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总有人说愿以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可真的走到相敬如宾这程度,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了。”就像父王与母妃,一直都是相敬如宾,这个词之与母妃来说恐怕如同讽刺一般吧!

    也不知母妃和桢儿现在过得好不好,最初离西京那年她命人送去各种珍贵药材,不想捎回母妃给她的一封信,短短几个字,‘断,就断的干净吧。’

    这些年再未听到其他有关母妃和桢儿的消息,她也不便去打探,毕竟桢儿王府外有二叔的眼线,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人知晓。有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仪宾是武将出身,江家世代为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你逼他每日见了你三跪九叩,他能对你扯出什么感情来?不拔刀就不错了。”征战沙场的英武男子,怎么可能整日哄着你玩乐。

    “话说你那旧情郎——颜公子,我可是见过的,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你呀!这是故意找茬。”颜晟廷是长安谦谦贵公子,世家子弟没点儿矜傲都对不起他的出身,就算在一起了也不见得能围着承荥转,再说又不是过家家。

    承荥想的出神,或许吧!她故意挑他的毛病,即使对他并不熟悉。与他见的次数统共就几次,偏赶巧了,每一次都不太愉快。都是她出糗,从儿时第一次御花园相见她尿裤子起,就开始了二人的孽缘!

    ——

    罗廷旭勒令马匹本打算下马休息,只闻身后有驾马之声传来,一辆马车追赶驶来,无意的回了下头瞧看一眼,有人掀帘露出脸来,眼熟得很,再仔细一瞅:“云公子?”

    她们行了十日的时候,遇到追来的云青,众人皆诧异,桦绱也不例外。

    云青下了马车,理了理繁花似锦的外衫,依然是招摇讲究的行头,众人里独数他最扎眼。脚步轻快的走向愣在那里的桦绱。

    “殿下出来游玩也不喊着在下。”似有埋怨之意。

    “。。。你这又是”抽了哪门子风?终究忍了下去解释道:“吾这不是游玩,是淮王世子大婚,前去见喜。”

    “云公子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般,整日跟着桦绱身后转。”承荥一手撑着头,望着窗外总是一副万人之中他最美的云公子说道。

    这比喻,把云青气了个半死,郡主果真很不会聊天!可是以云青的性子不怼回去哪能过意:“云青不像郡主,整日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躲着宾仪。”

    “你!”承荥被踩了痛处,如同炸了毛的猫,圆润的小脸满是羞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躲着江佑勍了!猫?老鼠!几个意思,是说她怕他,她会怕他?笑话!

    “云青,你来是特意跟承荥打嘴仗的?”桦绱不想听他二人相互争吵,出言制止。云青说有事要离开公主府一阵,正巧顺路,一起同行。桦绱思量了下,觉得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云青的身份桦绱曾未过问,以前她在明月山的时候,除了一两个月他会到山中小住几日,平日也不见得全是窝在公主府偏院的。他去哪里她不过问,只要没有恩怨情仇的牵扯,也不是细作,那便当一个常来府中的友客,这种相处模式他二人也是默认的。就像最初时她说的,若有一日他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有云青这么个脾气傲娇c喜形于色的人陪行,自然多了很多乐趣,一路上与承荥吵得不可开交。

    韶州城比袁州大不少,南地风光,青山绿水,景色秀美。云青别过,竟然往来的方向走,若不是马车中有箧笥包袱等行囊,还真怀疑是专门来送她的。

    淮王府门前分外热闹,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马车多的将偌大的府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客似云来,不少来赴宴的宾客,瞧着像管家模样的两个中年男子忙的跑前跑后。还有淮王府的主子亲戚帮着一旁张罗,倒是一副祥乐的画面。似是众人脸上的喜庆之色感染,淮王府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都像是在咧着嘴笑。

    桦绱挑了帘子,从缝中左右瞅着,想着如何进去。说实话她不太想下马车,许久不大与人交流,这样闹哄哄的场面有些打怵。还都是些陌生人,她人年轻辈分小,就是有知晓的也是对不上号,知名不知面。

    桦绱与承荥二人在马车里相望,久久不曾有下一步的动作。早知道将王池带来了,他最在行这些事,果真术业有专攻,这府丞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这事只得罗廷旭去办了,本来打算找管家,可是管家比主子都忙,身边围了十几个人,忙得焦头烂额。于是他体谅的没再前去添乱,搓了搓手,算了,还是进府找吧。

    “桦绱!”一青年男子出现在马车外,身后跟着满脸成就感的罗侍卫。

    桦绱一怔,仔细盯着这青年,圆脸粗眉,眼睛不大却有神,身量中等偏高。欣喜展颜,

    甜甜的喊了声:“行臻哥哥。”

    下了马车上前握着行臻的手有些动容,眼圈泛了红。行臻也不例外,抬手拍了拍桦绱的肩膀:“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怎这般瘦弱,平日多进膳,可不能学有的姑娘为了苗条减的都脱了像。”满是心疼的看着桦绱。

    “难得,行臻哥哥会疼人了,未来小嫂嫂有福了。”桦绱抿嘴轻笑。

    “我这担心你,你倒好来揶揄我。对了,这位是”瞧这眼熟,被兰芗扶下马车,可他真没见过,也不知熟悉感从何而来。

    “端王家的小姑姑。”桦绱给他二人相互介绍。

    “哎——叫姑姑老了,叫名字就行,承荥是我的封号,桦妤是我的名。”承荥忙打断,不以为然的说道。辈分她不在意,都是同龄,平白喊老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眼熟,你与嵘启长得太像了。”不过脸更精致,白皙,个头也再矮些。

    “现在不像了,你没看他二人小时候,那才叫一个模子刻出来。”以前来长安,承荥住在东宫和她一起,嵘启住在李乾成的殿里。承荥尤喜好窄袖胡服男装,有次还被误会了,嬷嬷看着她俩同塌而眠午休,直嚷着:‘男女七岁不同席。’惹了个乌龙,她俩蒙被笑得欢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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