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问万金城:“万大哥,这徐州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万金城问她:“怎么呢?在这儿住得憋闷了吗?”赵宛说:“有一点儿,想出去散散心。”万金城说:“你可以去信风山游玩,顺便去看望白映老前辈啊。”赵宛一撇嘴说:“白老前辈忙于铸剑,又只喜欢和欧阳老前辈亦棋,再说,我和越哥曾在信风山中遇袭,我不想去信风山玩了;还有其它的什么地方好玩吗?”万金城想了一会儿说:“到还有一个好玩的去处。”赵宛喜形于色,问道:“哪里?”万金城面露向往之色,说:“徐州城南,云龙山、云龙湖。”赵宛高兴地问:“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万金城说:“三面青山,叠翠连绵,沿湖而行,绿草如茵,三春桃红柳绿,仲夏荷花比艳,深秋枫叶如火,严冬青松傲雪,东岸夏景,西岸秋景,北岸冬景。四时风光鲜明,各自异彩纷呈。”赵宛听完,拍掌说:“好啊,”然后偏头看向陆安说:“师兄,我们去玩吧?”陆安无奈的看着赵宛说:“你就知道玩。”赵宛环视了一遍厅中众人,大声说:“我们大家一起去玩吧?”欧阳华微笑着看向赵宛说:“赵捕快好兴致啊,但老夫还要研习书法,就不相陪了。”赵宛不高兴的撇着嘴看着欧阳华说:“欧阳伯伯不去呀?”一旁的欧阳越耽心赵宛不高兴,忙说:“赵宛,我爹不去,我陪你一起去。”赵宛收回撇长的小嘴,歪头看着欧阳越说:“也好。”万金城说:“我也不能去,我钱庄中事多,走不开。”赵宛说:“哦。”又问:“还有谁不去的。”陆安回答说:“我去。”顾山呵呵一笑后,说:“我去。”赵宛满意的说:“好,我们四人一起去玩。”万金城说:“我叫一名伙记来给你们带路。”说完,唤来一名钱庄中的伙记。嘱咐了一番。这名伙记笑着看向赵宛。赵宛问他:“你叫什么?”伙记说:“我叫‘来顺’,”赵宛对来顺说:“你带我们去‘云龙湖’吧。”来顺说:“正是。”

    五人来至马厩前,赵宛还是牵出那匹灰色的母马,欧阳越牵出自己的追风驹,陆安、顾山、来顺各自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匹自己满意的马,五人上马,驰出万富钱庄。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来到了徐州城南。向前望去,只见一座山峰,弯弯曲曲的盘卧在大地之上,山势蜿蜒起伏,辗转连绵,相去怕不下百余里,山势矮处,圆润平滑,山势高处,竟入云端。远远的看着,真有如一条趴伏着的巨龙,在昂首注视着远方来的客人。山脚下的一片湖水,碧波荡漾,涟漪圈点。方圆也有几十里,湖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穿梭着,有百姓家的渔舟正在撒网捞鱼,也有游玩的画舫传出阵阵丝竹之音,还有扬帆的商船,撇下一行行翻腾着的微波。虽已入冬,但湖畔的松柏仍是苍翠欲滴,仿佛要招唤出游人心底隐藏着的春意。

