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竟敢咒骂老子凌晟鸣瞪大了眼,很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转念一想,自打孩子生下来,他从未照顾过孩子一天,心生愧疚,又怕被孩子敌视,故而敛住凌厉的气势,表情又柔和起来。

    不管孩子对他的态度如何,他要在回去退位之前把一件事确定下来。

    凌晟鸣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笑道:“我就是你们远行的父亲。”

    这个男人,怎么宣告的这么突然,孩子们是否愿意接受还是个问题呢孟紫川立即担忧起来,目光紧紧锁在晨哥儿身上。

    晨哥儿惶恐地后退一步,看了身后表情略微不满的母亲一眼,惊恐问道:“母亲,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孟紫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她昨晚也问过。

    凌晟鸣见自己的儿子不但没有欢喜自己反而惶恐地质问母亲,他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状况他就这么不遭孩子待见

    站在孙姒柔身边被眼前状况弄懵的圆姐儿走到凌晟鸣身边,奶声奶气地问:“你凭什么证明你是我们的父亲”

    凌晟鸣一把抱起这个一直从自己有好感的女儿,忍不住在她红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宠溺说道:“因为,当年是我跟你们的母亲一起,缔造了你们。”

    “谁给我一把刀”孟紫川无助的闭上了眼,心里疯狂呐喊,“这个男人敢不敢再放浪一点”

    似乎女儿天生的就跟自己的父亲关系亲昵,哪怕她根本没听懂父亲的解释,哪怕二人只是刚刚相认,圆姐儿任由凌晟鸣宠溺的亲吻她的脸颊,两只胖乎乎的小短手主动攀上他的脖颈,甜甜地叫了一句,“爹爹。”

    这声爹爹听的凌晟鸣心都化了,都忘了答应一声,只是不停地用下巴蹭她的脸颊。他的孩子,就在他的怀中,幸福的就想,拥抱了整个天下。

    “娘亲”晨哥儿懵懂地看着孟紫川,又看了一眼和高大男人十分亲昵的妹妹,倔强的精神顿时体现出来,梗着脖子问:“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孟紫川蹲了下去,平视晨哥儿的眼睛,柔声道:“他的确是你们的父亲。”

    “那他之前几年去了哪里为何抛弃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回来做什么”晨哥儿素来少言少语,这会儿却一次性问了三个问题,且一个比一个犀利。

    之前孟紫川总觉得圆姐儿是女孩,自然比男孩子发育的好一些,尤其是在智力方面,现在才发现原来晨哥儿一点都不比妹妹差,甚至更胜一筹。

    到底是凌晟鸣的儿子,不仅性子随了他,连智商也随了他。

    孟紫川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解释,更不想欺骗孩子,只是温柔的看着倔强冷峻的儿子,将他抱在怀里。

    凌晟鸣听到儿子的问题,心中顿时一疼,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他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以至于无颜面对孩子的质问。

    站在一旁的孙姒柔轻咳一声,走到孟紫川身边,直直地盯着她晨哥儿冷峻的双眼,帮她化解尴尬和无奈,“这个问题岂能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释清楚。就一句话,你们的母亲为了你们付出很多,她很爱你。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很爱你们的母亲,也很爱你们。为了你们母亲的幸福,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他”

    孙姒柔的话浅显易懂,没有教条的大主义,晨哥儿立即听懂了,他紧紧搂着母亲,严肃地看着自己并不熟悉的“父亲”,警告道:“你要对我母亲好,否则,我才不认你这个父亲。”

    凌晟鸣抱着圆姐儿走到孟紫川面前,对晨哥儿讨好一笑,道:“我是你们的爹爹,一定会对你们的母亲好,也会对你们俩好。你们,不要排斥我,请给我机会。”

    晨哥儿对他的讨好并不买账,看着不远处沉默不语的百里云琪,又对他高冷地说:“你对我们好不好无所谓,反正有很多人都愿意对我们好。百里一直对我们很好,重要的是,他长得比你好看”

    凌晟鸣吃蔫,他的儿子不喜欢他,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

    为了跟自己的儿女更好的增进感情,凌晟鸣打算第二日就回凤阳处理退位之事,好在晋王这两三年进步显著,把皇位交给晋王他很放心。

    夜里,凌晟鸣再次偷偷溜进孟紫川厢房,准备跟她做点时间最幸福的事,哪知一进门就看到晨哥儿圆姐儿在孟紫川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们怎么在这儿”凌晟鸣略显不满,抱着孟紫川狠狠亲了又亲,大手灵活地探入她的衣襟,捏了又捏。

