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就上前去敲门,里面一个女声问道:“谁啊?”

    曲炜听出就是王妍的声音:“开门,王妍,我是曲炜。”

    里面没有了声音,半天也没开门,曲炜急了:“王妍,你别闹了好不好,我都跑天都来找你了,你还要干什么?”

    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妇站在门里,粗看上去,这个女人身条还算不错,圆脸,长得还过得去,并不是那种狐媚型或者一看就令男人心动的类型,也不知道曲炜看上了她哪一点。

    王妍幽怨地看了曲炜一眼:“谁叫你来的?”

    语调中已经有了几分柔和,显示出这女人的立场并不是十分的坚定。

    曲炜转身对傅华和余波说:“你们俩先下去在车里等我。”

    傅华和余波应了声好,便赶紧往外走。

    曲炜看傅华和余波二人离开,这才进了王妍的家,王妍关上门,说:“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守着你老婆过就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呢?”

    曲炜苦笑了一下,:“王妍,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我们好的时候,你是知道我不能离婚的。”

    王妍说:“我那时候以为我能接受这一点,可是每当夜晚你从我身边爬起来回家的时候,我心里就十分别扭,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守着的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我,他还有一半的心思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我甚至不能公开的宣称,我拥有你这个男人。”

    曲炜说:“王妍,你是知道我跟我老婆的婚姻实际上是名存实亡的,我早就不想跟她继续生活下去了,我喜欢的只有你。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份限制了我离婚的自由,我要维持一个好总经理的形象。”

    王妍说:“你要顾你的好总经理形象,可是你体谅过我这一个女人的感受吗?”

    曲炜说:“我知道你过得也很苦,我以后会多抽时间出来陪你的。可是你也要体谅我,我现在正处在一个事业的关键期,我需要在这段时间冲刺一下,因此不能出丝毫的问题。等我的事业突破了眼前这个瓶颈,稳定了下来,我会离婚娶你的。”

    王妍眼睛亮了一下,说:“你真的会离婚娶我?”

    曲炜笑笑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我不会骗你的。”

    “可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王妍神情黯然的问道。

    曲炜笑笑说:“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只要有合适的时机,我马上就会离婚的。你这次离开我让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本来这次天都开会我可以不来的,可是为了找你,我还是来了。”

    王妍软化了下来,不自觉地就靠进了曲炜的怀里,说:“我希望你离婚越快越好。”

    曲炜抱紧了王妍,说:“我会为此而努力的。”

    与此同时,在楼下的车里面,傅华和余波静悄悄的坐着,傅华时不时抬头看看王妍住的单元,观察这上面的情况。

    上面的灯光一直亮着,傅华见没什么变化,转头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余波:“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余波笑笑:“是曲总经理的表妹啊。”

    傅华见余波装糊涂,瞪了他一眼,说:“你别装蒜了,曲总经理有没有表妹我还不清楚。”

    余波笑了:“傅经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我想你也心知肚明,何必一定要我说呢?”

    傅华厌恶地看了余波一眼,看来这家伙早就知道曲炜跟这个王妍有一腿,却不但不加阻拦,甚至有可能故意纵容他们之间发展。

    不过,傅华也明白问题的根源不在余波,问题的根源在曲炜自身,曲炜如果不愿意,余波是没有能力让王妍搭上曲炜的。而且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曲炜似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余波恐怕也不敢干预什么。

    傅华问道:“这个王妍是做什么的?”

    余波说:“在海川市区开了一家海益酒店。”

    傅华问:“她跟曲总经理是怎么认识的?”

    余波说:“曲总经理一次去海益酒店喝酒,王妍作为老板去敬酒,双方就这么认识了。后来曲总经理的一些应酬活动就安排在了海益酒店,一来二去他们之间就熟悉了。”

    傅华说:“这个王妍婚姻状况如何?”

    余波说:“王妍离过婚,没有孩子,她的前夫很有钱,离婚时候给了她一笔钱,她就拿着这钱开了海益酒店。”

    傅华问:“那这王妍跑到天都来是怎么回事?”

