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切,邢烈又把江清云叫到一边询问,“太子什么时候到的?”

    “您刚走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就带着人进来了。”江清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

    当时邢烈刚处理好一切事宜,转身去找白羽。

    也就是他前脚走,太子后脚到了。

    一进门就扑向龙床,趴在床边上不住的哭,一边哭一边喊着“父皇”,不知内情的人看了怕是怀疑皇帝已经驾崩了。

    还是德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婉转的提醒他皇帝重伤未醒,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也就是这句话,成功激起了太子的怒火,恨恨道,“把相关人等都给我押来,孤要亲自审问!”

    于是,就出现了庭院里太子发威的那一幕。

    然而邢烈心里清楚,太子看似问责于禁卫军和太医,实则是在为接下来冲自己发难做准备。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邢烈并不惧太子发难。

    他先转道去了自己的宫殿,把身上沾了血污的衣服换下了,又去太后殿里逛了一圈,得知太后喝了安神汤睡下了,这才施施然去往皇帝的寝殿前。

    不得不说,邢烈对太子的心思把握的十分准确。太子如此高调的责问众人,目的就是要把邢烈逼出来。

    可他卯足了劲训斥了半天,也没见邢烈的踪影,反而累的自己够呛。

    一一发火也是需要体力的,看着在院子里跪了一地的禁卫军和太医,太子心烦不已,索性大手一挥,“拖下去杖毙了。”

    不提下面等着处罚的人是什么心情,就算是他身边伺候的人,也被这个命令吓了一跳,不由得跟太子轻声确认,“都杖毙?”

    别的人先不提,这下面跪得可还有禁卫军统领,那是皇帝的心腹,能随随便便就杖毙了吗?

    虽说护驾不力肯定是要问罪的,可是皇帝还在不是吗?

    最后的罪名,总得皇帝来定?可皇帝现在还在龙床上昏迷不醒呢。现在不清不楚的按了个“护驾不力”的罪名,就把人给杖毙了,那皇帝醒来了定然要发怒的。

    怎么,老子还没死,你就把老子的心腹给打死了?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做父皇的了!

    或许太子能凭借父子之情逃过一劫,可自己这些动手的人必定得倒霉。

    因此,即便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行刑的人也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心里竟是盼着燕王爷快点来。

    待燕王爷来了,主子的怒火一转移,怕就把行刑这事儿给放下了,自己这些人的小命可就有望保住了。

    “磨蹭什么呢?”太子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再磨蹭下去,连着你们一起打!”

    见太子是动了真火了,手下的人也不敢再磨蹭,麻利的把人提起来就往院外拉。

    “这是怎么了,闹闹哄哄的。”正要跨出院子的时候,邢烈来了,轻声斥道,“惊扰了父皇,这罪名你们谁能担得起来?!”

    太子手下的人巴不得他有这么一说,闻言忙停了手肃立在一边。

    禁卫军统领梗了脖子,“王爷,属下护驾不力,自是认罪,便是太子要打死我们,我们也认了。”

    邢烈皱眉,“什么‘死不死’的,父皇重伤在身,说这些不吉利。”

    说着转头向太子一行礼,“见过皇兄。”

    太子假惺惺的笑着从廊下出来,“弟弟免礼了,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他嘴上说着不讲究这些虚礼,步子却愈发缓慢,非得等着邢烈把礼行完了才伸手假作搀扶。

    邢烈也懒得和他计较,“皇兄,父皇正养伤呢,这时候见血不吉利。”

    “那他们护驾不力,就这么轻饶了?”太子一听邢烈是来求情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说起来,这次秋狝是弟弟揽总?”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太子这么说就是明知故问了。

    见邢烈不语,太子嗤笑一声,“怎么?怕担责任,弟弟就不敢开口了?”

    “有何不敢?”邢烈淡淡的说,“秋狝之事的确是我揽总,人尽皆知。”

    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伺候的宫人都努力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出一点儿动静,让两位主子逮着成了出气的炮灰。

    太子瞪着眼前的弟弟,心中的怒火愈发上涨。

    都说天家无父子,自己和父皇关系平平,面对父皇的时候总是敬畏大于濡慕。可偏生这个弟弟就是例外。

    自幼这个弟弟就压自己一头,可弟弟他娘是皇贵妃,父皇爱屋及乌,使得邢烈位同嫡子,自己不能争,也不敢争。

    好不容易盼着皇贵妃死了,结果父皇又把对皇贵妃的所有感情都转移到了邢烈身上,愈发对他疼爱有加。

    就是皇祖母,都出于内疚,对邢烈要比自己好上那么几分。

    若不是邢烈出了意外,身中剧毒难以根除,太医断定了这毒定然会影响寿命,不然这皇位怕是轮不到自己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父皇还是偏心于邢烈,连秋祭和秋狝这种露脸的大事,都交给他去办。

    那父皇把自己这个太子,置于何地!

    太子心中不忿邢烈已久,此时正是一个送上门的好时机,利用的好了便能狠狠整治邢烈一番,就算皇帝醒了,也找不出不是来。

    “对父皇遇袭之事,你就没有想要解释的?”太子冷笑着问道。

    邢烈微微一挑眉,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皇兄,“我需要解释什么?”

    太子被他这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的眼前一黑,半晌才从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人,把燕王爷给带回殿里,严加看守,没孤的谕令不得私自外出。”

    “皇兄这是要软禁我?”邢烈不急不忙的问道,“没有原因就软禁兄弟,若是父皇知道了,怕是要雷霆震怒的。”

    “闭嘴!”太子终于忍不住了,怒斥道,“软禁你又如何?父皇遇刺之事你逃不了干系,就是父皇醒了,也不会再包庇你!”

    不想再听邢烈说话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摆摆手,催促道,“赶紧带下去,按孤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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