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面无表情,只听到月殊时微微蹙眉,将信纸接过;展开看了看,下一刻眉间的褶皱更深。

    他将信纸折好,看了看桌上的卷轴,知道了声‘你来找’便消失。

    少年懵逼片刻大人是让他找那个什么绵意?

    唉都说了没有其他解法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虽然知道没有其他解法,然而君临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翻阅桌上顶一小山的卷轴。

    ——

    君临站在一处地方犹豫了下,还是抬步进去,出来后与进去时没有什么差别;他朝一处飞去,方向正是元初。

    那个院子还是与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差别,连一层灰尘都没落;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连灰尘都没有

    院子内什么都没有,他目光朝那石桌石凳看去,亦是无人。

    准备抬步朝后院走去,却迎面来了一个蓝袍男子,正是月殊;与之前不同,现在的他身周气息飘渺,像是随时可能消散一般;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君临眸子动了动,他张了张唇;月殊却费力扬唇一笑先声道:“对弈如何?”

    君临面色冷淡:“直接说吧。”

    “呵现在连这点事都不行了吗?”他轻道,不知是感慨还是嘲讽;转而他道:“酒带了吗?”

    君临拂袖坐在石凳上,石桌凭空出现几坛酒。

    月殊扬起唇角,缓步走到石凳前,拿起一坛打开之后,便直接仰头喝了一口。

    “我自己喝多没意思。”清澈的声音有些虚弱,月殊又打开一坛,推到君临面前。

    后者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月殊似也不介意,几口将手中的这一坛喝完,又开了一坛;两坛酒下肚,他才缓缓开口,他笑着:“你知道那次我回来后,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吗?”

    “”

    “先跟她在一起的是我,为何最后她眼里再不见我的身影?”

    “”

    “君临,我跟她成婚了的;是你插足了我们。”

    这次,君临总算是应了一声:“你骗她。”

    “是,我当时是骗她,那又如何?!不管怎么样,是我们现在一起的!”月殊声音忽而提高,他脸上再不见平日的温润:“是你下的手,她为何没有恨你!”

    纤云他们不是一直在她心底都很重要吗?为何她想起来之后,没有恨他!

    为何她想起来他们的曾经,没有任何波动?

    清冽的声音传开:“是我下的手,可你背地做过些什么,有什么用意,她也未必不知。”

    “”

    月殊忽的冷静下来,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什么用意是,是他用尽心思复活了纤云他们,让她再经历一次数万年前的事;他催动了世界的损伤,让君临不得不提前下手

    可到最后,她再一次亲眼看到纤云在自己面前死去,现在怎么就不介意了呢?

    她动手杀了君临,自己也自杀;他想将她的元神保存下来,她都不给他那个机会;她去了凤凰族凤凰族?

    凤凰族有什么?

    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

    他跟凤凰族索要她的元神,凤凰族竟然不给?

    那好他们不给,他便让他们整族都陷入沉睡,永远都醒不过来!

    然而在他进去找她的元神时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们趁机将她的元神送走送到哪,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君临淡淡的看着他道:“如果你现在不是这副样子,我现在会给你一剑。”

    他对她动手,不论有没有真的伤害到她;他现在都应该杀了他,然而叶儿不希望他死

    他淡淡的嗓音惊醒月殊,慢慢回过神来,疯狂的神色渐渐和缓;他苍白一笑,喝了几口酒;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君临。

    君临看了一眼那个小瓷瓶,看向月殊,没有伸手去接:“什么?”

    月殊将那小瓷瓶放到他面前:“解药。”

    解药

    君临眸光微动:“绵意的解药?”绵意是蛊,其实并不能用解药来形容。

    “是。”月殊道:“是我欠她的”如果不是他,估计她与君临便不会走这一遭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至于解药放心,我不会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君临微微抿唇,看他一眼,还是将桌上小瓷瓶收起来;他站起身:“谢谢,”随后便消失。

    月殊仰头喝了口酒,苦笑一声谢谢?

    如果他知道这绵意是他弄得,估计会杀了他吧

    她有一段时间专研蛊术是没错,而那蛊术是他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她的,绵意更是他给她的原本是想下给她,却被她发现了,他便交给了她。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狠心的给自己下蛊

    月殊拿着酒坛的手微晃,最后竟是拿不住直接摔在地上,酒洒了一地,醇香味蔓延。

    他身形渐渐透明,随后竟缓缓消散

    最终一阵清风吹过,月殊的身影彻底消失,原地只剩下一株快要枯萎的兰花。

    ——

    简叶等的正是无聊,趴在桌子上揪花瓣在数要不要去找小临临,然而,她手中的花还没数完,空气中就传来一丝波动。

    简叶顿时精神了,将手中的花扔一边,看都没看,直接扑了上去。

    君临刚站稳身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扑了个满怀,他顿了顿,轻轻拍了拍简叶。

    平日清冽的声音却轻柔:“叶儿?”

