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向韩江龙打听有关马道成的消息说想要摧垮他。
    韩江龙点了支烟神情有点小严肃“马道成这几年低调了很多而且业务摊子也进行了重点转移你是知道的他在安保市场上已经扑腾开挺正经的。”
    “也就是说你并不看好我这个打算。”
    “是的这两年他转型漂白得比较成功现在还是市政协委员头上加了个光环。”韩江龙道“当然这并不能抵消他之前犯的事儿但可以提供一定的抗击打保护能力让你深入不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马道成以前打砸抢甚至是人命关天的事都干过但时间过去太长翻起来困难太大再加上他的阻挠就难上加难。”
    “是啊而且就算他不阻挠有些当事人根本也没法找了。”
    “那你呢你算不算得上是当事人?”
    “我?”韩江龙有些诧异不过回答很干脆“算不上!这点我很肯定因为跟马道成之间曾经的争斗还真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冲突。”
    “这么说要准备拉锯战了。既然不能一举拿下那就搞蚕食马上就想办法先把他的酷斯堡关停。”张本民沉思道“不过娱乐场所都差不多把酷斯堡关停了其他家呢?”
    “凡事都有差异性。”韩江龙说到这里似乎精神了点“我突然想起了件事三年前酷斯堡出了个大事一名女服务员离奇失踪当时警方调查一番后不了了之了。”
    “有人压着案子暗中包庇?”
    “那是肯定的不过事情确实也有点奇怪失踪的服务员虽然没有离开酷斯堡但就是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觉得肯定是遇害了至于尸体应该被偷偷运了出去。”
    “那个就不清楚了你不是到刑侦了嘛可以调取当时的案宗看看反正有点蹊跷。”
    “嗯这事还真值得抓一下。”张本民举起酒杯他觉得今晚这顿酒喝得也算合适不管怎样也得到了一定的信息。
    “刘队我多句话马道成市里的关系挺厉害你能搞得定?如果没把握还是小心点别惹火烧身。”
    “别说市里就是省里也照样拿下。”张本民抖着眉毛“信不信?”
    韩江龙摸了摸头顶呵呵地笑了“不信的话那还能是朋友么?”
    “哦说到朋友我得提个醒。”张本民表情正经了起来“你生意场上的事情肯定不少解决的手段也很多但千万不要涉及人命否则需要我的时刻可没法帮你。”
    “知道那个底线我很清楚可以指天发誓从业这么多年虽然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少但真没有害过人命。”韩江龙道“不过重伤的有。”
    “只要不出命案一切都有余地。”张本民一点头道:“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今天是高兴的不要弄得太沉重。”
    “对对对今天是祝贺庆喜的希望刘队年年高升!”韩江龙倒了个满杯。
    “高升的事我并不感兴趣。”张本民颇为陶醉地端起酒杯跟韩江龙碰了一下“发财才重要。”
    “河东望河西吧反正我是非常羡慕那些当官掌权的人别看他们手里没什么现钱但需要钱的时候把权力随便一置换就来了。”
    “不要说得如此轻松那可都是有巨大隐患的弄不好哪天翻了船就什么都没了而且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也是也是。”韩江龙很是感慨地道“所以啊也不要老师羡慕别人把自己的日子过安稳就行!”
    “就是嘛来喝酒!”
    刚好何部伟来了三人举杯气氛相当融洽。
    短暂的放松是为了持续、更好地紧张起来。
    次日一早张本民来到支队开始上任后的谈话事宜人员包括支队领导班子成员、各部门的正副职以及部分随机抽选的普通民警。
    谈话的目的是寻找能信任的人往后有些事交办时也好有一定的目标人选省得托付错了对象会坏大事。
    这方面张本民还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这一说法有点武断但多少也能反映出一定的问题人以类聚能跟夏富康等人作对的为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否则还不早就趋炎附势贴上去得个舒服?
    谈话用了一天时间支队大体的关系图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从掌握的情况看二大队队长焦辛是比较可靠的。
    “焦队长昨天开会迟到的事对我有意见吗?”张本民再一次把焦辛喊到办公室谈话。
    “没有那点小事还能记在心里?况且刘队长你批评得对时间观念是该要加强特别像我们做警察的更应该注重。”
    “嗯。”张本民指指椅子“坐。”
    焦辛犹豫了下到椅子前慢慢坐下来“刘队长有什么吩咐?”
