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小心点!”黄毛脸色一变。
    “是冯德亮的声音。”我提醒道。
    黄毛点点头带着我们小心翼翼一点点的朝那边靠了过去。
    这时前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变成了“咯吱咯吱”骨头被咬碎的进食声。
    很快我们就看见前方倒伏了一小片玉米地有一个浑身长毛的东西蹲在地上正捧着一个什么东西在进食“嗷呜嗷呜”吃的无比美味的样子。
    黄毛急忙打手势示意我们蹲下隐藏。
    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冯德亮它变成怪物之后就成了这样嗜好血食弄不好是闻到血腥味过来了正好碰到起尸亮子于是把它当成了食物。
    只是奇怪的是没有看到暗影。以前暗影都是和它形影不离的。
    “咔嚓!”
    就在这时我重心转移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木棍声音听起来分外刺耳。
    “吼!”
    冯德亮立刻回转过身来一双血眼死死的的锁定我们身处的地方带着无比的暴虐和嗜血之意。
    我心脏狠狠一抽被发现了。
    这时惊悚的发现冯德亮捧着半边脑袋正是亮子的里面的脑浆已经被舔食大半剩余红的白还在往下流落在它的脚上。
    “嘛呀!”
    曹楠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出声。
    我也是浑身汗毛炸立死人见过不少但还热乎的脑浆被吃掉的场景还是头一回见。
    如此恶心而惊悚的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就连黄毛和胡来都倒抽一口凉气。
    冯德亮又冲我们吼了一声血眼射出嗜血的杀机身子微微地伏在蓄力要扑过来!
    我大惊以前暗影在的时候它不会这样的就是样子比较吓人从没对我展出过攻击姿态哪怕是在山上的时候它被曹楠轰了一铳。这一次明显不同以往。
    我电光火闪想到一个可能暗影是不是不在附近冯德亮失去了控制?更有甚者暗影在前天的雷暴之夜就被轰杀了现在只剩下冯德亮?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这可是一头嗜血的怪物。
    “去!”
    我急忙挥舞手中的牛角刀想要吓退它。
    结果换来的是冯德亮更加愤怒的一声吼浑身的毛竖了起来就像是护食的猛兽。
    “别!”
    黄毛急忙拉回我的手道:“面对它后退一步步来绝对不要转身跑。”
    “也不要眨眼睛盯着它!”胡来急忙补充。
    我和曹楠依言一步步的后退。
    冯德亮看到我们后撤身上的毛才缓缓平复突然叼起盗墓贼的尸体四肢着地窜入了玉米地的更深处就像一头狒狒消失不见。
    “嘘!”
    “太危险了!”
    “……”
    见此我们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抹额头上面全是冷汗不光我和曹楠胡来和黄毛也是如此。
    它速度又快爪子又锋利我们手上拿的东西简直和烧火棍差不多顶我手上的牛角刀有点作用。可牛角刀是把刻刀很短一寸短一寸险对上那玩意恐怕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这什么情况它要攻击我们的样子?”曹楠心有余悸问。
    “控制它的那个鬼弄不好出事了它现在是自由身我们靠近它就本能的护食。”黄毛道。
    我心头一跳之前自己也是这么猜测的问:“难道那个暗影鬼被雷暴轰杀了?”
    雷暴之夜鬼魅邪祟群元气大伤暗影鬼很可能也遭了殃别说它连陆凝香都差点香消玉殒它当时如果在乡里似乎也没有幸免的道理。
    “就算没被轰杀也是重伤隐匿冯德亮明显是脱离控制了。”胡来道。
    我点点头想想不由一阵后怕幸好当时自己陪着汪氏出了玉米地要是和她一直留在这现在被嚼碎的还指不定是谁的脑袋。
    “它是闻到血腥味来的吗?”我咽了口唾沫问自己砸死了盗墓贼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厉害的东西。
    “不见得!”胡来摇头道:“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冯德亮虽然成了怪物但它的目光中任然挣扎着一丝人性。”
    我和曹楠面面相觑都摇摇头当时吓的要死谁还会去观察它有没有人性?
    倒是黄毛点头道:“冯德亮恐怕不是闻着血腥味来的它是闻着汪氏的味道来的。”
    我震惊了道:“你是说冯德亮潜意识里还念着他老婆汪氏?”
    冯德亮如果还残存了对汪氏的感情那它吃盗墓贼的尸体就有报复的成分。
    只是奇怪的是盗墓贼行暴的时候它为什么不出现呢反倒是跑出来一个身穿寿衣的鸟脚邪祟。
    这里面的事似乎有些复杂了貌似不止一方想要验证汪氏的底细但汪氏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想孩子想疯了的乡下女人。
    这也是能理解她身体如果有问题嫁给谁都会被赶出家门以后唯一的保障就是生下一个孩子。
    在乡下没有子嗣的女人如果又丧夫下场是很惨的。
    虽然距离冯德亮被害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过了最佳的孕期但其实掩饰一下也还能掩饰得过去大不了生完孩子再回来虚报一下孩子的岁数就是。
    流言蜚语肯定会有但死无对证谁也不能说什么。
    黄毛和胡来不置可否我便换了一个问题:“冯德亮有没有逐渐清醒的可能性?”
