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父显然也没料到霍夫人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他下一瞬赶紧拉住她,生怕她再做什么不得体的举动。

    “你又闹什么?!”霍父有些气恼地问。

    “我闹什么?我这是闹吗?”霍夫人边说,边指向霍临,“原本玉泽呆得好好的,就因为他来家里一次,玉泽就忽然病情加重住进了icu。以前我就说他是个不详的人,你们还不信!他什么都没为霍家做过,只会为咱们增加灾难。”

    霍父心头一跳,赶紧看了霍临一眼,见他神『色』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所谓的模样,才又开口斥责霍夫人。

    “我早就叫你不要老是信这些!这还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呢,你瞎说什么!”

    “我是不是瞎说大家有目共睹!他回到霍家后带给了我们什么?!你心里也清楚!而且他不止不详,他『性』子还阴冷奇怪!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霍夫人早没了平日里端庄得体的富家太太模样,这会儿本就憔悴的脸庞上,写满了狰狞和怨怼,仿佛霍临根本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宿敌。

    霍临眼皮微微垂了下,唇角微勾,泛起一抹冷嘲。

    南辞看不下去了,她的小手握住霍临的手,掌心的温度贴着他。

    她心底替霍临汹涌着难受和委屈,看着霍夫人的目光,也带着冷意。

    “您问他为这个家带来了什么?那么我想请问您,你们整个霍家,又给了他什么!”

    “你们知道他被拐去山区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们缺席他的童年,缺席那些该教导他的人生,就算把他接回霍家后也还是不闻不问,甚至最后又把他赶去国外!”

    “这世上谁都有资格说他『性』格有问题!唯独你们霍家的人不能说!因为你们不配!他今天的样子,全是你们造成的!”

    南辞越说越激动,像是用尽了力气在朝他们吼,握着霍临的那只小手儿,也下意识的抓紧她。

    霍临一直垂着眼,眼神看着两个人交握着的手,表情淡漠着,没说话。

    霍夫人显然现在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南辞吼出来的那些话让霍父有些愧疚和难受,但是霍夫人脸上却一丝一毫变化也没有。

    “什么叫什么也没给过他?难道他回到霍家后优渥的生活不是我们给的?难道他出国的钱不是我们给的?!没有我们那笔钱,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公司,现在还跟霍氏抗衡对立!”

    霍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非常无地自容的样子。

    “你别说了!那张卡霍临根本没动过!”

    原本他也是以为霍临上学开公司的钱,是从他当年给的那张卡里拿的,但是几年前他才忽然听秘书提起,霍临一分钱也没从那张卡里提过。

    那个时候,他对这个儿子的愧疚也达到了顶峰,原本还有些在意霍临专门开了一家和霍氏做对的企业,但那之后,他再也没想过这些。

    他和老伴儿对霍临亏欠太多了,如今霍临已在强大到不需要家人扶持的程度,他原本以为,他们安静度日,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就好。

    私底下再时不时悄悄关心关心他的近况,能在闭眼前看着他成家当然最美满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老伴儿会糊涂成这样,对自己的儿子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显然霍父的话也让霍夫人一愣,她诧异地看了看霍临,又看向霍父。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有能力!没了霍家的基础,他根本没办法将公司做这么大!”

    南辞哼笑出声,脸上带着嘲讽,像是嘲讽霍夫人,也像是在嘲讽自己。

    她不该和堵着耳朵捂着眼睛的人说这些的,为难了对方,也恶心了自己。

    想到这儿,她朝霍父鞠了一躬,致歉道:“抱歉,刚刚我态度不算好,可是也是事出有因,希望您能谅解。霍临今天本来是想来看看自己的侄子的,但目前看来,似乎也没这个必要了。”

    说完,她便想按下按钮重新将电梯门关上,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发现霍夫人还有一只脚跨在门内。

    她指了指,“能让开吗?”

    霍夫人还没反应,霍临在身后出了声。

    “我替玉泽联系了海外的专家,秘书过会儿会把他们的到达时间告诉你们,记得安排人接机。”

    霍夫人一听,又炸了,“你安的什么心?玉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害他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

    南辞气得牙根都痒了,如果不是顾及着在外面,她真想再狠狠骂霍夫人一顿。

    霍父显然也觉得霍夫人越来越过火,狠狠将她拽出电梯后,言语和动作一样,丝毫没有了客气。

    “你别再发疯了!什么想害玉泽?霍临是想救他!”

