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大师说:“陆施主这就去吧。(云来阁小说文学网www.yunlaige.com)”

    欧阳华与苦竹大师继续弈棋,陆安和赵宛返回金鲤居中见到欧阳越和顾山,说明造访玉泉寺的经过原委。欧阳越和顾山都同意到玉泉寺中去暂避,于是叫上两位车夫并驾上两辆骡车,装上两箱黄金,同去玉泉寺中。等到了玉泉寺中,早过了午斋的时间,可苦竹大师还是为七人叫上了一桌斋菜。有素鱼、素什锦、斋粉、斋饼、斋烧卷、斋鲍鱼、斋肠、斋烧鸭等。

    还为七人叫上了素酒,七人除欧阳华之外,都觉得新奇。各种斋菜,虽是仿品,但品尝起来,都觉得味道与真菜相似,素酒品尝起来,滋味也相当不错,只是却另有一番风味。

    席间,陆安问起苦竹大师有何办法消弥冷月杀手的到来,苦竹大师只是连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席散,陆安问欧阳越的肩伤怎么样,欧阳越说:“正在恢复之中,”陆安说:“不如你跟顾兄游览一下这玉泉寺如何?”欧阳越说:“好,”于是由知客僧带领欧阳越和顾山游览寺中名胜,欧阳华接着与苦竹大师弈棋,陆安和赵宛谈起乌风帮之事。陆安说:“我们连折了乌风帮十一位堂主,乌风帮果然请了湘西荷叶堂的冷月杀手来杀我们,苦竹大师既有办法消弥这场杀机,自然是最好,只怕这杀孽难以消弥。”赵宛说:“师兄,我觉得你不必耽忧,苦竹大师既然充满自信,我们当然应该相信他的能力。”陆安说:“你师兄我本不是耽忧之人,只是虽身为六扇门中捕快,是缉盗追凶之人,本也不愿多杀人,只是罪有因得之人,恶贯满盈之人却不得不杀,唉,不说了!”

    此时欧阳华与苦竹大师又已弈了两局,皆是苦竹大师胜出,欧阳华说:“看来大师的心中已放下给吴天送信之事,”苦竹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说:“老衲毕竟对自己的讲法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欧阳越与顾山已在寺中游览了一遍,来至禅堂之中,苦竹大师对欧阳华说:“欧阳公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将来一定能承接欧阳施主之剑法精要,只是不知弈术如何?老衲可否也向欧阳公子讨教一番。”欧阳越赶忙说:“晚辈承大师抬爱,虽曾随家父学过弈术,但自问不如大师高明,请大师与家父继续弈棋吧。”

    苦竹大师就不再理睬欧阳越,而与欧阳华又开一局,顾山要给欧阳越的左肩伤换药,欧阳越自己解开肩上所缠的白布带。顾山小心翼翼地为欧阳越换上新的金创药,欧阳越又给自己缠上了白布带;所见自己的伤口已渐渐愈合,心中也略为欢喜。

    两位车夫这时正在寺中马舍内拾掇草料,两箱黄金早已放在了寺中的偏殿之内。

    在禅堂之中,顾山对欧阳越说:“若四日过后,我们在去徐州的路上,再遇上了冷月杀手,却也避不开拼杀,大师却如何为我们消弥?”

    苦竹大师听见顾山的话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棋子说:“我佛也要降妖除魔,若心魔太盛也只能自取灭亡,但教有一丁点儿佛缘,总要感化于他,教他回头。”

    顾山听了苦竹大师的话后,若有所思,赵宛却接口说:“这样说,在吴天被感化之前,若再有冷月杀手来到,也只能说他们自取灭亡?”

    苦竹大师却说:“一切皆属机缘,一切皆由缘定。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七人在寺中盘恒四日,平安无事,到第五天,顾山来向苦竹大师辞行,苦竹大师知挽留不住,只好领着寺僧们为七人送行。

