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听了吴三桂的话,情绪愈发烦躁,低声道:“明天回山海关!记住,以后决不能再让雪霞和韦宝接触!明天我就对这小子把话挑明了,若肯听吴家的,他可以安生在乡里当个土财主,若是再不老实,别怪我斩草除根!”

    吴三辅闻言一惊,知道父亲已经动了真怒,本来亲自来韦家庄,以为韦宝肯定会买他的账,会就范,会自己找台阶下,谁知道韦宝这么倨傲?

    爹爹这次是真的要对韦家庄和韦宝动手了,虽然韦家庄的人不少,韦宝也有了些靠山,但毕竟基础差,而且韦宝的靠山好像都在京师,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由有些替韦宝着急。

    不是吴三辅吃里扒外,而是吴三辅觉得韦宝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相反,在吴三辅的认知中,知道韦宝是一个知恩图报,别人对他有一点好,他便会百倍千倍感激的那种人。

    吴三辅觉得父亲对韦宝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

    但吴三辅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的性格本来就很佛性,不会在别人动怒的时候多嘴的,更何况老爹吴襄不管在家里,还是在辽西,都是很强势的,平时不声不响,但是真的做出决定,皇帝老子来都难以改变。

    “爹,您终于想通了?这趟便不该来,我早说过,这个韦宝必须铲除,随便一个乡里人弄了点银子,便想跻身世族大户,那还不乱了套。”吴三凤笑道。

    “爹,我也赞成杀掉韦宝!”吴三桂稚气道,小小年纪便满脸的戾气。此时在吴三桂心里,韦宝便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恶人,奸人。

    “都吃饭吧,吃了早些歇息!让人将饭送到雪霞房里去,她不来吃,等会饿了便会吃的。”吴襄道。对外人,吴襄可以很强势,很有手腕,但对几个子女,吴襄是有些过于溺爱的。

    即便总是说吴三桂,在三个儿子当中,不太喜欢吴三桂,其实也远远超出一般父亲对孩子的关心。

    三个儿子一起答应。

    说归说,气归气,吴襄和吴三凤吃完饭,各自回房之后,又分别搂着韦春燕和韦胭脂,大大的温存了几回。

    似乎是要将对韦宝的不满,都发泄到韦宝给他们安排的女人身上去。

    韦宝次日半晌午赶回了韦家庄,本来想到赵金凤和她娘在山海关的宅院门前去转一圈再走,想起赵金凤说她和娘,包括两个丫鬟都极少出门,她们必备的生活品,都是从金山里,由赵克虎让人运来的,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去了也碰不到赵金凤,遂作罢。

    韦宝实在想不明白赵克虎和赵金凤的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奇葩关系,明显能感觉出赵克虎对赵金凤和她娘很好,但在这么个男权为天的年代,又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赵金凤的娘为什么不肯与赵克虎在一起,而是要长期分居呢?

    韦宝回到韦府,王秋雅急忙向他汇报:“吴襄让人来找过公子好几次。好像是说今天要走,想与公子单独饮宴,并说几句话。另外公子办的同窗会,来了四五十人,已经过半数了,蕊儿让人将他们都安排在了迎宾馆。”

    韦宝点头,虽然昨天晚上睡的还算不错,但是他恋床,必须要睡平时睡惯了的床铺,才会安心,所以此时还是有些疲惫。

    “吴襄找我,应该是想走了,要跟我最后谈一谈,逼迫我接受他提出的条件。”韦宝道:‘至于同窗会的人,是接到我和吴三辅的邀约而来的。’

    “那今天中午,公子要陪那一边的人?”王秋雅问道。

    韦宝暗忖,本来自己并没有想怠慢吴襄,或者是说想晾一晾吴襄,吴襄既然让人来找过自己几次,估计是已经误会了,既然是那样的话,不如索性多晾一晾这老小子。

    “我接待同窗会的人吧,中途过去给吴襄敬杯酒就行了。”韦宝道。

    “行,那我让人去安排。公子昨天玩的很高兴啊,今天到了这个时辰才回来。”王秋雅不经意道。

    韦宝呵呵一笑:“你吃醋了?”

