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哆嗦,愣在当场。但是两秒钟后,我却见那鬼脸不见了。

    此时,那女人。也就是陆晚晴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端详了一下陆晚晴的模样,见这大小姐果然有气质人又漂亮。但是跟陆行云差不多,脸上也是带着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色。

    “陆伯,这是什么人啊?”陆晚晴问道,虽然声音很平淡又不太高兴,但是却比较正常。

    “大少爷的朋友。河北闫家的少爷,闫至阳。”陆芒说道。

    “哦。”陆晚晴有些有气无力:“你们怎么不在客厅?我这--有些乱。”

    我往地下一看,卧槽果然很乱,地下碎了的花瓶,水杯,满地都是。

    “我又生气了。”陆晚晴语气里似乎有一丝懊悔之意。

    闫至阳端详了她一会儿,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皱眉道:“大小姐,外面阳光不错,你为什么要拉着窗帘呢?”

    “会不舒服,晒久了太阳我就头晕。”见闫至阳要拉窗帘,陆晚晴立即说道。

    “可冬天的阳光并不强烈。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太阳依然温和,并不晒得人难受啊。”闫至阳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陆晚晴立即恢复了大小姐的模样。怒道:“我要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不要拉开窗帘,就是不要!!”

    “我知道了。”闫至阳笑了笑,对陆芒说道:“陆伯,我们先出去了。”

    陆晚晴怒道:“都滚!”

    我们只好退了出来。关上房门走在走廊上,闫至阳将陆芒拉到一旁,问道:“大小姐这种情形多久了?就是很喜欢拉窗帘,脾气暴躁等等。”

    “去年秋天就开始了。唉,那时候也正是刚离婚没多久的时候。”陆芒苦笑道:“我们老爷的病,也多半是让大小姐给气出来的。”

    “是不是陆大小姐以前没有这么夸张,如今性情变化得更大?”闫至阳问道:“也就是,从去年开始?”

    陆芒回想了一番,说道:“确实,似乎从去年秋天开始。大小姐的性情就变了很多。本来我们以为是她受了离婚的刺激,所以暴躁了些。但是现在觉得好像也不太像是。”

    闫至阳想了想,问道:“去年秋天或者说夏秋时候,陆大小姐都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陆芒想了想,摇头道:“这我还真不记得了。闫少爷,您觉得大小姐有什么问题?”

    “难道家里没人注意到陆大小姐的不对劲?”闫至阳问道。

    “去年的时候,老太爷的身体就不太行了。大少爷天天忙得不在家,更没空管这些。至于二少爷,他自己身体也不好,更顾不上。姑爷又跟大小姐关系不好。”陆芒叹道。

    “其他兄弟姐妹呢?”我心想你们这几个家族里的人不都是好一大家子在一起过么?

    “那些表小姐少爷们平时也都不在家,大家都上班,其实有的也不住家里,来回不方便。”陆芒说道:“常年在老宅的,只有大少爷。二少爷跟大小姐。姑爷以前当然也是经常回来,现在搬出去了。”

    “难怪没人发现。”闫至阳叹道:“我猜陆大小姐是撞了邪。但是这个邪气很特别,并不是单纯的鬼附身,好像是一丝一缕渗进了皮肤里似的,总之看不真切,但是感觉不太好办。”

    “什么?!”陆芒吃了一惊:“大小姐常年戴着辟邪护身的玉佛坠子,那还是玉柒爷送的呢,怎么会沾染了邪气?”

    闫至阳说道:“水滴都能石穿,玉佛这东西,想必陆大小姐也不会记得天天随身带。即使是每天都戴着,但是邪气就像是水滴一样,还是能够入侵人体。现在的问题是,陆大小姐去年夏秋的时候到底遭遇了什么,或者遇到过什么麻烦?”

    陆芒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带您去问问姑爷。姑爷被二少爷劝回来了,估计这会儿在楼下呢。”

    闫至阳点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暂时的,就算是二少爷也不要说。”

    陆芒问道:“这是为什么?二少爷为人不多话,安安静静的,也跟大小姐最亲。我觉得告诉他倒也没什么。免得他一直不知道怎么个情况,总是担心。”

    闫至阳摆手道:“不,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他。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陆芒想了想,便答应了。

    随即我们仨下了楼,果然见楼下大家正聊天,主要是安慰那暴躁如男版郭芙蓉的秦夏生。

    在大家的比比下,秦夏生总算平静下来,往嘴里接连灌了两杯茶,像是灭火似的。

    闫至阳将秦夏生叫到院子里,问陆晚晴去年夏秋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意外等等。

    结果秦夏生就开始回忆,开始说陆晚晴的各种优点,甜蜜的小事,以前生活种种,两个人以后美好的计划,说到后来我忍不住打断说,要不你俩就别离婚了,复婚吧。

    没想到秦夏生却抹了把脸,叹了口气,对我说:“还是离吧,这娘们和以前比变太多了。”

    我顿时满脸黑线。

    闫至阳说道:“我是认真问你,你这位夫人,可能是有问题。所以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

    秦夏生这才认真想了半晌,沉吟道:“怪事的话--你说我们挖到一箱子袁大头,算是怪事不?”

    “什么情况,具体说说。”闫至阳说道,摸出他那随身携带的苏烟,顺便从我口袋掏出他那打火机【特么的当我是方便袋了】,递给秦夏生一支,俩人点上开始唠。

    这事儿好像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秦夏生有个朋友,朋友是泰安附近温家村的人。

    年初的时候,朋友结婚,就请秦夏生去老家婚宴。

    于是秦夏生就带着陆晚晴去了。婚宴之后,当天晚上,朋友请秦夏生夫妇等几个好朋友吃饭,同时说起自己老家盖新房的时候,居然在地下挖出了128枚“袁大头”,也就是民国时期发行的有袁世凯头像的银元。

    突然冒出这么一大笔横财,家里人,还有村委会,都介入了对银元的争夺,并引发官司纷争。128块银元,就像一大块石头砸进了温家村安静的一潭池水中,激起无数涟漪。叉页刚弟。

    这批银元不知道哪儿来的,就算是无主物,而自己发现了这批银元,对于无主物,谁占有谁就应该享有所有权。但是,为了争夺这东西,村里人准备跟温家人对簿公堂。

    法院审理后认为,本案中所诉争的银元是隐藏物,该隐藏物不因其所藏匿的房屋的转让而转移所有权,无论是谁掘获银元,银元仍应当归埋藏人所有,或由其法定继承人依法继承。所以,法院决定应该让温家人来继承。

    但是,由于家里人都想分这个东西,秦夏生的朋友觉得,自己留着也是麻烦,想要脱手卖出去,问亲秦夏生是不是想买,价格好说。

    朋友知道他有钱,所以才提到这茬。恰好,陆晚晴由于出身古董收藏世家,对这些也比较感兴趣,于是在酒席散了之后,就让老公的朋友拿出袁大头看看。

    于是朋友拿出那些袁大头。秦夏生虽然并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对基本的一些收藏价格,也耳濡目染地知道一些。

    珍稀版的“袁大头”铸造样币在拍卖场上甚至飙到过20多万元的价格,但是这些钱对于陆晚晴来说,就是一些零花钱而已。

    而陆晚晴看过那银币之后,居然十分喜欢,当场就买了下来,并问这是在哪儿发现的。

    朋友说,今年给家里老屋拆了在原址建新房。就在工人在拆东门墙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只复古的银色长首饰盒,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大头银元、小头银元等共计128块!

    由于陆晚晴十分喜欢,当晚她也就买下这些银元,连同首饰盒一起带回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那时候开始,陆晚晴就开始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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