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民宿是实心木造的,所以很不幸,隔音很好,宁穗的尖叫声来不及被别人听到,就被梁嘉学用手捂住了。

    宁穗想要跑,被他从身后一把搂住了腰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嘴,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一样萦绕在她耳边,说道:“跑什么?你跑得掉吗?”

    宁穗吓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她从未觉得梁嘉学这么可怕过,被他禁锢住,挣脱不掉,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梁嘉学讲她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今天穿的小碎花裙,很轻薄,一扯就破了。

    梁嘉学垂眸,凉凉道:“今天你就是晕了我也得把事儿办完。”

    宁穗的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她瞪圆了眼,骂了句:“禽.兽!“

    梁嘉学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冷笑了,说道:“是,我想你想了这么多年,是挺禽.兽的。”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是明森,他们在客厅玩剧本杀,明森想顺便叫上宁穗,正好给她热点东西吃。

    他敲着门,大声说道:“宁穗!我们在楼下玩剧本杀,你来吗?民宿老板娘还煮了关东煮,要尝一口吗?”

    宁穗像是抓到了机会,立马张着嘴要大喊,但梁嘉学却率先一步又捂住她的嘴,一只手解下皮带,将宁穗的双手绑住,接着将宁穗破碎的碎花裙撕下一片,揉成团,堵住了她的嘴。

    敲门声还在继续,明森以为宁穗没听到,又给她发了微信。

    手机消息叮咚,但宁穗却拿不到,梁嘉学正弯腰用布条,抓着她的脚踝,两只脚分开,与床腿绑在了一起。

    她扑打闹腾被梁嘉学制伏住以后,总算是动弹不得了,宁穗的房间里没开空调,梁嘉学的发丝凌乱了些,额前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但他总算有些满意了,不慌不忙的拿起宁穗的手机,给明森回了消息。

    “我太困了,想先睡了,你们玩吧。”

    他一边打字,一边咬着字说出来。

    宁穗梗着脖子想骂他,但嘴巴被雪纺布塞着,甚至塞到了她的嗓子眼儿,她根本说不出话,脸却张得通红,只是发出好似呜咽一般的声音:“唔……唔……唔……”

    她看着他靠近,看着他将衣服脱掉,看着他欺身而上……宁穗绝望的闭上眼,手攥成拳,她真是恨他恨到咬牙切齿,四年前是,如今更是。

    ……

    宁穗觉得好不公平,她这次反而没有晕倒。

    梁嘉学话语嘲讽,说道:“怎么?上回是开胃,今天你状态好了?”

    宁穗死死的闭着眼,连眼泪都不肯流出来,那是屈服,她不要因为这个混蛋欺负她而哭。

    她倔强的脸,反而激起了梁嘉学的征服欲,他将她口中的布取下来,不怀好意的笑道:“喊吧,看谁来救你?那个叫明森的小子喜欢你吧?你说他看到你这幅样子还会喜欢吗?”

    宁穗睁开眼,怒目圆睁,眼里的恨意如果能成为刀剑,那梁嘉学已经是万箭穿心了。

    梁嘉学俯下身搂着她,唇亲吻着她的脸颊和锁骨,他气息微乱,低声说道:“宁穗,你跟了我,有有我会还给你带,你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不好吗?”

    宁穗道:“不好。”

    她再次闭上眼,心里默念着庄恒生,她已经勾勒不出庄恒生的样子了,因为庄恒生不见她,但她心里始终念着他的。

    ……

    宁穗只觉得时间都被拉长了,而后是感觉到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她侧躺在床上,梁嘉学给她盖上空调被,眼里自有思量,他语气凉凉的提醒了句:“你要是想报案,最好趁现在,我的车给你开。”

    他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撂在了床头桌上。

    梁嘉学离开后,宁穗看着那个车钥匙,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想开着车去最近的派出所报案——当然,这也是梁嘉学的算计之内。

    他就是给她机会去报案,没有戴套,她完全有证据,但宁穗知道,就算她去报案了,梁嘉学可以有千般说辞来推翻这一指控。

    他甚至就等着宁穗去报案,把这件事情闹大,闹到学校也知道,闹到保研资格落空。

    宁穗冷静下来,设想了梁嘉学的说辞,他这样恶劣卑鄙的人会怎么说呢?

    梁嘉学会说因为他被学校请去讲座,所以宁穗勾引他,想走关系顺利保研。

    又或者,他会说,宁穗就是自己的情人,因为这些年无法做正室,所以疯魔了要来报警,想故意毁了他,让他深陷舆论低谷。

    他根本不怕宁穗任何反抗的举动。

    宁穗洗了个澡,而后拿着钥匙下了楼,她去仓库找到了汽油和打火机,然后走到院子里,梁嘉学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梁嘉学只穿着裤子,光裸着健硕的上身,站在阳台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宁穗将汽油全部倒在了车身,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打火机,将汽油点燃,火蹿的一下子蔓延了,宁穗快步的离开,站在远处看着燃烧的车子。

    她的脸被红火的光照的发烫,梁嘉学倒是没想到宁穗会这么发泄,直接打了电话给她。

    宁穗接过,抬起头,遥遥的看向阳台上的梁嘉学。

    梁嘉学低沉的声音说道:“车子不喜欢吗?”

