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说:“对啊,王大师特意提醒过我的,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他说过傅华这一次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

    赵婷说:“要不找找他,看看他对现在的情况是怎么看的?”

    赵婷本来不相信这些的,这个时候关系到了傅华,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是要抓住不放的。这也是病急乱求医。

    赵凯说:“那我打电话问一下他在哪里。”

    离上一次去王畚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赵凯也不清楚王畚现在身在何方。

    赵凯就打了电话给王畚,问王畚在哪里,王畚笑笑说:“我在浙江,赵董这么急打电话来是不是为了令婿的事情啊?”

    赵凯说:“大师你猜到了?”

    王畚笑笑,说:“你语气这么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已经是商场打拼这么多年了,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没见过,所以公司的事情不会让你乱了阵脚,只有亲人出了事,你才会这么急的。”

    赵凯说:“好了,大师,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女婿被天都监察部门带走协助调查了,现在情况不明,你能不能帮我推算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畚笑笑说:“你不用担心了,上一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他不会有事的。令婿这个人做事很端正的,现在是事态未明,只要事态已明,他就没事了,我可以保证,他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赵凯说:“真的吗?”

    王畚笑了,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过,令婿出来是可以出来,并不代表事情完全过去了,外面还会有人拿此做文章的。”

    听王畚这么说,赵凯有些诧异,说:“外面会有什么人会找他的麻烦?”

    王畚笑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推算令婿这一次并没有什么牢狱之灾,卦象上显示他真正的麻烦不在这里,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王畚说的是论语上的典故,春秋时期,鲁国的季孙要讨伐颛臾,孔夫子说了这么一段话,意思是祸乱的根源不在颛臾这个地方,而是在季孙兄弟之间。这也是祸起萧墙成语典故的由来,王畚这么说:“是想说傅华的麻烦不在外面,而是在他们海川生产中心的内部。”

    赵凯明白王畚的意思,笑笑说:“大师啊,只要傅华在监察部门这边没事,其他都是小问题,就算他这个天都生产分部经理不能干了,他也饿不着。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想他平安无事。”

    王畚笑了,说:“那倒是,有你这个岳父在,他倒是衣食无忧。监察部门这边你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赵凯说:“有你这句话就好。谢谢你了大师。”

    赵凯挂了电话,对赵婷说:“好了,小婷,你都听到了,大师说了,目前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明朗,明朗了傅华就没事了。”

    赵婷还是半信半疑,说:“傅华真的会没事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再去打听一下?”

    赵凯说:“监察部门的朋友不是说了吗,乱打听效果可能适得其反。你就放心,傅华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是不会贪图别人那一点点小钱的。只要钱财方面没问题,其他方面的问题监察部门也管不到。”

    赵婷说:“这倒也是。”

    赵凯说:“你就耐着性子等几天。”

    赵婷到了此时,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也没有别的招数了,反正就是等几天,她也只好等了。

    接连几天,监察员都没露面,呆在监室里的高丰越来越烦躁了。以前忙碌惯了的他突然无事可做,只能对着监室的四壁胡思乱想,这让他十分难受。他很想找人倾诉一下,可是连监察员都不露面了,他面对的只有监室的监管人员,他无人可倾诉。特别是他的心安定不下来,始终处于一种惶恐不安之中。

    此时他才了解了自己真实的一面,以前他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掌控能力很强的人,不但能够掌控别人,也能掌控自己的情绪。到了此时,他才知道他的自制能力究竟如何,不论他如何给自己找理由,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无法让心安定下来,他并不知道这些监察员在外面做了什么,他只是知道没有人来跟他说一声案件到此就为止了,他的心就得悬着。

    即使他心里很清楚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把心安定下来,只有把心安定下来,他才能够很好的应对眼前困难的局面,才能不给监察员可乘之机,可是他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就连过去了几天,高丰好不容易等到了两名监察员来提审,他竟然有一种很奇怪的轻松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轻松,也许是因为他又有机会对案情的进展进行了解的缘故,或者终于有人可以跟他说说话了。作为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被闷在监室里的滋味是很难受的,尤其是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藏在心里,他也想了解一下这几天监察员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他新的罪证。

    瘦监察员看高丰被提了出来,笑着让高丰坐下,说:“高丰啊,这几天在监室里有没有好好想一想啊?”

    高丰点点头说:“想了想了,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愿意认罪。”

    胖监察员笑笑,说:“你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说说,你都是怎么认识自己的错误的?”

    高丰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胖监察员,干笑了一下,说:“我不应该向对方非法送钱……”

    高丰显得诚惶诚恐,把自己交代出来的犯罪行为全部都认真反省了一遍,狠狠地把自己批评了一通,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

    说完,高丰检讨说:“监察员先生,我真是不懂法,做了这么多错事而不自觉。这一次对我的教训真是惨重,以后我一定认真遵守法律,守法经营。”

    瘦监察员笑了,说:“高丰啊,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高丰说:“我真是这么想的,我真是十分的悔恨啊。”

    瘦监察员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对,我怎么觉得你一点悔恨的意思都没有啊,你知道我们这几天都在干吗吗?我们是在调查你的情况,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全部交代自己的犯罪行为,想用交代小的犯罪事实来掩盖大的犯罪,这可一点不像深刻认识到自己行为错误的样子啊?”

    高丰愣了一下,原来这些监察员这些天没露面,都在调查他的情况啊,难道他们真的掌握了自己挪用了海通客车一亿资金的问题了?他们这不会是又在跟自己玩虚虚实实的把戏?

    高丰的脸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的心紧绷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根,退无可退了,是不是要把海通客车这件事情交代出来啊?可是如果监察员在诈自己怎么办?

    204.本末倒置

    如果对方没掌握这个情况自己却交代了出来,拿自己不成了傻瓜了吗?不行,还是不能甘心就范,再强撑一下,也许就挺过去了。他干笑了一下,说:“监察员先生,我已经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了,再没有什么可交代得了。”

    高丰脸上的抽动都看在了瘦监察员眼中,他看出了高丰心底的挣扎,知道经过这些天的审查,高丰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看来要加加码,比他彻底的坦白。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高丰叫道:“高丰,你还装什么糊涂,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还是你以为我们这些监察员都是笨蛋,什么事情都侦查不出来?”

    高丰被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他再也撑不住了,带着哭腔说:“好啦,监察员先生,我交代,我全部交代,我还从海通客车挪用了一个亿的资金出来。”

    于是高丰就把自己如何拉拢腐蚀辛杰,如何跟辛杰联手从海通客车转出来一亿资金的情况交代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防彻底被攻破了,甚至交代出了他想设计找一家公司引进设备,好将资金全部转移出来这还没机会实现的计划。

    交代完海通客车这宗案子,高丰再没有了气力,瘫软在座椅上了。

    两名监察员倒没想到高峰还藏着这么个大案子没交代,他们都想的是高丰通过董升非法送钱给商业管理中心崔波的案子,不由得窃喜的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竟然诈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大案子,看来这一次真是赚到了。

    不过虽然交代出了这一个大案,高丰非法送钱崔波的案件还是不能放过的,胖监察员说:“高丰啊,你这样不行啊,怎么我们逼你一下,你就往外交代一下,政策都跟你讲了,你这样像挤牙膏似的可不能算是坦白啊。相反你让我们感觉一直在顽抗,态度十分恶劣。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做生意吗,还要讨价还价一番?”

    高丰彻底崩溃了,他哭着说:“监察员先生,我真的全部都交代了,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交代不出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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