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通电话下来江跃也没心思去收拾三狗了。
    三狗也一直在偷听电话听小姑给他请了假可以在城里多待一段时间简直心花怒放。
    只是这通电话的内容实在有点沉重三狗本能觉得自己好像不能表现得太开心。
    “二哥这下我不用回镇上了吧?照我说那些狗就是昨晚那些脏东西给弄死的。”
    三狗从来就不是无神论者。
    准确地说老江家从来就没有无神论者。
    “诶二哥我就奇怪了。那些脏东西为啥要回镇上?整个镇上那么多人为啥大家都看不到?”
    “二哥我这是不是阴阳先生常说的阴阳眼?”
    要不怎么说三狗的脑回路清奇。
    等闲人家的孩子一天看见好几回不干净的东西就算不吓到精神失常肯定也吓得不轻。
    三狗倒好事情一过压根就没怎么当回事饭照吃姐照撩。
    说起这阴阳眼的事非但不恐慌还特别引以为豪。
    “你知道阴阳眼?”江跃有些意外。
    “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咱老江家的祖传手艺吗?小时候我爸常跟我念叨这些。”
    “你爸跟你说啥了?”
    “咦?你不知道哇?我爸说咱爷是个高人有大本事就是太低调是老顽固不懂变通。而且……”
    “而且什么?”
    三狗抓抓头:“嘿嘿那是我爸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
    “嘿嘿是没多好听不过我是不信的。我爸那个人屎拉不出来都怪茅坑。”三狗不傻知道在哪山头说哪话政治正确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行了你别废话。说说你爸都跟你讲了什么。”
    “我说了你不许打人啊。那是我爸说的跟我没关系。”
    “你再废话看我抽不抽你。”
    “瞧你这急性子!我爸说咱爷本事是大但缺心眼一辈子就知道做个山野村夫没把一身本事卖出去可惜了。他还说咱爷偏心眼只疼大伯二伯对他有偏见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咱爷亲生的。”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江跃多半不信。但三叔是那不着调的货江跃还真不怀疑这话就是三叔那个味儿。
    三狗身上很多方面其实有三叔的影子狡黠滑头鬼点子多脸皮子厚性子野多大的事都能不当回事有时候吧嘴巴还挺毒俗称嘴贱。
    不过三狗跟三叔最大的区别是三叔是麻绳拎豆腐拎不起来的人。
    而三狗别看年纪小关键时候不含糊立得住。
    见二哥没坑声三狗对着玻璃柜的镜子认真照了照。
    “要我怎么说我爸净爱胡说二哥我瞧咱俩就挺像的我爸肯定是咱爷亲生的啊。咱肯定都是老江家的种跑不了。”
    “你爸为啥怀疑不是咱爷亲生的?”
    “他说啊咱爷的本事都偷偷教给大伯二伯了。尤其是大伯没了之后一身本事都给你爸了。他想学咱爷不给教。”
    这倒是一个让人不好反驳的理由。
    只是爷爷到底教了父亲什么?江跃却是一头雾水。
    要说家学渊源江家确实有风水堪舆占卜卦算测字观相等等老头倒确实是颇有水准。只是老爷子从不涉江湖所以名声不显。
    至少江跃自小都是潜移默化接触这些绝没有手把手系统性的教学。
    要是爷爷真私底下教了父亲了不得的本事自己是父亲的独子没理由得不到传承吧?
    “三狗你爹说的话你信吗?”
    “信。”三狗回答得很干脆。
    “我信咱爷有大本事也信咱爷不教我爸。不过咱爷如果真有那么大本事他不教我爸肯定有他的理由!”
    哦?
    这倒让江跃有些刮目相看。一向神经大条的三狗竟说得出这等有深度、高逼格的话来?
    “你倒说说咱爷有什么大本事?”
