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者或许没有消失但末法时代修炼者貌似无法成长但是你明显例外。”我应道。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天无绝人之路。”牛鼻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意有所指。
    “是么受教了。”我道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真的凡事都会有例外但是要走的路必定艰险关山万重能逃脱的人凤毛麟角。
    “我来这里是想找到蛊女拿回一样属于我苗疆的东西我不想惹下任何因果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达成一笔生意。”牛鼻子道。
    “说说看。”
    我心念微微一转他身为修炼者竟然也害怕因果这就说明他并没有完全脱离法事行的范畴。对天谴还是很忌讳的小心翼翼不取无关之人的性命。
    这是一个好事情至少他不会轻易杀人。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说汪氏身上有一件属于他苗疆的东西如此来看自己之前猜的没错。汪氏并不是正宗的蛊女而是得到了什么很厉害的物品能控制和驭使蛊虫难怪之前怎么找都没有任何线索。
    “你帮我找到蛊女我帮你控制蛊虫保证不会危害到你的性命抓到蛊女后还让他帮你解蛊这既是生意也是合作如何?”牛鼻子开口说道。
    我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如果知道早就杀上门去了。”
    “如果我说她会来找你呢?”牛鼻子唇角微微上翘。
    我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这点之前我就猜想过汪氏哪怕到最后都不甘心在勾引我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回来找我。
    没想到牛鼻子竟然一口说了出来这让我惊疑不定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此肯定的样子。
    说完他把一个小玉瓶放在我面前道:“如果她来找了你就打开这个玉瓶记住我的话蛊女不除你们所有中蛊之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话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渐显凌厉。
    之后他便起身转身离去又道:“那把短铳就送你当见面礼不用藏着了!”
    我听了一惊他竟然已经知道刺青男死了的事情了而且还很准确的知道短铳此刻就握在我手里对着他。
    这让我浑身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很不简单刺青男被蛊弄死的事只有区区几个人知道他竟然只用了一天就查清楚了。
    不光武力厉害心思也格外缜密。
    看着眼前的玉瓶我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该不该信他。
    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虽然强势却并非滥杀之人动起手来很克制。
    眼下的情况是自己必须找到汪氏让她解蛊可问题是她要杀自己就是一念之间的事胁迫也很方便?
    如果没有牛鼻子帮忙汪氏拼什么答应我们?
    牛鼻子给我的承诺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对他很排斥或许是因为他强大的压迫感或许是同为修炼者互相排斥。
    想了想我找了一个矿泉水瓶小心翼翼的将玉瓶装了进去拧紧绝不触碰它;鬼知道里面是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为妙。
    ……
    第二天下完更后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黄毛打来电话说胡来回来了。
    我没二话立刻掀被子起床赶到了新房。
    所有人中胡来最了解牛鼻子怎么办还得听听他的意见;严格来说牛鼻子来这里还是因为他的一封书信。
    到了新房一看胡来满脸风尘皮肤被冷刀子刮的通红嘴都开裂了看样子这几天吃了不少苦。
    黄毛和曹楠正和他描述牛鼻子的容貌装扮曹楠问:“是他吗?”
    胡来很肯定的点头:“是他我听别的苗人叫他纳古吒在苗寨里面地位很高。”
    “纳古吒是什么意思?”黄毛好奇的问了一句。
    “苗话我也不懂特别是生苗他们只有名没有姓反正就是这么个汉音。”胡来摇头。
    “那你是怎么和他遇上的?”我追问。
    胡来喝了一口热水道:“那大概是三年前吧我赶着一头角虫路过苗疆当时角虫被惊了跑的急我也就蒙头乱追也不知道怎么就闯到了纳古吒所在的苗寨被他的族人围住差点把我当入侵者给干掉更要命的是语言不通我比划了半天他们搞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最后是纳古吒出现他懂汉语虽然不算标准。”
    “然后他就请你去苗寨过了一夜?”黄毛道。
    “对。”胡来点头都:“被他们围着的那段时间角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钻到了他们寨子的地下不动了我本来就追了一天一夜累的不行于是就答应了;其实也由不得我生苗不好打交道碰上他们最好不要忤逆他们的意思。”
    “后来呢?”曹楠追问。
    胡来也灌了一口水道:“后来我就在苗寨住下纳古吒对外面挺有兴趣知道赶虫师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便和我攀谈外面的事反正聊的还不错他待我也算热情;第二天中午角虫再次启程我就告辞离开了就这么一面之缘。”
    我点点头这样听来牛鼻子这人还行至少应该算不上坏。但话又说回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一面之缘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便问:“那你觉的这个纳古吒能信任吗?”
