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勍双手包裹她的白软脚丫,脚底果然破了皮,好多处,惨不忍睹的模样。拇指轻轻触碰,引得如面团般的小脚趾蜷缩起来,头也不抬回她:“王妃娘娘教得很好,不过我除外。”他是夫君,不是外男。

    “那也不行。”还真是不见外,承荥急的险些带翻铜盆,水漾出一些,但底下是草地,水渍瞬间不见。

    将她的脚放回去,起身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个木盒子。承荥吓的哪敢多泡,不过也已经快一刻钟了,可以了,脚背被浸泡的地方泛着粉红。忙拿起粗布擦拭干净,找足衣匆忙穿上,免得他看见。

    “脱了。”江佑勍回来,从一旁捞起个小圆凳放在她坐的木榻对面,边打开木盒边说。

    承荥一听大惊,怯怯仰望他,小手交叉护在鼓鼓的胸脯上。江佑勍不理会她的耍宝,将她撩起裤腿的小腿握起,横搭在自己的大腿上,这猛的一番动作引得承荥后仰倒在被褥上,颇有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意思,江佑勍将足衣退下,捏着她的脚去盒子中拿药瓶。

    “别动,给你涂抹药膏。”江佑勍一把捏住承荥乱动蜷缩的脚心。

    “我自个来”承荥哪里肯,按着他的手背,豪迈的喊道。

    “。。。”江将军被她唬了一跳,皱眉瞥眼看她,就好像柔情硌死在石头缝里一样的不爽。

    “。。。我怕痒。”承荥眨眨眼犹豫地说道,水汪汪的杏眸饱含歉意看着他,话说有何好抱歉的

    仪宾大人听了这句,唇边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令承荥深感上当。可为时已晚,他正专注的为她涂抹药膏。昏黄烛光打在他的面容上,满含温柔。眼睑低垂,睫毛翻翘,鼻梁越发高挺,五官每一处都细致精美,又隐隐闪着朦胧的光,倒是十分养目。

    他这处堪称深情郎君的模样,可承荥那处就如同在经历一场最残酷的刑法,倒向后面简易床榻上,揪着一旁的薄被忍不住翻滚c挣扎。

    “咯咯,哈,呜呜,咯咯。”又哭又笑的,颇有疯癫了的样子。

    不管承荥如何躲闪扑通,脚都被牢牢攥在大掌中,动弹不得分毫。仪宾极有耐性,先将脚皮剪断,手法轻柔的将药膏涂抹在粉红嫩肉上。可忍不住扬起的唇角,泄露要作弄她的意思。

    好不容易上完药,又细细揉捏按摩,等结束了,承荥狼狈又无力的爬起身,头发凌乱,眼泪横飞。活像被蹂躏一番,将脚缩藏在薄被中,哀怨的瞪视罪魁祸首,小声说了句:“坏人。”

    仪宾将瓶子收拾进盒子中,瞟看她一眼,眼神幽幽颇让承荥惧怕,承荥扣着小被子,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但确是不敢多说一句的,免得他又挠她脚心。

    江佑勍起身将水倒了,进来问她:“怎么到这的”江府到军营,她是怎么离开的

    承荥轻描淡写的说了,说到最后打了个哈欠。

    江佑勍背手居高临下的盯视她,表情淡淡但眼中满是嘲讽:“看来,郡主有这落跑的毛病,听说成亲前,就逃婚被王爷捉了回去。”他背身而立床榻前,灯光将影子拉长照在一旁的帐篷上,显得身形越加高大挺拔,气势迫人。

    “你,如何得知的都过去了的事,何必追究呢”承荥乖巧的眨眨眼,满是讨好意味。

    江佑勍说的这事,没几个人知晓的,除了她房中的贴身丫鬟。话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承荥不知道,去年她逃去袁州找桦绱后,江佑勍从军营中回来,发现她失踪多日,一回府将一杆下人召集起来,倒也没有严刑逼供,只不过是用刀架了脖子而已,下人们都说了,没费多大力气。

    “追究我不过是怕郡主养成这么个习惯,万一下次再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可如何是好”长眸看着承荥猛然一眯,满是危险的警告。

    大掌隔着薄被精准无比的攥住她的脚丫,力道有些大,惊得承荥小心肝一颤,张合了几下樱唇一迭声回道:“不会的,不会的。”

    “你在这里,我才来的。”承荥拉着他坚硬的手臂小声说道,颇有小媳妇的可怜娇羞模样。

    当然,仪宾大人没那么好骗,岂会相信,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郡主是颇令人不省心的。

    此时洗漱完毕,承荥小鹿跪一样坐在床榻中央,害羞的拿眼睛不时瞟看他两眼,双手揪弄衣角,两朵红云悄悄飘上脸颊。

    仪宾眼都不带抬一下的正色说:“你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承荥满脸疑问,看他真的拿起长袍欲出去的模样,失望道:“你去哪”

    仪宾开始穿外袍,头都不转的回话:“你甭管了,歇了吧。”

    承荥收起娇羞做作,起身追问:“你不睡这”

    江佑勍边系带便转身告诉她:“我去牧韫铮帐中。”

    “。。。”承荥撅着小嘴站在那,猛地上前翘脚,伸出胳膊圈抱他的脖颈霸气道:“不行”

    “。。。”长眸垂眼看看挂在脖颈处的小细胳膊,又回到承荥扬起的小脸上,与她对视相看。

    承荥满脸不乐意,霸道的说:“你得陪我”

    仪宾大人好似并不太满意她的语气与言语,所以良晌没有任何回话。

    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得君心,承荥挂上甜甜的笑容,一双乌亮水灵的眼睛正飞速眨巴着,柔着嗓子细语:“我怕有狼。”鼻音慎重,最后语调不知拐了几道弯。

    仪宾大人木着脸,倒了一排牙,目露嘲讽的说:“郡主说笑了,你别把狼吓着。”

    “江佑勍”果然,狐媚也是要天赋的。画虎不成,反贻笑柄。

    他抬手臂来拉扯她的小细胳膊,承荥急了,垫脚迅速亲了那轻扬的薄唇一口,而后做贼一样快速离开,眼神又飘了起来。看帐篷,看寥寥几件家具,看他的下巴,就是避开他越加深沉的眼眸,那里令她心动的深情。

    烛光轻漾,影儿成双斜照,帐内情意深深,缠绵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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