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这四个字说的确实有些重了。

    “圣上,您先息怒。”纪寒知道他在朝堂上的这一通乱拳把陈匡也给打蒙了。

    只是他没有时间来向陈匡知会啊。

    “圣上,先听听纪小子怎么说。”陈三德亦向陈匡劝阻道。

    陈匡不语,径直走到软塌,而后端坐看向那一副市井样的纪寒。

    见得陈匡坐好,纪寒才连忙向他说道:“圣上,只有将这水给搅浑了,才敢有人浑水摸鱼啊!”

    “浑水摸鱼?孤看你是将你推向风口浪尖才对!”陈匡亦向纪寒不温不火的说道。

    听得陈匡此话,纪寒亦是露出了然之色。

    “原来圣上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纪寒,就凭你这句话,孤便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有些话能接,有些话不能接,纪寒于陈匡的这句话只是打了个哈哈。

    “圣上,为了能为圣上尽快揪出这股潜藏的势力,臣只有如此,如今臣已得罪了两位皇子外加一位内阁首辅,便是这会臣出了皇宫遭遇了杀手也不足为奇,既然臣这么可恨,这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将臣彻底铲除了呢?”

    纪寒这句话说的虽是轻巧,可落入陈匡与陈三德的耳中却是重若泰山。

    “孤派人保护你。”

    “不可,圣上若是派人保护纪寒,必会被人察觉。”

    “确实,三德叔说的很对,圣上,您就放心,臣有自保的能力。”

    “三德叔?”

    听得纪寒于他的这个称呼,陈三德亦是诧异的看向了那一副将双手插入袖中做老派样的纪寒。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拉近乎的,你若是真能让三德子认了你这个侄子,不说其他,整个江湖都无人敢伤你一根汗毛。”

    纪寒心中其实还藏着许多事,这其中一事便事关焕王陈焕,他心中举棋不定,是否要将陈焕修习西海极乐教沸血神功一事告诉陈匡。

    而便在纪寒思付此事时,陈匡却再次向他问道:“纪寒,你真的要重启这两庄悬案?”

    听得陈匡所问,纪寒亦是连忙收起心中心思向陈匡回道:“回圣上,臣觉得冯涵与何展两位大人之死,或许便与这背后的势力有关。”

    “哦?既如此,你便按你的心意来查。”

    纪寒告退,陈匡亦自软塌起身。

    二人望着纪寒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之后,陈匡亦是深深叹了一气。

    听得陈匡叹息,陈三德那一双本是古井无波的眸子亦是泛起了一阵涟漪。

    出了皇宫,李昆仑立时便凑到了纪寒身前。

    “姐夫,我方才听到好多大人都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呢。”

    “哦?都说我什么,你给我学学?”纪寒看向李昆仑带着笑意问道。

    李昆仑张了张嘴,而后又挠了挠脑袋。

    他想学,但是突而发现这骂纪寒的人太多,他竟然将那些骂纪寒的话全忘了。

    瞧着李昆仑那一脸的囧样,纪寒也猜出他为何说不出来了。

    “姐夫,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李昆仑挤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

    “不多不多,也就大半个朝堂。”

    “大半个朝堂?这还不多?”

    两人一路说笑着往镇国司走,这沿途亦有许多双暗地里的眼睛在盯着纪寒的动向。

    快至镇国司时,一匹快马亦是突然勒马停在纪寒身前。

    此人一路风尘,翻马而下便向纪寒说道:“回大人,大人所让卑职们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卑职们于各处官道共发现信使尸体十六具,死因,皆一刀致命。”

    听得这名司卫的汇报,纪寒心中亦是惊惧,加上儋州的那具,共计十七,也就是说,有十七封呈于圣上的重要奏折被这股势力截获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叫魏冉与左宁去何展府,然后便好好休息一下。”

    “诺!”

    司卫抱拳离去,纪寒与李昆仑快步朝何展府走去。

    一家四二十口皆葬身火海,这绝不是什么偶然。

    当纪寒来到何展府时,此府早已化为灰烬。

    两起纵火案的卷宗纪寒昨日就已阅毕,单从卷宗来看,这两起案件确实乃无头之案,因为所有线索皆无,说句直接的便是毁尸灭迹。

    若监银司司首冯涵真是在救火中不慎而亡,那么谏律司司首何展一家四十二口的死便是谋杀了。

    “大人!”魏冉、左宁二人已经得知纪寒要查何展家中失火一案,只是此案已是无迹可寻要如何查之。

    纪寒并不知道这座被大火所吞没的府邸之前有多么宏伟,他只在前方看到了一片偌大的空地。

    “我相信一句话,这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让你二人查的事情如何了?”

    听得纪寒此话,左宁与魏冉身躯亦是突然一震。

    “回大人,何展大人在事发前并未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这是何展大人生前的履历请大人过目。”

    接过左宁手中的卷宗,纪寒便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一刻,三人都不敢出声打扰纪寒,而纪寒盯着这一份不过万字的卷宗却是看了许久许久。

    天以黑,路人以稀!

    纪寒将手中卷宗归还左宁,而后看向三人说道:“去邀月居。”

    邀月居?花楼?大人去花楼作何?

    夜笼长巷,邀月居便坐落在一排排高檐低墙的夜幕之中。

    这条长巷红灯高悬,吟笑连连,乃皇城最著名的莺歌燕舞之地。

    青街是这条长巷的名字,邀月居便是这条长巷其中一烟花之所。

    站至邀月居前,纪寒在左宁三人的护驾之下步入邀月居,这不护着不行啊,因为他们的大人长的实在是太俊俏了。

    那一名名或站在路边,或站在阁楼阑珊上的风尘女子们卖力的向着纪寒挥舞着帕子。

    一些大胆的竟是一路小跑着想要冲入纪寒的怀中。

    进入邀月居,纪寒眼前豁然一亮,这亮不是烛灯太亮,而是因为眼中所看而亮。

    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只是那红、粉绿绢便令纪寒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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