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天纵低头吻了戚芸的额头,垂眸看着睡得不是很踏实的戚芸,眸底露出心疼。

    摸了摸她的刘海,等戚芸熟睡才退出卧室。

    电话拨给了米云,“今天让你安排的人,明天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米云在那边应了一声,心底有些欣喜,他们的权总终于回来了,又和夫人在一起了。

    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权天纵拿着他在h国收集的一些资料,神色凝重。

    他不知道明天那人会带来一些什么真相给戚芸,但是隐隐地,他感觉到这个真相对于戚芸来说可能会很受打击。

    有些事除了在后面陪着她一起面对,一切都要靠戚芸她自己了。

    戚芸睡得不是很踏实,权天纵出去她就醒了,人在焦虑的时候,会出现没有深睡眠的状态,而浅睡眠就是细微的一点声响都会把人吵醒。

    戚芸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在权天纵走出房间之前她还在睡眠状态,可当门轻轻关上,那细小的声响就足以惊醒她。

    戚芸睁开眼睛愣愣看着天花板,过去的画面和眼前的棚顶重合。

    一会是爷爷对他慈祥的笑脸,一会又是她跟爷爷吵架,爷爷失望的眼神。

    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失去过亲人的人都会有一种体验,一开始会有一种亲人还在的错觉,可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又会发现他不在了。

    然后心里就会空落落得很难受,情绪也会受到影响,一想起失去的亲人,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情不自禁地流出来。

    脑海去全是他活着的点点滴滴。

    戚芸的爷爷虽然已经去世很久了,可是,因为戚芸受到太大的打击,选择性失忆。

    导致她想起爷爷的时候,又回到了当初爷爷刚去世的那段记忆里。

    爷爷的音容相貌都在她的脑海了,可他就是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若是一切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至今你依旧可以出现,

    我的梦里,

    宛如取回遗忘之物那样,

    这是en的歌词,戚芸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会落泪,她不知道为什么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那不由自主掉下来的眼泪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跟这首歌的作者一样,都失去了爷爷,失去了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

    权天纵再进来的时候戚芸已经把眼睛哭肿了,这种难过没人能够体会。

    从她记事以来,爷爷就是她最亲的亲人。她和别的孩子不同,别的孩子和爸爸妈妈的关系都是亲密的。

    互相爱着的,而她的爸爸妈妈只有在爷爷面前的时候,才会变得很爱她。

    小时候她不懂是为什么,长大后她把这份不理解变成的叛逆和任性。

    叛逆地排斥爸爸妈妈,讨厌他们的惺惺作态。

    任性地以为爷爷会陪她一辈子,也因为如此,当她亲耳听爷爷说他快要死了的时候,她选择了逃避。

    选择了对爷爷发脾气,她不知道怎样去接受这一切,毕竟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就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戚芸蜷缩在床角,把头埋进膝盖里,权天纵进来的时候,微微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他。

    泪水止不住,心痛的感觉止不住,她想让爷爷回来,可是这不可能了。

    因为失忆,时间过去了,可她的痛苦一点都没有减少。

    一下子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她永远忘不掉爷爷盖着白布从手术室退出来的那一刻。

    他的体温还在,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爷爷,爷爷偶读不会醒过来了。

    权天纵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冲刺过去的,抱住戚芸。

    “你怎么了”

    戚芸能听见权天纵的话,可是连回到的力气都没了,就那么任凭权天纵抱着,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着。

    失去深爱的亲人到底有多痛

    这个答案就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知道。权天纵一遍遍的为她擦这泪水,“别吓我,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戚芸看着我。”

    权天纵扳过戚芸的头,让她看向自己。

    戚芸的神色恍惚,直到权天纵喊了很多遍她的名字,她的眼神才有了交点。

    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像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惧怕黑暗一样,也许真的出现了问题。

    权天纵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封住了她的

    唇,清凉的薄唇在她的唇瓣上吻得起起落落。

    掺杂着微咸的泪水。

    渐渐地戚芸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终于从爷爷的记忆里走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难过得看着权天纵,“是我害死了爷爷,如果我不和他吵架,他就不会突然发病。天纵我害死了我最亲的爷爷。”

    权天纵拍拍戚芸的后背,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不是你,我们明天就会知道真相,你现在乖乖地睡觉,我答应你,明天一大早,就让你简单那个人。”

    戚芸点点头,被权天纵哄着躺下。

    这次权天纵没有离开,直接脱了衣服搂着戚芸。

    戚芸枕着他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这女人的小动作很多,时不时地时不时地还会无意识地蹭一蹭他的胸口。

    权天纵对她又是心疼,又是宠溺。

    搂着她的胳膊,时轻时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重了怕会吵醒她,轻了又想更紧的抱住她。

    戚芸在权天纵的怀里睡得很踏实,这一晚上可愁坏了权天纵。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和戚芸分开了这么久,说不想她那是不可能的。

    佳人在侧却碰不得,这女人还没有自觉,睡着觉还有那么多小动作。

    那么多无意识的动作,都很撩权天纵。

    权天纵无奈叹了口气,“你真是太会折磨人了。”

    第二天戚芸醒来的时候,权天纵搂着他睡得很沉。

    戚芸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权天纵皱了皱眉但是没醒。戚芸伸出手指,在权天纵皱起的眉头上按了按。

    分开两个月了,她有多久醒来的时候看不见权天纵了。

    睡了一晚上她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大概因为有权天纵的缘故,没有当初失去爷爷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的感觉。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给她依靠,那个人就只会是权天纵。

    戚芸的手指顺着权天纵的眉心滑到他挺拔笔直的鼻梁。

    指腹又在他的薄唇上荡了两下,权天纵就是那种就连睡觉都会帅得让人看一眼就会心跳加速的类型。

    虽然一些记忆她还回想不起来,但是和权天纵的初次见面她还记得。

    她的生日宴会上,权天纵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害羞地避开权天纵的视线,心跳却已经在加速。

    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就是对权天纵有感觉的。

    戚芸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才想起曾经的事。

    他把权天纵搂着她的手拿开,翻身起床,刚一翻身就被权天纵抱住有拉进了怀里。

    “你要去哪”

    戚芸一惊推了推权天纵,“我要去洗漱了,今天有我的戏。”

    权天纵半眯着眼睛,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和我分开了这么久,你就不想我么”

    “不想。”戚芸口是心非的说道。

    权天纵翻身把戚芸压在了身下,“再说一遍。”

    说着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米云昨天就接到了权天纵的吩咐,一大早就等在了酒店外面,她要接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米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但是从谈吐中可以感觉到这个人曾经肯定是管家之类的。

    因为他跟人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地点一下头。

    这是多年从事管家的人,下意识的动作。

    这人看见米云等在酒店外面,见面就先点了一下头,“就等了。”

    米云笑笑,为他打开车门,“权总要见您。”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看起来很拘谨的样子。米云从公司派了一辆商务车。

    米云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这人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胡子拉碴最起码有半个多月没刮胡子了。

    眼底的黑眼圈很深,眸底透着疲惫。

    即便是这样,他的腰板依然是笔直。言谈举止也很有礼貌。

    米云把人带到权天纵的别墅,车停在别墅外面,给权天纵打了一个电话,“权总,人到了。”

    “带客厅去吧,我一会儿带戚芸下去。”权天纵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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