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及这里是警察局,旁边跟着警察,头上还有监控的话,我真想踹开铁门进去把这畜生当场打死!

    我真的有些无法理解这畜生的思维模式,把自己亲生女儿看得这般不堪,却从未思考过导致面前结局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着要反省一下。

    小月可是他亲生女儿啊,是他的亲骨肉,他嘴里说出的污言秽语岂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说的?!

    “嘿嘿,好兄弟,你先莫要生气,你既然陪我女儿来探望我,那就证明你跟她关系还可以,怎么样?想不想买下她?五万块我就把她买给你,等我坐完牢出来你就把钱给我,只要你答应,以后我这女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嘴角一面吐出烟气,香烟也被他咬得上下摇晃,语气非常认真,就像是商量着某件毫无价值的商品的价格一样,神色是要多不在意就有多不在意。

    这真是个父亲吗?

    为何我感觉比我这个陌生人还不如?

    我望着他满是胡茬的脸,双手捏成了拳头,牙冠被我咬得生疼,心头真的很想冲进铁门揍他一顿。

    “别说了,够了!”

    就在这时,小月的怒吼之声传彻半个警察局,她就像是在生死关头爆发全身力量发出喊声的羊,声音大得出奇,也响亮得出奇。

    吼完之后,她转身就夺路狂奔向拘留区域外,我迅速反应过来,然后抬脚便追,她最后在警察局的大厅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我也坐在她旁边,双眼静静凝视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安慰她才好,更不晓得该说点什么才合适。

    她压着声音啜泣着,浑身微微抖动,而后又放声大哭,整个大厅都是她悲凉又痛苦的哭声,见此我正准备硬着头皮随便安慰几句,然而我刚开口,她就伸手双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无言相诉,她哭声震天。

    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最终也抬起双手轻轻放在了小月的背后,除了拥抱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怎样的劝慰方式更适合此刻场景。

    “草你马,你个死贱的赔钱货,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而现在跟着个野男人就像逃跑?老子这么多年的抚养成本全部打水漂,一分也挽回不了,你真是个丧门星!”

    小月父亲那气急败坏的喝声自警察局深处的拘留室区域传来,声音虽然经过扩散之后并不算响亮,但是语气里那咬牙切齿之感却十分明显。

    此时此刻的我也被这奇葩父亲气得说不出半句话,除了搂着小月以外,我也没有再做其他事情,她才是现在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此刻她心里必定是万分难受,千分委屈。

    她父亲竟然还在责怪她,我本人是恨不得立马冲进拘留室,然后三两拳打死这个不知悔改的禽兽父亲。

    但是这里是警察局,是个公正法纪,严明身份之地,这里不允许任何暴力之事,因此我只能抱着小月默不作声。

    我并不是没有能力去报复她父亲,实际上揣着一大堆厉诡的我有千百种弄死她父亲的办法,可是比起用厉诡去弄死他父亲,我更想让他父亲接受法律的制裁。

    因为在没有到法庭宣判之时,任何罪犯都只有犯罪嫌疑人,只有法律能够给人定罪,而小月的父亲也只有被法庭宣判才算是真正还了小月一家一个公道。

    所以,我并没有摸出纳魂符释放厉诡,也没有采取任何过激的术法报复。

    “别哭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你的学杂费用全部由我出,你需要用钱时只管向我开口,你把我当成哥哥就行了。”

    我微微用力拍打着小月的背部,声音非常温柔,语气也十分笃定。

    这句话是我许下的承诺,并不是一句虚言,我本身也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因而此刻对于小月的心绪多少有几分感同身受,这种绝望的感觉下,必须要有个新寄托,否则很容易产生轻生的想法。

    小月没有回答我的话,她死死抱紧我,硬生生哭了半个多小时,警察局的警察与协警接连送来纸巾,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起哄,我则不断替小月擦着眼泪。

    等她的哭泣之音变小些了,我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语气缓和道:“别哭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保证以后只要有我十块钱在,就有你五块钱花,嗯,当然……前提是我有十块钱的情况下……”

    小月闻听此言,当即止住哭声望着我,她一双杏眼红肿着,眼眶当中满是残留的泪水,脸上神情也充斥着心有余悸。

    “好了,不哭不哭,我们走,回家去。”

    说着,我就拉上小月的手,缓步朝着警察局外而去,刚走到门口,吴天就开了一辆警车过来,他把车子停在我和小月的身前,打开窗问道:“你们是要回家吗?正好我要去你们隔壁的碧水庭湾小区执行公务,可以载你们到小区门口。”

    “执行公务?小月家里不都已经被你们调查得差不多了吗?”

