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俺们这些兄弟为朝廷里的那些狗官卖命?做梦你。少说废话,要杀便杀,老子还是那句话,要是俺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条好汉。”

    童奎拒绝便等于屠付拒绝。

    纪寒真的未有想到他磨破了嘴皮子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而童奎与屠付方才真的便要被纪寒说动了。

    只是纪寒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落海为寇,或许当今圣上真是位好圣上,或许站在他们身前的真是一位好官,但是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虽然也痛恨南荣,但是若要让他们卖命,那是绝无可能!

    鲁大子也曾是海匪,但是他却并未与这三十六路海匪头子打过交道,他曾听诸子说过,这三十六路海匪的身份极为驳杂,有的生来便是子承父业的海匪,有的却是被地方官吏诬陷的衙门中人,而有的更是曾做过军中校尉的官人、还有一些是心有经纶却无从施志的秀人。

    归其一点,他们不愿报效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廷。

    鲁大子起初也不愿,是他听闻了纪寒的所做才打动了他,于他而言,纪寒便是这乌烟瘴气之中一股极为难得的清流,他愿意用他这余生护这股清流一世。

    “既如此……”纪寒深吸一气,而后看向身旁的申屠北:“将他们放了。”

    “大人你说啥?”申屠北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纪寒一遍。

    纪寒并未回答申屠北,而是看向童奎、屠付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待本官回去便为你们准备一笔救济,大家都为太武人,这大年总是要过好的。”

    向二人说完此话,纪寒便转身向着船舱走去。

    童奎、屠付静静的看着纪寒的背影,二人皆是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未有说出。

    这一仗,让三十六路海匪损失惨重,这船没了不说,莽性也被纪寒给打没了。

    绳州百姓们自然知道纪寒是做什么去了,当绳州舰队驶进绳州海域时,那自然是赢得了绳州百姓们的所有欢呼。

    纪寒大胜三十六路海匪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自绳州传入连州。

    沈哆听闻此事之后,那是惊喜交加,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纪寒忙于应付南海海匪自然无心顾及于他,忧的是,大年将至,这城防安全他得管,焕王的怒火他也得首当其冲的先受。

    天色将晚,水天一色,一艘停泊在海面之上的黑色战船。

    船舱内极尽奢华,仅是那五光十色的珊瑚摆设便足足有十余件之多。

    舱中的红木玛瑙椅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人,此人一身甲胄,年约三十,一双眸子如雄鹰般锐利。

    此刻,这名眼神锐利的男子手中正把玩着两支羽箭,其一支羽箭长有七尺,一支羽箭长有二尺。

    这两支羽箭本无什么奇特之处,真正让这名男子在意的是这两支羽箭中段所加的那一对翅膀。

    在此人的身下正静静的匍匐着两名身着粗布麻衣的海匪。

    “少将军,那绳州巡抚所造的战船确实厉害,犹是这种飞箭,其威力之大,一箭便射穿了海匪的战船。”

    这两名“海匪”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私造战船、私造兵器、私募兵丁、私授官职、私招海匪,很好,很好!”这名少将军一连说了两个很好,在语落之际,这两支长短不一的羽箭亦被这名少将军一折而断。

    “看来许柱国并没有骗我,圣上真的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听得少将军此话,这匍匐在他脚下的二人亦是浑身一震。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便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让鹰隼通知白常,计划提前!”

    “诺!”

    二人向这位少将军齐齐抱拳褪去。

    二人离开不久,一道倩影便从这船舱中的一扇屏风中走出。

    此女着一身墨绿衣裙,手中着一把圆扇,那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

    行至这位少将军身前,此女便坐在了一张玛瑙长椅上。

    将裙下的双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名女子便向这名少将军说道:“常小将军可真是不见外啊,奴家可要提醒一下常小将军那鹰隼与白常可是奴家的人,奴家只是暂时借你驱使而已。”

    常小将军,其名常禄山,两州总兵常诚第二子。

    而此女,常禄山却不知其真名。只知她叫阎娘子。

    “哦?”听得阎娘子此话,常禄山亦是看向她淡淡的开口说道:“阎娘子,你说倘若江湖知道你们十阎殿并没有绝迹又当怎样?”

    “咯咯……”阎娘子发出了一声如银铃般的笑声。

    “江湖?我十殿阎罗岂会怕了区区江湖?倒是常将军你,这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届时,常将军若是不能大义灭亲……”阎娘子并未将这句话说完。

    淡淡的扫了一眼阴晴不定的常禄山,阎娘子便起身走出了这间奢华船舱。

    黑夜萧瑟、风月诡谲!

    刘大壮又是在翠云的房里巫山云雨了整整一日一夜。

    无心公务、沉迷美色,如今的刘大壮早已忘记了与纪寒同赴绳州的初衷。

    “大人!”

    一间与翠云相隔不远的民宿,当纪寒推门进入房内的时候,金秀敏与袁琅便匆匆起身。

    “如何?”纪寒皱着一双眉宇看向二女问道。

    方才他来的时候撞见了刘大壮,而刘大壮根本就未瞧他一眼,便从他身旁一脸欢喜的走过。

    亦是因此,纪寒越发觉得这个名叫翠云的女子有问题了。

    从刘大壮的迹象来看,他更像是一种被人迷惑了心智,或是被人控制了心神一般。

    “大人,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金秀敏紧咬着嘴唇,似有害羞似有踌躇。

    “但讲无妨!”

    “大人,我怀疑刘大壮从未与那名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他全是在臆想。”

    “臆想?”纪寒被金秀敏的这句话给惊到了。

    若不是金秀敏的眼神极为坚定,纪寒定会觉得此乃无稽之谈。

    刘大壮身上的那股香味与他走路时的下盘不稳,这些无不在向纪寒诉说着刘大壮在人家屋里都做了些什么,而如今金秀敏却说这全是刘大壮想象出来的,纪寒能不觉得荒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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