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忽然大笑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放开她你们就会一拥而上我才不会上当”

    “那我们谈条件。”戚芸上前一步,站在了格子衫面前,眼睛始终盯着那露的脖子。

    她真的不敢保证这样下去,这位混血空乘小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权天纵的眼神愈发阴骘可怖,非常担心戚芸的安全。

    又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刺激到那个疯子,可能戚芸会更有危险。

    “没条件可谈”格子衫把扎进那露肉里的叉子拔出来又插了进去

    戚芸皱了皱眉,“你先别激动。”

    “采访我快快”格子衫睁大眼睛,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那笑容就好像一个精神极度亢奋的人在不受控制下做出的表情。

    或者说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戚芸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拿出录音笔。

    这是她以前在师父手下当记者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录音笔从不离身。

    她把录音笔调成录音模式。

    “现在是20xx年3月25日星期六,我正在zi887航班飞往巴黎的飞机上采访一位神秘的乘客,请问您叫什么”

    听见戚芸的开场白,格子衫激动动了动喉结,表情变得更加兴奋。

    “席敏,席敏我叫席敏”

    大概是受到了乘务长的提示,机舱里的其他乘客都安静了下来。

    狭窄的机舱里,只能听见戚芸和格子衫的声音。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戚芸又对着录音笔问了一句,然后将录音笔指向格子衫。

    “你问我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格子衫神秘的对戚芸咧了咧嘴。

    那样子就好像在告诉戚芸,快问,他有秘密,非常大的秘密。

    戚芸确定这个人精神方面有问题,也许是刚才飞机的动荡刺激了他

    她不知道那露是怎么被这个人抓住的但看他手上的叉子应该是飞机上供用的免费餐点。

    叉子的尖头有磨过的痕迹,他们又刚好在飞机上的卫生间旁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大概是在磨他手上的叉子

    “您这一世是干什么的呢”戚芸挑了一个尽量不会刺激到他的问题。

    这个采访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飞机着落,把飞机上的乘客安全疏离,才好抓住他。

    席敏显然对戚芸的问题不太满意,皱了皱眉,“你问我上一世我上一世的事情可精彩了快问快问”

    “那您上一世是做什么的呢”

    戚芸又问,眼睛时不时往那露身上瞟了一眼,还好她脖子上的伤口不深,留的血不多。

    但他扎进去的位置实在里动脉太近了,戚芸还是很担心。

    她捏着录音笔的手都出汗了,脸上依然保持着沉静的笑容,她必须集中精神,想办法让格子衫放松警惕。

    “我是一个城池的君主城里的人都对我俯首帖耳,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戚芸紧跟着问。

    “因为他们不听话我就会杀了他们,用各种不一样的方法”

    格子衫越说越兴奋

    戚芸心里一紧,她原来只是判断他是个因为受到刺激有些精神失常的精神病患者。

    现在看,这个人也许有暴力倾向,如果这样,那露就更危险了。

    戚芸的手抖了一下,录音笔差点滑落。

    “你害怕了”格子衫很敏感,戚芸稍有动摇,他便察觉到了。

    收起笑容,冷冷看着戚芸,那瞬间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城池的君主。

    “是您的威严震慑到我了。”戚芸笑着说道。

    这话很受用,格子衫又放松了警惕,继续说道,

    “我是穿越到这个人身上的。一天我在家中睡觉,天上雷鸣大作”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飞进我的书房,我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就在现在的身体里了”

    “那您的经历真的很传奇。”

    戚芸又看了一眼那露,她因为极度紧张身体开始透支,几度要晕厥都缓了过来。

    不能再脱了。

    权天纵在小空姐的后面,离他们这里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

    好在机舱里的空间狭小,就算离得最远的权天纵,实际上也不是很远。

    她只能赌一次了。

    格子衫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他以前对城池的子民做

    过的刑罚。

    “你知道什么是滴刑么”

    他神神秘秘地看着戚芸。

    戚芸不能打断他,只是附和的问道,“什么是滴刑”

    “就是把人的头发剃掉,用一个竹筒”

    后面的话让戚芸听得头皮发麻,她敢说这绝对是世上最折磨人,最残酷的刑罚之一。

    这个人是变态么

    她忍住发抖的腿,开始主动出击,“那你现在呢在现在这个身体里都做了什么”

