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方才在路上看着夜之食原中的变化聆听着死侍们寂灭前的祷告就知道是敌人开始行动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刚好抓了个现行。
    “所以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陆晨并没有直接对眼前的一男一女动手话音落下起跳间手中的古刀微振银色的匹练划过鲜血喷涌。
    那丑陋的巨大肉球被斩出巨大的裂痕可陆晨落地后却眉头微皱这东西结构过于松散了。
    两层楼高的肉球上像是有无数条脐带纠缠内部只是肮脏的黑血此时顺着伤口流出又在空气中弥漫的血雾下飞速凝结愈合。
    陆晨反身刀光如繁星般显化周遭的房屋倾倒上方的高架桥崩塌化为他的落脚点。
    没有弑君在手就这点不太方便面对大体积的目标总是要很多下才能砍碎。
    当刺耳的音爆声与狂风停息少年的身影显化在血雾中漫步而出巨大的肉球爆散开来变成数不清的肉渣。
    亚斯兰达和茉莉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想逃跑但感觉自己的气机一直在被怪物少年锁定仿佛只要又异动下一刻自己就会身首分离。
    战斗?
    别开玩笑了让他们和那个叫楚子航的少年打打还可以跟陆晨打吗?连神王都陨落了。
    陆晨走到两人身前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来解释一下。”
    下一刻陆晨感到轻微的怪异感落在身上这种领域他很熟悉有人发动了时间零。
    茉莉脚下的地面微微开裂身形如鬼魅般遁出她将自己的言灵开到了最大限度可以说在时间零的领域内她就是时间的相对极速。
    她冲过了高架桥即将进入前方的建筑群可在她拐角时眼前突然一黑冲刺的惯性险些让她的脊椎骨断裂。
    她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在时间的夹缝中她最后看到的是一张手以及神情冷漠的少年。
    刺耳的破空声呼啸而来沿途的墙壁和房屋倾倒烟尘冲天而起茉莉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原地被少年像破抹布一般扔在了地上。
    “陆兄要留活口的下面要小心了。”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提醒道这个混血君主女人被暴力的甩了回来在落地前就已经死了因为陆兄抓着她的头甩动完全弄碎了她“脆弱”的脊椎以及颈骨。
    陆晨一幅无辜的样子“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这么脆。”
    随后他又看向仅剩的那名混血君主“现在可以说说看了吗?”
    亚斯兰达身躯微微颤抖但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以及尼伯龙根扔在进行的异变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成功了。”
    他的直感很敏锐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求饶说出多少情报终究都是难逃一死。
    他从回头看到陆晨的第一眼就确认这个少年不会放过自己两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少年好像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
    最终他心里也只能认为陆晨是一个杀性很大的人明明他活下来还是很有价值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求饶无用他也不想那么卑微最后说不定还要向阮秋陌一样被活捉带回秘党进行拷问。
    “有点门道。”
    陆晨抬头看了看天空尽管那巨大的肉球已经被自己砍散了但那东西似乎只是触发某种仪式的条件如今仪式已经启动尼伯龙根中的死侍都已经献祭他再砍散肉球已经没用了。
    明黄的烈焰洪流升起向几人蔓延可这次冲击并未抵达有更加汹涌的烈焰和它对冲了。
    亚斯兰达想要出手尽管不抱希望但他可不想不做抵抗的被杀死。
    但楚子航与他同时爆发的君焰对冲的情况下在漆黑的尼伯龙根中竖起了一座火墙暴雨在空中被蒸发发出滋滋的响声大量的白雾腾起。
    下一瞬亚斯兰达便感觉一双如超大型工业液压机般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还未反应过来双臂便已经被扯了下来。
    紧接着是银白的刀光横扫而过他的身形下沉双腿与自己分离。
    最后他感到快而精准的攻击点在自己的脊椎上躯干完全麻痹失去了知觉。
    被人拎住后颈劲风分开火焰再次视野清晰时已经落在了那个和自己一同释放君焰的少年身边。
    “生命力很强应该死不了。”
    陆晨将其丢在地面在这个距离即使对方想要再爆发君焰他也能在对方有征召的时候直接踩死。
    “陆兄你可真够温和。”
    楚子航有些无力吐槽俯身看向这个已经四肢不再的男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尼伯龙根中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哈哈你们来不及来不”
    砰——
    亚斯兰达的头颅爆开陆晨嫌弃的抬起脚“联系夏弥师妹问问。”
    这些混血君主的嘴总是很硬亚斯兰达不想说就算了他可以咨询专业人士。
    这几个人明显被抛弃了是那个组织一贯残酷的作风说明对核心消息也不知道什么。
    尼伯龙根的变化很迅速他没时间跟这些人玩心理战。
    还是老老实实变成钥匙碎片吧。
    “楚师兄我正要联系你们呢我又失去了夜之食原的控制权”
    夏弥的声音在请帖中传出。
    “师妹你不行啊。”
    陆晨吐槽道。
    夏弥的声音带着些许气恼“不是我不行而是这种权能涉及到尼伯龙根建立的根本。”
    楚子航沉吟了下“是白王?”