    “三年前酷斯堡有个女服务员失踪案你了不了解?”
    “那案子是夏富康主抓的我没进入侦破小组。”焦辛道“最后好像成了悬案查着查着就没了下文。”
    “从你所了解的情况看里面有什么猫腻没?”
    “有存在个人徇私枉法行为。”焦辛道“根本就没认真查而且还存在歪曲事实的情况说白了就包庇凶手。不过要我说出具体环节还真没什么可讲的不怎么了解呐。”
    “嗯。”张本民点点头道:“这样你到档案室去一趟把相关存档的侦破记录拿给我。”
    “好的!”焦辛很兴奋领命而去。
    张本民沉思起来照现在的情形推算此案多数跟姜上行有关希望能爆出萝卜带出泥但是不知与狄耘关联度如何所以还得跟他打个招呼要是牵扯得大还得想办法周旋一些毕竟跟狄耘算是有过“盟约”互不为难要不就食言了。
    当即张本民前往狄耘办公室直言不讳。
    狄耘稍微犹豫了下笑了“夏富康虽然是我的心腹但他的事情并不是我都关心的或者说我是有意不去关注。”
    “离得远保安全撇得清一身轻狄局长你真是个老狐狸啊。”张本民笑道“不留情面地说就是不厚道对自己人漠不关心。”
    “也不能那么说吧还得看是对谁嘛说实话夏富康那人不行。”狄耘道“说起立足社会行事是要有魄力该狠的时候就不要手软可是不能阴损。夏富康就容易犯那个毛病所以最终我并不能把他当成真正的自己人去对待。”
    “你能说这些让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嗨嗨我说过了本人的毛病就在生活作风上有点小癖好可是我并没有伤天害理呐一定程度说其实也是相对比较对等的交易。”狄耘笑道“可以这么说凡是被我看中且弄到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感觉受到了亏待?”
    “这个就不说吧个人爱好的问题有时没法说对与错。”张本民此刻不想闲聊他想的是酷斯堡的案子“狄局谈点工作上的事既然酷斯堡的案子对你没有什么影响我想重启三年前酷斯堡人员失踪案的侦破工作。”
    “可以只要你觉得能对付得了马道成的后台尽管去查。”
    “不就是姜上行嘛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上行是个老领导在兴宁这地方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现在还是市委常委能量不一般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会着了他的道。”
    “那我就来个速战速决让他有力发不上。”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对他动手?”
    “擒贼先擒王。”张本民道“姜上行不除时时刻刻都是隐患会绊我的手脚。”
    “哎呀那个难度是非常大的你还没深入并不了解姜上行的做事风格。”狄耘道“他善于自我保护通常情况下特别注意所谓的证据问题所以一般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人无完人姜上行肯定有弱点。”
    “那是据我所知他的弱点多是在孩子身上。”狄耘道“尤其是姜上行和前妻生的女儿应该和你同岁据说现在活得依旧很拮据但从来不接受他的任何帮助那会是他的软肋和一生的痛。”
    “一般情况下我不愿意拿对手的家人来进行要挟祸不及家人算是我的一个底线吧。”张本民道“不过也不一定实在走投无路了估计什么事也都会做得出来。”
    “也好做人留一线不能做绝。”郑得冠说完颇为玩味地点点头道:“那你得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对扳倒姜上行别抱太大希望。”
    “那要看他是否造了孽如果是且我又无法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那我将用到他的家人。”张本民说这话时显得特别狠、特别冷漠“那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狄耘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你和他的渊源那么深?”
    “目前看有那个可能。”
    “能成为姜上行下手的目标不会是一般人。”狄耘道“刘国庆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些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所以你也别问我的出身了。”张本民笑了笑“好了不扯远。言归当初我将放开手脚对酷斯堡那案子一查通底。”
    “只要你有能力我倒乐于看到结果。”
    “正好捞个政绩。”张本民一点都不客气。
    “看破不点破做人要厚道啊。”狄耘摸着头笑了。
    张本民没笑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他急着回去看当年的案件资料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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