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暖意并未持续太久,就在墨轻染刚要在梦里睡熟之际,左肩处一阵剧痛袭来,然后她就整个人狠狠撞击在了墙壁上。

    墨轻染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痛的几乎窒息,她从半山滚落,都没这么疼的感觉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一睁眼,整个干草床上,一片空荡,再抬头,就看见了南宫望舒那张冷如寒冰的脸。

    此时他正眼神幽深冷漠的看着自己。

    “刚刚,不会是你在打我吧”墨轻染略带怀疑的询问,但是心底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这个狗男人动的手毕竟这指甲大的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己就撞到墙上,还差点撞掉半条命

    南宫望舒斜着眼睛冷哼一声,苍白着脸,坐到了石凳上。原本还看起来显得有几分儒雅的男人,现在像是变成了一个冰块,整个人身上,冷意盎然。就感觉像是墨轻染刨了他家祖坟一样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是不是人啊我费心费力的救你,就是让你来打我的吗你是长着狼心啊还是长着狗肺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还费心费力的给你缝合伤口,给你引开追兵,把你从地狱里拉了回来,你就这样对我的是吗你是不是人啊你”

    顿时,墨轻染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像个被点燃了的炮仗,噼里啪啦的质问道。

    形象

    那不是她现在应该具备的东西

    南宫望舒可能是因为身份原因,这辈子怕是都没遇见过墨轻染这样丝毫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的女人

    此时的他被她骂的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他也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简直是个市井泼妇”

    南宫望舒郁结憋气得如同猪肝色的脸不停的变着表情。心中暗暗怒骂,“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早就一掌了结了你了”

    “市井泼妇市井泼妇怎么了我有说过我是什么大家闺秀吗你自己做了亏心的事,还好意思说我泼妇我就算是泼妇,那也比你一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儿好”

    墨轻染气得不行,心中万分不解,什么仇什么怨啊得让他半夜不睡觉的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掌,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我你”

    南宫望舒也是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明明十分生气的他,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就问你,你吃没吃我的喝没喝我的你伤是不是我医的你人是不是我救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谁给你的勇气敢半夜偷袭我的啊谁给的梁静茹吗”

    “明明,明明是”

    “是是是,是什么是”墨轻染此时有个后悔救了他的念头升起。

    “明明是,是你半夜爬到我身边是你紧紧勒着我脖子,还,还,还拿我跟狗相比”

    南宫望舒憋的脸上都白了,才一脸决然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或许,这也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一种叫“屈辱”情绪吧

    “”

    墨轻染愣住了。心中有个不好的怀疑出现。刚刚梦里梦到抱着同学家的阿舒,还拼命的揉它的脖子和毛发,不会不会是把这狗男不是,把这个舍予当成了那个阿舒了吧

    墨轻染脸色微变,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说,我,我半夜爬了你的床对你动手动脚了”

    “哼,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南宫望舒见她心虚,声音弱了下来,这才有些感觉顺了点气。

    “死人怎么抱了你一下,你就要杀人吗你这身体是黄金做的吗抱一下就得让人以命相抵”

    墨轻染的怒火被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再次点燃了,脸色又冷了下来。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就算我不小心抱了你一下,那又怎么样啊你少一块肉了吗怎么就让你恼羞成怒,大动干戈,冒着伤口撕裂的风险给我一掌,差点要我半条命了”

    “大家生而为人,谁不比谁金贵,大不了让你抱回来就是了我不嫌弃你都不错的了你还好意思对我动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墨轻染将南宫望舒说的哑口无言。主要可能是他被说懵了大概这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可是明明是她的错,怎么现在听她的意思,好像变成自己的错了南宫望舒有种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南宫望舒心中暗骂自己,之前绝对是自己脑

    子进水,竟然会觉得她是个挺有才气,挺特别的女子现在这根本就与市井小民没什么区别什么叫“大不了抱回来”谁想抱她再说了,天启王朝哪一个女子不把清白看的比性命还重要怎么就她如此罔顾礼义廉耻

    “你倒是可理喻,你这么厉害,晚上就在那石凳子上坐一夜吧别再跑过来占着我的“席梦思大软床””

    墨轻染揉了揉还发疼的肩膀,直接躺在之前南宫望舒躺着的地方,若无其事的睡了起来。气的南宫望舒牙根直痒,真恨不得一掌劈下去,送她上天

    这次,墨轻染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渐入熟睡之中,而南宫望舒也真的是在石凳子上坐了一夜。尽管背后的伤口又痒又疼,他也是紧锁着眉,在石桌上趴着将就了一晚

