轻抬峨眉说:“好吧!”,欧阳越就高兴的去到厅中,在饭桌上看见有阳春面、豆腐佬、素菜烧梅,叫伙记送来一张盘子,欧阳越把两碗阳春面,两碗豆腐佬,几个素菜烧梅,都放入盘中,端起来,走到夏情的房门口,其实夏情正在院中踱步,只有‘小秋’在房中,正在分散所带来的物品,欧阳越走进房中,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书桌上,‘小秋’对欧阳越说:“这事应该我来做的,却劳烦公子做呢。”欧阳越说:“夏情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便如我的亲妹妹,有什么事不该我做的呢?”‘小秋’眼望着欧阳公子,心中感激得没有什么话可说出来了。

    欧阳越在房中呆了一会会儿,夏情从院中走进了房间中,盘中的早饭还没有冷,欧阳越对她说:“快吃吧。”夏情先坐下到书桌旁的瓷凳上,又纤纤指着身旁的瓷凳对‘小秋’说:“‘小秋’你也坐下来吃早饭吧。”‘小秋’就坐下到瓷凳之上,二人一起吃早饭,‘小秋’吃得香,夏情也心喜,欧阳越便自己去正厅之中吃早饭,夏情吃完早饭让‘小秋’去正厅中叫欧阳越来房中,欧阳越来到夏情的房中,问夏情什么事,夏情说:“你且带着我去城中买些书回来,买些笔墨纸砚回来,”欧阳越开开心心的答应了。

    欧阳越和夏情二人没有带上‘小秋’就一同出了万富钱庄,在徐州城中买些《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女四书》和端砚凤尾笔以及墨块。二人一起开开心心的返回万富钱庄的后院之中,又回到夏情的房中,欧阳越说:“你如静心看书,写字,我就不打搅你,而去忙我自己的。”夏情温柔的看看欧阳越说:“也好,你去吧。”欧阳越便转身走出夏情的房间,走进了正厅之中,火盆中的碳火烤得厅中暖暖的,欧阳华、顾山、陆安、万金城、赵宛都坐在木椅中,除赵宛在喝热水之外,其余人都在喝茶,欧阳越走进厅中后,找张空着的木椅坐下,赵宛知道欧阳越进来了,坐下了,心中也只把欧阳越当哥哥了。万金城问欧阳越:“欧阳贤弟,你怎么不陪着夏情妹妹,却又来这里呢?”欧阳越说:“夏情正在她房中看书写字,我不打搅他,就来这里了。”万金城说:“夏情妹妹真真是个才女!”赵宛听见万金城说夏情,便也说:“越哥有才识,夏情妹妹也有才识,是千里觅来的一对知音,只盼早早的成双成对,”陆安也说:“我们便盼着喝欧阳贤弟的喜酒啊!”欧阳越的脸红扑扑的象个女孩子一样,不知道该对大家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

    众人正在说笑之间。欧阳华突觉得头顶有阴阴的冷意,抬头看时,竟看见头顶之上的房梁上有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在蜿蜒蠕动,欧阳华的身形有多快,流星的速度就有多慢,欧阳华人已在厅外,看厅中自已曾坐过的木椅上已被数条小金蛇盘踞了,小金蛇的毒液有多毒,人眨眼的速度就有多快。当众人纷纷跃出厅外之后,厅中的房梁上已“扑嗦嗦”的落下无数条银色的、黑色的、土黄色的、斑斓的毒蛇,或盘踞在木椅上,或盘踞在火盆旁,或黑光出眼,或阴目狠视,或呲出毒牙,或吐着叉舌,或盘,或蜷,或挂,或伸。顾山对身边的众人说:“毒坟宫宫主莫南柯来了。”欧阳华没有任何表情。欧阳越却已拔剑在手。