    国内仅有十台的限量跑车,就这么烧了,着实可惜,不过他倒不心疼。

    宁穗冷声道:“你给我什么,我就毁了什么。”

    梁嘉学轻笑:“那我把我自己给你,你想怎么毁?”

    宁穗道:“像那辆车一样,把你烧成灰。”

    梁嘉学道:“那你可以试试。”

    车子烧了十几分钟,发出剧烈的破碎声,火光和动静已经惊动了民宿里的所有人,老板娘披着披肩走了出来,对着宁穗说道:“宁小姐!危险!快过来!”

    宁穗挂了电话,神色恢复如常,梁嘉学望去,看到她眼睛亮亮的,很是坚定,但没了往年那璀璨的光。

    宁穗回到民宿,对老板娘说道:“我没事。”

    老板娘不想多管闲事,所以也没问什么,只说道:“你回房间休息吧。”

    木梯传来动静,是明森,他刚洗完澡,室友在浴室外跟他说院子里宁穗把梁嘉学的车给烧了,他慌忙冲了个干净,套上衣服就下来了。

    身上头发都湿漉漉的,身上都没擦干水就套上白T恤,和刚从河里跳上来的一样,他急急的看着宁穗,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宁穗笑着拍了拍他,说道:“没事。”

    外面传来好几个巨响,是爆炸声,吓得老板娘拍了拍胸口,叹了口气,说道:“还好院子大,是空地,不然烧到树林就不好了,要罚款的。”她叨咕着回了房间,左右车也不是她的,只是明天收拾一下,看看什么废铁还能卖掉吧。

    宁穗倒是挺解气的,她也不是纯情小姑娘了,被梁嘉学今晚占了便宜就要死要活的,就是觉得憋火罢了,现在放了一把火,爽快。

    外面的爆炸声还有,不过小了一些,明森担忧的跟着她去了厨房,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宁穗道:“没什么。”

    她从冰箱里找出明森之前给她留的吃食,放在微波炉加热了下,明森站在一边,头发还在滴着水,但却混不在意,只是说道:“我觉得你状态不太对。”他压低声音,“你烧了他的车,要赔很多钱吧。”

    宁穗笑道:“不用赔,那车他送给我的。”

    明森纳闷了:“你不是说他骚扰你吗?怎么……”

    宁穗道:“对,我这不是被他骚扰到手了吗?”

    这话有着潜台词,明森愣住了。

    微波炉热好了,但是食物的口感已经不好了,宁穗还是吃完了,她这些年,最是知道不管什么情况,都一定要吃饭,她不能垮了。

    明森还是想问清楚:“什么意思?”

    宁穗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意思。”明森看到了宁穗脖颈上的红色吻痕,心里一惊,张了张嘴,但宁穗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她目光幽深,看着明森说道,“明天还要去爬山,早点休息吧。”

    .

    之后几天的行程,宁穗按照原计划和同学们一起爬山,但其实同学们看宁穗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只有明森和宁穗并肩走着。

    宁穗都忽视了,但最后一天从山上寺庙游览结束,准备下山前,大家在原地休息吃东西,有个卖烤肠玉米的小摊子在不远处,明森问道:“你想吃吗?我去给你买。”

    宁穗道:“好啊,我要根玉米。”

    同学里面也有不少人去买,明森先买好了,有女同学知道明森是给宁穗买的,低声说道:“明森,你就别那么愣头青了,人家都傍上大款了,还稀罕你的玉米吗?”

    “就是,人家就是小三生活过的太滋润了,来体验体验学生生活的,你还真认真了,要跟她搞校园爱情吗?”

    明森表情不悦的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八婆,你们就是嫉妒她比你们漂亮。”

    女同学的性子也不是好的,听到明森这么骂着自己,哭了起来,别的男生见状上前替女生撑腰,明森被推搡了几下,手里的玉米掉到了地上。

    明森拧眉怒视着同学,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正此时,玉米被一个人捡起来了,宁穗拿着纸巾将上面沾到的灰土擦掉了,还无所谓的啃了一口,然后平静的对着明森道:“我们下山吧。”

    明森听话的拎着包,和宁穗率先离开了。

    他气呼呼的样子,宁穗心底有些暖,毕竟她这些年来,除了庄恒生,也没人会明知道她不好还向着她,她觉得明森很像一个弟弟。

    宁穗道:“没什么好生气的,大家都需要点八卦聊天的。”

    明森道:“最近他们都在说你是梁嘉学的情人。”

    宁穗道:“他们说他们的。”

    明森问道:“那你真的是吗?”