    “你还说,自从你突然出现告诉晨哥儿你是他们的父亲,晨哥儿就心情低落,一刻都不愿离开我。可见”孟紫川故意拉长音调,“你离晨哥儿想象中的父亲模样相差太远”

    凌晟鸣手上加大力度,威胁道:“你信不信,我这会儿就办了你”

    “不要脸”孟紫川把他的大手推了出来,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对他道:“你赶紧走吧。但愿”

    见她的神情忽地又落寞起来,凌晟鸣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问:“但愿什么”

    孟紫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自言自语一般,“但愿,你不要再叫孩子们等太久。教育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希望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

    “不会的”凌晟鸣回答的异常坚定,“最多三个月,你们等我。”

    “这次,你不要再叫我失望了”孟紫川在他耳边低声呵气,她对他亦是充满不舍。

    凌晟鸣离开后,孟紫川跟百里云琪也没继续逗留,带着双生子回了春宜州。而孙姒柔喜欢楚国的风土人情,打算在襄康城多玩一些时日,并未跟他们一起回去。

    “娘亲,父亲什么时候来永春城找我们”一路上圆姐儿总是不停询问,明明才刚认识,感情却深厚的像是认识了一个世纪。

    孟紫川安慰一贯坚强的圆姐儿,“你父亲三个月内就能回来找咱们。”

    “他来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离开了”圆姐儿继续问。

    这个问题,孟紫川也不好回答,毕竟世事难料。

    她本不打算再次接纳凌晟鸣,这个人给他带来很多苦难,他二人的感情劫难颇多,在很早前她已经放弃了他。

    但是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这双儿女的是她此生最大的牵挂,为了他们健康成长,她很必要给他们找一个富有责任心的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她自己都不放心,更何况两个孩子了,更不会轻易接纳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

    所以,再次遇到凌晟鸣,她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在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事情,在他厚颜无耻的告白的时候,她又接纳了他。

    这几年,她从未忘过他,她爱他。

    希望,他二人经历的苦难已经结束,他们今后只剩下甜蜜和美满。

    “娘亲,那个男人我父亲说他回来后就教我武功,他的武功有你好吗”晨哥儿一直喜欢舞刀弄棒,一想到那个男人临走前的承诺,他深怀期待。

    孟紫川笑着搂着他,“你父亲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就好比他曾经说,“孟紫川,我绝不放手”一样,这些年过去了,他真的没有放手,还是找到了刻意隐藏踪迹的自己。

    晨哥儿这才放下心来,微笑一闪而过,继而又高冷地板住了脸,冷声道:“那我就等他过来。”

    回到永春城,孟紫川的日子像往常那样,带孩子,教孩子书法和拳脚,时常带着孩子去野外探险。

    百里云琪依旧安静,每天早上处理春宜州的政事,中午休息,傍晚抽两个时辰教圆姐儿医术。

    日子安静地像一条见证朝代更迭荣辱变迁的河,悄无声息地流淌。

    不知不觉到了七月,根据约定凌晟鸣这个月就要来春宜州跟他们一家三口相聚。

    可进入七月孟紫川就没收到他的信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焦躁不安来,却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叫孩子们担心。

    圆姐儿的日程被她排的满满的,早上看书练字,午休后练拳,傍晚去百里云琪那里学医,回来后就沐浴睡觉,所以并没太多时间思考父亲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但是晨哥儿的文武知识学的很快,一早上就能结束整日的功课,他性子安静,也不喜出去打闹,故而午休后就在房里练字,但是进入七月后他多出了一个爱好,总是在晚睡前跑到孟紫川房里给她问好,顺带侧面询问,那人什么时候过来。

    孟紫川一开始用“才七月初,咱们再等等”来搪塞儿子,直到进入七月末她再也不好用此借口推搪,只好道:“你父亲那里遇到了麻烦,咱们再等等,不要着急。”

    她不知道凌晟鸣这一个月没有音信是遇到了麻烦还是依旧失信于她,她不敢深想,那颗跳动的心被伤害太多次,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多余的感情供他消遣。

    有些事,她现在也不敢多想。

    一切,听天由命吧。

    这世上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

    反正,逾期,不候。

    凌晟鸣没有盼回来,倒是在外面游荡了三个月的孙姒柔回来了。

    她带着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回来了。

    安国风阳城出现混乱,被关入凤凰山皇陵的禹王谋反了,暗中勾结侍凌军和禁军,将向天下宣告退位的新帝围困,打算攻下皇城,捉拿新帝以及晋王。

    两方势力胶着多日,孙姒柔赶回来前,只听说新帝凌晟鸣身受重伤,晋王带兵奋力反抗,至于其他却是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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