    “没有,我吃啥醋啊?我为公子高兴。”王秋雅口是心非道。

    韦宝笑着解释道:“我昨天傍晚将赵金凤送回山海关,然后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我就将她送回家了,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可没有啥逾越的事,更没有一起过夜。”

    “我可没有想过公子和赵小姐有啥逾越的事。”王秋雅撅了噘嘴:“公子这么说,好像我心地狭窄似的。”

    韦宝笑了笑,在王秋雅的胳膊上轻轻地扶了一下,以示安抚,然后去稍事歇一歇,准备等会陪一帮山海书院同窗会的人。

    山海书院同窗会是韦宝牵头搞出来的,也就一百来人,人数并不多。

    要进山海书院同窗会,首先得是山海书院的人,曾经就读于书院,或者现在仍然在山海书院就学。

    另外,山海书院同窗会的一百多人,多为富家子弟,本来山海书院的学子,也多由富家子弟构成,这年代,寒门是没有多少学子有条件上书院就学的,能找识字的人,教一些粗浅常用的字,已经算是家里很尽力了。

    山海书院同窗会也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寒门学子,多为至少取得了童生功名的人,现在这部分,大部分都已经被韦宝招揽到了韦家庄,让他们在各个小学教书。

    韦宝为这些寒门学子提供薪俸,并且让他们将家人都接过来,免于出去逃荒,全部将他们当成‘教师’级别对待,当成人才对待,给予优厚的待遇,否则这些人当中的大部分人得出外逃荒,别说继续进学,连存活下去都困难。

    山海书院同窗会的现状,基本上也是辽西本地知识分子的一个缩影。

    明朝还是有地方团练武装的,像是辽西,大户就是地主,大户们基本有点自己的武装,在大明的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李自成不就死于地主武装手里。

    据韦宝所知,在辽西,辽东,还有山东,在明末就有很多乡兵,不过不怎么出名,没什么霸气威武的名号。

    人数也不多,除了吴家祖家这种超级大户,能上千人数的私家军队,其他的多为二三十人到四五百人不等。

    明末的乡勇们,地主的私家军队,和清末的地主武装在性质上是一样的。

    明末的地主武装团练为什么要干掉李自成,清末湘军淮军为什么要玩命的攻打太平天国?因为起义军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不管是明末,还是清末那些地主武装不可能是真的爱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在原本的历史中,李自成在北京抄了士大夫的家,儒家大师们自然和流贼势不两立太平兴国信基督教,这是断了地主老财们的根,地主阶级的最典型特征是什么?就是他们受过教育,都是儒家信徒。

    儒家大师们和圣人们还不抄家伙和洪秀全干上。

    清军入关后,任用前明官吏和地方士绅来消弭动乱,恢复社会秩序和帝制文官系统,开科举来保证士大夫的特权和地位,士绅所希冀的秩序和特权却得到满清新政权的认可和保证。

    儒家大师们觉得,这不就是换个东家么?通过科举当官咱们还能和从前一样,至于玩命么?

    从魏晋的坞堡主,元末的汉人军头,明清的地主武装,乃至民国的保安团,一脉相承,他们不关心谁当皇帝,不关心谁当老大,谁是什么正统,他们只在乎哪个东家能维护他们的权力和地位。

    士绅儒生们对抗李自成还是很给力的。

    至少韦宝看来是这样。

    目前的大明,各种势力殊死较量,政权戏剧般转换。

    韦宝很清楚,不就的将来,不出十五年,大顺政权就能几乎一夜间控制大明北方。新政权旋即派军沿运河南下山东西部,明朝的地方政权望风披靡。

    韦宝在想着今天怎么组织这次山海书院同窗会聚会的同时,想到了原来在上一世,看到的一则历史故事。

    大顺军甚至可以在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进入在南北漕运中居于中枢位置的运河都市济宁。