    我望着吴天有些疑惑,按理说小月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警察调查现场可是极为仔细的,基本不会漏掉任何可疑处,因此一般出现场就只会有半天左右。

    时隔这么两天,吴天怎么还要去现场?

    “不是小月家里的事,唉,你们小区旁边的旧房区旁边酒店车库发生了凶杀案,死者是个未成年女生,嫌疑人也是几个未成年男孩,他们全部是碧水庭湾小区的住户,不过已经跑了,我是去调查他们家庭背景的。”

    吴天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

    “凶杀案?未成年?女孩?怎么回事?”

    我摸出兜里香烟递给吴天,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根,他接过香烟点燃后巴了一口,语气十分感慨道:“据说死者与几个嫌疑人都是一个学校的,但是起因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群嫌疑人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死者身中五刀,喉管都被割破了,而且根据目击者报告来看,当时几个人还准备侵犯死者尸体,若不是有目击者吼了几声,他们还不会逃跑。”

    “唉,禽兽,这些畜生。”说完,我将还剩半截的香烟踩灭,然后打开了警车车门直接坐上了警车。

    小月坐在我的旁边,吴天见我们系好安全带,于是便直接踩下油门载着我和小月在回家的路上奔驰着。

    “死者是多少岁呀?我们周围十六七岁的女孩我基本都认识。”小月坐上车后冷不伶仃问了一句。

    “嗯,死者十六岁,姓周,但是她的死亡方式实际上疑点重重。”

    吴天打了一圈方向盘,然后拿下嘴里香烟,单手握着方向盘道:“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傍晚,但是尸检结果却说她是今天早上断的气,她的喉咙致命伤是昨晚留下的,而且她浑身的血液都流干了,整具尸体血管里没有剩一滴鲜血。”

    “什么?!”

    我闻听吴天之言直接一愣,须知尸体就算是伤及动脉,造成了大出血也不可能把体内血液全部放完,因为无论血管如何流,只要心脏停止瞬间,血液就会在体内凝固下来,不可能流干净。

    而且就算是流干净,也需要把尸体倒掉起来,然后把颈部动脉割开,让动脉不断流出血液,但如果是这样做,那么尸体的脑袋就会充血,还是不可能让全部血液都流干。

    “十六岁姓周,是不是周茹?”

    “对,就是她,怎么?你认识她?”

    吴天有些诧异的扭头望向小月,他似乎没想到小月真的知道死者名字。

    “嗯,以前和我妹妹一个班念书,不过后来听说她找了个干爹,然后就不念书了,天天去酒跟夜店,快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了。”

    说完,小月就不再开口,反而扭头望着窗外飞速而逝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你们小区快到了,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还得去一趟金碧煌大酒店,你们就先在这里下车。”

    话毕,吴天踩下了刹车,然后目送着我和小月下了车,直到我跟小月走了一两米,他才再次发动汽车继续朝着小区旁边的道路行驶。

    “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似的?”

    见吴天完全走远,我才转头望向眼神深邃的小月,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直觉,我总感觉她似乎是有事情埋在心里。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以前听我妹妹说起过这个周茹,据说她家里也是做死人生意的,只不过那是她爷爷那辈,至于她父母则没怎么管过她,她也很少在同学面前提起父母,似乎是非常忌讳这个话题一样,每次开家长会她父母都不会来。”

    “至于她的死似乎她也非常清楚,因为我妹妹以前跟她关系不错,她就对我妹妹说过,她会在今年被杀死,而且也警告我妹妹离开父母,否则我妹妹也会在今年死亡。”

    “最开始我还没想起这事,但是刚才那个警察一提我就想起来了,事实证明周茹并没有说错,我妹妹跟她都在今年被杀死了。”

    小月的话让我神情一凝,内心血液也跟着停滞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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