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中,赵元佐正在烛光下一个人点茶。

    赵元佐的点茶原料,完全不是茶未,却是宋歌送进来的特制的安神茶末,也就是在茶末里研加了滋补的上好药末。

    赵元佐当时好奇问道:“承奉郎,你不是嫌点茶浪费时间,只喝散茶吗?怎么今天又给我送这些?"

    宋歌笑着回荅:“整个京城都是点茶的节奏,我又何必一口清茶干掉?

    再说了,即便我很忙,我也要抽出了一点时间来玩一玩这戏百茶!

    说不定这茶艺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赵元佐记着宋歌的话,这几日夜里,一个人就会坐在灯下点一会儿茶,自点自饮,也算是修心养性。

    可是这心不静,又岂是几杯茶能够改变的?

    赵元佐着实有些欢喜,因为他得知陈王伤了屁股,趴在床上好些日子了,还不敢给父王上报,就由着郎中和宋歌调养哪,虽说没丢命,但丢屁股也是很尴尬的事。

    赵元佐的嘴角落出一笑,想到自己已经决心退出这场角逐,自家的这位陈王却一点都不放心自已,听说他常在父皇那里说自己得了神经病,行为不正,听着就恼火的不行。

    如今他常趴在床上,肯定是寂寞难耐,若是把他府中的那位打发过去陪他,岂不是很好!

    赵元佐想到这里心疼了一下,但是又有何妨?

    那位被称作小表妹的,自小就进了宫里伴读,有一年忽然家中有事就出了宫,再见时却己是十四五岁花样年纪,本来自己一见倾心,却被陈王也看上,自己为了不横生枝节,就让给了陈王。

    这陈王屁股伤了,若是让她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热闹?

    赵元佐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

    他知道自家二弟可是个好面子的,绝对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屁股上的这点事!

    可是,这怎么能瞒得住啊!

    赵元佐喝下又一盏香浓的安神茶就要去睡觉了!

    临睡的时侯,他自言自语道:“这天气冷了,小阳儿不出屋了,该有多无聊啊!明日当弄些新花样给他玩!"

    想起阳儿赵元佐的心里是别样的温柔。

    这冰冷的东宫里,他早就不喜欢了,打心眼里都想着如宋歌一般有块地安静地春播秋收。

    可是自已哪有那命,就只有自囚于此,但心里却又万般无奈和不甘心。

    所以尽管心系朝堂和几位兄弟的动向,但几乎都是佛系待之,可是陈王就不同,从小和自已爱争,虽说自已为了保命己蜇居于此,不出大门,但是对于陈王一直是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就想过几招。

    过就过呗,赵元佐翻个身睡去。

    却说赵元僖这里,在床上也趴了半个月多了,愣是不敢动一下,这一次的亏吃大了,大到这辈子都要颜面尽失。

    之前,宋歌说为了恢复的好,让他起来动一动。可他没敢起,更没敢动,屁股的伤口虽在恢复,而且恢复的很不错,可是那疼痛却是那般无所顾忌的不减轻半点,真是让人摸也不敢摸一下。

    赵元僖心里真是疯掉了,不过除了这个疼痛,还是有事安慰了他!

    那就是宋歌,他心里自认的师傅,不但每日精心照顾自己,给自已做各种利于伤口恢复的美食,还把码头的工作推进的很好。

    说是天冷了,但石头的搬运和堆砌却不受影响,所以这一位,财大气粗的承奉郎,居然提高了工钱,听说把附近农闲的民夫都吸引来了,而且用上了新的运石方法,所以他自己一天都不用去码头,就每天都能收到码头的活干的,突飞猛进的消息。这一切,赵元僖不得不服。

    赵元僖趴在床上,对自己的亲随说道:"你过来,给我松一松胳膊,再不松一松我这浑身的肉,就跟屁股上的肉一样,要疼烂掉了。"

    亲随胆怯的说道:"二公子,奴才不敢,奴才怕松不好!"

    赵元僖就说道:"那给我说说我父皇和几位兄弟的事,码头的进展可报给了父皇?"

    亲随说道:"报给了,飞鸽传的信,陛下的回信还没来!"

    赵元僖想了想说:"报给就好,陛下日理万机,那能事事及时回报!"

    亲随便不说话,坐下来给他轻轻捏着。

    赵元僖趴着一动不动,让人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亲随的手依旧轻轻地捏着,他可不敢大意这一位啊,心思复杂着呢,果然赵元僖过了一会儿就问道:“我那大哥可有消息?"

    亲随说道:"好久没出东宫了,没什么确切消息,但听承奉郎似乎收到了他夫人的信,夸太子教小公子识字很有方法。

    小人推测,太子一天应该醉心于教婴儿识字了。"

    赵元僖听着就笑起来,这一笑,却牵动了屁股疼,他又立刻止住了笑。

    宋歌这会正在书房里,给学堂写教案,这些课本上的内容到底应该怎样讲,新招的幼学先生们根本没有个章法,只有自己设计好课堂的每一节课,再让小先生们去上,然后自已再纠正……。

    总之,这授课比建码头难多了,若是自已去上课就容易多了,可是自己又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没有给小孩子们上过课。

    但是宋歌转念又一想,人家堂堂太子都在给自己的阳儿上课,要说幼师鼻祖,似乎这会当属赵元佐,自已又有何不可以!

    这样想着,手底下写的就快了,边写心底下更决定,要亲自上课,推行幼学教育,不然的话,光看别人比划不到位,自己也是干着急。

    等自己上上几堂课,那些幼学先生们也就学会了,然后让他们自己直接上课,我再指导肯定容易的多!

    宋歌想着不由得笑了,没办法呀,提高了生产力,提高了生产的节奏和速度,这一切就需要相应的人才跟上,没有人才,我就只有自己培养了。

    提前了小朋友的学习年龄,真是罪过,宋歌很无奈,但是发展就是这样的节奏。

    想到太子给自己不满一岁的阳儿都在教着认字,宋歌的心就又硬了,生而为人,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无法纯梓佛系的。

    物质的心创造出来的肯定是物质的世界,这无法逃避。

    "但愿我的大船造出来后,大家见到了海,心境或许就有了海的博大,就会产生一丝佛系,放松一下精神!"

    宋歌正写着,就听见了夜鸟的声音,就出去一看,果然是给自己送信的夜鸟,是京城家中的,宋歌一边拆着纸条,一边想着,不知是谁写的?父亲?伯父?还是柳馥?

    柳馥最近信多一些,喜欢有事没事的叨叨,想到柳馥在宋园的业绩,宋哥还是很安慰的,觉得老天都在照顾自己。

    石岚能干不假,可是石岚不在了,石岚成了教书的先生,为了这一大家子安心的做了传授商论的先生,宋园就一下子落在了柳馥的身上。

    原以为柳馥会挺不住,没想到她比石岚更做的漂亮,因为她会武功,别人怕她,因为她讲义气,别人有敬她,又因为她脑洞清奇,别人又喜欢她,所以柳馥是个有魅力的管理者。

    “江儿和眉儿会写字了,说是要帮我记账。”

    柳馥的纸条上写着这样的字,宋歌咧开嘴笑了,心里说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已经会孝敬他们娘亲了。

    宋歌回信说道:“我会做好吃的奖励他们。”

    当宋歌把夜鸟发出后,宋歌的心里很是满足,他都有些奇怪自己的淡定了,他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淡定,没办法,小老百姓就想着过个安生日子,如今日子过得就是富有,心安是难免的。

    “等有了大船,这生活的节奏又会变一边。”宋歌向往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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