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眨眼半月便亦悄悄的流逝

    半个月里,老族长、玉晨渐渐的痊愈了,只是老族长的臂膀却真的消失了,这些时日,楼桑村很安宁,不曾有任何魔兽前来骚扰,让人都快遗忘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兽潮。

    然而,那些遥远的地域却不宁静了兽潮过后将会遗留多数的魔核如今的这片安宁之地真的被人盯上了那庞大的势力赫然是----春氏家族

    这些天,刚刚照料老族长痊愈,七夜就已然不顾众人的白眼,日日夜夜的去修炼了。因他前些时日在生死中,已悟出八等炎师的瓶颈,他相信很快会抑制住那股邪气,数日后是老族长的大寿,他要在那天喊老族长一声爷爷

    那天,七夜刚刚回来,正搀扶着老族长在院子里散步,突然,老族长那坚厚的铁铸巨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竟然是个瞎子

    只见硬闯进来的人,模样古怪,双眼有着深深的刀痕,然而,行走的模样却与常人无异,如履平地的踏了进来,整个人仿佛能清晰的感受四周的一切

    老族长一见此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来者何人,我楼桑村与你素无过节,何故破门而入”

    那怪人嘿嘿狞笑两声,神态猥锁,道∶

    “你爷爷我是春氏家族二当家春柳,此行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前来有事相求嘿嘿”

    老族长一闻春氏家族,脸色陡变,转瞬化青,暗惊来者竟是春柳,怪不得他的气息自已丝毫没有察觉,因为级别太过悬殊了

    这春氏家族是近年逐渐威慑炎炎大陆的九大家族之一据闻在崛起之初,不过是无名小卒,谁料春氏家族族长--春雨,实力诡异般的突飞猛进,数年便进阶为--至圣

    至圣乃是仅次于至神炎师的存在,放眼炎炎大陆。至圣也绝不会超出百名近年来,春氏家族不断铲除异已,亦不住招揽枭强归于麾下,以求增强自己势力,来对抗四大势力、以及另外的八大家族

    老族长强作镇定,问∶

    “何事”

    春柳诡谲地笑了笑,道∶

    “听说,近来楼桑村得到不少的魔核,还希望交出来,否则”

    “否则又将如何”老族长正色问。

    春柳瞪目不转,一字字道∶

    “否则把你楼桑村杀个━━鸡犬不留”

    老族长冷笑。

    他亦不作细想,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答∶

    “楼桑村乃是雷柏学院的势力,魔核若是交与你们。它日老夫如何向雷柏学院交代”

    春柳道∶

    “休要和老子提起这些依我看,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

    老族长不答,脸上流露一股凛然正气。

    春柳嘿嘿一笑,道∶

    “那就让老子先试试你这老匹夫,究竟有多大能耐”

    春柳说罢。摄人心魂的蓝辉澎湃闪现,一时间,漫天的威压,猝然向老族长压去

    “砰”然一声,威压笼罩方圆百米,威压中隐约有着数万人的惨死模样,血腥的大地上,血流成河,残肢碎体到处都是,那一幕幕的血腥,百米内的人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涩涩发抖

    “好厉害的威压”老族长乍睹春柳的威压,不禁动容,斗大的汗珠慢慢渗出,即便催化全部炎气抵挡着,依旧被这一幕幕震悚,现如今情势凶险万分。

    春柳打个哈哈,道∶

    “老头儿,你知道至尊炎师与你有多大的悬殊吗对你出手简直有辱至尊之名,我导看看你这老家伙,在我的威压下能挨到何时哈哈”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春柳仅用威压便戏耍着老族长,饶是如此,林院依旧被那股威压激荡的沙尘漫天,树木化为齑粉卷向半空,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地下缓缓爬起。

    老族长急瞥之下,只见那身影正是七夜,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呼道∶

    “夜儿快跑离开这儿”

    七夜恍若充耳不闻,反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一幕,春柳霎时震惊,威压下他清晰的感应到那是个孩子不仅仅能在至尊的威压下行动自如,更要命的是这孩子还散发出了滔天的杀气

    那是比冰还要冷的杀气那是比火还要炽热的愤怒

    七夜径直的走去,炽热的火焰气息缓缓渗出,缭绕在半空飞舞不已,宛如一尊火神那般霸气。

    “火之力--火拳”七夜断喝。

    春柳脸色微变,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天赋异禀的少年,不但免疫了自己的威压,如今竟催化炎气袭向自己

    当下,沉马稳站静立不动,“轰”的一声,在他衣襟之上,印下一个焦灼的掌印。

    这一掌,非春柳躲不开,而是不想躲,他想看看能免疫威压的少年,到底有多少能耐,然而,十一岁的七夜,就算天资绝佳也不过就是九等炎师。

    过了良久,春柳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隐约中却有着赞许,盯着老族长及其身后的七夜,道∶

    “好一个处世不惊的小子料不到楼桑村竟出如此天纵之才。”