    大顺官员看到了济宁的富庶,对城里不愿输纳的富户加以苛刑。

    逃出城去的士绅开始酝酿重新纠集溃散的九营民兵和明政府散兵,形成对济宁城的包围。

    占据济宁城半月的大顺首领对每况愈下的局势愈来愈局促不安,在五月十一日命令所有停留在城里的士绅到城隍庙集合,以便监控和进一步勒索。

    士绅们在通向城隍庙的路上有意放慢步伐,密商对策,一面赴庙,一面密传四关乡兵头目与城中士兵之解事者,谋求里应外合抗敌。

    兵勇乔装潜入城中,在居民中鼓动、领导公开暴动。

    形势陡然逆转,至午夜大顺军全部被歼。

    士绅举行了祭奠崇祯皇帝的仪式,同时发牌各州县,擒拿伪官,传檄各路,号召忠义。

    几天内附近的多数地方政权纷纷回到忠于明王朝的势力手中,不久,大顺政权在山东土崩瓦解。

    前明官吏和地方士绅在各地建立起基层政权,恢复社会秩序。

    阶级决定立场。

    流贼动了儒家地主们的利益,李自成居然还抄士大夫的家,地主士绅们自然是和李自成不共戴天。

    至于清军入关后么,与反抗李自成剥夺他们的特权、家产的归旨一致,士绅指望满清征服者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在新的统治秩序里寻得庇护。

    在满清征服的过程中,绝大多数士绅选择顺服异族占领者并与他们合作,一反稍前他们对待大顺政权的排拒态度。

    其实大顺军乍至之时,济宁及山东各地大都没有马上发生激烈对抗,但当士绅、富户的财产、权利、地位和社会秩序被践踏时,出于对“割富济贫”的恐惧,他们开始反抗,驱除了李自成的农民武装。

    相反,在清初,士绅所希冀的秩序和特权,却得到满清新政权的认可和保证。

    改朝换代过程中出现的政权空白加剧了治安恶化,山东西部饥民结伙成寇,严重地威胁了士绅—地主阶级的地方霸权。

    孤立无助的士绅与李自成、地方土匪发生冲突,而清政权却是以他们的救星面目而出现的。

    进占山东之后,满清统治者任用前明官吏消弭动乱,恢复社会秩序和帝制文官系统。

    在这样的政治生态里,逃难到南方的士绅回到家乡,获得宽宥,并恢复了原来的财产和身份。

    而运河贸易和水利基本设施的恢复,也促进了地方城乡社会的安定。

    清廷还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科举考试以换取士绅的支持。

    士绅需要秩序,其实他们在相当程度上象征着秩序。

    士绅对政治权力,或者说稳定的国家权威的依赖,决定了他们在政权和士绅关系中温顺和合作的终极立场。

    总的说来,尽管满清征服者与汉族合作者之间存在所谓正反交杂的双重矛盾心态,彼此还是取得了某种相互适应。

    前者需要后者的帮助用儒家符号去统治中华帝国,后者依赖前者的力量获取和保障他们自己的利益并施展政治抱负。

    在这种有博弈色彩的交易中,满清统治者恢复公共安全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准许士绅的权益,重建他们通向仕途的路径。

