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厢,黄金财出了绣坊便直奔黄金门堂口。

    “叔,你就信我一次,侄儿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了?”

    黄金财满脸急切的看着黄世荣,这位体形比他还要‘壮硕’的死胖子,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财神爷,不只是修为了得,同时更是撒豆成金,只要他涉足的买卖,就不曾亏本过。

    即便是黄金财的老子,自问不起做买卖来,也比不上他这位弟弟。

    原本当年黄金财的爷爷是将黄金门的帮主之位传给黄世荣的,可是这位二少爷就是不要,说是对江湖纷争不感兴趣,只愿做买卖,一句话就把帮主之位丢给黄金财他老子,更是直接把老帮主气的归西。

    黄金财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但继承了自己老子的武学天赋,也继承了黄世荣的商业天赋。

    不过即便如此,在黄世荣的眼里,黄金财还是太嫩了点。

    而且这次黄金财一开口,就要调动他在蜀地的所有现银,那可是足足三千万两雪花银啊。

    可是黄金财就是不说原由,只说要买断整个蜀地所有的药材和炼丹材料。

    而这三千万两虽然是天文数字,可是也只能是押金。

    如若真要一次性买下来,那可就是上亿白银,即便是财大气粗的黄金门,都要思量一下,这买卖是否值得。

    “侄儿,你与叔说说看,你要购这么多药材和炼丹材料做什么?”

    黄世荣涉足一切能赚钱的行业,在他看来,自己侄儿这次如此搏命的购进如此巨量的药材和炼丹材料,完全就是一次豪赌。

    由不得他不谨慎小心,这可不是几百万两,随便丢地上。

    这亿万银两。若是丢在江里,整条江都要翻银浪啊!

    “说不得啊,叔……说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黄世荣脸色一变:“你被人抓到把柄了?说。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惹我黄金门少帮主的头上来了。”

    “不是……不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总之这次,若是做成这买卖,我黄金门便能再换百年风光。”

    黄世荣惊诧不已,黄金财的话他听得懂。

    这上亿的银子虽然数额巨大,可是黄金门倒也出的起。

    只是若说这上亿银子便能换百年风光,他是绝对不信。

    “你给我说清楚。这么多药材,你是要卖还是要送?”黄世荣目光闪烁,凭着他多年商场摸爬,他是绝对不信。黄金财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如此海量的货物倾售出去,哪怕是卖出去了,翻上十番的利润,也不过是整个黄金门一年的利润罢了。

    与黄金财口中的百年风光。差之十万八千里。

    “实话与二叔您说罢,这匹药材和炼丹材料,我是拿来送人的。”

    黄世荣不怒反喜,眼中精光大亮:“送谁?”

    “顶天的人物!”黄金财一口咬定:“只要他承了我这份情,我黄金门将能够不再受其他门派歧视。实际的利益更是难计其数。”

    黄世荣听的惊喜连连,他相信黄金财的眼光,毕竟是自己手把手交出来的。

    可是,听了许久,黄世荣脸色一变:“不对,这蜀地之内,有哪位大人物,值得你如此讨好?即便是唐门和万花的掌门,也没这价值。”

    “他们在蜀地算是顶天的人物,可是与侄儿口中说的那位比起来,屁都算不上。”

    黄金财这番话要是传不去,绝对能让两个门派的弟子五马分尸。

    可是黄金财却是直言不讳,眼中说不出的得意:“若是我不能透露那人来历,可是侄儿可以向您保证,不出十年,江湖无人不知此人姓名。”

    黄世荣听到这,也算听出个大概,眼中神光闪烁不定。

    “你是说他还未成名?”

    还未成名的人物,若是真如黄金财所说的那般人物,的确有投资的价值。

    可是同样的,也有着巨大的风险,毕竟谁也保不准这个人是否能够顺利的成长起来。

    当然了,作为一个商人,最不欠缺的就是这种冒险精神。

    “既然如此,叔也不逼你,你只告诉叔,此人当真如你所说的这般?”

    黄金财眼中流露出的是自信,还有些许的得意:“千年之内,无一人能够及得上他!”

    黄世荣眼中豪光大涨:“你去领我手令,调动蜀地的所有现银。”

    “其他的先不急,你先调动一千万两银子给我,我先将沧州内的所有药材和炼丹材料收上来。”

    “好,正事要紧,你去吧。”

    黄世荣一点都不含糊,全凭黄金财做主。

    “二老爷,您真让小少爷如此胡来?”黄世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胡来?这小子的眼光可比你贼精的多。”

    “可是……”

    “你想想看,他这药材和炼丹材料,会送给什么人?”

    “自然是个炼丹师,应该是天赋极佳的炼丹师吧。”

    “千年之内,谁人能称得上丹道的绝顶人物?”

