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震怒于李外柄的不知好歹时张本民在想另一个问题是谁在背后给他撑了腰?
    的确以李外柄的心志和智力根本就没有屡次三番挑衅的勇气和能力可为何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兴风作浪?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大家伙站在院墙前咬牙切齿的时候李外柄竟来了而且还胆大包天地拖着个平板车说既然不赔打井和盖鹅棚的钱那就拉点砖头用用算是抵消了。
    张本民上前说现在这块地以及地上建筑全是他的了别人连根草都拿不走。李外柄轻声一笑说今天他还非要拉不可!说完就动起手来。
    严骝一旁看了大喝一声并上前阻止。李外柄还是不屑一顾说干啥再拦可就要报警了啊。
    报警?!
    实话说张本民也给惊倒了他李外柄还敢主动说报警?!
    严骝真报警了。
    很快派出所来人问怎么回事严骝把情况说了。谁知李外柄说那根本就是假话这场地谁的都不是还没主呢然后对张本民说不行的话就把合同拿出来看看。
    这一下张本民有点傻眼。合同还真拿不出来因为还没签目前他只是和乡里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口头约定等厂子场地各方面都理清、完全交付时再签合同。
    “说合同的事得让乡大院作出说明。”张本民解释道“目前是属于口头约定期在双方认可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也都具备法律效应。”
    “俺们管不了那么多那是经济纠纷现在俺们就是解决现场矛盾的。”出勤的民警面无表情地说。
    “现场矛盾就是李外柄抢夺砖头就是恁么简单。”严骝插话进来在沙城街上工作也蛮有几年了多少也还是认识几个人的眼前的民警虽说不熟但也不陌生。
    “可李外柄说这厂子目前还是无主的。”民警说。
    “没错就是无主的原来的老板跑了所以俺来拉砖头抵一些账目有错么?”李外柄嚷嚷着。
    “你觉得李外柄说得合理么?”严骝问民警“先前的服装厂因为经营不善老板带着点现金跑了跟乡里的账还没结清呢所以乡里就把场地以及地上设施物全收了回去现在又发包给了刘总所有的一切都归了刘总你说他李外柄还能来拖东西?如果拖那就是明抢!”
    “欠俺的东西不给那就有理了么?”李外柄不停地叫嚣着。
    “谁欠你的?”严骝道“以前服装厂老板欠你的你找他啊?”
    “行了今个儿就这样吧你们有官司就到乡大院去理一理只要不打架不闹事就成。”民警说完就走了。
    “看到了没?报警有啥用?有个屁用啊!有本事就把俺抓走!”李外柄哼笑起来“告诉你打井的钱和带鹅棚的钱哪一份都不能少!”
    “说吧多少钱?”张本民说话了他知道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所以没有必要在无足轻重的环节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五百!”李外柄毫不含糊地说。
    “李外柄虽然俺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你出了主意、允了啥样的好处给你但俺肯定知道你不会有好下场。”张本民平静地道“现在你受人唆使来制造麻烦刚好得到你的小利益行俺满足你但等事情平稳过后你就等着瞧吧。”
    “甭撂狠话还等着瞧呢大多数人在认怂的时候不都恁么说嘛走着瞧、等着瞧、回头让你难看!俺说得对不对?”李外柄摇头晃脑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行算你有本事不就是五百块钱么给你就是。”张本民知道轻易不能意气用事得心平气和。
    “咳咳不好意思了就恁么一会儿啊涨价喽!”李外柄得寸进尺“现在啊八百块!”
    张本民咬紧了牙根寻思了会对在场的人道:“你们都散去俺跟严站留下来跟李外柄谈谈价格问题。”
    孙余粮虽然不知道张本民要怎么做但命令必须得执行于是赶紧招呼着大家离去都到大门外去。
    “咋了有啥还见不得人?”李外柄斜着眼睛。
    “俺是来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所以一般情况下俺不想与周边的人产生矛盾。但凡能商量解决的就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张本民边说边走到李外柄跟前“你觉得呢能不能谈出个结果来?”