    “什么叫我发疯?我说的是事实!”

    ……

    他们争吵着,声音也很大,那层住院部来往的病患和家属都纷纷向他们投去了目光。

    但霍临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神『色』淡淡的,没再看他们,直接按了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那些不堪的对话也渐渐消了声。

    南辞有些心疼地看向霍临,见他没什么感觉之后,心底那股难受更加浓了。

    没人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会没有反应的。

    霍临这样,显然是听过很多遍已经麻木了。

    从小到大,他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如果是她的话,一颗心早就被捅得稀巴烂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车里,谁都没开口说话。

    霍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闭眼靠坐在后排,不知在想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辞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在隐忍克制着什么似的,抱着她时,也比平时要用力很多。

    到公寓楼下时,她见他脸『色』还是没什么好转,故意叽叽喳喳开始出声活跃气氛。

    “我今天厉害不厉害?我还是头一次没犯怂,敢正面儿刚长辈呢?”

    她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摇着他的胳膊,像是耍赖撒娇一样。

    “快夸我,我是不是很厉害?”

    霍临没出声,而是揽着她的腰,静静等着电梯门彻底合上。

    电梯门合二为一时,下一瞬间,他转身,握着南辞的手腕,直接将她按在了电梯壁上。

    接着,薄唇带着凶狠的气势,霸道的吻上南辞的双唇。

    他这次比以往还要用力,像是要将她拆卸入腹一样,她小力承受着,有些难受的时候就呜咽一声,然后换来的却是他更强势的掠夺。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辞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吻得窒息了,他也没放开她。

    后来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才缓缓抬起头。

    眼底是深邃又带着欲.念的目光,他对她说:“嗯,我的宝贝最厉害。”

    ——

    当天回到霍临的公寓后,南辞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

    她想在方方面面安抚霍临,她觉得他不可能在遭遇霍夫人那些事后,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虽然他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而且在吻了她之后,感觉心情还瞬间大好。

    但她还是想力所能及的,再多为他做点什么。

    饭桌上,南辞继夹了排骨之后,又给霍临夹了块鸡腿。

    “这是我老家那边的做法,我觉得比北城这边的好吃,你快尝尝。”

    霍临其实察觉到了,她从一进门就忙得像只小仓鼠一样,东搞搞西弄弄,而且还一直和他找话题闲聊。

    那模样……又傻又蠢,但却又莫名的可爱。

    “明天下午的课?”霍临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

    南辞点点头,夹了块排骨送进嘴里啃,嘴齿含糊地道:“第一节课是下午一点多,怎么啦?”

    她唇上沾了些许菜汁,霍临看了一眼,倾身捏起她的下巴,凑近,含.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碰了一下。

    短暂的触碰后他便离开了,只不过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还没动,在跟脸前轻声吐息道:“那明天早上起来和我一起运动。”

    南辞吓了一跳,“为什么?”

    霍临淡淡睨着她,“力气这么小,还动不动就说喘不上气了,你觉得呢?”

    南辞气恼,瞪着他,说:“我刚刚在电梯里说喘不上气,怎么回事儿你不清楚吗!明明是你惹的!”

    “不管是不是我惹的,总之你明天必须起床和我一起去运动。”霍临强势的说。

    南辞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她耍个赖撒个娇也就完了。

    但谁成想,第二天清晨,他真是拽自己起床,也没顾她是不是还睡得很香很沉!

    霍临这会儿已经换好了一身运动装,全黑『色』的长裤和t恤,看着又年轻又帅气,不知道的人估计会将他错认成在校的大学生。

    南辞裹着被子耍赖,怎么也不肯起。

    霍临索『性』后来直接隔着被子将她抱起来,咬了咬她的鼻尖。

    “再不起来就罚你了。”

    南辞知道他说的“罚”是指什么,也不再害怕,伸出两条手臂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

    “我不想起床,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去运动。”

    “不行。”霍临无情地拒绝。

    南辞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漫不经心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全身的力气都拿来喜欢你啦,没力气去运动了。”

    霍临眸『色』一滞,片刻后唇角勾了起来,捏住她的小下巴,抵向她的额头。

    “再说一遍。”161</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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