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歌在学堂里,面试幼学先生的时候,赵元僖趴在床上一声不吭想着为何大牛几个小掌柜就能办好的事,自己却办砸了?

    赵元僖心里说:“看来以后还是要向承奉郎多多学习用人之术。”

    纵然赵元僖和宋歌都说了受伤这件事要保密,但赵元僖屁股受伤在宋歌处治疗养伤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当然不是传得到处都是,只是传到三个人耳朵里。

    赵广义早就知道了,但是他相信宋歌会处理好,所以就默许了宋歌他们所谓的保密。

    但是每天的问候还是在秘密地进行。

    赵光义下朝,坐在养心殿,一边喝茶,一边说:“唉呀,秦内侍,你说这得多疼啊!还保密,还不想告诉朕,谁干活还不出个事?元僖这孩子太追求完美了。

    他要是告诉朕,朕就给他赐一些药过去,说不定他还好得快些。

    秦内侍啊!你说,承奉郎能治好这伤吗?"

    秦内侍正在点茶,这几日赵光义忽然不想泡清茶了,说要喝点茶。

    秦内侍坐在那里用小石磨现磨了茶末,又加枸杞粉和桂圆粉,放了麦芽糖,还放了一点炒米粉,就听着壶里的水响,想着给赵光义香喷喷的点上一碗暖和暖和。

    所以秦内侍就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赵光义的话。

    赵光义自顾说道:“他这样报喜不忧也好,伤了屁股,也只是皮肉之苦,就让他趴着,码头上的事儿,他还没有经验,就让宋歌推进。

    不吃亏那有长进?就知道以势驱人,却不知以利驱人更方便。

    元僖是读过书,但却没有在这些个事上锻炼过,那么大的码头,承奉郎像抛闲钱似的丢给他,自已再不送足印,明面上是信任,实际上是看着元僖由着脾气整,整好了是元僖的能力好,整不好,他再收拾,是他的能力好。"

    秦内侍笑着说道:"老奴觉得,这不能,承奉郎宅心仁厚,与太子和章公子都处得很好!一心帮助他们,不曾动过不好的心思。

    而且对陈王也是照顾有加,老奴可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弯弯肠子。

    再说承奉郎这段时间还在努力办幼学,听说他的课本也是非常的好,他用心做事哪来的时间去想别的?"

    秦内侍边用茶筅击打茶汤,看着调成糊状,因为放了红色的枸杞粉的肉桂粉,又加了米粉,麦芽糖,这碗茶汤色看起来厚重多彩。秦内侍一心想着点的到位,自然是一心不能二用,所以说话也就那么一说,茶却做的精细。

    等着茶碗里茶白末起来浓厚的一层,化也化不开的样子。

    在边上说话的赵光义忽然说道:“这白沬起的好,朕来分茶。"

    秦内侍说道:“陛下,老奴这茶就要好了!"

    秦内侍有些不舍,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弄出一幅水丹青。

    赵光义笑着说道:"味道如此香浓,形色也好,给你自己也弄一杯。"

    秦内侍忽然醒悟:“陛下饶恕,老奴玩的忘性了!”

    赵光义说道:“赶紧给朕,没有时间怪你。"

    赵光义说着接过竹筅就在茶碗里击打,秦内侍在边上静静看着,赵光义再不说话,又拿起沸水壶,轻轻地添上一点水,继续击打,只见碗里茶汤如涛汹涌澎湃,又似翠山堆涌。

    赵光义分茶手法有力又快,只见他一陈猛击后,顿然停下,就看见茶碗中俨然是苍山厚土的水丹青,气势颁为恢宏。

    好久没有点过茶,赵光义玩得兴起,手腕都有些酸,说道:"今日这茶还真是有韵致,朕品品!"

    秦内侍说道:“这山水云雾尽皆出自陛下茶碗之中,陛下这茶妙!"

    赵光义喝一口,咂着嘴说道:“今晚这茶味馥郁,有茶味又有一种香甜,甚是特别!"

    秦内侍就说道:"这是承奉郎的新发明,以浓香甜美著称!

    老奴觉得比那加了姜末和椒盐的入口妙多了!"

    赵光义就笑了说道:“承奉郎的嘴巴真正刁钻,竟能调出如此香醇美味!"

    秦内侍说道:“还可加入一点牛乳或者羊乳,击打调制,分茶一番,更是美味!

    陛下您坐着,老奴给您再点茶一碗。"

    赵光义倒是坐着,他却笑道:“你这老东西,你是玩上瘾了?哪有一下子吃两盏茶的?我这晚上还要不要睡觉?

    你若喜欢,明日再做。"

    秦内侍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赵光义看着秦内侍在笑着说道:“你给你自己点茶一盏!"

    秦内侍说道:“这些个好东西,老奴可无福消失,闻闻都觉得骨头酥。"

    赵光义被秦内侍逗的大笑,说道:“就给自己点一碗。"

    秦内侍终是拒绝不了,心里有痒,就说道:“那老奴就点一碗!”

    赵光义笑着说道:“点一碗!"

    秦内侍坐下来给自已点茶,一边说道:"陛下,如今啊,市民手里皆有闲钱,街上茶馆甚多,点茶,斗茶成了一种雅曲,更有甚者还来茗战。

    百姓生活如此丰富多彩,优雅有趣,还是陛下治理有方啊!"

    赵光义点着头微笑,嘴上却说道:“这元僖啊,非要去监工,这下子把屁股伤了,以后可如何讨女人!"

    秦内侍一听,赶紧说道:“陈王英姿飒爽,承奉郎又精心照顾,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好男儿做大事,又岂是一个屁股能影响的。"

    两个人在这里点茶闲聊,却不知道赵元僖屁股受伤的事己飞鸟传至赵恒和太子的手中。

    赵恒看着纸条,当然,此时的赵恒名为章宏,也易了模样。

    赵恒笑着自语道:“你也太急于求成了,真是蠢的要命,自己把自己屁股伤了,真会给我师傅添麻烦。"

    赵恒看完就烧了纸条,关于两位皇兄,在京城的事,赵恒其实都有人盯着,但赵恒并无他想。

    赵恒只是想着在做事的时候,自保而已,免得两位皇兄伤了自已。

    赵恒永远都忘不了开矿之初的屠杀。

    赵恒明白得很,那两位的友好只对宋歌,对自已怕是万分之一都没有。

    赵元佐的装病,不理朝事,赵元僖的疯狂表现,都是一种很有力量的前进和自保。

    自己怎么着都轮不到凑那样的大热闹,还不如躲的远远的,做些实事,赚些钱来的实惠。

    赵恒想着就顺手拿起自己新得的茶盏翻看着。

    心里说道:“师傅说京城斗茶之风兴盛。这布黑釉茶盏要多生产,我且试上一试,到底有何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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