    黄毛沉吟了一下“这就很难说了从它护食的行为来看它是在凭借本能行事只是脑子里对汪氏有熟悉感也就是执念会一定程度影响它的行为至于能不能逐渐清醒还无从判断。”
    “恐怕很难当它成为怪物的那一刻人性就已经基本泯灭逆反过来几乎不太可能至少我没听说过。”胡来道。
    黄毛也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那我们以后晚上出门要小心了这才刚天黑呢尸怪就跑出来了还有邪祟对了那个邪祟长什么样?”曹楠问我之前自己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没细说。
    我于是将邪祟描述了一下。
    “鸟腿人身还穿着寿衣。”黄毛嘀咕了一下脸色一变道:“那是葬灵!”
    “什么是葬灵?”我急忙追问。
    “有的棺材下葬的时候会在棺盖上糊一只白色的纸鹤见过吗?”黄毛问我。
    我连忙点头这叫驾鹤西归。人们为了让死去亲人的灵魂能够顺利升天便会做一只纸白鹤沾在棺材顶上寓意是让亡者驾鹤西去不受冥途颠簸之苦早日轮回下一世。
    “这种鹤就是棺灵以前民间都流行这个绝大部分都是纸糊的但有些规格较高的葬礼是用活的白鹤制作白鹤是有灵性的仙鸟在阴晦的墓中如果不腐机缘巧合之下就有可能会变成棺灵这种鸟脚人身的邪祟。”黄毛缓缓解释道。
    “这种东西只存于规格很高的墓中目前这种技艺已经失传了民间的纸鹤送葬更多的是一种寓意并无实际效果。换句话说只要这东西出现就说明附近一定有大墓。”胡来也补充。
    “大墓棺灵?”我嘀咕了这两个字眼惊道:“难不成它是从山上的大墓里面跑出来的?”
    胡来和黄毛都摇头表示这就不知道了。
    我感觉有点复杂最关键的是这个棺灵明显是想验证汪氏是不是蛊女所以才两次拉住我。等我一亮刀子它立刻就跑了对我并没有敌意。
    一个从墓里面跑出来的东西如何会对乡里的事情感兴趣还来调查汪氏简直匪夷所思。
    难不成它也参与了金盆乡的诡事?
    之前没见过它是第一次冒出来的而且也是第一只在金盆乡出现的正儿八经的邪祟。
    之前的山魈还只是半生灵半邪祟的怪物算不上是真正的邪祟。鬼大部分是由各种形式的游魂演化而来可以是人的也可以是动物的六道生灵都行。
    但邪祟却是天生地养的比较罕见形成的过程会相当漫长条件也比较苛刻。
    直觉告诉我它并不是山内大墓里面跑出来的而是另有别处这金盆上鬼知道葬下了些什么人。墓中墓的格局也没人保证就没有毕竟风水宝地么谁不喜欢。
    “对了你们跑哪去了?”沉思了一下没答案我看向三人风尘仆仆的肯定是山上了。
    “我们上山了不是来了一个佐木的阴阳师么我们上去侦查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佐木要寻找的尸骸弄出来万一发生事情就以尸骸要挟他不信他不从。”黄毛说道。
    我缓缓点头早作准备是对的既然盗墓贼们还要继续而我们又无法阻止那就握住一两个筹码关键时刻或许用得上。
    那个叫佐木的日本人是个关键人物只要把他捏在手里回旋的余地就大得多。
    气氛沉默了一阵。
    胡来感概道:“这只棺灵跑出来加上冯德亮明显失去控制说明雷暴已经把原有的秩序洗牌了接下来恐怕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出现棺灵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在情况不明之前我们都要小心。”
    我和曹楠应下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之前是自己太幼稚了以为那些鬼魅元气大伤金盆乡的事情或许就该平静下去了。
    现在来看真是只是被洗牌了而已。原本一直不算强的盗墓贼势力窜了起来主导了局面的走向。
    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番变化的。
    “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再来追踪一下看看冯德亮去了哪它现在很危险必须盯紧它。”黄毛道。
    我说好山上暂时平静下来了山下便开始热闹了。
    人心、鬼魅我分不清哪个更加邪恶但我知道的是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是混乱的开始。秩序一旦被重新洗牌一定会有一番动荡。
    这段时间自己是应该小心再小心了今晚的事就相当危险以前是九点钟以后必须回家现在是天黑就得关门闭户了。
    于是我们出了玉米地回到路上曹楠骑车把我送回店子。
    我取钥匙开门却震惊的发现门竟然没锁轻轻一拉卷闸门就起来了。
    “卧槽!”
    我心脏顿时万千羊驼狂奔而过。
    店门被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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