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齐爵爷心里真是十万只草泥马疯狂奔跑,只是心中狠狠道:真不知道这古代异世到底怎么了,能把我们可爱的祖国花朵小屿变成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虽然这一世身体变成小姑娘了,但,但,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老师还是你老师!!小屿你不可以这样——

    正在齐月激烈内心活动时,只听白屿从缝隙中走进来,一边抚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说道:“这下妥了……”

    白屿刚进来,就发现齐月用一种近乎仇杀的眼光狠狠盯着他,正莫名其妙中,却见爵爷看看“床铺”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床铺”,登时明白了齐月的愤怒点,不禁好笑,故做不知问道:“爵爷为何瞪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齐月“你你你”了半天,小脸涨得粉红,暗自后悔早没发现白屿的“阴谋”,气得指着“床铺”不说话。

    白屿哑然,此时的齐月面如白玉欹乌纱,眼前又浮现出前夜被雪鼠袭击之时,他赶到齐月身边,这娇美柔弱的女爵爷哭泣哀求他的样子,着实让他的心颤动不止。

    在白大将军看来,虽说是不得已,但他当时对齐爵爷搂也搂了,抱也抱了......这会儿外面山风料峭,雪洞之中也是寒气逼人,若要夜间御寒,慧心国士兵之间便会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这么说来,也许大概说不定可能应该齐爵爷也可以接受共寝一榻,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

    说实话,白大将军虽然极为讨厌形形色色的女人像鼻涕虫一样粘着自己不放,又极为不齿房监军房老头那样连母猪都敢上的好色之徒,但毕竟还是个正常男人,从来都是被各色人等赞为“恍若天人”的英俊男子,向来自信心爆棚,内心深处暗戳戳地对自己的样貌身材颇为自负——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在男人当中也可算是人中翘楚。

    他弄不明白,国都那帮女人哭着喊着跟在自己后面投怀送抱,只是为何只有这爵爷一直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难道这女爵爷对自己一直毫无遐想?

    ……莫非,她心里另有他人?

    想到这里,他不觉有些受打击……

    而另一边,齐月可不这么想,回想今日与白屿之相处,逃命取暖不知不觉中触碰了好几回,可那是迫不得已,不代表自己愿意投怀送抱!

    莫说现在自己使用着慧心女子的身体,即便在前一世,晚上跟陌生男人开房共处一室、还要睡一张床,这,这,这也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再想想,前一世在做小白屿家教的时候,也曾因他受伤,自己晚上留宿他家。可是那时候白屿当晚是住在哥哥白岚家中,根本不在同一套房内,更不可能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夜!

    这,这,这也绝对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齐月不顾白屿满脸一本正经的神情,继续坚定地狠狠瞪着他。

    白屿见齐月神情坚毅,知道此事没得商量,当下“呵呵”一笑,只道:“爵爷误会了,这床铺自然是给爵爷准备的。夜宿荒山野外,必然有一个人要彻夜站岗放哨,在哪里还顾得上睡觉?”

    齐月一听,气糊涂的脑子里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觉得肯定是自己冤枉了白屿,不觉有些抱歉,这才缓和了神色,面带赧色道:“……原来如此。是我……搞错了,抱歉!”

    白屿不禁暗暗苦笑,这爵爷还真是天真又好哄……

    正当齐月合衣躺下、背对着火光侧身而卧时,不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靠在墙边的白屿“嗯”地哼了一声,她赶紧坐起,紧张地寻问:“小屿怎么了?可是伤口疼痛?”

    果然不出所料,渐暗的火光下白屿的面色有些苍白,脸颊上流着几缕冷汗,怀中抱着长剑,靠在雪洞壁上显然很不舒服的样子。

    齐月赶紧将他拉到身边平躺在“床铺”上,又如先前一般,解开白屿身上衣裳,仔细查看伤口,只见下午缝合之处尚好,但有另两处伤口却没有收拢,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齐月心道“好险”,连忙找来干净的软布,用箭囊中的热水蘸湿了擦洗干净,也涂上秘药,包扎完伤口才放下心来。

    如此这般一折腾,再看白屿上完药又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样子,齐月顿时觉得此时把白屿叫起来滚一边去站岗放哨,实在太过残忍不人道了,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只好又认命地将自己的披风斗篷盖在他身上,按住他躺好,命其好好休养……

    于是乎,又换做齐月自己坐在火堆旁,抱着长剑打着哈气,睡眼朦胧中,她记着白屿说“雪夜火堆不能灭”,隔一会儿便往火堆里加一根柴。

    如此无聊的事,她没多久就干腻了,困得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垂下来……

    迷迷糊糊中,齐月梦见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家中,自己的小床干燥而温暖,有舒服的棉被盖在身上,身边还有一只毛茸茸的狗熊大玩偶,抱起来超级舒服的。有一个声音在耳边笑着问:“你困了吗?”齐月只将头枕在大玩偶身上,对身边的人挥挥手道:“小屿,小屿,别闹……姐睡会儿,你去写作业……小屿……”不一会儿便睡得昏天黑地了。

    等到齐月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分。

    她懵懵懂懂刚刚睡醒,眼睛还睁不开,只感觉不对,一下惊坐起来:果然,自己居然睡在昨晚亲手搭好的“床铺”上……

    再看看身边,白屿早就没影了,雪狼皮大氅妥妥地盖在自己身上,好似昨晚关于“一张床”“两个人”的争斗是一场梦一般,那么自己到底是如何睡到“床铺”上的呢?

    齐月莫名其妙,但心里肯定这事跟白屿脱不了关系,她掀开身上的狼皮,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衣裳确认整齐,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气不过,在心里暗骂他一万遍!

    正在此时,只听脑后有人凑近耳旁,声音低回说道:“爵爷,可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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