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瑷,张屏!”我立即脱口而出道。

    老人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名儿!不过说来也奇怪,其他住这房子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他们俩倒是没什么事。”

    我一听还死过人。于是追问这房子咋回事。

    老人说,这房子最初是两年多以前村里一个叫王良的土豪暴发户建造的,一点儿不按照风水来,结果住进去没一年。自己就疯了。

    王良疯了。家里人带着去看病,医生也没辙,说不知道怎么疯的。村里老人说,这可能是住这个屋里,风水不好,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于是有人就请来跳大神的大仙,在家里又是做法又是烧香,可是没多久,来王家帮忙的俩亲戚,居然也得了怪病。

    而经常有人说,看到三楼顶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似的。于是有那么一阵子,村里人心惶惶。然而就在大家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村里又出事了。这次是出了人命。

    有一天,有村民从这楼下路过的时候,突然就看见这小楼楼下的水沟里躺着一具死尸。

    仔细一看,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疯了半个多月的王良。大家都说,这是他凶宅建造得不好,破坏龙脉罪过太大,老天爷让他发疯还嫌不够,干脆直接要了人的性命。

    说归说。出了人命,还是得报官。于是大家报了警。当时警察来了之后,对于村民们说王良是因为凶宅诅咒而死的说法十分不以为然。

    但是等警察们勘察完了死亡现场,心里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王良死的太诡异了。

    因为王良的尸体是在自己家门口外的水沟里发现的,因此警察们起初都以为王良精神失常,因此从沟上面失足掉下来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法医一做尸体检验,发现王良身上虽然有擦伤,但是都是轻微的皮外伤,并不是死亡原因。

    而且王良死的当天,身上的穿着也很反常。

    老人依旧记得当时大家看到的情况。王良是仰躺在水沟里的,上身穿着一件羊毛衫,里面是一件内衣,下身只穿了内衣裤。内衣裤的裤脚卷在了膝盖部位。小腿裸露,光着脚。

    当时他死的时候是寒冬腊月,南方又不像北方,屋里没有暖气。大家在屋里都要穿着很厚的棉袄,但是王良死的时候却穿得那么少。

    而且发现他尸体的那条水沟,当时里面并没有水,最浅地方的深度还不到一米五。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摔一跤之后,要从这条沟里爬出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居然没有爬上来,反而在里头冻饿而死,也是让人十分惊讶。

    警察于是去找王良的家里人了解情况。然而让大家更为吃惊的是,王良的家里居然家门大开,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接着警察找了村干部了解情况,村干部说,王良家不可能没有人,王良的老婆儿子应该就在楼上,没有出门。然而家里明明有人,却没有动静。

    大家感觉情况不妙,于是警察们赶紧上了二楼,闯入卧室。

    等警察打开卧室的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王良的老婆儿子确实在家,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然而俩人也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面不断地重复着“地魔龙女复仇来了,地魔龙女复仇来了!”

    这一幕确实让在场的人大为意外十分震惊。因为王良的老婆儿子昨天还好端端的,也从来没有什么精神病史。

    等警察尝试着跟王良的儿子沟通,却发现他也是满嘴胡话,说什么家里要塌了,屋里有喷火的龙什么的,龙还特么长了个女人身子龙尾巴。

    这王良一家的怪事立即传开了,十里八村的人都听说了这怪事,一时间人心惶惶。警察为了安抚民众,开始对案件调查。

    市里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的人认为,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凶手,一定是跟王良家有钱财跟感情纠葛的人。

    于是专案组的刑警开始走访民众。然而调查的结果仍然十分意外。村民们都说,虽然王良的脾气是倔强一点,倒也算是老实人,跟邻里关系还可以,没有什么疑点。

    调查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于是也就作罢了,居然被定为意外。

    后来这房子就被传为凶宅,没人敢靠近。

    再后来就是阮小瑷,张屏夫妇从外地来,没地方住,便跟王良的亲戚买下这房子,便宜买下来住了进去。

    好心的村民们都劝说俩人不要住凶宅,但是俩人并不在意。

    村民们都说,这俩夫妻估计没出多久也会疯或者死。然而到现在,俩人也都好端端的。只是住进去之后,俩人不太出入,很少跟村民们来往。

    俩人没出事,大家都说,这俩年轻人可能是命硬,暂时没事,但是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俩住了大半年,什么事儿都没有,反而财运还不错,开了鱼塘,这让村民们十分惊讶。