    “这种权能不会错的是祂祂原来真的没死骗过了所有人。”
    夏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白色的皇帝虽然被黑王尼德霍格处死但并不代表祂就是弱的。
    不如说就连黑王处死祂当年也耗费了不小的力气。
    白王跟祂们四大君主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祂是独立的个体祂是自神话时代活下来的神祇!
    “原来如此这里并非是用来蓄养死侍军队也不是当做监狱关押蛇岐八家失控的鬼这座尼伯龙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储存血食。”
    凯撒分析道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楚子航看着尼伯龙根中愈发浓郁的血雾“师妹你曾经说过吧龙王的血统已经是最纯的祂们互相吞噬本质上并非是提升血统而是进行“基因补完”也可以说是权能的补完。”
    他的声音低沉“这里就是白王的基因库。”
    夏弥回复道:“是的白王的肉身早就被抹除了祂假死骗过了黑王留下了不止一个后手就连曾经的圣骸也只是表象夜之食原才是祂真正准备的复苏之所。”
    楚子航纠正道:“也不完全准确圣骸应该是其中的一环是基因库的引子创造了蛇岐八家的白王血裔蛊惑了月读命建立夜之食原。”
    陆晨略微思索“如今想来月读命应该很早就被侵蚀了祂创造这处尼伯龙根并向家族宣布这里的作用时就已经被白王下了暗示。”
    “果然是欺诈之神啊”
    凯撒微微感慨一环接一环大家根本就想不到更深处。
    就像四大君主曾以为白王已经陨落可白王还留下了圣骸。
    当大家知道圣骸的存在时以为圣骸就是白王留下的复苏后手将其消灭后就完全放心。
    可殊不知这只是第二层第三层在夜之食原呢。
    “也就是说白王真的没死或者说没死透?”
    陆晨皱了皱眉如果是白王复苏说不定会是一场苦战。
    尴尬的是仪式只要展开貌似就无法停止空气中都是血雾他无处下手根本找不到目标。
    楚子航回想了下对陆晨问道:“陆兄你当时斩杀白王残骸时用的是什么武器?”
    “问这个干嘛我用的是”
    陆晨说到一半愣了下他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因为弑君太过显眼所以带的是七宗罪中的妒忌和懒惰。
    仔细想想主线任务中叙述的是“击杀白王残骸”可不是说白王也没有明确说明白王的死活。
    他击杀白王残骸后从空间领取奖励获得了神性之种给绘梨衣使用了当时他以为这个奖励是空间从白王残骸中提炼权能赠予的。
    所以副校长将残骸带回去后不管用多么高深的炼金术都没从那堆肉渣包括寄生虫中提取出贤者之石。
    可如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空间给予的奖励就只是单纯的奖励而他用的并非弑君按说不会吞噬圣骸的任何东西不管是源血还是灵魂如果那东西有的话都应该是完整的。
    副校长没有提炼出东西是不是说明那根本就不是白王?只是白王弄出的寄生虫工具所以死了就只是死了权能消散回归它本该回归的地方。
    “原来如此”
    陆晨笑了笑“这家伙真苟啊!”
    他向请帖对面的夏弥请教“那师妹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总不能等着祂复苏另外我的刀你有办法取来吗?”
    如今情况变得严肃了些为了以防万一他可不能在拿“牙签儿”了。
    “这处尼伯龙根是东京的扭曲镜面我找到陆师兄放刀的点后可以短暂的开启链接将其取过来。”
    夏弥顿了下“至于师兄说的解决方法其实不难的白王的复活计划的确很巧妙但这些人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进行我们只需要找到圣婴就好了。”
    她怕几人不懂又详细解释道:“四大君主之上的存在通过投胎转世所以很难彻底杀死黑王尼德霍格是有方法的但可能被白王留下了一丝意识就像是朦胧的种子等待生根发芽目前可能在‘圣婴’体内夜之食原提供了祂重构神躯的血食仪式唤醒种子发芽但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力量的复苏很慢师兄们只要找到圣婴将其提前斩杀就好了。”
    夏弥起初有几分慌乱她自称耶梦加得哥哥名为芬里厄真要论“辈分”白王还是他们兄妹俩的亲爹呢
    那绝对是凌驾于完全体龙王之上的存在全盛期的白王就连奥丁的亡灵也未必是对手毕竟白王并不只会正面交手。
    但转念一想如今她现在可是超级怪物阵营的队友完全不需要慌。
    何况白王被黑王处死一次就算这次苏醒成功也需要漫长的岁月来恢复权能不论是黑王尼德霍格还是陆师兄都不会给祂这个时间所以根本无需畏惧。
    “圣婴吗”
    提到这个陆晨心中有些许烦躁他确认性的问道:“圣婴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尼伯龙根中的死侍之一吗?”