    七人继续向徐州进发。行了两日山路,来到一个名叫斜领坡的地方。只有一个村落,村中民居稀稀落落,看看天色已晚,只得在村中寻找可供居住的地方。可是村中并无客栈,只有一大户人家,一个大院,大概十五六间瓦房,于是,由顾山上前敲门,“咚咚”的敲门声之后,一个家丁出院门来,对众人躬身行了一礼,说:“请问各位有何事见教?”顾山说:“我们是押的镖车走镖去徐州,天色已晚,村中却无客栈可留居,只得向贵院讨扰,但求借宿一晚。”家丁说:“这事,我需先向家中主人禀明之后,再将主人的意思来告知各位。”顾山说:“小哥只管去通报,我们在此等候就是。”于是,家丁回进院去通报其主人,七人等候了不久,家丁出门来对众人说:“我们主人一会儿就出来见各位。”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位老者,头戴儒巾,身穿一袭青衣,拄着一根龙头木拐杖,白须飘飘。见了七人,就要行礼,欧阳华赶忙快步上前搀扶住说:“老人家,切勿向我等行礼,我等是帮朋友护镖到此,天色已晚,因无客栈可寻,所以,向贵宝宅借宿一晚,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这白须老者说:“我姓荆,因祖上都是行商之人,所以得以积累,在村中建下一座宅院,各位既向我借宿,自当挽留,只是不知贵镖局宝号?”顾山赶紧回答:“我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镖师,我叫顾山。”那老者回答:“原来是贵宝号,贵宝号之名,老夫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镖师此趟去往何处?”顾山回答:“我们去往徐州解镖。”老者接着说:“各位见谅,我只是要问清各位的来龙去脉才放心让各位留宿啊,各位请随我进院吧。”于是,两位车夫跟随家丁去后院马厩将马匹骡车歇住,并将两箱黄金抬往客房。那老者却早已把另外五人带至东厢,东厢却只得三间客房,众人一商量,只好赵宛独自一间,顾山和两位车夫一间,陆安与欧阳父子一间。众人入住后,荆老者又问欧阳华:“你们可曾用过晚饭?”欧阳华说:“不瞒您老,我们正准备吃随身带的干粮,”荆老者却说:“各位既已到我院中,怎能再让各位吃干粮,”于是,让院中厨房为七人做晚饭,”不多会儿,家丁将做好的饭菜端至欧阳父子的房中,七人便在此房中用膳,用过晚饭,因两天来,旅途过于劳累,所以,早早的睡去。

    待到夜半子时,又有人来敲响院门,家丁去开门,却见院门外站立着两人,这两人,一个身穿一身皂衣,手持一柄钢钺;另外一人一身道袍,梳着牛角发髻,手中握着一柄铅丝拂尘。家丁问两人来至院门前有何事,那身穿皂衣之人开口道:“你院中可住有邯郸创武镖局的一行人?”家丁回答称“是”。家丁问:“两位怎知此事?”那皂衣人回答道:“因为他们欠我们一笔债。”家丁又问:“什么债?”那皂衣人答:“命债!”家丁却问:“只是两位需知,你们这事是与我们院中人无关的!”那皂衣人回答道:“确实是与你们院中人无关,你只需将我俩带到他们的房前即可,”家丁回答说:“好,”于是把两人带至到了东厢欧阳父子的房前,那皂衣人上前敲门,是陆安起床来打开房门,见到两人,便猜到两人的来历。只是轻摇折扇一笑问道:“二位可是冷月杀手?”皂衣人答道:“确是。”这时欧阳华和欧阳越都已起身站在房中冷冷看着两个冷月杀手。陆安又问两人:“敢问两位的名字是?”那皂衣人回答:“我叫惊蛰,”一旁的身穿道袍之人说:“我叫春分。”陆安又说:“两位可知上次来取我们命的二位冷月杀手,却命丧在我们手上?”‘惊蛰’回答说:“我们却不会因此放过各位的性命不取的。”陆安说:“你们却还有一事不知。”‘惊蛰’问:“什么事?”陆安说:“我们原与你们的坛主金螳螂吴天却有一段向佛的缘由,且早已派人送去书信至你们湘西荷叶潭冷月别院之中,要化解这一段杀孽。”‘惊蛰’说:“在我们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是不会放过各位的。”陆安说:“这样看来,我们难免一战了?”‘惊蛰’说:“是。”这时,赵宛、顾山也都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欧阳父子的房前。

    ‘惊蛰’一亮钢钺,说道:“你们谁先上?”不料赵宛的短银剑已先出手,直刺‘惊蛰’的咽喉,‘惊蛰’的钢钺看似没有动,却已击偏了银剑,可银剑却划了一个弧斩向‘惊蛰’的腰,‘惊蛰’的钺在动与不动之间,钺中的方孔正好套住了银剑,赵宛一按剑柄上的机括,银剑变成了银鞭,缠住了‘惊蛰’的钢钺,待要扯钢钺脱手,却不料‘惊蛰’的钢钺却直进不撤,已到了赵宛的咽喉,看赵宛已避无可避,谁知‘惊蛰’人已定住,头颅却慢慢地从脖颈上滑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脚边,人却还依然站立着。一股血泉从空无头颅的脖劲上激射而出,欧阳华就站立在越宛的身边,手中的碧青剑斜斜地指着脚下,剑上一滴血渍也没有,也没有人看见过他曾出手。

    众人都呆立在当场,‘春分’也不例外,还是欧阳华的问话让他回过神来。欧阳华问他:“你想怎么办?”‘春分’说了一个字:“死。”欧阳华问:“谁死?”‘春分’回答:“我死。”欧阳华问:“为何?”‘春分’说:“冷月杀手完不成任务只能自杀。”欧阳华问:“能不能不再死人?”‘春分’斩钉截铁地说:“不能!”说完,手中的铅丝拂尘已割断了自己的咽喉。人缓缓地倒下。

    众人都看向欧阳华,欧阳华说:“不是我不救他,只是一个人若真心求死,你即使救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救得了他一世,还不如让他如愿。”

    众人听罢,也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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