    “这个身体”格子衫冷哼了一声,非常的不屑,“这个身体就是个废物我还要跟人共用一个身体”

    他的话让戚芸眼前一亮,“什么共用一个身体”

    “他是个外科大夫,天天不是看门诊就是做手术。我真受不了现在的病人”

    格子衫说着说着低下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他的眼镜,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这些人都该死”

    刚才还处于亢奋状态的格子衫,一秒变得阴郁。那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戚芸紧张的捏紧录音笔,问了一句,“你是谁”

    “”格子衫低着头,没有反应。

    就好像听不到一样,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些人都该死”

    戚芸又试着大胆问了一句,“谁该死”

    “病人家属。”格子衫幽幽的回答。

    “为什么”戚芸又问。

    “我尽了我的能力,治不好就怪我不尽职,告我滥用药物害我丢了工作他们该死”

    格子衫低着头,阴沉沉的说道。

    “没错”戚芸提高了音量,“病人家属都该死”

    格子衫怔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戚芸,“你是谁”

    “我是可以帮你讨回公道的人”戚芸故作镇定的说道,“跟我走,把你遇到的麻烦告诉我。”

    “真的么”格子衫上下打量戚芸,对她半信半疑,挟持那露的手已经松懈。

    显然他没意识到他正挟持着一个空乘人员。

    戚芸给了格子衫一个肯定的眼神,“告诉我,让我帮助你”

    说着向格子衫伸出手。

    格子衫怔了半秒,“啪”地丢掉手上的叉子,抓住戚芸的手。

    戚芸想也没想就拽住格子衫,与此同时,权天纵冲了过来,捏住格子衫的手腕反方向一掰。

    脚在他的两腿之间用力一拌,牢牢把他按在了地上。

    机舱里的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你你骗人你不是要帮我”格子衫的脸贴着飞机地面恶狠狠地瞪着戚芸。

    戚芸有些于心不忍,回头对乘务长说道,“能把他带进头等舱么”

    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只有5个,一个机长,一个副机长,加上三个乘务小姐。

    小空姐负责经济舱,那个叫那露的混血负责中等舱和头等舱。乘务长管理飞机上所以的后勤事务。

    为了保住乘客的安全,只能暂时把格子衫绑了起来。

    乘务长正愁不知道应该把这个人安排在哪戚芸刚好解决了一个她的大难题。

    “可以可以。”乘务长吁出一口气。“我还不知道应该把他暂时搁置在哪”

    权天纵推着格子衫走回了头等舱,戚芸跟在他的身后。

    格子衫看起来很老实。小空姐兴奋的凑到戚芸身边,“一会能给我签个名么您刚才好勇敢”

    戚芸有些受宠若惊,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要签名。

    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小空姐兴奋的振臂高呼。

    “郎一菲你想扣分么你现在还在飞机上,乘务守则忘了么”乘务长在她身后厉声提醒到。

    郎一菲冲戚芸吐了吐舌头,“糟了乘务长发飙了,下飞机了我再找您”

    说着回头扶住那里,“乘务长我扶那里休息吧”

    因为害怕格子衫再次做出暴力行为,权天纵只好看着他。

    这都是为了戚芸,换成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把这种麻烦事往身上揽。

    乘务长吩咐郎一菲照顾那露,她留下来看着格子衫。

    “我已经和地面上的空勤人员联系了,飞机一到站便会把他遣送回国。”

    乘务长恭敬向权天纵汇报道。

    戚芸走到格子衫面前,拿着录音笔对准他。

    “你叫什么名字”

    “”格子衫低头沉默不语。

    “我答应会帮你,就一定会,但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对新闻的好奇心作祟,她对这位乘客基本上有了一个判断,但是还少了一些佐证。

    格子衫抬起头,眼神有些狼狈,和刚才那个阴郁的人又不一

    样了。

    “我刚才是不是犯病了”康海根愁容满面的问道,“我伤人了么”

    “你伤了一个空乘人员,暂无大碍。”戚芸观察着格子衫,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我叫康海根,是时阅市中心医院的一名外科大夫,前不久刚因为一件医疗事故被停了职。”

    康海根低头说道。

    “能说说是什么医疗事故么”戚芸又问。

    “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身体里住着三个灵魂,一个是我自己的”

    “一个是我的弟弟康海苗,另一个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叫席敏。我们三个人共生在一个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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