    “嗯。”简叶蹭了蹭他,抬起头来‘吧唧’亲了他一口:“总算回来了。”

    君临轻抿唇角,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不等简叶说出什么,他直接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月殊拿出来的那个。

    简叶:“这是什么?”

    君临:“解药。”

    “什么解药?”

    “绵意。”

    “绵意是蛊,上哪来的解药?”

    君临将小瓷瓶塞进她手里:“试试看。”

    简叶:“”

    她看了看君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

    小临临该不会是拿她当小白鼠吧?!

    说试就试啊?

    万一死了不是,就算是死不了,万一她出了点什么毛病怎么办?

    像是知道她的担忧,君临轻声道:“应该不会有事。”

    “”应该?

    简叶深吸一口气:“你哪来的?”

    君临不答,只是看着她。

    简叶顿了顿,无奈叹口气;试试就试试,别说是试解药了,只要是小临临拿的就算是毒药,她也得吃下去。

    她打开小瓷瓶,倾斜倒出,只有一颗褐色丹药,与寻常的丹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隐隐掺杂着兰花香味;她顿了顿当着君临的面吃下去。

    “”

    房间内寂静无声,好半天后才有一道声音响起。

    “怎么样?”

    “”简叶仔细感受了下:“没怎么样,该咋样就咋样什么毛病都没有。”嗯,没有毒。

    “绵意?”

    简叶仔细感受了一下嗯,感觉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再等等看吧。”

    君临也知是自己太心急了,点了点头。

    简叶原本是想,就算是没用也要装出一副有用的样子,省的君临担心;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体内的绵意一点动静都没了;好像是真的死了。

    终于在又过去半个月之后,她确定了,她体内的绵意确实是死了

    简叶有些奇怪,绵意早就灭绝了,解法也只有那一个;小临临这到底是从哪找出来的这个办法?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坐在书桌旁看书的君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趴在桌子上看他。

    君临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抬眸看她,轻柔问道:“怎么了?”

    简叶摇了摇头,捏了一个葡萄扔嘴里,很甜;她又拿了一颗,仔仔细细剥了皮递到君临唇边。

    后者非常自然的吃下去。

    两人之间,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气氛。

    简叶笑嘻嘻的凑近君临:“甜吗?”

    后者点头:“嗯。”

    “我尝尝。”轻灵的声音落下,简叶便倾身堵住了君临的唇。

    她抵开他的唇缝,柔软的探进去炽热而温柔,缠绵沉醉。

    渐渐,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简叶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来,双手环住他,轻巧的反转,将君临压在书桌上。

    “叶儿”君临微微仰头,露出优美的颈线。

    轻柔的吻落在他脖子上,君临轻颤一下,颤着音道:“叶儿,别在这里”

    简叶轻哼一声,模糊不清的回答:“我就要在这里。”之前就想在这里试试,总算是有机会了。

    “门门没关紧。”原本他们就是在这看书而已,那门只是轻轻掩了下,哪知道她会

    简叶轻啄他一口,挥手间,强劲的玄力飞出,将原本轻掩的门紧紧关上,顺带着还布下了一层结界。

    简叶粗暴的撕开他的衣领,低头轻吻在他锁骨;后者微微后仰,阵阵酥麻来袭,他轻抿唇角

    低吟轻喘起伏,空气中原本淡淡的檀香味,渐渐被暧昧的气息取代。

    简叶轻啄了下绯色的薄唇,动作轻柔的替君临穿衣;后者似乎有些不乐意,开口还是柔软:“我能自己穿。”

    “乖,我帮你。”简叶仔仔细细的替他穿好。

    君临:“”虽然他很喜欢她宠自己,但是别人都是夫君宠妻子的忽而,他眸子微动。

    坐好看想简叶,后者正在穿衣,察觉到他的目光,简叶偏头看向他;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上前,将君临轻搂进怀中:“怎么了?”

    君临:“叶儿,咱们之前的婚礼还没有完成。”

    “没有完成吗?”简叶双眸闪过一丝迷茫,她记得完成了啊?记忆出差错了?

    “还没有洞房。”

    “那刚才咱们在干什么?和谐交流吗?”简叶忍不住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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