    “结果?只要不吃亏就行呗。”李外柄抱起了膀子。
    “其实嘛有时候越想不吃亏”张本民说着猛然抬手以掌锋砍向李外柄的颈侧。
    李外柄哪里能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完全来不及躲闪被砍了个实在。顿时捂着脖子倒地缩成一团。
    “就越会吃大亏!”张本民说出了下半句然后拖着李外柄的腿将他拉到一段破墙下。
    “刘总你你要干啥?”严骝似乎明白了张本民要做什么。
    “谈事情。”张本民转身拿起一把用于挑拽屋顶的长柄钩叉甩手把钩叉头挂到了墙头上然后对李外柄道:“李外柄现在有严站在这儿作证你执意要拆院墙拉砖头结果不小心扒倒了墙头把自己个压到了下面。”
    李外柄听到这里脸色蜡黄“甭甭这样俺不闹腾了。”
    “现在你说不闹腾可谁相信你?”张本民道“不过你可以说说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的如果你爽快点能让俺满意或许还能不让你遭罪。”
    “没没谁撑腰啊俺就是想讹点钱呢。”李外柄并不服贴。
    “三。”
    “真没人真的!”李外柄有点着急了。
    “二”
    “俺说的绝对是真话”
    “轰”地一声。
    张本民拉倒了残墙砖头泥块将李外柄砸在了下面。
    严骝吓坏了“俺的娘咧弄死人了啊!”
    “没事这是单砖墙只能砸伤砸不死人的。”张本民收回钩叉在李外柄身上划拉几下把盖在他头部和上半身砖头拨开。
    “你你咋没数到一就就拉了呢?”李外柄忍着身上的疼痛问。
    “谁跟你说非要数到一?俺就恁么个习惯从三数到二。”张本民哈哈地笑了起来“李外柄说吧是谁在背后戳着你恁么折腾的?”
    “唉你都把俺弄到恁样了俺再说还有意思么?”李外柄又来了点倔气儿。
    “你他娘的贱骨头还挺硬棒啊。”张本民说着拿起快砖头侧立在李外柄的脖子上道:“假如俺蹦起来踩到这砖头上你的脖子可能就断了你的命可能也就没了反正是你自己扒倒了墙砸的也赖不到别人。”
    “”李外柄没说话他很恐慌但又不太相信眼前这小子会有那么狠么?
    “三。”张本民开始数数了。他一边数着一边微微弯曲两腿两臂后伸作出起跳的样子。
    李外柄暗叹起来。
    “二”
    “史广明!”李外柄马上说出了人名。
    史广明?
    严骝一听愣住了。
    “谁啊?”张本民问。
    “乡党委副书记。”严骝摇着脑袋“不应该啊作为乡大院的三把手年龄不算大向来很低调不多言不多语好像说会被扶正的咋还会背后戳弄李外柄呢?”
    “嗯是有点想不通。”张本民皱起了眉头。
    “李外柄你知道史广明为啥要给你撑腰么?”严骝又问了起来。
    “这个真不知道他只是说能多得到些赔偿。”
    “你跟他是亲戚么?或者是有别的关系?”
    “没有。”
    “那他就直接找你了?”
    “不是党政办秘书出的面。”李外柄道“开始俺并不相信因为预制厂这个项目是徐书记认可的俺也不想闹腾但秘书说有史书记在还怕啥?所以俺就”
    “是哪个秘书找的你?”严骝追问。
    “这个”李外柄很是为难。
    “甭问了。”张本民及时打住。
    “问清楚了好向徐书记汇报啊!”
    “不能因为这事让徐端健和史广明产生矛盾。”张本民道“俺有数就行了。”说完就大声喊孙余粮让他快点过来。
    孙余粮一直在大门外等着听到喊声就奔了过来。张本民告诉他李外柄扒墙拉砖结果不慎把院墙给整倒了将自己砸在了底下现在赶紧带几个人把他送去卫生院看看。
    “徐端健和史广明之间有啥矛盾么?”张本民把严骝叫到一边问。
    “没听说就连小道消息也没有。”
    “那就怪了啊难不成史广明对原服装厂的地块有想法还是受人之托?”张本民疑惑地道。
    “他自己有想法的可能性不大要不还等到现在?”严骝分析道“俺觉得八成是受人之托。”
    “算了先不想恁么多眼下赶紧把厂子的事落实好将合同签了再说。”张本民道“马上兴通桥也快开工了要不碰到一起可忙活不开。”
    “行只要是用得上俺的尽管说就是!”严骝很是爽快地道。
    张本民点点头缓声道:“对了严站你能不能跟俺说句实话?”
    “实话?啥事儿?”
    “就是你一直帮俺上下忙活着也不要报酬到底是图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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