    夏弥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可能性不大祂应该是以转世投胎的方式在某个人身上那些人在今天开启计划显然是今天在会场中的某个人是圣婴。”
    陆晨心中紧张了起来“你们那边怎么样?”
    “暂时没有异常绘梨衣她们都在我身边好好的。”
    夏弥知道陆晨担心的是什么老实说一开始她也警惕的看了下周围的上杉家族。
    要论白王转世这些优秀的皇显然是最佳的载体而且她也曾听说过那个组织来绑架绘梨衣一家人的事。
    陆晨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道:“我们这就回去我到了后师妹再帮我去取刀。”
    如果夏弥的分析正确圣婴就在今天参加婚礼的人中会场那边可能会有危险就算夏弥说了白王刚复苏会很弱他也不想冒险让夏弥离开那里必须有人坐镇。
    他转头看向凯撒“凯撒兄情况紧急理解”
    他正想说要背着凯撒走快速赶回去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因为凯撒头上出了很多汗明明他没有进行什么激烈的运动也没有受伤。
    楚子航也察觉到了不对“凯撒兄?”
    凯撒捂住额头在暴雨中发出粗重的喘息“我有点不舒服”
    楚子航在侧面看到凯撒的指缝中露出刺目的金色光芒那是极致明亮的黄金瞳!
    而凯撒的血统两人再清楚不过就算是进行暴血也没有这个亮度。
    陆晨手放在凯撒肩膀上“凯撒兄?”
    凯撒似乎很痛苦难以做出回应。
    陆晨的手轻盈的划过凯撒的剑豪服被撕成碎片在雨幕中落下坠入泥泞的地面中。
    他要查看凯撒身上有没有伤口譬如被死侍的毒素侵染之类的。
    可凯撒身上很干净胸前健硕的胸大肌在雨水中冲刷晃眼。
    此时天空惊雷闪过血雾凝结成巨大的脐带虚影如同一道光柱直直的朝几人坠落或者说朝凯撒坠落。
    “师兄在你们那边!”
    请帖中传出夏弥的高声提醒。
    可已经用不到夏弥提醒了陆晨的手从凯撒肩膀上移开楚子航也警惕的微微后退。
    雷霆炸响雨落狂流凄厉的鬼婴啼哭声再次响起凯撒全身颤抖手从脸上放下带着怪异的表情。
    像是要露出笑容又似在挣扎雨水自他塑像般的脸庞上滑落一双黄金瞳刺目逼人。
    意大利古朴的修道院中。
    两位老人面前正摆着一张棋盘国际象棋的厮杀已经到了末尾。
    “伽玛你有些心神不宁。”
    阿尔法开口道。
    “父”
    伽玛心绪不宁下险些叫错了称呼被阿尔法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我只是有些不放心庞贝的行为已经是完全背叛了家族那个少年可是也在计划不可能成功的。”
    “这的确是最差的时机他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确背叛了家族。”
    阿尔法的卒子进一到了终局已经升格为皇后。
    “会失败的无论那位至尊有多么强在复苏阶段也不可能是陆晨的对手甚至不会是普通龙王的对手。”
    伽玛脸上的忧心难以掩饰。
    “庞贝以为这样就算摆脱了我们的控制走了一步好棋将死了我们。”
    阿尔法面色平静“实际上他算错了一点至尊不会被杀死的他算漏了人性。”
    伽玛手中的棋子将落未落抬头看向父亲想知道父亲的高见。
    “凯撒和陆晨关系很好不如说和在场有能力杀死他的人关系都很好那些人不会杀死他顶多是把他抓起来送进秘党的监狱。”
    阿尔法嘴角带着莫名的笑。
    “可秘党如果就此事对家族质问怎么办?凯撒毕竟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他的血统如果有问题”
    伽玛在想之后的事怎么解决。
    “我们可以配合秘党的工作那位至尊是以转世的形式复苏的秘党没有证据指向是我们进行了操控说起来我们加图索家还是苦主呢。”
    阿尔法神情悠然目光催促意思是该你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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