    说完我又把昨天牛鼻子找我要求“交易”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来摇头道:“应该这么说纳古吒这人萍水相逢交个朋友和和气气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有利益冲突就很难说了;光论仁义道德生苗可是远不及我们他们的族群习惯于武力威慑弱者臣服于强者不能用我们的到的伦理去揣测他们。”
    我缓缓点头道:“也就是说如果有利益冲突他会变得很危险如果是合作那这人马马虎虎还行可以这么理解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
    胡来点点头道:“总之就是要小心他实力这么强一旦发生利益冲突他不论是用武力还是用蛊我们都招架不住。”
    我微微皱眉胡来虽然最有发言权但到底是一面之缘所谓日久才能见人心没有人会在初见面就露出本色来的。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磊子你要和他合作吗?”曹楠问我。
    我想了一下道:“见机行事吧如果汪氏要对我不利那我自然不会客气但若汪氏那边有转圜的余地就算了毕竟现在也没证据表明她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纳古吒那边不能偏听偏信。”
    “嗯。”
    曹楠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就说冯三顺昨天下午据说就活蹦乱跳了屁事没有汪氏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害人。”
    “既然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黄毛叮嘱道。
    我点头之后我们聊了几句话题便转移到胡来此行的寻虫的事上去了。
    让我们吃惊的是胡来居然说这次寻到的虫就是四年前他在苗疆追丢的那头角虫。
    这几年角虫在大海和陆地之间巡游已经成年了可惜只是发现了它的踪迹和气息并没有撵上。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希望胡来能早点回来因为这边现在离不开他又希望他能早日斩杀一头真正成年的大虫。
    这是赶虫人毕生的心愿胡来身为赶虫人这小半年来一直留在金盆乡帮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
    虽然他一直说想逮到那个隐在暗处的赶虫师但这明显是耽搁事蟒虫已经被人截杀虫宝也被取走了。见不见其实已经没多大意义。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阵胡来便去睡觉了这些天他来回赶路就没合过眼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
    此后一连过了十来天。
    牛鼻子自从那天晚上跟我说过话之后就不见了似乎在耐心等待我通知他汪氏现身。
    汪氏逃离之后便彻底杳无音讯没来找我也没去找过冯大牛。
    天气越来越冷金盆乡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每天敲更、做生意忙的不亦乐乎外面打工的小年轻差不多都回来了等着过年生意已经不分闲街和赶集每天都是顾客盈门。
    好在孟水生放寒假了来帮我的忙否则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我甚至也想过是不是别那么辛苦把上次从古修洞府弄出来的金砖玉块卖了那可是一大笔钱。
    可到底没敢因为黄毛说这种横财因果重不要轻易动用如果非要用那就一口气用光它别有第二次否则用的次数越多沾染的因果就越多。
    接近年关寒冬腊月。
    天上的雨变成了雪洋洋洒洒将金盆乡这个小乡村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如鹅毛簌簌落下这种景色对于一向温暖湿润的岭南地区来说雪十年难得一见。
    犹如北国!
    乡里的小孩都疯了跑出去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很多小孩上学了还从来没见过雪只在书本和电视里面见过孟水生就在店门口堆老大一个雪人。
    乡民们也啧啧称奇鹅毛大雪他们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对他们来说雪兆丰年是件大好事来年应该不会再旱了。
    这雪一连下了一个上午加中午竟然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屋顶上的雪都快两尺厚了。
    下雪没生意我准备关门出去走走看看结果一个人冲了进来差点没和我撞了一个满怀踢了一大团雪进店子。
    一看是曹楠。
    他一见我急道:“不好了胡来说那头角虫朝着金盆乡来了。”
    “什么?!”
    我顿时大吃一惊。又来了?
    上次来了一条蟒虫一口把那口铁箱子给吞了这次又来了一条角虫。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巧合。
    而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又出手了。角虫是他赶过来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刺激了他。
    “胡来呢?”我急忙问。
    “胡来已经去最近的水道埋伏了希望能见到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曹楠道又说:“他让我时刻准备一旦见到人立刻两头堵。”
    “好!”
    我重重点头那个赶虫师潜伏了太久了终于又了动作。
    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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