    五人驱马驰至湖畔,下马将马匹拴在岸边的松树杆上,一名船夫走过来,问赵宛:“几位是要租船吧?”赵宛问:“你的船呢?”船夫回头招手,指向岸边湖中的一艘画舫说:“您请看,就是这艘。”赵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画舫,约有八丈来长,船身遍涂桐油,在冬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甲板上有一间长长的舱房,舱房四个檐角雕刻着金色的凤凰,昂头向着天空,展翅欲翔。宽大的舷窗,竹帘高卷,隐隐看见舱中的几案上点着檀香,几旁的木椅上放着一只琵琶。赵宛看见琵琶,心里喜欢,对着众人说:“就这艘画舫怎样?”陆安问她:“你觉得怎样?”赵宛说:“我看行!”转过头看着船夫,船夫看她面露满意之色,问她:“你还满意吧?”赵宛回答:“我们租你的画舫,游玩一番,你要多少银子?”船夫伸出两根手指,看着赵宛说:“二两银子,不贵吧?”赵宛爽快地说:“二两就二两,”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船夫,说:“快快让我们上船。”船夫高兴的说:“好咧!”转身对着画舫上闲站着的另三名船夫大声喊道:“李六,快把船靠岸,接客人上船!”画舫上名叫李六的船夫听见喊他,高声回答道:“来啦!”说完,三名船夫伸浆入水,划动画舫靠至湖岸,五人陆继上船。四名船夫,画舫两舷各两名,双手摇浆,将画舫缓缓向湖中划去。冬日的阳光映射在湖面上,泛起片片橙光,蔚蓝色的天空中,不时有水鸟飞过,众人正嗅着檀香,欣赏着湖光时,两只鹭鸶从空中飞落在了画舫的船头上,细长的双腿,尖尖的嘴喙,两张小白脸,两对小小的黑眼望着舱中众人。赵宛笑着对两只鸟说:“呀!对不起!我们不是捕渔的,没有小鱼给你们吃啊!”两只鹭鸶踮着双脚,在画舫甲板上走了两圈,展翅飞走了。过了一会儿,那两只鹭鸶嘴里各自叼着一条小鱼,飞回来,重又落在画舫的船头,将嘴里的小鱼抛在了甲板上,抬起两张小白脸,瞪着两双小黑眼,望向舱中的众人,赵宛脸露惊讶之色,对着两只鹭鸶说:“哎呀!小鸟,我们不要小鱼,你们自己吃啊。”船夫李六笑看过鹭鸶,转头对着舱中众人说:“这云龙湖的鹭鸶有时没捕到鱼,就有渔夫拿自己捕到的鱼喂他们,又有时鹭鸶捕到了多的鱼,就送还给渔夫;所以鸟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赵宛回答说:“可是,我们若收了这两条小鱼,小鸟就又要费力捕鱼去,我们不能收的。”李六说:“你若不收,鹭鸶便不会飞走的。”赵宛听他这样说,知道没其他的办法了,便从舱中走到船头,从甲板上拾起两条小鱼,对着两只鹭鸶说:“这两条小鱼,我们收下了,你们再去捕鱼自己吃吧。”两只鹭鸶见赵宛拾起了小鱼,一展双翅上了半空,向着前方飞走。欧阳越从舱中走到赵宛身边说:“这两只小鸟真是慷慨。”赵宛说:“是啊,”两人站立在船头,望着湖水,不知不觉看入了神。不远处,水中三支竖着的芦苇,疾速向着画舫移动,有如离弦之箭,赵宛看见叫声:“不好,水下有人。”短银剑已握在左手之中,欧阳越正待要拔剑之时,三支芦苇已移至画舫前。从水中纵起三人,一人手持钢鞭,一人手持铁钺,一人手握一柄钢叉,三件兵器,都向着欧阳越招呼过来。欧阳越一退一丈,三件兵器都打落了一个空。三人却已稳稳地站在了画舫的甲板上。欧阳越定睛看着三个男人,只见三人都是头裹着黑巾,身穿着避水衣,脚下蹬着鱼皮靴。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多岁。赵宛也走到了欧阳越的身边,面对着三人。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我们?”那手持钢鞭之人阴着脸答道:“我们是浙江水鬼帮的。”欧阳越说:“好!那你们各自的名号呢?”那手持钢鞭之人得意的答道:“水鬼帮东堂堂主鲁答。”说完看向身边的一人,身边手持铁钺的人说:“水鬼帮风堂堂主韦改。”手握钢叉之人说:“水鬼帮夜堂堂主昌申。”舱中的顾山和陆安也走了出来。陆安对着水鬼帮的三位堂主说:“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吧?”鲁答奸笑着说:“若是你们肯乖乖的把图交出来,我们可以不杀你们。”陆安微微一笑说:“这不可能,你们还是动手吧。”鲁答从喉咙里面挤出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抖手中的钢鞭,做势扑向陆安,经过欧阳越身边时,手中的钢鞭却骤然击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早已拔剑在手,身子敏捷的向另一侧一闪,手中的‘寒冰’剑斩向袭来的钢鞭,鲁答硬生生的收住钢鞭的去势,钢鞭在手中一转,避过了‘寒冰’剑的一斩,又向欧阳越的胸膛击来,欧阳越身子疾速退后一步,手中‘寒冰’剑又斩向鲁答的钢鞭,鲁达手腕再转,钢鞭改变去势,竟又击往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人纵起至空中,合身一剑直刺向鲁答的头顶。鲁答的身形真快,抢步跨前,欧阳越的剑空空地刺下,鲁答疾速的一转身,手中钢鞭又击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知道自己的‘寒冰’剑斩不到鲁答的钢鞭,刚脆直接将身一退,再一偏身,避过鲁答的钢鞭,鲁答一击不中,身形跟随着欧阳越而动,一鞭向欧阳越腰间戳来。欧阳越向另一侧一移,手中‘寒冰’剑斩向鲁达的钢鞭,鲁达再次收住钢鞭,避过‘寒冰’。

