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侧妃满脸骇然,看着婵夏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污蔑本侧妃,仔细王爷砍你的头!”    “我是污蔑还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觉得我污蔑你,我们现在就能找王爷说去。”    婵夏作势要走。    赵侧妃情急之下拽着她的袖子。    婵夏反手握着她的手,赵侧妃脸腾地红了。    “这小手平时用什么泡的啊,又细又软,只可惜王爷他暴殄天物,身边这么多美人儿,却只喜欢带毒的那一个,也不怪你们姐妹...哎,我懂。”    婵夏的话让赵侧妃原本泛红的脸又变白,惊悚地看着婵夏。    “你果真像极了那怪物于瑾,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发觉别人的秘密。”    “多谢赞美,能够像我师父,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    赵侧妃语凝,她并不是夸她!这丫头的脸皮为何如此厚?    “你是如何发现的?我与珍儿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不堪,我们就是,就是...”    抱团取暖,在这偌大的华丽牢笼里相依为命,情同姐妹,可能...比姐妹还好那么一些。    这番话,赵侧妃无论如何都不想当着婵夏说出来,因为她是于瑾的徒弟。    若让于瑾知道,自己背弃婚约,过的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怕会笑死。    “你与她如何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嘴碎的习惯,也不会对外说,包括我师父。若你问我如何知道的,只能说,你们表现的太过刻意了。”    婵夏刚来王府,两位侧妃便当众撕扯了起来。    这种事莫要说是王府,即便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也不会有。    俩侧妃生怕婵夏看不到她们不合似的,非得跑出来打一架,这就很刻意。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你们这样提示我是为何?直到四喜对我说,你二人平时不是这样,只是王妃死后才这般,疑似中煞,那时我还想不明白,直到我查验了娘娘的尸身,一切的谜底便解开了。”    婵夏摇摇头,叹息道:    “娘娘在世时,想必对你和杨氏‘义结金兰’的事儿应该知道吧?她知道,却没有处理你们,具体为何我不知道,但你们的确是用自己的方式回馈了娘娘,你们当着我面打架,便是要成全娘娘。”    赵侧妃双目圆瞪,双唇颤抖,心砰砰乱跳,好半天才道:    “你,你,你已经知道娘娘她——?!”    “我是仵作,便是要死人开口,娘娘的尸身已经告诉了我太多。”    赵侧妃闻言不再犹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婵夏苦苦哀求道:    “你是他的徒弟,我是知道他的,他虽然是个杀千刀的不近人情毫无感情,可他也是铁面无私,娘娘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就成全娘娘吧!”    婵夏伸手扶起她,赵侧妃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势必要婵夏同意才肯起来。    “我是仵作,查验是我的使命,我在师父面前发过毒誓,一切案情不可有隐瞒,不得徇私舞弊。”    赵侧妃这般骄傲的人,竟然为了王妃下跪求婵夏,可见这位王妃在世时必然是颇有威信,礼贤下士,哪怕是对王爷的诸位妃妾也做到了以礼相待。    婵夏在王府内待了几日,从下人们的反应里也能猜到些王妃在世时的风采,加上前世与郡主周沫儿的私情,令婵夏左右为难,无法做结案的理由。    听婵夏提起于瑾,赵侧妃突然激动起来。    “他个背信弃义的疯子,他有何资格这般要求你?娘娘的事你必须要帮我,这是你师父欠我的!若不是他,我怎会来到这个鬼地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先起来说话。”婵夏强行把她弄起来,按在椅子上。    “我师父怎么欠了你?你仔细说与我听。”    “我与你于瑾那个杀千刀的,在娘胎里便是指腹为婚,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婵夏颔首,她也是听彩凝说才知道,督主可从没跟她说过这些。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与他自幼便相识,他待我极好,只待我及笄便可成亲...旁人只当我是因他被抄家才与他划清了界限,实则我们两家在他被抄家之前就已经解除了婚约。”    “难道另有隐情?”    婵夏记得彩凝说,是这位赵侧妃嫌弃督主家道中落,宁愿嫁到王府当侧妃,也不愿意下嫁给督主。    “是他对不起我的!他,他,他混蛋!”赵侧妃握紧双拳,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回忆起她毕生耻辱,只恨不能吃于瑾的肉,喝光他的血!    “我师父也不近女色,他不至于对你如何吧?”婵夏看她这反映倒吸一口气。    难道师父入宫前也曾“年少轻狂”?    “他现在入宫当了太监,自然是不近女色,当年他可是夸过我的,他夸我,彩云易散,霁月难逢。”    霁月便是赵侧妃的闺名了。    她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当年那白衣飘飘的少年,站在依兰树下,对着她柔情蜜意,那年的花格外的香甜。    每每想到那时花香,心里的惆怅与怨恨便无处安放。    婵夏吞吞口水,想不到啊,于铁蛋当年竟还是颗花花蛋!    这些酸溜溜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他嘴里说出来的啊!    他咋不夸她呢,一句也没有夸过!总是敲她头喊她馋猫,怎么对别的女子就这般好?    一股酸溜溜的气儿从心底往外冒,婵夏暗暗骂了好几句于铁蛋你不是个好蛋,这才把酸溜溜的情绪压住。    “既然他对着你诗词歌赋什么的,你为何要解除婚约?”    “那是因为,他从马上落下后,性情大变,我好心去看他,他竟然,竟然...”    婵夏满脸严肃:“他怎么了?”    那颗花蛋若敢对赵霁月做什么,她不介意把他所有的茶水里都下一遍巴豆,帮助他老人家清热解毒!    “他竟然说不认识我,我担忧是他摔坏了头,想用手试探下,他不仅甩开我害我撞墙,还尖酸刻薄说地府怎么会用我这般丑的女鬼当差,他骂我丑!!!!”    赵霁月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被昔日的小情郎翻脸不认人也就算了,竟还说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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