    可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由于张屏的老婆阮小瑷很漂亮,有一天,村里一个喝醉了的年轻人就借着酒劲调戏阮小瑷。

    张屏于是就将那年轻人教训了一顿。别看张屏文弱的样子,却没想到打起架来很给力,当场将年轻人揍得鼻青脸肿。

    然而这个被揍的年轻人怀恨在心,第二天就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来寻事儿报仇,张屏打不过那么多人,便在不小心之间被人刺了一刀,好像还刺在心口的位置。

    本来大家以为张屏死定了,都说这凶宅又要杀人了。然而没过几天,张屏康复出院,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回村民们真是大跌眼镜了。这特么太惊讶了,凶宅让王良家破人亡,却没让这俩夫妻出什么大事儿,这命得多硬。

    说到这里,老人叹道:“反正命硬也不能这么作,就怕以后再出什么事。”

    闫至阳问道:“对了,您说张屏心口位置挨了一刀,却没事?是不是扎得不深,只是皮外伤啊。”

    老人摆手道:“不不,刀柄都没进去了,那刀子可锋利了。我们不少人都看见了,不会是假的。”

    闫至阳点头道:“哦,那谢谢老人家。”

    老人笑道:“这有什么好谢谢的,没什么。”

    说着,老人也就走了。

    我看着闫至阳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喂,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或者主意?”

    闫至阳说道:“我知道害韩波的凶手是谁了。”

    “额,你不会说,就是住在凶宅里的夫妻吧?”我问道:“可我们来的时候就听村民说了,他俩没有生过小孩。”

    闫至阳说道:“八九成是他们。好了,先不说这个,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想要解决怕是需要点日子,但是韩波本身就中了邪祟,如果这几天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病上加病,再难以恢复了。”

    “那有什么办法,给他家里贴道符,放驱邪的东西?”我问道。

    “那也不行,他本身跟邪毒融合在了一起,贴道符也会让他自己难受。”闫至阳说道:“就像是西药一样,吃了虽然有用,可有的副作用也很大,伴随而来难受啊呕吐什么的。”

    “好吧亲,那你想用‘中医的温柔疗法’?”我失笑道:“还有什么办法?”

    “走,回韩波家再说。”闫至阳说道。

    我不懂他要干什么,于是立即跟着他往回走。

    等到了韩波家里,闫至阳说,为了让他慢慢远离邪祟,建议他找几类人陪着他住几天,让阴气游魂远离。池团每弟。

    因为这村里有个凶宅,又有人在逆天改命,气场紊乱,邪祟聚集,不是什么吉祥地方。对他的病没什么好处。

    韩波一听十分惊奇,问到底哪些人能帮到他。

    闫至阳说,第一类,是木匠。木匠是手工业者的代表,在古代是被看做神明的,尤其鲁班。而木匠的墨盒,也就是用来画直线的墨盒,更是鬼所害怕的东西,因为墨盒积累了人类的智慧跟阳气。

    第二类是屠户,屠户因为自身宰杀牲畜很多,所以身上有恶煞之气跟牲畜的怨气,所以鬼不敢近身,屠户的刀也是辟邪之物。

    第三类是泥瓦匠,泥瓦匠也是手工业者的代表,建造的都是阳宅,聚人气跟阳气。所以泥瓦匠的泥抹子也是辟邪之物。

    第四类是恶人,这个就算了。但是俗语说,鬼怕恶人,历来在古代小说里也经常看到类似的故事,而且大家好象都知道一个说法,就是怕鬼的时候可以大声地骂脏话,于是鬼就不敢近身了。

    第四类是孕妇,女人怀孕后,头顶会有三层金光护体,这是由于孕妇在人生生世世的轮回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她负责把转世投胎的魂魄带到阳间,因此,一般的鬼是无法威胁到孕妇的,不只是如此,鬼见到孕妇都会紧张地大喊:艾玛,吓死宝宝了!!然后远远躲开。

    闫至阳说的第五类人,听了之后我顿时笑抽了。

    闫至阳说,第五类人是邋遢的人。这个难以解释,意思大概类似这样,邋遢的人沾染了太多人世间的阳气,烟火气,尘埃。这些都是阳光沐浴过的,众人接触过的东西。鬼最讨厌。

    韩波听到这里,苦笑道:“我这个样子,孕妇人家是不敢来了,也不方便来。木匠村里也没有,屠户也没,泥瓦匠--邻居就是,不过从我得病他就不敢来了。我是不是只能找个邋遢的人?”

    闫至阳笑道:“那也可以,你可以趁机救济几个乞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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