    韦改手中的铁钺刺向赵宛,赵宛身法轻灵,一闪避过,手中的短银剑斜斜地划向韦改的左肩,韦改身向左一移,手腕一翻,铁钺击向赵宛的蛮腰,赵宛一侧身避过这一击,短银剑却刺向韦改的手腕,韦改一撤手,赵宛左手中的短银剑跟随而来,稍偏剑身,刺向韦改的右胸,韦改将身一退,待赵宛的势尽,猛挥手中的铁钺,磕向赵宛左手中的短银剑。赵宛哪会让他磕上自己的手中剑呢,双脚尖一点地,人已跃入空中,下落之时,已是剑在下,人在上,一剑直刺韦改的天灵盖。韦改疾速将身形后退,避开下刺的短银剑,手中铁钺击向赵宛的头,赵宛手中短银剑一挥,磕上击来的铁钺,人借力翻身向后落地,韦改将身抢进,铁钺向赵宛的心窝刺来,赵宛轻轻巧巧的一偏身,让过击来的铁钺,手中短银剑疾刺向韦改的左胸,韦改想占着力大,猛挥铁钺向内磕向赵宛刺来的短银剑,可赵宛手中的短银剑一收一放,又向着韦改的手腕刺来,韦改手腕内敛,却用左手握拳去打赵宛的握剑的手腕。赵宛手中短银剑一收回,抬脚就踢韦改的*,韦改人纵起至空中,铁钺望下斩向赵宛的头顶,赵宛一偏身轻巧地避过。

    昌申手中的钢叉对上了顾山的七星宝刀,昌申的钢叉直扎向顾山的胸膛,顾山偏身的同时,手中七星宝刀砍在钢叉杆上,两件兵器相碰,火星一溅,顾山一偏手腕,七星宝刀斩向昌申的腰间,昌申向另一侧疾速移去,避开顾山的一斩,手中钢叉一转,叉尾尖刺向顾山的心窝,顾山疾速退身,且又一刀砍在钢叉杆上,将钢叉砍得偏开了。刀身顺着叉杆去斩昌申的双手,昌申,双臂用力,一挥钢叉,将擦着叉杆的七星宝刀甩开了去,挺叉刺向顾山的小腹,顾山将身跃起至空中,一刀望着昌申的头顶劈下,昌申双手握紧了钢叉,举过头顶,搁住了这一刀。顾山借力,人向后落地,一刀戳向昌申的胸膛,昌申双手望下疾沉,手中钢叉将七星宝刀压得向下偏去,然后,一转手中钢叉,扎向顾山的心窝。

    欧阳越与鲁答拆了三十余招,心想:“再这样下去,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便使出‘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青影,鲁答一见欧阳越的身形已化为青影,心中发蒙,又不得不继续拼斗,遂用钢鞭击向青影,欧阳越施展着‘移影法’是何等快的身形,怎会被他击得中呢?他连击了三下,都没有击中青影,心中正自叹气,青影中射出一道比闪电更快的剑气,直刺鲁答的心窝,鲁答看见的时候,‘寒冰’剑已刺入了他的心窝,且已将没柄。鲁答盯着插在自己的心窝,正在滴着血的‘寒冰’剑,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人却已渐渐僵硬。欧阳越一抽剑,鲁答直挺挺地倒在甲板上。

    欧阳越施展‘移影法’袭向韦改,韦改手中铁钺正在搁挡赵宛的短银剑,且背对着袭来的欧阳越,虽然听见了一丝微风吹向自己的后心,可欧阳越的‘寒冰’已刺入了韦改的后心。

    顾山和昌申打斗之间,已瞥见欧阳越连毙两敌。正想开口让欧阳越不要过来帮自己。可欧阳越已和身*近昌申,顾山刚好避过了昌申的一叉,见欧阳越过来,干脆停手,不去反击昌申,昌申刚开始疑惑顾山为什么不还手,便觉得右腰一凉,偏过头去看时,只见一把剑插在自己的右腰间。自已骤然醒悟:“自作孽,不可活。”但觉得脑海间一片空白,幼时的一切浮上眼前,一颗心慢慢地沉向一片深渊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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