    士绅对帝国权力的依赖揭示了他们独立自主性的缺乏。

    于是,不难理解在晚明士绅社会里发生的许多富有革新性的事情,何以没有导向任何结构性的、实质性的变迁。

    明清王朝更替最终也无法跳出传统意义上“王朝循复”的窠臼。

    在这个公式内,满清政权也完成了从一个暴力闯入者到一个帝国制度传承者的角色转换。

    韦宝觉得,自己现在构想的势力扩张,也跳不出这个框框,就算自己是辽西本地人,在辽西地面上的扩张,稍微有点牌面,不会像建奴们的嘴脸那般惹人天生嫌恶。

    但利益扩张的本质是一样的,自己必须遵守秩序。

    这个秩序就是不能太狠的从韦家庄周边的地主们身上挖肉,毕竟他要发展,需要和这些人打交道,需要这些人的扶持,就像他将天地商号的销售部分打包形成股份有限公司,将原先韦家庄四个里的大大小小的里正甲长们都拉拢到身边,只是杀掉了其中最顽抗的几个人而已。

    韦宝面对的情况,其实和李自成,和建奴政权,是同样的。

    这次聚会,主要是为了召集那些曾经就读于山海书院的富家子弟联络感情,至于要如何做,韦宝之前就已经有构想了,此时又在房里,边抽烟,一边默默完善了一遍,觉得可行。

    清朝的团练定制于雍正初期,官方叫法是拣选民壮之制。

    各省州县例设民壮五十名,每不足额数馀亦仅供杂役。刑部尚书励廷仪奏请团练民壮,令各州县拣选民间壮丁,务足额数实,给工食分派学习鸟枪手二十名、弓箭手二十名、长枪手十名,选其尤壮者各一人充头役,不时操练,务使技艺娴熟,皆堪应用,奉行不力者罪之。

    这50人里不仅有长枪弓箭,也装备有4成火枪,而后又让这些人担负地方上的治安。

    这些人的领头人,“毎名岁给工食银六两”,这只是相当于一个绿营兵半年的工资。

    清朝就用这种民团来减少军费开支。

    因为民团中领头人受过军事训练,而且有一定量力的火器,所以在川楚教乱时,民团才会打的比绿营好。

    为了更好的利用民团,民团人士在嘉庆时便开始进入体制。

    罗思举、桂涵就是以团丁的身份提拔进了绿营,最后以从一品提督致仕。

    这也让民团与体制的联系更为紧密。

    到了太平天国时代,团练的权限虽被扩大,但整个过程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演变,不是从无到有。

    明朝民间没有这种合法的武装,就算晚明时代贸然去搞,结果也只是更多的整出辽西辽东一帮山大王来。

    韦宝觉得,不考虑政治,单纯考虑目前明末近乎瘫痪的经济因素,就应该将防务全部交给各地的地主民团,这种民团几天就能像雨后春笋一般遍地都是,就算别的地方不搞,辽东辽西和北直隶,这些建奴和蒙古人有可能破关劫掠的地方,便应该搞起来,那样的话,朝廷几乎只需要出一个人的银子,就能起到5个士兵的作用,将大大缓解经费压力。

    为了打仗,横征暴敛,将经济直接拖垮,这是大明灭亡的主因,因为地主阶级已经对皇权,对朝廷失去信任了。

    韦宝现在因为意外,偶尔的获得了辽西辽东一帮世家大户的大笔钱财,其实也有点这么个意思,所以,三年后还一半银子回去,这种缓和矛盾的方式,是韦宝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矛盾的方式,韦宝推崇的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做人做事留一线,不必针尖对麦芒,这样,日后也好相见嘛。

    “公子,款待同窗会的人的酒菜都安排好了。”过了一会儿,王秋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吴二公子来找公子。”

    韦宝坐起身,出门:“吴二公子来了?”

    “嗯,在偏厅等候。”王秋雅道。

    韦宝点头,去偏厅见吴三辅。

    “韦公子呀,你怎么才回来?上哪儿去了?”吴三辅见韦宝来了,立刻起身,劈脸便问。

    “怎么了?我昨天上山海关去有点事情,才刚回来。有啥事吗、”韦宝不解的问道。

    “你还问我。你呀,我在爹爹面前帮你说了多少好话?这下全完了。我爹能来你韦家庄,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怎么能连着两顿饭不相陪呢?这太失礼了。”吴三辅直爽的对韦宝道:“还有,你不是喜欢我妹妹的吗?怎么又跟赵克虎的女儿不清不楚的?你去山海关,是不是为了送赵克虎的女儿回去?”