    老族长略露担忧之色,却不失族长风范,道∶

    “夜儿,乃是我的孙儿,还望你不要辱没了至尊之名,勿要迁怒一个孩子”

    春柳狂笑道∶

    “迁怒迁怒哈哈,我何故迁怒、区区蝼蚁连我杀的资格都没有,今日若杀了你们夺走魔核,它日必定会成为炎炎大陆的笑柄”

    “不过,半月后还要将魔核凑齐,我族的人到时若是两手空空,定把你楼桑村夷为平地”

    老族长冷冷还他一句,道∶

    “这般行径,与强盗有何区别”

    春柳脸上阵青阵紫,隐约中怒气散出,道∶

    “强盗如今的炎炎大陆谁又不是强盗强盗也许还有人性,然而,那些被贪婪蒙蔽的人,做出的行径与畜生无异,老夫自毁双眼,就是不堪目睹世间的惨绝人寰”

    春柳出乎意料的一言,令人不禁诧异,动则就要夷为平地的老家伙,竟说出惨绝人寰,难道春柳有着悲痛的过往也许他的双眼并不是自己自愿毁去的那么简单

    不时,春柳的悲悍缓缓化为虚无,先前的那股猥琐、凶狞在次浮现。说道;

    “老家伙好自为之,半月后你的村子,是生是死尽在你的手中”

    说罢化为一道紫辉,冲霄而去。

    春柳去后,老族长一直镇定的面容骤变铁青,一颗颗斗大的汗,从他额角源源流下,他忽然猛烈地用手抚着胸口,颓然跪倒

    七夜见状即上前搀扶,说道∶

    “老头儿,你没事吧”

    老族长口角渗出一丝鲜血,咬紧牙根,强忍着痛楚道∶

    “好历害的春氏家族不愧是二当家的,就连威压都能伤人不过我绝不相信,楼桑村会被夷为平地,看来要通报雷柏学院,届时有胆便来吧”

    七夜默然无语,他也在诧异,至尊的威压为何不能伤及自己,所谓威压不过是精神压迫,为何却将老族长伤到如此地步。看来至尊不但打破了腾空的能力,还悟出了威压的真谛。

    春柳的威压当真是非同小可,老族长在房中闭关疗伤已然过了五天。

    春氏家族乃是炎炎大陆的九族之一,自崛起亦从未有过善罢甘休,为了实力亦不断地杀戮着,如今气焰益盛渐渐的骄横嚣张,杀人更多,更狠。

    这次老族长与春柳匆匆一试,就已然深知春氏家族的恐怖,那天只是威压之下,就立受重创。然而虽是身负重伤,信心却未减分毫,只因雷柏学院亦非等闲,倘若这两天若到的话,未必就会输给春氏家族

    当前急务,必须先行疗妥伤势,以免仇家伺机来袭。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踏地无声,手脚颇轻的走了进来。

    老族长突地心神一动,立时收摄运功气息,回首一望,背后的人果然是七夜不过却一副惺忪狼狈的模样,看上去不禁令人心疼。

    他深深感到意外,因为眼前除了七夜外,还有一碗药茶已端到桌子之上。

    七夜双眼惺红,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端起那碗药茶,递给老族长。

    在身子如此虚弱的时刻,老族长但觉一股热血攻心,眼眶一湿,道∶

    “夜儿,这药是你煎的吗”

    七夜点了点头。

    老族长感极而笑,缓缓接过那碗药茶,跟着大口大口地把茶灌了下去。茶是苦的,可是他却甜在心头。这碗茶,代表了七夜的心

    他把茶一口喝尽凝目望着七夜,他看到了这孩子惺忪的模样,也看到了这孩子狼狈的模样。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他的泪在眼眶内不断打滚,仿佛要夺眶而出为怕在孩子面前老泪纵横,老族长避开了七夜的目光,道∶

    “五天的不眠不休,谢谢你了孩子”

    是的这孩子端着这碗药,已然五天五夜了,为了不打扰老族长的疗伤,只好药凉了就热,然后在端着药等着老族长,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热了多少遍的药

    七夜惨笑一声。缓缓离去了。

    这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发自肺腑的惨笑。

    也许,亦是最后一次。

    七夜仿佛不想再打扰他疗伤,正欲退下。

    当他退至门边时,老族长忽然道∶

    “七夜,三天后是我大寿之日,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坐在筵席之上,爷爷要在那天告诉族人,我林生有一个好孙子,并且我要在那天宣布一件事”

    在老族长的心坎深处,原来只得这个如此平凡。如此微不足道的心愿

    然而,如此微不足道的心愿,也恰恰是七夜的愿望,天知道,他做梦都想叫老族长一声--爷爷

    七夜默默的点头离去。他不敢回身,因为他哭了这一晚,是七夜多年来最为开心的一夜,也是彻夜难眠的一夜

    眨眼之间,已是老族长大寿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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