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想留在纪寒的身边,可是她还配吗?

    虽然陈练已死,可是陈练在她身上,在她心里却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今日与纪寒这般,是实非得已,是为了救他。

    既然纪寒已无大碍,那么她所剩下的便唯有离开了。

    上官清并未回答纪寒,事实上纪寒已经在上官清那一双决然的眸子里得到了答案。

    他知道她为什么选择离开,但是他却不能说出。

    “上官清!你我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听得纪寒此话,上官清下意识的向他问道。

    “今日一别他日若见,不问前尘不问过往,定下此生白首不离,你若答应,我便让你离去,你若不应,那我便将你绑回绳州。”

    听得纪寒此话,上官清芳心巨震,他知道她离去的缘由所以才会向她说出这番话。

    “好!,我答应,若是再见,此生不离。”上官清说完此话便将身子自纪寒怀中抽离而出。

    穿上衣衫,走下床榻,这一次纪寒并未阻拦,亦未再说任何挽留的话。

    她需要时间来疗伤,那么他便给她时间,而且纪寒相信,相信无需太久他们便会相见。

    莫达三人正在院外焦急的守候着,当三人看到上官清走出房屋的刹那,便涌进院中。

    不待莫达三人开口,上官清便向他们说道:“你们大人的伤势已经无碍,你们可以进去了。”

    听得上官清此话,三人便涌入屋内。

    院外,鹤仙人正在等待于她,在赶来法场的路上鹤仙人已经自上官清口中得知了一切。

    他虽未见过纪寒,但他却知道这名官人已经夺走了她徒儿的芳心。

    师同于父,他又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徒儿?纪寒是名难得的好官,将徒儿托付于他,鹤仙人是放心的,此次带走上官清,便是为了要治愈她心中的伤痕。

    “师傅!”走至鹤仙人身旁,上官清便向鹤仙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我们走!”鹤仙人并未说去哪,便当先转身向府外走去。

    纪寒是目送着上官清与鹤仙人离开的,他心中既是再不舍得也得舍得。

    暮色苍茫,西风晚照,纪寒立于房内站了许久许久。

    “大人,鲁大都督他们已经到了。”莫达陪着小心,向纪寒轻轻的说道。

    “嗯,让大都督他们在船上等候。”向莫达说完此话,纪寒便转眸看向袁琅说道:“去叫沈哆来见我。”

    二人得了纪寒的吩咐,便匆匆行出房屋。

    屋中只有徐恒作伴,纪寒亦向他说道:“徐恒,你去一趟沧州,寻得顾涂后,你二人便速速归来,记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卑职遵命!”徐恒领命步出房屋,屋中便只剩纪寒一人。

    他怔怔的望着上官清离去的方向,心中虽有惆怅、虽有不舍、虽有挂怀、虽有想念,可在此值此刻,纪寒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沈哆是一路哆嗦着被袁琅带来的,进入屋中,沈哆更是战战兢兢。

    将手中所提的补品统统放在桌几上,沈哆心内亦在七上八下。

    纪寒并未砍了他的脑袋,于他而言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可是握在纪寒手中的。

    “沈大人!你可知……”

    “知……知罪,纪大人,下官知罪……”

    纪寒的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哆给抢了过去,不但将他的话给抢了,竟还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知罪?老子现下可没功夫治你的罪,况且就是老子想治也没那个权力啊!

    “沈大人,本官叫你来,可不是为了与你说这个的。”纪寒话锋一转便再次向沈哆说道:“沈大人,你我今日可是做了一件顺应民心的大事,想必沈大人也听到连州百姓的欢呼了。”

    听得纪寒此话,跪在地上的沈哆亦是微微一愣。

    他好像有点明白纪寒的意思了,感情他是被纪寒硬拽着拽上了这条贼船了?而且,纪寒的这条贼船他好像还真的下不来了。

    别看这连州是他的地盘,别看那些连州百姓们各个欢呼雀跃的,这连州城里有多少焕王的耳目,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紧。

    如今,焕王的那些耳目怕是早早出了城,向焕王回禀此事去了。

    完了!跪在地上的沈哆感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甚至在这一刻他仿似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般。

    陈练那可是陈焕唯一的儿子啊,他竟然与纪寒就这么的将人家给当众斩首了?

    虽然人头是纪寒手下砍掉的,可是这斩签却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下的啊。

    焕王派于连州的这些耳目们回到沧州要如何向焕王回禀?他既是用屁股想也能想象得到。

    “沈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要与陈练去对付一个江湖帮众呢?据本官所知,这翻海帮每年不仅会给朝廷,也会给沈大人您上缴一笔不菲的赋税的。”

    “是……是……”此刻的沈哆已是满头大汗,焕王那边他是有嘴也说不清了,现下他唯一所能做的便是死死的抱住纪寒这条大腿,如若连纪寒这条大腿都抱不住,那么不久的某天便会成为他明年的祭日了。

    “是陈世子,是他要下官这么做的。”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沈哆一边向纪寒说道。

    “说清楚点!”纪寒的声音亦变得冷厉了下来。

    “是……是陈世子看上了嶒港,他说嶒港四通八达,这银子不能让一个江湖帮派给全赚去了。”

    “因为银子?既然他早看上了嶒港为何早不动晚不动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呢?沈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说,本官给你说实话的机会可不多。”

    听得纪寒此话,沈哆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大人明鉴啊,下官实在不知这其中原委,是陈世子这么与下官说的,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纪寒能感觉到这沈哆说的是真话,陈练已经被斩,他亦无处可问。

    对于嶒港,有上官清在的嶒港纪寒自然会上心,可是如今上官清已经离去,那么这嶒港最后是否还由翻海帮来掌管便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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