    余波说:“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是王妍跟曲总经理有了一些争执,双方互不相让,王妍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海川。”

    傅华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在天都呢?”

    余波说:“是这样,王妍本来是海川人,考大学考在了天都,后来就在天都嫁了人,离了婚才又回到了海川。因此她离开海川的去向最大的可能是在天都。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是在翠海小区,是我跟海益酒店的会计打听到的,王妍一次打电话回来安排酒店的工作,无意中说到了自己住的翠海小区太偏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69.遮遮掩掩

    傅华笑笑,说:“你这个秘书做得倒称职,连这样的消息也打听得到。”

    余波看了傅华一眼,讪笑道:“傅经理你不用说这样的风凉话,说来你是我的前任,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秘书的难做,难道你对领导的指示敢顶着不办吗?就说这次要你找翠海小区,我估计你心里肯定也猜到了是要找什么,可是你还不是跑前跑后的把事情办了?”

    傅华笑了,心说自己还真是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从谈话中,傅华心里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余波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便笑笑说:“小余啊,是,我们这些做秘书的都是为公司高层服务的,有时候确实不能忤逆了领导的指示。但是,有时候为了领导好,也是要对其某些行为加以劝止的。比方说这个表妹的事情,你应当适度的提醒一下曲总经理,让他明白他这种行为并不合适,很可能危及他的领导威信。”

    余波笑了:“傅经理,你认为我可以劝说曲总经理吗?”

    傅华笑笑说:“怎么不行?我跟了曲总经理八年,了解曲总经理并不是一个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

    余波摇了摇头:“傅经理啊,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首先要搞清楚,你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跟曲总经理的,我是从什么时间跟曲总经理的。”

    傅华奇怪地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余波笑笑说:“这区别大了,你跟曲总经理的时候,曲总经理还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总经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志,做什么事情都很谦卑,对群众的意见自然能从善如流。而我呢,我跟曲总经理的时候,他已经是生产中心里面的主要领导,在生产中心里面,除了孙副总,在没有第二个人比他高,而且孙副总也只不过是因为在集团公司有股份,所以权力才会比他大一些。此时他踌躇满志,做什么事情都有了他自己的定见,这个时候你一个下属想要去进谏言,你首先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分量是否足够,否则除了让他讨厌之外,没有别的下场。”

    这一点傅华还从来没想过,此时想了一想,余波说得倒也不无道理。自己刚跟曲炜做秘书的时候,曲炜刚调到生产中心不久,确实做事很谦卑,见到生产中心的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他都是含笑回应,也问他们好,甚至对有些年纪较大的同志,他还主动跟人家握手,寒暄几句,表现得十分亲民。等曲炜做到了副经理的时候,他就很少主动跟下面的员工同志握手了,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一边就是点点头,示意一下就过去了。等到了曲炜做了总经理,他对于下属跟他打招呼,已经是视而不见了,他就是抬头挺胸从你面前走过,虽然面带微笑,可这微笑并不是给哪个具体的人的,而是一种泛泛的微笑,似乎对每个跟他打招呼的人都笑了,其实可能他根本就没看跟他打招呼的人。

    这些微的变化,原本傅华并没有留意,现在被余波提醒,这才意识到随着岁月的变迁和职务的升迁,曲炜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因为自己跟他朝夕相处,对这种潜移默化没有察觉而已。

    但傅华还是不相信曲炜听不进别人意见这一点,就他的感觉,只要自己说的对,曲炜向来都是接受的。

    傅华说:“我觉得曲总经理不是一个不听忠告的人,小余,你没考虑一下,是不是你的方式方法有什么问题?再是你不要因为受了批评就退缩,你要知道,一个秘书的荣辱是跟他服务的领导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余波笑了:“我就知道傅经理要这么说,可是你要清楚一点,我和你不一样,你为曲总经理服务了八年,你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很深厚很牢固的信任关系,而我新来乍到,曲总经理对我还处于一个考察的阶段,他对我还没有建立完全的信任。你相信不相信,同样一件事情,你和我分别跟曲总经理说,可能得到的结果会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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