    睡前他还在暗暗发誓,等天一亮,他就走,再也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

    夜色深长,却也短暂,仅仅一个闭眼的功夫,外面天色就亮了。

    墨轻染是被一道远远传来的急促慌张的呼唤声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冷的缩成了一团,甚至隐隐有点感冒的迹象。

    下意识的眼神朝着石桌望去,那里趴着昨晚与她吵了半宿的男人。不,应该说是被她骂了半宿的男人

    此时他那被割破的衣服下露着之前墨轻染给他包扎的纱布。此时,纱布再次渗出了血色。

    墨轻染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愧疚

    他到底是个伤患,昨天甚至差点没气儿了自己还真不应该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的

    不过也都怪他昨天表现得太生猛了,跟她吵架的时候,那语气,中气十足的,害她都忘了他还是个重伤患。

    墨轻染起了身,此时已经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了。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喂,你去趴着睡会吧”

    墨轻染心有愧疚,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上,选择暂时原谅他,把自己的“席梦思大软床”让给他

    但南宫望舒却没有回应,即便是她推了他好几下,他都没反应

    墨轻染觉得不对劲,便下手去摸他的脸和额头,发现他的身上就跟着火了一样。

    “这么容易就发烧吗昨天不是还恢复的挺好的吗”

    嘴上虽然说着很嫌弃的话,但是她心里的愧疚其实更浓了几分。

    扛着他昏迷的身体,墨轻染再次把他挪到了草床上,把他的衣服又一次的扒了下来。

    揭开纱布,他的伤口,又撕裂了一些。墨轻染深叹了一口气,再次从诊所里熬起了药,煮起了粥。再带着药箱从诊所出来,为他清理伤口,缝合伤口。

    等处理了差不多,才将他的衣服再次盖在他的身上。

    别说,这男人虽然脾气古怪,但这身材是真不错。光着的上身,该瘦的地方瘦,该有型的地方有型,而且,肉质紧实,流线顺畅,看的墨轻染忍不住上手去摸,还差点流了口水。

    墨轻染回神的时候,手指瞬间抽回,脸上闪过深深的窘色心虚的看向男人的脸,还好他是昏迷的不然肯定把自己当成色狼了

    虽然她刚刚的表现是有点符合那个说法但是墨轻染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将他的身体盖上,墨轻染才再次进入诊所,想把粥和药拿出来。

    谁知,等她进去的时候,她小火慢熬的药,竟然干了就连大火煮开,转小火慢熬的粥,也糊了整个厨房间充斥着药草和米粥混合焦糊的气味,差点没把墨轻染熏吐了

    “什么情况我不过才出去半个小时不到啊怎么,怎么就”

    墨轻染哀叹,将两个锅子扔进了水池里。

    “不会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个锅,墨轻染呢喃道:“不会是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吧”

    暂时无法验证这个想法,只好暂时先搁置一旁,再次煮了粥和药。这次,将两个火转成小火之后,出了诊所一下,喝口水的功夫,再进入诊所。她竟然发现,那诊所里的粥和药都熬好了就像是已经熬了两三个小时了一样

    墨轻染呆愣的看着两个炉子,而后心情又稍微恢复了一些。她发现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毕竟自己穿越的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还能像个幽灵一样自由出入两个不同的世界,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将粥和药端了出来,刚放上石桌,准备去叫醒南宫望舒的时候,墨轻染又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一道呼唤声。

    好像是在叫着“小墨姑娘”,声音还有点熟悉。

    墨轻染停了动作,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墨姑娘,你在哪”

    果然她又一次的听见了那个声音响起。

    墨轻染走到洞口前,用一根稍微粗点的柴火将洞口的雪都推倒了。外面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也停了,万籁无声的山间,看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

    “小墨姑娘”

    焦急又紧张的声音再次从远处传来。墨轻染想起来了,那是半山村里,虎子大哥的声音。

    “难道是担心我,所以找到山上来了”墨轻染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半点动静。应该人还在远处,声音被空荡的山体传送了过来。

    墨轻染走进山洞,看着还在昏迷的南宫望舒,一阵犹豫,最后还是进入了诊所,写了一张便条,留在了那碗药下面。

    她还从诊所里拿了两个保温盒,将粥和药都放进了保温盒里,才转身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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