    听见一声口哨,厅中的毒蛇向厅外的众人爬来,欧阳越手起剑落,已将十几条毒蛇斩为两段,正厅屋顶之上纵下一人来,是一光头男子,身穿着牦牛毛织成的宽大袍子,脚蹬着一双牛皮靴子,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手中提着一只弯长的金刀。顾山问来人:“你可是毒坟宫主莫南柯,”莫南柯阴笑着回答:“我是。”

    欧阳越也不管他是与不是毒坟宫的宫主,挺着‘寒冰’剑,直直刺向莫南柯,莫南柯一伸手,四条黑鳞的毒蛇飞向欧阳越,欧阳越手中‘寒冰’剑疾挥,斩断四条毒蛇,莫南柯飞身起,双脚疾踢,又是四条金鳞的毒蛇向欧阳越飞来,欧阳越再挥‘寒冰’剑,又将飞来的四条毒蛇斩为八段。莫南柯不再向欧阳越抛蛇,而是挥弯长的金刀斩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用手中的‘寒冰’剑迎上莫南柯斩来的金刀,两兵器相交,没有一丁点儿的火星,‘寒冰’剑也斩不断莫南柯的金刀,莫南柯收金刀再放手,金刀的刀尖戳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退身,挥手中的‘寒冰’剑碰上戳来的金刀,只碰得金刀稍稍的向一旁偏了偏,便闪电般的一偏身,金刀继续向前戳去之时,欧阳越左手来拿莫南柯的手腕,莫南柯向内一缩手,手腕半转,金刀偏偏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双腿用劲,下半身离地带动整个身子侧上翻至空中,偏偏的一剑从上望下刺向莫南柯的天灵盖,莫南柯疾劲挥刀上挽,斩上向他刺下来的‘寒冰’剑,‘寒冰’剑被金刀斩得望一边带动着欧阳越的身子,偏去,剑尖触地,使欧阳越身子得着反弹力,成一弯漂亮的弧线,弯弯的落下,莫南柯急急的抢步前来,再一展金刀,劈下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身体疾退,剑往上挥,磕上劈下来的金刀,两件兵器相交连声响都没有,莫南柯身体向下一矮,手中的金刀横斩向欧阳越的腰中,欧阳越身子向另一侧一偏,竖手中的‘寒冰’剑挡住斩来的金刀,莫南柯一纵升空,硬硬的一刀从空中望着欧阳越的头顶斩下,欧阳越身体向右疾速一偏,莫南柯的一刀直直斩至地下,将地上的薄冰斩开后且深深的入地冻土之中,却也毫不费力的提起刀,横刀斩欧阳越的左臂,欧阳越岂会让他斩上自己的左臂呢?人且疾速向右偏身,右手向左用剑去磕斩来的金刀,金刀被‘寒冰’剑生生的挡住了。

    欧阳越与莫南柯交战时,众人除欧阳华之外,都在奋力斩蛇,厅外的地上已全是断蛇,毒蛇的血液凝固得有多慢,恶人的心就有多冷。只有欧阳华静静的立在一丛柏树叶之上,虽身处于寒风之中,身子不住的随着风而摆动,但眉宇之间的一股正气,却是深冬也无法冻住的。

    当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时,莫南柯没有任何惊慌,只冷盯着那团红影(欧阳越穿的夏情为他做的红色绸衣),红影之中一共射出了十二道剑气,都被莫南柯的金刀所挡住了,且莫南柯还吹了口哨,已进入院中的毒蛇都围向了欧阳越,正使着‘移影法’的欧阳越暗自心惊,不得不挥剑斩毒蛇,莫南柯得意的挥金刀进击正斩蛇的欧阳越,可他想不到,人一但得意,他的未日也就到了,所以,不是欧阳越的这一剑更快,而是莫南柯的这一刀慢了,欧阳越没有拔剑,莫南柯自己缓缓的向后倒下去,‘寒冰’剑突出莫南柯的心窝。却没有一丝鲜血滴下。只是比冰更冷的剑身,在冬日不暖的暖阳之下,发出比毒蛇的冷血更冷的森蓝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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