    江跃过目不忘的能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打小就有。
    爷爷在他六岁的时候便仙去了。但是六岁之前江跃没少在爷爷跟前承欢膝下。
    小时候的记忆虽然不如大了那么深刻还是能记住不少的。
    记忆中爷爷就是个乐呵呵的老头虽有些仙风道骨也论些阴阳风水、观星望月的事。
    说到底和常人无异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没见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倒是爷爷经常教他认字读一些古书讲一些做人道理偶尔会点拨些阴阳风水相关的常识这些都是长期耳濡目染融入到骨子血脉里的东西。
    “二哥小时候我爸跟我讲过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深。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说说看。”
    “我爸说有一回他还小可能比我现在还小。爷爷进山说是采药我爸偷偷在后头跟着。”
    “跟到一处山背我爸看到爷爷在一张黄裱纸写写画画写了很久又把那黄裱纸折成一只纸鹤随后蘸了两点朱砂在纸鹤的翅膀上各点一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爸说他看到那只纸鹤竟在爷爷掌心中飞了起来。虽然飞了没多远但我爸说至少得有七八米高几十米远!而且直接在半空中烧化了!”
    “怎么可能?”这已经接近仙魔小说的情节了。
    作为在爷爷身边待过的长孙江跃很难将这种神奇的事和当初那个乐乐呵呵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三叔小时候的事那都多少年前了?这事怎么说得准?小时候的记忆出现偏差甚至自己脑补想象加工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就知道你不信我当时也不信。可我爸都赌咒发誓了。而且后来咱爷发现我爸偷看当初给了我爸一个大嘴巴还警告他不要到处瞎诌诌要不然就打死他。”
    “我爸挨了这么一顿揍能不记忆深刻吗?更邪门的是那事没过多久大伯就在外地病亡了二伯和我爸连大伯的尸首都没见着听说直接在外地烧化了。”
    三叔和三狗果然是对极品父子。
    父子之间讲个故事居然还带赌咒发誓除了这对活宝也没谁了。
    不过三狗说得这么活灵活现还带赌咒发誓的尤其后面还牵扯出大伯的旧事这就有点值得玩味了。
    “三狗你爸还说了什么?说具体点。”
    “嗯这事他跟我嘀咕过好几回了。他说当时爷爷看到纸鹤飞起来不但没有高兴的样子脸色反而很难看。嘴里一个劲念叨才短短三年变化这么大?”
    “什么变化大?”江跃追问。
    三狗摇头:“我爸也没闹明白当时咱爷反复就是这一句话。我爸被大嘴巴子打蒙了事后也不敢问啊。这事他一直等到咱爷咽气都没敢再问。”
    江跃再问下去三狗也说不出更多所以然。很显然三叔当时也就知道这些了。
    起初三狗说起这个事江跃是压根不信的。
    细节这么一抠江跃反而有几分将信将疑了。
    “二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二伯他好端端为啥离家?”
    虽然江跃从来不说三狗却知道这是二哥的心病所以问得特别小心翼翼。
    换作平时江跃肯定不会回答。但是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家人三狗又跟他交心说了这么多要是再避着藏着有点不像话。
    “我爸他留了一封信没多少内容。说是找到了一点跟我妈有关的线索要出去打探打探。”
    “就这个?”
    “重点就这个还有一些旁的内容无非就是嘱咐我们姐弟俩要互相帮扶爱护相依为命。”
    “哦。”三狗有点替二哥感到难过。
    “二哥你说二伯他这么神秘离开除了跟二妈有关会不会和咱爷偷偷教他的本事有关呢?”
    江跃摇头:“我爸一直在单位上班也没见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本事。”
    “有也不会明着告诉你啊!你看我爸不也是偷偷瞧见的嘛?”
    好吧三狗的脑回路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三狗想了想又觉得说不通。
    “咱爷不教我爸多半是觉得我爸这个人不着调扶不上墙。二伯如果有大本事不教给二哥你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难道是没到时候?”
    对爷爷有大本事这件事三狗的立场是坚定的深信不疑。
    “好了别胡思乱想。等大姐回来我让她劝劝小姑干脆都来星城得了。这世道啊真不太平了。”
    正说着楼道忽然传来仓惶的哭喊跟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力道大得整个屋子好像都震动起来似的。
    “小江小江在家吗?”
    这敲门的架势莫非天要塌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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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开始诡异的大门洞开剧情会持续不断进入凶猛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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