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棺身在青石板上晃动到一个它所能达到的顶峰时,这幅黑棺突然拔地而起。

    黑棺飞向了半空,而后在半空中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幽黑的铁链自棺身震出,这一副黑棺在半空中犹如烟花般盛开。

    纪寒死死的盯着这一副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的黑棺,在黑棺四分五裂的刹那,纪寒在日光下看到了两道一身黑衣的人影。

    白光下,两道黑影在降落。

    伴着掉落的木块,伴着掉落的铁链,这两道人影在半空中将手伸向了他们的身后。

    而在这两道人影落地的刹那,纪寒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两名身着黑衣的刺客各手握一把弩枪,他们在向着纪寒所在的位置奔跑,犹如两只猎豹一般的奔跑。

    在这种高速的奔跑下,他们手中的弩枪更是不停歇的射出一支支弩箭。

    弩箭的箭头在旋转,在旋转中直向纪寒所在的位置射来。

    “保护钦犯!”

    郭纪一声爆呵,身子下弯,足底用力一蹬脚下青石板,便将整个身体抛飞了出去。

    纪寒不知道这弩箭的速度有多快,但是至少他知道一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支支弩箭的。

    纪寒不能,而郭纪也不可。

    郭纪用了一种最蛮横的方式,这种最蛮横的方式便是野蛮冲撞。

    一支支似要射向纪寒的弩箭,便让郭纪用这种野蛮冲撞的方式给撞落在了地上。

    而这两名黑衣刺客在郭纪近身的一刻便丢掉了手中的弩箭。

    弩箭丢掉,而后一连做出三个后空翻的动作。

    拉开与郭纪之间的距离,两名黑衣刺客从身后抽出了他们的佩刀。

    这佩刀?当纪寒看到两名黑衣刺客手中所持的佩刀后,当场便惊呆了。

    刀身微微弯曲,刀柄很长!

    而这两名黑衣刺客持刀的姿势更是令纪寒感觉到费解与荒唐。

    单膝跪地,一手按住刀鞘,一手将刀身抗在肩上。

    这他吗的!纪寒不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武士刀、忍者步,我纪寒到底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朝代?

    在这两名刺客亮出他们的武器后,郭纪也从身后抽出了他的武器。

    他的武器不是什么银枪、长戟,而是两条八棱钢鞭。

    一个前滚,两名手持太刀的刺客当先向郭纪发动了攻击。

    而郭纪也持双鞭向两名刺客当空砸下。

    瞬息之间郭纪与两名刺客短兵相接。

    而这两名刺客果然不出纪寒的意料,他们所使用的刀法正是拔刀术与居合术。

    而郭纪走的却是那种大开大合的路子,这种路子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狂野与奔放的感觉。

    陆倩倩怀抱着三尺青峰,她虽是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是技痒。

    这两名刺客所使的是东启国的刀法,她自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未和东启国的高手交过手。

    在陆倩倩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郭纪与两名刺客交手之时,忽然陆倩倩似有所觉的看向了对面。

    对面的房上有人!而且还是东启国所派来的刺客!

    一支支弩箭自永安街两边一排排的屋檐上射出,它们射向的方位悍然便是纪寒的位置。

    两边的屋檐上共有六人,这六人在屋檐上正在飞速的移动着。

    陆倩倩一声娇喝,三尺青峰自剑鞘中一震而出,莲足轻点,在数个起落间,陆倩倩便飘落到了纪寒的面前。

    手中三尺青峰在白日下被陆倩倩舞出数朵剑花。

    这数朵剑花在纪寒周身绽放开来,一支支弩箭撞在这朵朵剑花之上竟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而屋顶上的六名东启国刺客在偷袭失败后,更是纷纷自屋檐跳下向着纪寒冲杀而来。

    “这些东启国的刺客为何要刺杀于你?”陆倩倩回眸向纪寒喝问道。

    “什么?你……你是说他们是来杀我的?”纪寒被陆倩倩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

    纪寒被陆倩倩的这声喝问给呛住了,他想辩白,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站在酒肆二楼窗前的两道人影俯瞰着永安街下的这一幕,已是转过了身去。

    转身是因为索然无味,这群东启国的刺客一个都别想跑,只是,这些刺客中有无大鱼那便另说了。

    “老爷,咱不看了?”

    酒肆的二楼内传出了一声尖锐中透着恭敬的声音。

    “不看了,有那个丫头在还有什么可看的?”

    “确实,范羊公的这两位徒儿,论资质这陆倩倩可比那个陆瑾要高出太多了。”

    永安街上的战况却如酒肆里的这二位所言,陆倩倩只身一人便将六名东启国的刺客打的仰倒在地。

    而最让纪寒诧异的是,这陆倩倩至始至终只用了一个招式。

    这个招式就是收剑与出剑!

    这一招式有点像拔刀斩,确切的说应该是拔剑斩。

    郭纪那边也已经打完收工,一共八名东启国的刺客尽数被擒。

    刘大壮在郭纪的命令下押送八名刺客前往镇狱司。

    郭纪押送着纪寒果真向皇宫的位置走去。

    去皇宫的这一路上纪寒有很多话想问这位郭纪将军,然而郭纪将军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于他的意思。

    直到将纪寒带到宫门下,郭纪才转身向纪寒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召官员不得入宫,你要面圣,我已将你带到。”

    郭纪在向纪寒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陆倩倩并未跟随纪寒前来,宁嫣与家中婢女已被郭纪手下的官兵压入京兆府。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紧握双拳,将心中那一腔压抑在心中很久的不甘与憎恶提于嗓尖。

    想到前世初入社会时的被骗,想到今世在牢狱所接过的宁嫣的休书。

    想到步入社会后自己那所谓的不思进取,想到在牢狱中自己五日里的意志消沉与不敢面对。

    吸气、吐气,在这吸气与吐气之间纪寒对着这一扇紧闭着的朱门放声大喊道:“宁家赘婿纪寒携戴罪之身恳请面圣!”

    这一句发自内心的呼喊,是纪寒与前世告别的呼喊,是纪寒与今世这具身体告别的呼喊。

    无论其结果如何,无论圣上会不会见他,在今时,在此刻,纪寒只想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哪怕这个真正的自己只有半日可活,纪寒亦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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