    “自然是丹圣吴道子。”

    “若是老夫所料不差,这小子多半是遇到一个吴道子那般的神仙人物。”黄世荣眼中同样流露出与黄金财一样自信的目光:“不管那人是否成长的起来,这买卖不亏。”

    ……

    此刻蜀地边陲要塞中,一个身披黑甲,头带雀翎头盔,长须飘扬的将领,遥望前方平原,只是眼中带着几分忧色。

    他就是天策府的上将李天成,功勋战绩卓绝,奉命镇守蜀地。

    只是如今神策军大举侵犯蜀地,他不得不率军抗敌。

    毕竟蜀地十几个州城,一旦失守便是生灵涂炭。

    可是这几日来与神策军的几次交手,神策军都只是佯攻,一触即退。

    早在数日之前,他便收到一些江湖上的消息,神策军有小股兵力早已潜入蜀地作乱。

    清州、沧州、渝州、西州。都有发现神策军的情报。

    不过目前为止,自己一直没有收到这几个州城守将的密函与令符求援,所以他并未贸然出兵救援。

    毕竟这很可能是神策军的扰军之计。作为一方守将,李天成不得不慎重其事。

    而且一旦自己分散兵力。那么聚拢在蜀地外的神策军大军,很可能趁势发动强攻。

    就在李天成心事重重的时候,一个亲兵快步上前。

    “禀告大将军,沧州有消息传来。”

    “嗯?又是神策军侵扰附近城镇百姓?”李天成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胜其扰。

    这神策军真是该死,要打便打,去骚扰那些百姓做甚。

    这亲兵看起来追随李天成多时。没有普通士兵的那种拘谨,咧嘴笑起来:“不是,是一个江湖中人,向燎王下战书。”

    “是不是哪个小辈自以为是。想借此成名?”李天成略有诧异,不过很快便已释然。

    这种下九流的江湖中人,李天成最看不惯。

    明明没什么能力,非要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以博得江湖中人的关注。借此成名。

    “属下不知,不过若说能力,却未必没有。”亲兵笑道。

    “哦?难道那人还有什么出众之处?”

    “大将军请看。”亲兵递给李天成情报。

    拳打神策敬老院,无一合之将,求杀求虐求侮辱。

    脚踢七星小学堂。四废材授首,找死找抽找快感。

    敢闯狗贼闺女房,一夜七次郎,洞房神器把名扬。

    他日马踏燎王府,敢问天下雄,手中锋芒谁更寒。

    花间小王子书——沧州城外十里铺群侠聚,试问燎贼敢应否?

    莫说小爷欺负人,腰杆敢把青天捅。

    不问四海第一人,群雄不是口上闻。

    文韬武略尽于胸,天下豪情揽一身。

    十里铺外战书下,比文比武尽管选。

    李天成傻眼了,张着嘴瞪着眼,指着这份情报:“这……这人……”

    “如今江湖上都传开了,此人从清州杀到沧州,一路上所向睥睨,斩杀燎王麾下七星四人,杀神策军贼寇数千有余。”

    这则消息李天成早有耳闻,不过今日听亲兵提及,不禁诧异起来:“此人便是千里屠戮了数千神策军,让七星四人授首之人?”

    “正是此人,此人据说是青州城清水镇无量宗门人,因为山门被神策军毁去,所以一路追杀神策军,先是七星之中兵神之称的天权无谋子授首,神策军千人精锐尽灭,然后时隔三日又斩杀七星之一的开阳,同夜袭杀投靠神策军的江湖人士一百余人,随后又遇七星天旋和新任天权,将之斩杀于剑下,后来更是狂性大发,只要途遇神策军营地,便是厮杀进去,短短十日有余的时间里,将近七千神策军被分批屠尽,皆为此人功绩。”

    李天成目光大亮:“此人神勇,若是入我天策府,定当成为新一代的悍将。”

    “如今整个江湖都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花间小王子给燎王下的战书。”

    “哈哈……这狗屁打油诗,估计能把燎王狗贼气疯了不可,这一战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李天成豪放大笑起来,可是笑了一阵又摇了摇头,一阵惋惜道:“可惜我要镇守要塞,不然真想去一观这局比斗。”

    这亲兵应该常与江湖中人接触,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大将军,那个花间小王子还在沧州作了一首歌,将军可想听一听。”

    “哦?那花间小王子还会作歌?”

    “这首歌绝对是属下所听闻过,最好听的诗歌。”

    “你这杀才,居然还听诗歌。”李天成打趣的瞥了眼亲兵。

    “我唱不出其中神韵,不过将军去城里的青楼,或者茶馆里听听便知。”

    “你这混球,是不是又在值勤的时候跑去青楼了,这个月的奉钱没了。”

    “属下这一两半的奉钱是小事,不过那个花间小王子所作的三首歌,绝对是此生难忘,特别是第三首,更是在我军中传唱。”

    李天成听闻,脸上越发期待,只是刚责过亲兵,自己这时候又跑去青楼茶馆,有些拉不下颜面。

    “将军,神策军大军刚退走百里,现在肯定是在整军,没有三两日不可能再攻,不如去放松一下心境,也好为下一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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