    韦宝一汗,暗忖老子啥时候说过喜欢吴雪霞了?知道还是那天李成楝对吴三辅胡说八道,说自己喜欢吴雪霞的事,“我去山海关不是为了赵里正的女儿,我们只是顺路,恰巧一起走而已。我不是让我义兄和韦家庄的几个主要管事相陪吴大人吗?哪里是故意怠慢?确实有些急事要办嘛,你爹这也太容易生气了。”

    “别说那么多了,现在赶紧去向我爹陪个不是去,你呀。”吴三辅拉着韦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韦宝被吴三辅拉着向外走,“去赔礼可以,不过,我这顿饭不能完全陪同吴大人啊,你不知道吗?咱们邀请了同窗会的朋友们来,已经来了一大半了,难道不要接待他们?”

    “我去接待他们就成,你这顿饭好好的陪我爹,另外,你这顿饭千万别乱跑。我爹与人进餐,最烦旁人中途离席,会很不高兴的。”吴三辅答道。

    韦宝嗯了一声:“那我在去见你爹之前,先见一见同窗们,这总可以吧?总不能人家来了韦家庄,我这做东主的不露面吧?”

    吴三辅犹豫了几秒钟,“也行,那咱们先去见一见同窗们,你不能留下喝酒,说几句话便去陪我爹。”

    “知道了。”韦宝呵呵一笑:“用不用这么紧张啊?”

    吴三辅见韦宝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模样,气的嘿一声,跺了跺脚,吴三辅知道爹爹已经在生韦宝的气了,韦宝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这家伙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怎么不让他着急:“韦公子,我作为朋友,劝你一句,千万别得罪我爹,否则你和韦家庄,都很难在辽西存活下去!”

    对于吴三辅这句重话,韦宝仍然不以为然,韦宝现在在心理上,对吴襄并不惧怕!否则昨天也不敢在吴襄来访的中途,专门设家宴款待赵金凤和赵克虎了,这种节骨眼上,本来是没有功夫为男女的事情分心的。

    韦宝不怕吴襄,是因为即便吴家和祖家再来个联手带兵来犯,有酒瓶炸弹,有上千陆军和海军,到时候可以临时组成混编部队,在目前他手里有足够的粮食的情况下,吴家和祖家根本没有能力用军事力量直接摧垮自己一方。

    “大哥,你放心吧,我巴结吴大人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得罪他?”韦宝淡然一笑,并没有将心理上不再惧怕吴襄的情绪表露出来。

    吴三辅点头:“这就好。”遂与韦宝一道,直奔迎宾馆而去。

    同窗会和连日来款待吴家众人的酒宴都在韦家庄迎宾馆,但却不在同一个大厅。

    韦宝到了迎宾馆,一路有人鞠躬敬礼。

    韦宝一路对人点头示意,走过长廊,到了招待同窗会众人的门口,两名侍从急忙帮韦宝拉开门。

    韦宝迈步而入,五十多人已经坐了满满的五桌。

    众人一见韦宝,均是不约而同的起身打招呼。

    在山海书院,韦宝其实并不起眼,在外人看来,韦宝只是一个家里有点银子的小富户罢了。

    并不如何稀奇。

    与吴三辅、吴三桂、还有汪东明这种的官二代,还有一帮输了大银子的富户子弟们比起来,韦宝的世家就算不是毫无成色。

    成色也明显不足。

    但是韦家庄的壮观工地,到处都在施工的场景,宏大的施工规模,还有大批的做事的人,这些都将韦宝牵头搞起来的山海书院同窗会的新老同窗们镇住了。

    众人这才知道韦家的财力已经到何等地步了?

    他们中有不少人曾经到过原先此地的四个里,简直已经认不出本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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