    情人的留言就这么几天,就传到了网上,只是讨论的人少。

    那天宁穗烧了梁嘉学的车,梁嘉学也没生气,反而第二天又让人开了辆车过来,然后他本人打车走的,那车就是留给宁穗的。

    尤其是老板娘让保洁去打扫房间,发现宁穗那个房间的玻璃门被砸碎了,梁嘉学走之前掏了一笔钱赔偿给老板娘。

    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还不明白吗?

    保不齐就是宁穗是情人,两人闹矛盾了,梁嘉学来哄她来了。

    明森也都了解了,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觉得宁穗对梁嘉学流淌出来的情绪都是反感的。

    宁穗停住,表情认真严肃,对明森说道:“他想包我,我想让他死,我和他就是这种关系。”

    明森顿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结束了旅游,本想是散散心的,但其实这么一趟下来,堵倒是添了不少。

    宁穗看上去反而更加阴郁了。

    梁嘉学这人阴损的很,他送给宁穗的车子,和当初宁穗做庄恒生情人时开的车一模一样,是辆墨绿色的MiniCooper,这个型号这款车都停产了吧,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了个新的。

    宁穗开着车回了白仙草那儿,白仙草刚结束直播,坐在桌前卸妆,见到她回来有些惊讶:“这都半夜了,你居然回来了。”

    宁穗有气无力的说道:“退了一个晚上的房,想先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白仙草敏锐的听出来宁穗的不对劲。

    宁穗犹豫了下,但还是觉得不说的好,说了也只是让白仙草也生气。

    “没什么。”

    她开车开了五六个小时,乏得很,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换了个睡衣,冰箱里全部都是白仙草屯的各种果酒鸡尾酒还有清酒,宁穗拿了好几瓶,坐在沙发前的毯子上,开了电视机,一边喝一边低头点外卖。

    白仙草凑到她跟前,问道:“你这样子不像是没什么,真不打算和我说说?”

    宁穗只道:“你想吃什么?”

    扯话题也太明显了,白仙草哼了一声,说道:“小龙虾。”

    宁穗下了单,而后说道:“小白,明天我想去申请探监。”

    白仙草点点头:“嗯,我陪你。”

    她手机响了,白仙草看了眼,而后道:“你什么时候开学报道?还得回漠城吧。”

    宁穗道:“下周五开学报道,大四课不多了,但我还要准备保研面试,是要回去好好学习的。”

    白仙草依偎在她身上,说道:“唉,你又要走了,舍不得你。”

    两人说了会儿朋友间的悄悄话,白仙草道:“那后天带你见下我的那位大款吧,听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地方都选好了,带你smile喝酒蹦迪去。”

    宁穗笑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去酒吧玩儿。”

    白仙草媚眼如丝,说道:“那是因为总会有新收获啊,我这位大款就是酒吧认识的,平时我这样的小主播,进货卖货都是网上,想接触点新人肯定得去场子啊。”

    “宁穗,你也该多玩一玩儿,就算不谈恋爱,你也该闹一闹,在酒吧里,发疯都没人会多嘴,很自由的。”

    宁穗喝着酒,说道:“后天去玩喽。”

    她比较好奇那位大款。

    .

    宁穗去了江城郊区的监狱,申请探监,如同往年好多次的申请一样,庄恒生不愿见她。

    宁穗说道:“那我给他写封信,你们能帮我转交吗?”

    狱警道:“我们会先审查一遍,没有问题就会转交。”

    宁穗点头。

    她要了信纸,开始写,她性子其实很娇气的,以前哪里疼了痒了都会撒娇叫苦,她这些年,扛不住了也想哭,想庄恒生,想埋到他怀里哭。

    但真的落笔要说什么话,宁穗反而没将受得欺负说出来,她有什么资格告诉庄恒生,她被梁嘉学欺负了呢?

    宁穗只写了些好的事情,比如她来江大参加保研了,她没有说读江大是为了进SE,她说:“如果我保研成功了,我就是你的校友了,我是你的学妹了,恒生,我们的关系又多了一层了,请祝我好运。”

    “恒生,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遇到了梁嘉学,我很恨他,我越恨他,我就越想念你,我知道你不见我肯定也是怪我的,是我的错,没关系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去为你报仇,我和他纠缠不清了,也没关系,我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恒生,我还想跟你说,遇见你,是我二十八年来最大的幸运了,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也好想跟你说爱,但是我实在不配。”

    她写完了以后交给狱警,也没再说什么。

    白仙草在车上等她,见她眼圈红红的,说道:“见到了?”

    宁穗坐上车,摇摇头:“没有。”

    白仙草开动车子,说道:“别太难过,还剩下一年,等到庄恒生出狱的那天,你就站在这儿门口等他,我不信他还能为了不见你,跑回监狱里待着去。”

    宁穗被她逗笑了,说道:“你这么霸道,怎么当初躲着迟勋呢?”

    白仙草笑意凝固住。

    宁穗想了想,说道:“四年前,迟勋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你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要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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